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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马吃药

陈阿蛋背着花面冷走出了院子,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升到树枝头上。

太快了吧,才一会功夫就到卯时了?这可糟了,从藏剑楼往山谷赶,坐马车得两个时辰,跑过去就得五个时辰。

那时都是明天了!超过了黑衣人规定的时间。

陈阿蛋脚下加快,寒风嗖嗖穿过耳边。

照现在的速度,最快也得四个时辰。陈阿蛋边跑心里边盘算着。

他目视前方,趁一点点月色按照原先来的路线奔跑。左脚刚一落地,右脚又抬起,右脚一落地,左脚跟前抬起。双腿此起彼伏,花面冷在他背上,整个身子一起一沉。

她紧皱眉头。

“跑这么快干嘛?”花面冷说,“你害怕了?”

“你懂什么?”陈阿蛋说,“我要是不告诉,你都不知道我赶时间。”

“你是要带我去人少的地方?”

“没错。”

“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山谷。”

“哪个山谷?”

“有两座大山的山谷。”

“东边的?”

“是。”

“我知道有一条近路。”

“近路?有多近?”

“近到只需要一个时辰。”

“带我走近路。”

“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啊?”花面冷说,“看你急得跟猴一样。”

“你懂什么!”陈阿蛋说,“我只是想带你感受一下奔跑的感觉。”

“跑得还真是挺快。”

穿过巷道,陈阿蛋带着花面冷来到了练剑堂。

花面冷所说的近路,必须先穿越练剑堂。再越过青草山,接着,顺着青草山下去,便能到达山谷。

原来,那两座山的名字,叫做青草山。

陈阿蛋还是顺着墙角走,万一在练剑堂又遇到了林柱,势必耽误时间。

见旁边没人,陈阿蛋一口气冲到台阶跟前。

他看到,承辽手拉着马缰,身子往后沉,使劲把马往更高的台阶上拽。另外两个镖师,一人站在马车的一边,把手搭在车轱辘上,往前推。眼见轱辘抬起了一点,承辽和其中一镖师咬牙使劲,好叫轱辘保持现有的高度,然后,别一个镖师拿一块石头垫在轱辘下面。接着,三个人弯腰,大口呼吸。蓄足了劲,再同时把劲使出来,其中一轱辘便上了一台阶。

这……一个下午,都没把箱子运上台阶?

陈阿蛋瞪大眼睛。

不可思议!

“快!”承辽招乎,“快过来。”

陈阿蛋走了过去。

“嗯?”承辽说,“两个人,刚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可真是搞死人了,一匹老马,一点劲都没有。给它吃了药都没用,你们来的正好。”

“里面装的什么,不能抬上去吗?”陈阿蛋说。

“重,箱子不能打开。”承辽说,“做我们镖师这一行,信誉最重要。如果打开,叫别的镖局知道,他们一定会笑掉大牙。到时,再想把镖局做大做强就更难了。都说,出门靠朋友,我帮过你,你也得帮帮我。”

“不是不想帮你。”陈阿蛋说,“真的没时间。”

“你不仗义!”

“要不这样。”

“哪样?”

“你再帮我一次。”

“然后?”

“然后我再找几个人过来,我们一起把箱子运到台阶上。”

“就在你走的时候,我拿银子让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帮忙,都没有一个愿意。而且转身就跑,比兔子跑得还快。你能找到人来帮忙?”

“你不信?”

“我比较容易上当。”承辽说,“不过,我可以再帮你一次。”

“嗯。”

“不过,你得考虑加入我的镖局。”承辽说,“你也看到了,现在镖局就我们三个,很缺人手。”

“行,我考虑。”

马车穿进羊肠小道,四周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探出了头。道路上落满了碎石,马车行走在上面,左右摇晃。

承辽坐在马上,双腿轻轻往马肚上拍打,那匹马才快走了两步。

月色悄悄洒落下来,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坐在马车上的两个镖师,晕晕沉沉,如同这匹马,给人一种怡然自得之感。

照这么走下去,还没走路快。等到穿过小道,路应该就会好走些。

陈阿蛋把眼睛闭上,调整呼吸。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把两个镖师叫醒后,陈阿蛋跟着下了马车。花面冷不能下车,她有伤在身。

承辽在前面牵着马头,陈阿蛋和两个镖师在后面推车轱辘。

他们弓着腰,手臂伸直,脚下蹬地。

“一!”

“二!”

“三!”

他们一起喊出了声。

“再使劲。”承辽说,“这个坡太陡了,再不使劲马车会掉下来的。”

“放心吧,我脚下踩到一块石头,很稳呢!”陈阿蛋说。

“要不拿石头垫一下,我们休息一会。”承辽说。

“不行,我很赶时间。”陈阿蛋说,“再晚人连命都没有了。”

“死人?你是去救人?”

“难道去杀人?”

“不管是救人还是杀人,哪有像你这样的。单枪匹马很危险,你得多带两个人。”

“我一个人足够了。”

“一百个人我还觉得少呢。”承辽说。

“快,再使最后一口劲,就上去了。”陈阿蛋说。

越过了斜坡,他们走在一处山路上。

这条路上的石头,都是大块大块的,马车行走起来,与之前相比,平稳了不少。

但这匹马总是把头低得很低,迈出步子时,总是很慢。

本来,按照花面冷说的,围绕这条小道,越过青草山就能到。前面那个地方最低,马车很容易下去。

可是,这匹马像是没有走过山路一样。还是这个速度走下去的话,要走到什么时候?

陈阿蛋感觉心口像是有一团火,正燃烧着。

他忽然从马车上跳下。

站直了身子,快步冲走承辽跟前。他伸出双臂,挡在马车前面。

“你的马是不是没吃草?”

“吃的药。”

“吃了药还这么慢?”

“谁知道,可能药量不够。这药贵,不能给它太多。”

“它看起来很累。”

“它一下午没休息过。”

“得让它休息。”

“我也是这么想的。”

“刚好前面有草。”

“远不远?”

“不算远,但对它来说不知道远不远。”

“你是想让我快一点,然后它有草吃,我们大家也能休息?”

“也许吧。”

“可是,天黑。它以前从没走过这么窄的路,如果要快的话,我担心我们会跟着马车一起从这里掉下去。”

“你可以带着它顺着山壁走。”陈阿蛋说,“而且,这不是有月光吗,又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是啊!”花面冷抬起头,“我们真的很赶时间。”

“那行吧。”承辽回头看了一眼,“你们都坐稳了。”

承辽双腿一蹬,踢在马肚子上,接连用力踢了六次。

那匹马像是受到惊吓,整个身子都跟飞起来似的。

他双手拿着缰绳,把马头往山壁这一边拉。

以防马失前蹄。

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陈阿蛋心情愉快极了。

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就能与黑衣人会合。

陈阿蛋眯着眼睛。

他第一感觉到,寒风吹到脸上,竟然是愉悦的感觉。

把玄武剑放在马车的一边,陈阿蛋站起身子,伸出双臂,张大嘴巴。

任由寒风吹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吧。

这种感觉好极了。

“能再快一点吗?”陈阿蛋大喊。

“你是想把它累死吗?”承辽回应。

“我看的出来,你都没有用鞭子。”陈阿蛋说,“如果你用鞭子的话,还能更快。”

“这匹马以前受过伤,不能用鞭子。”承辽说,“不过,我可以多踢它两下。”

“那你踢吧。我们马上就能到了。”

“驾!”

马车飞跑了起来。

陈阿蛋腿一弯,掉下了马车。车子上的另外两个镖师抱住了箱子,花面冷双手扶着马车扶拦。

才使他们三个没有掉下马车。

跟着,那匹马整个前身都仰了起来,马车被掀起,承辽跟那匹马都腾在了空中。

陈阿蛋赶忙从地面爬起,去拿那把玄武剑。

却眼看着玄武剑顺着扶拦掉下了山坡。

他走到跟前,往下打量,全是枯树枝,根本看不到玄武剑。

这下面不知道有什么?

也不知道深不深?

陈阿蛋迈出一步。

他想跳下去,找玄武剑。

承辽走到跟前,把他拉了回来。

马车的一个轱辘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淹没了大半个轱辘。

真的是……

几个人都皱着眉头。

这比之前台阶深多了。

花面冷还是坐在马车上,另外两个镖师跳了下来。

承辽跑去牵着马头,他们三个抬车轱辘。

根本不行,起码得有二十个人才能抬起。

“还有多长时间能到?”陈阿蛋问。

“一个时辰。”花面冷说。

“还要一个时辰?”

“之前这匹马走的太慢。耽误了。”花面冷说,“不过我们能从这里下去的话,穿过三星洞,半个时辰就能到。”

“这么快!”

“你们现在不能从这里下去,得把我的马车弄上来。”承辽说。

“你别说话。”陈阿蛋说,“如果坐马车从这里下去,得多长时间?”

“不到半个时辰,连半个时辰的一半都不用。”花面冷说。

“我们先把车轱辘弄上来,然后顺着这里下去。”陈阿蛋说,“要快点,因为我还要找玄武剑,玄武剑刚刚从这里丢下去了。所以,你再给马多吃些药。一定要给它多吃,就算药效没到,它也能吃个饱。这次,你得用鞭子狠狠地打,不然它不会使劲。”

“这是一匹老马,会把它打死的。”

“赶快,给它吃药。”

承辽把所有药都拿了出来,通通放到了马嘴里。

它把药都吃了。

承辽拿出鞭子,摆出一副准备抽打的姿势。

只要他使劲,再加上其余三个人的力量。把车轱辘弄上来,不算太难的事情。

陈阿蛋额头上,流出了汗。

竟然会这么沉。

“不行。”陈阿蛋说。

“怎么办?”承辽说。

“你有没有使劲往它身子上打?”

“你看,鞭子上都有血。再打就打死了。”

“你们两个呢,有没有使劲?”陈阿蛋瞧着身旁两个镖师。

“屁都挣出来了。”镖师回答。

“实在不行的话,先把马车放这。”陈阿蛋说。

“不行。”承辽说。

“那里有石头,把它栓在石头上,不用怕它跑掉。”

“难道就放在这里了?”

“我去找人。”

“我得跟着你。”

“你跟着我?”

“对。”

“为什么?我去找人,你跟着我也没用啊。”

“怕你跑了。”

“你跟我,你车子上的箱子怎么办?”

“他们俩个会在这里看着。”

“事先就应该这样。”

“哪样?”

“就不应该坐你马车,如果是我一个现在都快到了。”

“说到底还是人手不够。”

两个镖师待在马车旁边,陈阿蛋带着承辽和花面冷,小心翼翼往山坡走去。

他们弯着腰,在枯树枝里睁大了眼睛找玄武剑。这地方凹凸不平,路很难走。

会掉到哪里去?

陈阿蛋额头上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他用乌黑的手去擦额头上的汗,结果把整个额头弄得黑黑的。

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天啊!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承辽大嚷,陈阿蛋回头看了一眼。

跟着,他们来到承辽跟前。承辽把右手手掌举在陈阿蛋和花面冷的面前。

他手上粘了一种发潮的物质,物质发黑,看起来像泥巴,却散发一种令人窒息的恶臭。

“从哪粘上的?”花面冷捂着鼻子。

“就是那里,地面那一块枯树藤上。”承辽说。

“可能是野狗留下的,”陈阿蛋说,“它们喜欢出没在三星洞附近。”

“狗屎?”承辽瞪大眼睛。

“也不一定,”陈阿蛋说,“不过,赶快把手拿远一些。在那块树上擦一擦,再用雪擦一擦。”

承辽照做了。

接着,陈阿蛋埋头苦找,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说话声。

还有别人!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出没在野外?

难道是他们捡去了?

陈阿蛋走到承辽和花不冷跟前,把嘴巴靠近他们的耳朵。

“你们有没有听到?”陈阿蛋说。

“听到了。”花面冷说。

“我也听到了。”承辽说。

“去看看,搞不好玄武剑是被他们捡去了。”陈阿蛋说。

陈阿蛋他们跟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来到了三星洞。

福寿?三星的雕像座落在一处只能挡雨的小亭子里,亭子旁边有一棵松树,松树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们彼此,面对面站着,手里各拿着一把长剑。

两人相距一丈。

四周生满枯草,他们两个就站在草上面,像是站在一片废虚之中。

他们手里的剑?陈阿蛋想,难道一直在跟踪我们。

陈阿蛋感觉心头又像是燃起了火。

这是冲我来的啊!

三个人弯着身子,藏在一棵枯树后面。

不能先让这两个人发现我们,陈阿蛋想。

“你们站在这里别动,我到另一棵松树后面,听听他们说什么。”陈阿蛋说。

“你小心一点。”花面冷把声音压低。

陈阿蛋来到了他说的这棵松树后面,伸出耳朵。

“留下胳膊行不行?”男人说。

“不行!要留留下人头。”女人说。

“给一次机会。”男人说。

“你早知道结果,就不应该来。”女人说。

“你非得送死?”男人说。

“你说什么?”

“我只要你胳膊,不想要你人头。”男人说。

“你不是事事都喜欢抢吗,那就来抢吧!”女人说,“看是你先抢到人头,还是我先抢到人头。”

“不妨试一试。”男人说,“最近刚好悟出一套斩杀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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