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中国东北地区南部河流。先秦时称为句骊河,汉朝时称大辽河,五代以后称辽河。两个源头分别发源于河北省平泉县七老图山脉的光头山和吉林省辽源市,流经河北、内蒙古、吉林、辽宁四省(自治区),全长1345公里,注入渤海,流域面积21.9万平方公里。是中国七大河流之一。
由于气候影响,辽河流域内洪水频繁,平均每隔7~8年发生一次较大的洪水,二道河子村人称其“十年九涝”。就算一般的洪水,平均2-3年即发生一次。很多人受不了这洪水的侵袭,都陆续搬迁,有很多故土难离的人,一直留下来。虽然辽河也有一些水利工程,但全流域较大蓄水发电工程有:红山水库、二龙山大型水库等都不是二道河子的。
面对这样的自然情况,乐平县常务副县长、惠清父亲的小弟,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哥哥,他写信给哥哥说:“大哥,二道河子那里,水灾太严重,咱家的收入受到影响,你是否有意到乐平县这边找个没有水害的农村来居住,分几亩田,过上安居的日子?盼复。“
惠清的父亲收到弟弟的来信后,心想,家里这么多人,如果和水灾这么靠下去,日子真不好过,既然弟弟有意给自己换个地方,那就按弟弟的意思办。
1985年,惠清的父亲举家迁往乐平县。到了那里,乐平县的地方干部争相奔走,为副县长的哥哥找居处。后来,他们选了一个距离王母金钗湖不远的叫做修复村的村落,把他们安置在那里。暂且不提。
惠清的娘家都搬走后,惠清有时惦记父母,曾和陈儒商议是否和他们一起去。为此,两夫妇准备投奔他们。清早,陈儒领着小儿子志远去找村东的张玉山。他和陈儒要好,陈儒给他做了不少木工活。他家养了一辆五十五马力的柴油运输车(简称“五十五“),陈儒和他商量用车的事,商议完就回来了。但后来陈儒不愿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与惠清两人又没商量妥当,就拒绝了岳母相邀的好意。
1986年夏,乐平附近方圆百里不断下大暴雨,二道河子村首当其冲。辽河水不断上涨,岸边的黑土成块成块地掉到河里。志远等孩子们觉得好玩,便跑到河边推这些土块玩,“轰隆、轰隆“一块一块的大土块掉入奔流的辽河水里,激起的浪花有一米多高。大家快乐地玩着,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场巨大的天灾。
几日后,人们到大堤上,只看到西边的河滩地已快被淹没,只见抽水灌溉的土井盖被冲掉,掉进井里,不是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知谁家埋在河滩地边的一只大黑猪也被水冲了出来,在洪水中漂浮,发出恶臭的味道。
志远站在大堤上,不知道这是灾难。只是听大家议论,说可能要“跑水“(跑水反,涨水了,水造反了,要逃脱)了。志远虽然不太懂,但是觉得大家可能要离开家了,去哪里,他不知道。
过了几天,父亲陈儒在自家房子后面的树上搭了一个平台,造了一个窝棚。志远还闹着要上上面去玩。父亲没在家,母亲惠清说:“志远,咱家的房子就要倒了,这个窝棚是你爸在上面看家用的。我们都走。“志远傻乎乎的,没在意去哪里,只是也不闹着要上去了。
家里已经空了,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了,放到了哪里,志远不知道。父亲陈儒安排好了一切,他和志文要留守在这里。
惠清到菜园里,看着满园的瓜果,心里不免一阵悲伤。如梅、如郁两人站在她身后,等着母亲。惠清俯下身子,开始采摘那些成熟的瓜,很多甜瓜都没熟,她只好摘了一些烧瓜,洗完后,她把烧瓜放到了一个黄帆布的长旅行包里,装得满满的。而剩下那些,只能任由洪水淹没了。
这天晚上,天公依旧不作美,雨还在下着。志远一家开始了“跑水“之旅。
惠清领着如梅、如郁、志气、志远和如兰,志文和舅舅惠仁在一起。前面和后面还有很多村民,大家一起在大堤上,向北走去。12岁的志气,光着脚丫子,“啪嗒啪嗒“地往前走,无所畏惧。虚岁八岁(六周岁)的志远和虚岁5岁的如兰只走了不远就走不动了,如梅一看,忙把志远背了起来,惠清背起了如兰。
大堤西边全是水,白茫茫的。再往北走,有的村庄水没有二道河子这边大,有的人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用水泵把水从他们的田里抽出来,排到二道河子方向。志远心想,我们这边的水已经这么大了,你们还抽水过来,简直太坏了。
夜深了,周围黑漆漆的,雨还在下。这时,已经走出去三四十里路了。前边到了长江村。只见前面有个人,拿着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照向了这边。那个人看到这边一群人还冒雨往前走呢,就过来看看。他见大家浑身是水,志远和如兰已经冻得哆哆嗦嗦,忙喊道:“你们这么晚了还往哪走?这么走下去,两个小孩就冻死了!快到我们家来避雨,住一晚,明天再说吧。“
大家看到来了好心人,而两个孩子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被雨这么拍着,恐怕都走不了了。跟着那个男人,他们到了他家。
进屋后,那个男人让家里人赶紧找干净的衣服给他们穿。并让大家上炕头暖和。志远从小不愿在人前***,这男子笑呵呵地说:“快脱下来吧,这样多遭罪。“说着把志远的背心和内裤都拽了下来。
大家在屋里歇着的时候,主人说自己姓李,外面都抢险,他才出去看看有没有危险,碰巧救了志远一家。当夜安歇无事。
第二天,天气放晴了,太阳暖暖的。大家吃完了主人准备的早饭,收拾妥当后,向主人道别。
前边是原种场的第四工作站。在这里,大家遇到了志远二叔一家人。大家便一起去了二叔的连襟家(即志武的老姨家)。政府关心灾民,不断向各地收留灾民的村镇发放物资。到了这里,大家的物资也到位了。呆了些时日,女主人无意间说:“这物资不知道还发放不了,眼看粮食不够吃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梅觉得这是下逐客令了。大家还得寻找落脚的地方,毕竟这样在人家呆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如梅和母亲说,但是母亲不想走。不是她不想走,前路迷茫,要到哪里去呢?如梅气得拉起志远就走。惠清追到门外,问:“去哪里啊?“如梅道:”上哪都行,但是死也不能死在别人家里啊。“
看到这种情况,不能在这里呆了。大家告别之后,继续往北走,快到第五工作站了,大家在沙路上停下来,把剩下捂熟的瓜吃了。这时,志文和舅舅惠仁也到了这里,大家在这里会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