感受到血肉分离的刺痛,嘴角憋出一口血水,脸部肌肉不停抽搐,小男孩凭着最后一股拗劲,终于够到菜刀,两手扳着菜刀,像是拼尽全力一般对着身后一刀扣去,这一刀生生在野狼身上豁开一条口子,那野狼的鲜血扑面而来,小男孩来不及躲避,任凭着那股血流将自己缓冲倒地……
躺在地上半晌,小男孩才猛地大吸一口气,渐渐回过神来,总算是暂时安全了,而先前那头被刺瞎眼睛的野狼也早已不知所踪。若是此刻站在高处往下看,看到的恐怕是遍地的血花,星星点点的洒满这块雪地,如同一幅冬日寒梅图。
大腿,手臂,全身无一处不疼,但此刻他必须坚持下去,不然自己就没办法活着回去见奶奶了。抬头寻觅着那小崽子的身影,四周一片寂静,只见那小崽子安详地躺在不远处,不管怎么说,他救了自己一命。小男孩一瘸一拐地移过去,每走一步大腿内侧都好似被人拿刀剐一般疼,终于几番踉跄,来到了这小崽子身边,低下身唤了几声,仍然毫无反应,看来只能靠自己了,他慢慢扶起那小崽子,把手搭在自己肩上,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颤颤巍巍地直起身,托着他的屁股,走向洞口,小男孩走得很慢,就好像离洞口的路一辈子也走不完一样。
漫天飞舞,雪花纷纷扬扬落下,飘在俩人头上、身上,不一会儿全身都落满了雪花,小男孩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上,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这样什么事都靠自己的呢?也许是从爹爹倒下的那一天起吧,又或许是娘亲抛下他和奶奶起,总之,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就算是简简单单地只想活着也罢,也是需要拼尽全力去争取的。
进了洞,小男孩找了一块还算舒服点的地方,放下背上那人,幸好这洞里还有好些已经枯死的树干和藤条,可以生个火,不然真的会冻死去,小男孩捡起地上的菜刀,对着那些树干砍下去,洞壁立马干干净净,那些藤条立马脱落,拾了一怀,小男孩慢慢转身,坐在小崽子附近生起火来。奈何,洞口风太大,小男孩走到洞口,准备把洞口旁边那块石头推正,堵住这洞口。
到了洞口,却发现这天也开始暗下来了,雪越下越大,不知道何时消停。望了望远处的野狼尸体,小男孩眼神一暗,走出洞,把那些野狼尸体全都拖进洞,而后堵住洞口,小山洞霎时温暖了不少。小男孩在火堆旁休息了一会,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伤口早已不流血了,虽然是冬季,伤口不容易发炎恶化,但还是要处理一下。瞅了瞅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脱下外衣,把里衣解下,绑在大腿上,简单包扎了一下。
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取暖,准备吃的,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又刚刚经历生死搏斗,身体已经透支了,只不过强撑着。小男孩剔下其中一头狼的皮毛,然后削下一块肉,做了一个支架,架着肉在火上烤,而那皮毛就放在一旁晾着,心想着先休息会再处理。
与此同时,那小崽子幽幽转醒,张望了四周一圈,最后定格在自己身旁火堆里的肉,也不管火大不大,伸手就去拿,烫得“啊”的一声,透过火光,小男孩看到火堆对面那个少年的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如小兽般无辜地吹着烫疼的手。小男孩起身,看了看那肉,从把手端把烤肉取下来,拿菜刀分成两半,递给那小崽子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