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很快过去,悲课,忧课也相继上了第一节课,因为早上已经有课程使用过情绪石了,于是后面两节课没再使用,学校对于情绪石的使用间隔把控十分严格。
珏鑫总是感觉到班上同学用怪异的眼神看自己,或正大光明,或偷偷看一眼,珏鑫感觉如坐针毡,心情难受得不行。
特别是侧后方的墨非语,珏鑫甚至不看都能感觉她眼神中散发出来的愤怒,随时会冲上来揍自己一顿的样子。
硬撑着到放学,珏鑫有些落寞的收拾东西,准备独自去食堂吃饭,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再去邀请墨非语了。
“珏鑫!”就在珏鑫快离开座位时,墨非语猛的叫住了他。
珏鑫被惊住,他艰难的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墨非语会叫自己。
“你真的是破坏映晓晓的修炼吗?”墨非语皱着眉头,很愤怒,但其中更多的是不甘心,不明白珏鑫为什么这么做,自己完全没看出珏鑫有这种自私的性格。
“我...不知道。”沉思了片刻,珏鑫还是老老实实说到,不想骗墨非语,自己不应该再错下去了。
“什么?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呢也不知道吗?”墨非语的声音划破教室,让不少人聚集了过来。
珏鑫难过得想哭,没想到还会被墨非语吼这么一顿,默默想到自己当时是不是太多事了,要是忍住那么一会,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跟我来!”墨非语不满的撇了一眼周围聚过来的同学,还有珏鑫那满脸的难过之色,然后一把拉起珏鑫走出了教室。
“说吧,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刚刚在教室大吼了珏鑫一句后,墨非语也慢慢冷静下来了,她想弄明白真相,哪怕真相就是王欣妍所说哪般。
“我,我想救她的!”珏鑫无力的蹲下,半哭诉般说到。
“救她?你那么打断一个人的修炼会出事的!你这也算救她?”墨非语生气的质问到。
“我不明白,我感觉她就快消失了,她的灵魂在一点点崩碎,我没办法克制这种想法,我的手情不自禁的动起来,我觉得我在救她!”珏鑫脸上满是泪水,声音如此痛苦。
“你凭什么认为映晓晓快死了,从我看来你的做法更容易让映晓晓死亡。”看着珏鑫悲伤的样子,墨非语不禁疑惑起来,珏鑫是真的这么想的,总不会在和自己演戏吧,这也太逼真了。
“感...觉。”犹豫了半天,珏鑫艰难的说出口,说了半天,一切不过是自己一时的感觉,完全无根无据。
“珏鑫,你肯定是疯了,光靠一个感觉就做这么危险的事。”墨非语眼中满是失望,没想到支撑珏鑫行动的目的不过是一个感觉。
是啊,珏鑫也感觉自己疯了,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明明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不是,为什么自己要多此一举呢。
珏鑫沉默不语,他的内心疯狂的后悔着,祈祷重新再来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墨非语也在一旁沉默不语,真相就是这样?结果难免有点让人好笑,自己以为不错的朋友就是这么一个相信自己想象的疯子。
“跟我去看映晓晓吧,你欠她一个道歉。”彻底对珏鑫死心了,墨非语只想带珏鑫再去给映晓晓亲口说一遍,让映晓晓也知道珏鑫是什么样的人。
“嗯。”只有答应,但珏鑫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自己的过失。
少女在前面慢慢走着,珏鑫也悄悄跟在后面,两人默契的保持着同一速度,谁也不走到谁的边上。
“珏鑫,你当我们是朋友过吗。”墨非语突然问到,珏鑫看不到她的脸,也听不出话中有任何感情。
“当过。”珏鑫苦笑到,自己昨晚还为了认识到朋友而兴奋了半夜。
墨非语再次沉默下去,漫长的道路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越来越凝固。
“那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墨非语突然转过身,一拳狠狠打在珏鑫脸庞上,少女撕心裂肺的大喊,双眼慢慢留着眼泪。
被打傻的珏鑫愣愣的后退,脸上的疼痛也几乎感受不到,再疼也没有心疼来得直接。
“明明昨天映晓晓还和我说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啊!你就这么辜负她的期望吗,混蛋。”墨非语冲上来又打又骂,珏鑫默默忍受着,反而感觉是种解脱,自己在赎罪。
拳头越来越无力,最后墨非语只是在哭泣,连打珏鑫的心思都没有了。
珏鑫内心五谷陈杂,自己应该去安慰她吗,明明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时间一点点流逝,墨非语渐渐止住哭泣,冷静了下来。
“跟我继续走。”带着抽泣声说到,墨非语的眼角还有未擦干的泪。
很想伸手擦掉哪滴眼泪,但珏鑫无法动手,控制住自己,珏鑫疯狂的告诉自己。
墨非语这次没再爆发情绪,而是沉默着带珏鑫来带映晓晓住的休息室外。
咚咚咚-----
墨非语轻轻敲门。
“请进。”映晓晓都声音响起,有点弱弱的,不是太有精神的样子。
“晓晓,我带珏鑫来给你道歉了。”强忍着难过说到,墨非语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正常。
“珏鑫...”少女有点出神的看着墨非语背后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少年。
“少年,你没做错,放心吧。”一个年迈到声音突然响起,让珏鑫下意识的抬头看是谁。
“映爷爷,你在说什么呢,他可是还晓晓...”墨非语立马反驳到。
原来映晓晓床旁边还站着一个老人,珏鑫进门一直低着头,现在才发现。
“是真的,我骗你这妮子做什么。”老人正无奈的解释到,看样子他和墨非语很熟。
“怎么会...”墨非语惊讶得说不出话,难道珏鑫刚刚说的是真的,他在救映晓晓?
“非语,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想和珏鑫单独说。”映晓晓一脸歉意的说到,这也是她第一次提出让墨非语回避。
“我,他...”墨非语傻傻的说不出话来,这才是真相吗,心中感觉很难以置信,但好像这样也能说得通一切。
墨非语口吃了半天,有太多想问的了,但最后还是强忍住离开房间,自己确实得好好整理下死路,感觉大脑快死机了。
被吓到的不止墨非语,还有珏鑫,他内心正疯狂的回想老人的话。
他说我是对的,我没做错,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我没想害映晓晓!
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珏鑫拼命的想把自己拉回到悬崖上。
“珏鑫,你当时知道我的情况对吗?”映晓晓凝视着珏鑫问到,刚刚爷爷已经为自己坚持过了,确实有能量崩坏的趋势,幸好及时阻断了能量共鸣,这才让自己保住了神志。
“我当时感觉你的灵魂在一点点消失,虽然,只是一种感觉...“虽然有底气了不少,但提到只是自己的感觉时,珏鑫还是难免的低下了头。
“没事的,你的感觉是对的。”老人笑呵呵的拉过珏鑫,低头与他对视到,老人脸上满是笑容,对珏鑫很和蔼。
“我救了映晓晓,对吧。”珏鑫想老人问到,他想要一个答案,自己到底做没做错。
“对。”一个字缓缓从老人口中吐出,简单的一个字,却照亮了珏鑫的整个世界。
心情激动到难以言述,珏鑫甚至想好好哭一场,为自己受到的委屈,不被人理解,不被人相信。
“珏鑫,抱歉。”该道歉的是自己,映晓晓明白自己当时那么轻易的就怀疑了珏鑫,没为他辩解。
无法开口说话,珏鑫害怕一开口眼中的泪水就会流下,彻底压抑的心情在慢慢发泄,珏鑫终于从自责中解脱出来。
“能和王老师解释一下吗。”珏鑫期待的看着老人,他直到此时还天真到以为王欣妍不知道真相,珏鑫好期待着老师也能理解自己。
“额...嗯。”确实也得和王欣妍谈谈了,如果不少是自己来探查的话都不知道孙女遇到这种事,虽然不是她的责任,但也得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下她了。
“珏鑫,你为什么知道我身上的事呢?”映晓晓在珏鑫还沉寂在激动中时问到。
“就是单纯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的一样。”珏鑫认真的回答到,语气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映晓晓和老人都沉默了下去,靠感觉就能发现情绪崩坏,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啊...
“话说映晓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珏鑫好奇的问到,事情结束后才想起这个问题。
映晓晓有些为难的看着老人,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老人到没什么顾及,毕竟珏鑫亲身参与了一次能量崩坏,以后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孩子,听好了,我和你说的东西千万别往外穿,被官府发现可是要坐牢的。”老人细细的讲到,珏鑫止不住的咽口水,仿佛要听到什么大秘密。
“你们现在使用的情绪石是有缺陷的,毕竟是人造的,里面总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所以...今天这样的事也算是正常的。”老人的话让珏鑫微微一愣,这意思岂不是所有情绪石都有问题,那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变得像映晓晓一样,想到这里,珏鑫打了一个寒碜,因为不知道那时谁能救自己。
“那映晓晓为什么还来学习。”珏鑫满是不解,既然都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来这么玩命。
“唉,我又何尝想这样呢。”老人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哀伤,慢慢转过头,老人看向了窗外,背影有些萧瑟。
“我必须有力量保护自己!”映晓晓大声说到,态度是那么的坚决。
“也没什么危险啊。”珏鑫不解的说到,如果不是为了炫耀或者将来能拿好的报酬,学习完全没有必要啊,这又不是什么乱世。
“不,我爸爸妈妈就...”映晓晓止不住的流下眼泪,声音哽咽起来。
“我没办法保护晓晓一辈子,所以我放任她去学习,孩子,你也一样,这不是乱世,但却比乱世糟糕得多,光鲜亮丽的地面下满是数不尽的丑陋,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老人就着面向窗外,带着悲伤的说到。
是这样吗?珏鑫很想否定,因为自己看到的一切不是这样的,但不知为何,珏鑫想起了某个夜晚,那个给自己冰花的老人,一种淡淡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不再与老人还有映晓晓辩解。
“先叫墨非语进来吧。”半天没人说话,映晓晓率先打破了沉默,珏鑫想问的应该也没了。
珏鑫顺从的外出打开门,然后门内立马吵闹起来,墨非语哒哒哒的问出一连串问题后,半哭闹,半懊恼,直到最后墨非语哭着向珏鑫道歉,大声说自己错怪珏鑫了。
老人没太关注几个孩子的吵闹,他正看着那刺目的太阳,那是如此的耀眼,又是如此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