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白见魏夜央如此,想是自己估计又吵到他了,也不多问,反正她早已习惯了。蓝月白从手链里取出了采云鞭,集云罐,虽然没有紫蓝色的气体帮助引云,不过现时有清风许家的人在,这倒不成问题。
“许聊狂,要麻烦你帮我把红云往这边吹过来。”蓝月白与在她附近的许聊狂说道。
许聊狂点了点,双手交叉至胸前,抬头望着前上方,狡黠一笑,一小会功夫,红云便缓缓往他们飘过来。蓝月白挥动着采云鞭,在黄树上串来串去的,李卧云、魏夜央和卫世安则都拿着集云罐站在原处,协助蓝月白收集红云。李卧云以前便与蓝月白一起抓过云,魏夜央他们三人却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越看越有兴致,三人几次都忘记打开集云罐的盖子。蓝月白见附近还有一些红云,不过自己感觉有些累了,毕竟这里只有自己会瞬移,以前与情笑、阿酹抓云时,她总是最轻松的,现在却是最得力最累的一位,便停下来休息了。
许聊狂见蓝月白停了下来,脸红彤彤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忙递给他一块手巾,“蓝弟,辛苦了,可惜赶不上你的速度,帮不上什么忙。”
“还好许兄红云才往这边飘的,我这不辛苦,抓云也是我们湛山蓝民的一项运动,锻炼身体,出出汗,挺好的。”蓝月白开心地接过许聊狂递过来的手巾,感觉这位许聊狂很是贴心与礼貌,不像李卧云和魏夜央,人家跑得那么累,两人还不知在那里拿着罐子说什么。
“云都在罐子里面了吗?”卫世安把集云罐往上抬了抬,细细地瞧着里面红色的不断飘浮的变幻的东西,这就是刚刚自在飘浮在天中的红云,他也切切实实地看到云钻入罐子里去的,真是玄乎。
“是啊,集云罐里又是另外一天空。”蓝月白见他一副认真惊喜又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你们在湛山经常这样干的吗?”卫世安问道。
“是啊。”蓝月白道。
“那抓了的云用来做什么用呢?”卫世安继续问道。
“给听血语淋水。”蓝月白想起那画面,很是怀念,“那画面可美了。”
“云会化成雨落下吗?”魏夜央不知何时走到蓝月白旁边。
“夜央,你走路没声的,差点吓死我了。”蓝月白手拍着心脏,抱怨道。
魏夜央瞄了蓝月白一眼,确是给自己吓到了。蓝月白见他又不说话,估计又不想回答自己,刚要开口,魏夜央突然说了句,“是吗,这不,活得好好的吗。”这下,是蓝月白不想回答他了,这家伙怎么有时那么拽的呢。
蓝月白便学他平时那副模样,继续说道,“在听血语上面的云都会化成雨,不在听血语处放云的话,抓来的云都会飘回天空去。”
“这样,那如果在屋子里呢?”李卧云倒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放出来的云会去哪呢,之前他都只是与蓝月白抓一会云便急急忙忙回去了,竟然都不知抓后的云最后去哪了,反正每次他都见蓝月白把集云罐往手链里储存着。“对了,还有,之前我们抓的云都去哪了。”李卧云想起来,赶紧问道。
“在屋子的话云就往屋顶上飘去啦,然后就慢慢飞出窗去。”蓝月白晃了晃手中的集云罐说道,“之前的,我都放出来,飘回天空去了啊。”
“什么!”李卧云哭笑不得,不过也不能怨月白,是他自己忘记叮嘱他保管好的。
蓝月白不明白为何他反应这么在,不解地问道,“怎么,那些云,你要吗?”
李卧云跳到魏夜央与蓝月白中间,抓住蓝月白的手臂道,“月白,那今天抓的云能不能都给我啊,以后你要是有抓到云,也送些给我啦。”
蓝月白瞅了瞅了他,刚想开口,便听魏夜央问道,“你要云,做什么?”
“我,自有用处。”李卧云手摸着鼻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是吗,那你自有你的用处,我自有我的不给。”蓝月白转过身别过头,想着不搭理他,却忘记魏夜央就站在自己旁边,树上本来空间就没地上的大,他们三人其实已经是紧挨着站的,这一转头,便差点撞到魏夜央的怀里,她赶紧双手抓住魏夜央的手臂,这才把自己稳住。蓝月白本就比魏夜央矮,站稳了身体后她便自然地抬头,刚好魏夜央也低头,两人目光瞬时碰到,蓝月白不自觉地手上更加用力抓紧了,魏夜央却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不远处,卫世安刚好瞧见,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时之老也停住与卫世安兴致地瞧着二人。蓝月白眨了眨眼睛,她回过了神,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抓住魏夜央的手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松开手,挠着头说道,“夜央,抱歉,刚忘记你就站我旁边了,我可差点把你推下去了。”
魏夜央用手拍了拍自己衣袖上的褶皱,淡淡说道,“无事。”然后伸出手说道,“我帮你把手巾拿还给许聊狂。”
蓝月白却是已经忘记自己手上还拿着别人家的东西,还好魏夜央提醒了,要不这手巾真说不定会给弄丢,便欣喜地递过去,“那有劳了。”魏夜央接过手巾,便朝许聊狂走去。
李卧云见月白有点生气,而且刚听他讲要拿几罐云送给白马萧萧他们几个,近来这蓝月白与白马萧萧是感情是越来越亲密了,说不定他一时忘记真把集云罐里的云都送给幻灵白马几位,那可就失算了。李卧云琢磨走近与他偷偷解释下,刚想开口,就听黄树下有人在喊话。五人马上朝树下看,竟是思量暮长与水天清归老,旁边还有一归老,蓝月白、李卧云与魏夜央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另一位归老便是莫取岛上他们见过的挽月归老。
“月白,你们水天清归老喊你们下来了。”挽月归老朝着树上喊。
思量站在一旁,忍住不笑,最近水天清归老与挽月归老经常一块下棋,一块饮食。思量看着这两个棋手的对局,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想着这便是顶尖棋力的对弈了。思量自觉非常幸运能看到这样的对弈,最近几日观看他们下棋比二位归老还专注,水天清归老几次叫他都还在思考着棋局如何布局,都没反应过来,所以常给挽月归老取笑。思量还发现,这位挽月归老很喜欢执黑棋下在天元位置,近日与水天清归老下棋,他几乎一半的布局是如此。还有更有趣的是,这挽月归老经常逗水天清归老玩,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与水天清归老如此讲话,而且水天清归老也不动怒也不回应,当他是空气般。挽月归老自娱自乐的说着自己的话,水天清归老依旧像平常一样也只是偶尔和他说几句话,说的话却都与挽月归老上一句话无关的事,思量觉得水天清归老好像早已经习惯眼前这个人了,对他那些奇言与一时兴起之语都听而不闻了。
黄树上五人听不大得清树下之人的喊话,不过“水天清”三个人他们却是非常敏感,大有如雷贯耳之势,瞬间捕抓到这三个字,都心头一震。许聊狂立马双手交叉在前,其他四人感觉有一股清风包裹在自己四周,这清风像是活着般,竟然还带着如人体般的一丝丝暖意,让被包裹之人倍感温暖与舒服。五人缓缓地被风带到地面,便见着水天清归老正板着一张脸严肃地站在他们面前。
思量瞧着四人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说道,“你们几位在树上做甚?”
“我们在抓云。”蓝月白忙回道,接着礼貌地与三人问候,“水天清归老,挽月归老,思量暮长好。”
“归老与暮长好。”魏夜央和李卧云以及许聊狂和卫世安纷纷问好。
“湛山蓝民,还挺多花样的。”水天清归老道。
蓝月白站在旁边,挠了下头,真是不知怎么回好,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着,不是湛山蓝民多花样,只是湛山蓝民,或是我蓝月白与您实在太有缘了,每次一想放松做点趣事就老是碰到您。“哪里哪里。”蓝月白实在不知怎么回水天清归老的话,只能勉强挤出这几个字。
“归学的半醉山与羡鹤山,逗留时间规定是不能超过一局棋的时间。”水天清归老看着几人说道。思量觉得奇怪,一局棋的时间,多长多短都是因人而异的,所以这规定归学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为何水天清归老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水天清归老,我们并未超过一局棋的时间。”李卧云笑着道,他还特地着重讲了“一局棋”这三个字。
“嗯……看来是。”水天清归老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蓝月白,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今早与你下完棋,我们过一会便过来了。”蓝月白答道,李卧云想着不对劲,赶紧拉了拉蓝月白的衣袖,想阻止蓝月白说话,已经来不及。蓝月白说完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李卧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挽月归老偷偷凑近思量耳朵旁边,幸灾乐祸地悄声说道,“太乐李代要惨喽。”
果然,水天清归老又点了点头,“如此,卧云,我还没与你下过棋,明早我们下一盘如此时间的棋,何如。”
李卧云故作坚强艰难地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好的。”何如,难道我说不妥吗,李卧云在心里暗暗叫苦。
思量偷偷凑近挽月归老,悄声问道,“挽月归老,你又怎知?”
“熟能知人。”挽月归老道,刚一说完,他忽然恍惚了一下,熟真的能知人吗?他不禁苦笑了一下。挽月归老不知,思量听到他这句话,也是恍惚了一下,浮月归老曾经说过,这世间多的是熟能生巧的事物了,可唯独人。这时,路过的其他归学学子见到棋圣挽月归老竟在此,都激动的跑过来与其探讨棋技,一时都忘记了这位他们在归学碰到常常绕路走或问好匆匆走过的水天清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