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解析,重置”
“记忆,解析,重置”
郭鹤临似乎停留在了那一秒,他不记得自己所干过的一切,在她眼前,那道绚丽的刀花似乎一次又一次的绽放,他喃喃低语着不知从何处跑进他脑海的三个词,最重要的是,他似乎这一式斩击中,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记忆,解析,重置”
时间轴再次向前,他又回到了那一刻,将银色的刀锋按进自己的肺里。他尽力想要摆脱这一切,但是他肺里涌出的那口血还是落了地,他什么都记不住,什么都改变不了。
“记忆,解析,重置”
“又来!”
他奋力去抵抗,企图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像安排好的轨迹一般,机械的做出每一个动作。
他又死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循环,终于,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的眉心开始隐隐发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出来,疼痛越来越剧烈,随着疼痛的增加,他再一次试图去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机械的轨迹终于戴上了一丝偏差。喃喃低语的三个词里,也开始带上了些许语气。
“记忆,解析,重-置“
他不再试着去压抑眉间的痛苦,而是充分去体会这场痛苦的每一个细节,他慢慢想起了自己是谁,自己要去哪,以及,自己一直默念的三个词的含义。
他感到自己眉心间变的赤红发烫,并且传来一阵阵类似于裂纹慢慢布满整个玻璃的声音。
“记忆,解析,重置。”
“记忆,解析,重置!”
郭鹤临最终暴吼出声,再一次抓住了银白色的刀刃,刀气再次顺着胳膊滚上肩膀,但是这半边身子凌迟的痛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化为白骨的左手死死攥住刀锋,一寸寸向右侧偏移,他直视着空中无悲无喜的莫云衣,四目相对,一双冰冷,一双暴怒。
他看着莫云衣的眼睛,无尽的深沉黑暗中似乎隐隐约约藏有什么东西。银色的刀锋上光华流转,传来刺骨寒意,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回响在这片死寂之中,白骨上被刮出层层裂隙。刀柄上青玉的护符无风自动,以刀锋僵持处为圆心,掀起肆虐的暴风。
“死局吗?”郭鹤临闭上眼睛,似乎已经放弃挣扎,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却突然闪过一道赤色的光。
他突然收住了用力的手,任凭锋锐的刀锋下落斩下他半个白骨的手掌。他放声狂笑,看似毫无抵抗,但是冒着寒气的刀锋却毫无征兆地停在了他的肺上方无法寸进分毫。他的眉间那一刹那响起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丝金色的鲜血从他的眉间皮肤上渗出来,慢慢,流到嘴角。
他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滚烫的血液,再次睁开了眼睛。
“我的脑子里,也轮得到你们撒野。”
再次睁开眼,瞳孔已经化为血色的赤金。眼前的景象骤然粉碎,露出了表层之下真正的空间。
那是一个至暗的洞窟,洞窟里没有一丝光,但是他的瞳孔莫名的缩小,看清了身前的一切。
身前是一座面看不到尽头的巨壁,巨壁材质材质非金非玉,却仿佛能吸走每一寸光。郭鹤临沿着墙壁向前走,他感到莫名的兴奋,就像是血液与前方的什么东西发生共鸣,在身体内部慢慢沸腾。
他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他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厅,圆形的墙壁上被人生生开出五个囚室,每一个囚室的门上都挂着巨大的铁链,每一个牢门上都能看到一个不同颜色的光团,充当着锁的作用。
他向前走去,走向了离他最近的那一个,那扇门上的光团黯淡无比,巨大的寒铁锁链几近破碎,他从密密麻麻的封门铁链中向内望去,里面却是一片黑色,突然,他的视网膜上绽开了一团红色。红色充斥着他视野的每一处,散发着极致的高温与热,仅仅是一种颜色,就使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色中泛着暗金的血液。
“这是,我的血?“
郭鹤临看着手心里那一片黑金的血迹,突然跌坐在地上陷入几秒的恍惚。他的瞳仁慢慢扩散,像是睁着眼陷入了深度的昏迷。那极限放大的黑色瞳仁中心,突然泛出了一丝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