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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卡斯特罗

“卡……代理师傅!”

在利维亚市的某处道场,一名穿着白色道服的青年奔跑着大叫,从背后叫住了道场门口的银色短发少年。

被称为代理师傅的少年转过头,看着奔跑过来的青年道:“你的礼物刚刚没有给吗?”

“嘿嘿~”青年笑着,把一大盒苹果塞进少年手中,笑道:“那啥,刚刚在方便嘛。”

少年瞥了眼他的手,这家伙应该有好好洗手吧?

“别塞给我,迟到了就给我自己负责!”少年把苹果塞了回去,转过身去将背后被各种水果、健康食品塞满的大背包面对他,道:“我东西可是塞了好久,自己想办法塞进去,还有……”

少年顿了一下,道:“如果不习惯的话,还是叫我卡斯特罗吧,那样我也比较习惯其实。”

“是是~”青年耸了耸肩,打开背包就开始各种折腾,最终堪堪把那一盒苹果给塞进去,青年好不容易关上背包后,一拍背包道:“那就替我们把这些送给师傅咯,卡斯特罗。”

“那当然。”卡斯特罗挥挥手,从道场的玻璃门走出去,走向大楼的电梯处。

卡斯特罗所在的道场,其名为“虎噬道场”,当然听到名字,就知道所教授的武术当然也跟虎离不开关系,正是“虎咬拳”。

也不算是一种很稀有的武术,但练至大成的话,一拳打断一棵树不是什么问题。这虎噬道馆的创始人,也就是卡斯特罗的师傅正是这样的达人。

而虎噬道场,开在一个大型运动中心的八楼,这间运动中心也有其他数家武术道馆,虎噬道馆的生意倒也没说好到哪里,但在运动中心这片区域还是算颇有口碑的道馆。

虽然道馆不论是师傅的质量、武术、抑或者教学、收费,都算的上“上佳”,但奈何利维亚市坐落着世界知名的“天空斗技场”,作为武术家汇聚的城市,无数家大大小小的武术道馆、强大武师都在这座城里,甚至还有专门为天空斗技场规则衍生的武术,吸引大量想到天空斗技场翻转人生的人,虎噬既没有做大的心思,也没有做大的钱。

而卡斯特罗,就是虎噬馆主捡回来的,从小就跟着生活,虽然两人之间一直都是以师徒相称,但实际上两人应该更像是爷孙关系,在卡斯特罗的内心里,也一直是将老师傅当爷爷看待的。

恩,本来是这样没错。

直至一年半以前,卡斯特罗因为一场交通意外,重创了头部。

以武斗家的身手肯定可以避开的车,却因为保护路人而受了伤,虽然那酒驾司机最后被联名告进了监狱,但卡斯特罗还是去医院躺了半年。

苏醒后的卡斯特罗,却已经不能叫做卡斯特罗了,因为……那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被替换成了一个“异界来客”......

从那之后,原本的卡斯特罗稍稍改变了。

原本的卡斯特罗虽然武术天资不错,但有些死脑筋外加耿直,很多招式变通不过来,而车祸后的卡斯特罗,好像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的阿星一样,即使努力程度大大大不如前,实力依然突飞猛进,很快就掌握了虎咬拳的精随,并良好运用,很快就横扫整个虎噬,即使是弟子中实力最强的小虎都赢不了。

对此,老师傅高兴极了,说是卡斯特罗的脑筋被撞活了,多年的累积一通就变强了,然而虽然卡斯特罗变聪明也变强了,但变得爱偷懒、嘴贱、狡猾、动不动找人打架这点,老师傅也是喜忧半掺。

现在呢,老师傅突然卧病在床,住进了医院,卡斯特罗作为师傅代理,去看望师傅的同时将礼物带上。

在我们讲解背景的同时,卡斯特罗已经乘坐电车来到了医院,老师傅的病房。

“嘿,师傅好。”

一边打开门一边打招呼的同时,卡斯特罗顺口打了声招呼。

单人病房的床上坐着一个矮小的老人,头上的毛只剩下头顶那一小块头发绑成了辫子,与反光的头顶不同,脸上的毛浓密的几乎见不着五官,老师傅坐在半立着的病床上,眺望窗户外的风景。

听到卡斯特罗的声音,老师傅转过身来,靠到立起来的床铺上,道:“嗯,来了啊。”

卡斯特罗来到床边,将背后的背包砰一声的摔到了旁边的桌上,拍着背包道:“这是道场里大家的心意,我看你出院为止都不用再吃医院的食物了。”

“然后,什么时候出院啊大概?”

“呵,医院说还要再三天,唉,我这把老骨头哎”老师傅整个人瘫在床上,道:“以前的旧伤发作了,看来,我也活不久啰。”

“然后,你什么时候要走啊?卡斯特罗。”

看着老师傅望向自己,那平静的眼神,卡斯特罗耸耸肩,嘴里吃着大伙的心意,含糊道:“哦,峦来里堪粗赖乐(原来你看出来了)。”

囫囵吞下嘴里的东西,卡斯特罗道:“其实,我也是今天才修出来的……我直到刚刚进门前都不知道你居然也会念。师傅可以啊,藏挺深啊?”

“念……吗?”老师傅喃喃自语,看着卡斯特罗摇头道:“不是我有意隐瞒、藏私不教,而是……我不知道怎么教啊。”

“不是在怪你啦,调侃,调侃。”卡斯特罗道:“如果你不会的话,你是怎么学会的?”

其实卡斯特罗心中多半已经有答案,既然不是被人领进门、或是自己查到资料找办法的话,那就是……

“我的念......”老师傅一边抚摸他的胡子,一边回想道:“那是在我大约三十岁的时候,那时我自认虎咬拳已经炉火纯青,离开村子到处找人对战,就是那时候,我来到了这座城市,走入了天空斗技场。”

“虽然偶尔也遇上难缠的对手,但我还是顺利的上到第200层。”

“当时并不是为了钱财,我也就立刻在200层申请对战了,老实说,当时我还做著成为楼主,在格斗奥林匹亚中将我的名字传播到全世界这种梦呢。”

“结果第一场比赛,我很简单的就输了,对手只是冲过来,挡开我的攻击,往我的肚子打了一拳而已,就这么简单。”

“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全身以肚子为中心,直接裂开来了,现在想想,如果对手没有收力的话,大概就真的会变成那样吧。”

“后来,我在斗技场医务室里醒来,发现全身正喷着像水蒸气一样的东西,我原本就负伤的身体马上就受不了了,很快又昏倒了,在大约这样醒来又昏倒两三次后,我终于让这股能量不至于外泄,当时医生跟我说,我好几次陷入濒死,要不是斗技场里医疗资源充足,我又没先把奖金给花掉,大概当时就死了吧。”

“后来我知道,这玩意叫做念,200层的选手们每一个都是念能力者,普通人踏进200曾,经过洗礼……也就是像我那样被念能力者揍一顿之后没死,就能觉醒念能力。他们也说,我没有残废真的很幸运,但我的内脏却留下了永久性的暗伤,这也就是为啥我会躺在这里啦。”

“后来我怕了,我知道了我与他们的差距……应该说,我已经不敢再次站到擂台上了。我没有再登记,丧失信心的我老老实实的拿着扣去医疗费的奖金开了间道馆、买房买车、结婚、生子,不去修练念,那怕偶尔在街上遇到身上同样有念的人,我也是躲得远远的……故事就是这样,我很逊吧?像个白痴一样自信的走进斗技场,然后被人家打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一眼。”

老师傅说完了,卡斯特罗在途中并没有插话,很安静的听完了,事情跟他料想的并没有区别。

前世看过猎人的他,当然记得念能力的获得途径,以一般人来说,最直接且安全的就是去参加猎人试验并通过,协会自然就会找人来教。而有人领路的情况下,通过冥想开发念能力是最正规且安全的方式,其实卡斯特罗也是这样子通过冥想来开启念的,毕竟就算没有老师来教冥想也不会伤身嘛。

还有就是像小杰奇犽那样,让师傅以念气刺激精孔,但万一师傅学艺不精或怀有恶意则容易伤害到身体,而且如果无法立刻学会缠的话恐怕会因为气的流失而脱力。

还有就是去斗技场接受洗礼,也就是以人身跟念能力者干架,还活着就能开启精孔,一样能学会念,但要是遇到稍微凶恶一点的,即使能活下来也是少胳膊少腿,或者像老师傅这样留下终身暗伤,风险比成为猎人大多了。

虽然综合来说,打上200层难度比当上猎人低多了。

“那你可真够惨的啊。”卡斯特罗又咬了一口苹果,道:“我学会念的过程可比你幸运多啦,之前上网的时候交到了个挺有意思的朋友,他跟我说有念这东西的存在,叫我名想来着。起初我还不信,后来在有空的时候没事冥想几下,两三周之后就感觉到气了,就在昨天终于是成功使出了缠。”

遇事不决搬网友!

“HO……关于网路的事情我不了解啊,那你那个朋友如何了?”

“可惜的是,当他告诉我关于念的事情之后,就没再上过线了,我也不知道。”

卡斯特罗将吃剩的苹果盒往后一丢,精准的投进了身后的垃圾桶,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我接触到了念,不可能还能像之前那样,无所事事窝在道场里当那代理师傅吧?”

“哼,所以我不是才问你嘛?你跟着我14年了我还能不懂你?”

实际上只跟了一年就是了。卡斯特罗心中默想

“我的想法是,我会先去通过猎人试验,当上猎人,然后再利用猎人的情报网之类的东西找出当初教我念力的那家伙……嘿嘿,既然把老子开发了就得对老子负责到底啊!实在不行的话,搜集念能力的资料,反正先有猎人执照怎么方便怎么来。然后关于念能力,你要是有其他情报的话就告诉我呗,我目前只知道我跟你现在这个状态叫缠而已。”

“……猎人吗?我倒是一次都没想过去当呢……念的话,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当初在200层道听涂说来的,听说念有四大行,缠、绝、练、发,意义我并不明白,我也是除了缠以外什么都不会,哎,要是我能鼓起勇气去探听资料、修练念气的话,你也不会这么被动了……有我这么个师傅,对不住啊。”

老人失落毫不掩饰的展现在脸上,看来当初洗礼对他的心理阴影真的太深、太深了

面前这个老师傅,跟以往训练自己时的那个魔鬼老头比起来,真是判若两人,令人……心塞。

“说什么呢?!”卡斯特罗直视着老师傅的双眼,道:“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在路边了,还有要不是你这些年来每天监督我的修练,我哪来的资本能说要通过猎人试验?”

说完,卡斯特罗拍拍老人的肩膀,站起身来,道:“行啦,你就放心养伤,你不在的这些天我会好好的训练那些小混蛋的,放心,我也得回去准备猎人试验的报名跟情报搜集了。”

卡斯特罗站起身来往病房外走,还没走几步,身后再度传来老师傅的声音。

“卡斯特罗......以后要是有机会,去替我领略200层后的风景吧。”

“……当然,我可是卡斯特罗。”

他关上了病房门,房间里再度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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