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明看着眼前堆砌的吃食,已经让小小的石桌都放不下,笑呵呵的对着二柱子说道:“看来,咱们今儿可有口福了。”
二柱子则还有些愤愤不平:“他们那是心虚,做了这等破事,这会儿感到心里不安了,早去哪儿了?”
“人啊,谁能无过呢。来来来酒倒上,对了要不叫大娘一起吃点儿?”
“是了,我一直在村口看着山上,也不知道娘吃了没有。娘啊,你来吃点啊,今儿可丰盛了。”
里屋传来二柱子他娘道:“你们吃,你们吃,娘刚才吃过了,昨儿剩下的饼子,你们吃,好好聊聊,不用管娘。”
胡明明想到刚才到二柱子家的时候,灶台并没有生火做饭的痕迹,知道二柱子他娘这是有些怕面对自己,忙起身进屋:“大娘,出来一起吃点吧,乡亲么送了不少吃食,我跟二柱子两人也吃不完,再说我这之前的事情都记不起个大概,还得问问您呢。”
二柱子他娘见胡明明并无异样,满腔热忱也就不在推诿,胡明明忙扶着老人到桌旁坐下。三人围坐一桌,二柱子抡过酒坛子,拍开封泥,一股清淡的酒香顿时侵入鼻息,胡明明深吸一口:“好香。”
二柱子给胡明明满上,再给自己倒满,给自己老娘倒了半碗,深吸口气:“鸣哥儿,这杯酒,庆祝你大难不死,我二柱子也不会说话。有什么事情你随叫随到。”说完一口干了碗中酒,呼的喝了口酒气,胡明明暗道真是条爽快的汉子,跟大中国的东北爷们有一拼了。
胡明明也不甘示弱,一口干掉,酒是红薯酿造,不甚浓烈,有股红薯的香甜,不过这么一大碗也是让胡明明够呛,忙夹了口菜:“呼,舒服。”
二柱子他娘抿了一口,却是面不改色,胡明明暗暗心服,这老太太倒也厉害。
胡明明不开口,二柱子一直说着对不住兄弟,村长黑了心之类的,也没个什么有用的信息,胡明明也不着急,只是不停给大娘夹菜,看着二柱子在哪里抱怨。
二柱子他娘半碗喝了,又被胡明明半推半劝喝了小半碗,终究年老,有些眼色浑浊,酒已是上了头,吃了几口菜便向胡明明告罪进屋去了。
胡明明终得与二柱子单独一起,不是他不相信别人,只是自己想问的东西有些多,生怕别人起疑,见二柱子他娘进屋半响,听到轻微的打鼾声,这才给二柱子又倒满了酒:“柱子兄弟,我这从前往事,都是记不得了,给我说说,我可还有什么家人没有,我是做什么的,一点印象都没得咯。”
二柱子眼睛泛红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有感而发:“鸣哥儿,也是苦了你了,咱们这儿是赵家村,全村十来户人家都姓赵,不过你不是,前些年跟从你父亲从别处逃难来的。你爹胡铁匠可真是个好人,咱们这土地贫瘠,收成自是不好,平日里也只能到近山打些野味,近些年不知为何,这山中畜生都少了许多,都是胡大叔和鸣哥儿你打些铁器到镇子上去换些米面粮食,一直救济咱们不少。”
“哦,我姓胡,这可巧了,……
“巧什么了?”二柱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你继续说,我听着,来兄弟喝酒。”胡明明差点露馅儿,忙扯开话题。
“你爹不知道叫啥,也没听大叔说过,鸣哥儿你叫胡一鸣。大叔说过希望你哪天一鸣惊人,鱼跃龙门。”
嘿嘿,这可不是真巧了,胡明明记得初中的时候,一次体育老师让跑四百米,胡明明懒散,躲一边偷闲,体育老师问胡明明问为什么不跑,胡明明说不着急,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比赛,到时候一鸣惊人就行了,当时体育老师还笑胡明明说‘行啊小子,你这要是到时候丢了脸,可就叫你胡二鸣了’,随后的比赛胡明明深深打了体育老师的脸,跑出了52秒多的成绩,可给体育老师惊掉了下巴,要知道,国内二级运动员也跑不出这成绩,何况这么个懒散的小子。胡明明记得当时体育老师狠狠的揍了自己一拳说道:“行啊臭小子,真人不露相,以后就叫你胡一鸣了。”
嘿嘿,我叫胡一鸣,不错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