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在路上摘着了果子!”崔章憨笑着下马。
崔轩心道姜还是老的辣之际,赵炘已经走上前去接过崔章递来的篮子。
“崔章兄你居然还带了篮子上路?”赵炘说道。
“嘿,我特意为现在准备的。”
“可这是什么果子?”赵炘盯着眼前黄绿的圆果发愣。
“我……我也不知道,看着眼熟好像我以前吃过似的,就摘了下来。”
“那是翠果,这果子没成熟以前是翠绿的,熟透以后会呈现黄绿色,就像现在这样。”
崔轩将手伸进果篮摸了一个出来开始剥果皮。
“对对对,好像是叫翠果这么个名字。”
“噢,受教了受教了。”赵炘学着崔轩的模样剥起果皮来。
马儿在河畔吃草喝水,三人席地而坐。
“照这样的速度,到达梁国大约要用上五日左右。”
“说起梁国,不知赵兄有没有去过那里,自从我长这么大只去过一次,不过也是出镖后匆匆走掉。”
赵炘想起什么似的点头:“我去过几次,大都是去梁国都城梁京,那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跟一般国都的都城相差无几,只是城防修的很有意思。”
崔轩咬着翠果白嫩酸甜的果肉,心中怪道:“他怎么能把去梁国都城说的像去郊外踏青一般轻松?我连卫都都没去过几次。”
崔章一口将大半个崔果丢进自己的大嘴里:“怎么有意思了?”
赵炘续道:“一道城墙上有许多很大的圆孔,一般城墙都是往结实了修建,梁国却在上面戳眼子,你说能不奇怪吗?”
崔轩打趣道:“也许是城内人觉得太闷燥了,想要通通风呢?”
“噗,崔兄想象力可真好。”
“啊,赵兄这么一笑我倒是想起来,“北湘”究竟位于梁国何处?”
赵炘拿出怀中的地图将其摊开:“你们看,离我们最近的卫国边界是“长易关”,此关也正好处在卫梁边界处,翻越长易山后,我们便可到达梁国的“易山关”。”
“易山关位于梁国西北处,“北湘”之地位于梁国境内西南处。”
崔轩点头:“到了“易山关”再行六七日应该能到“北湘”。”
闷闷的声音从一旁大石上躺着的人嘴里穿出:““北湘”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我们要去哪儿啊?”
“是啊,赵兄既然去过梁国,可否听说过这个地方有什么奇特之处?”
赵炘收起地图:“在我的记忆中,很久以前从未听人提起过那个地方,那里应该以前只是一个平凡的地方,自从那里传出有“鬼王墓”后才惊动天下的。”
崔氏兄弟异口同声道:“鬼王墓?”
“看样子你们二位怕是不知道“鬼王爷”是谁。”赵炘解下自己身上的水袋喝起水来。
“赵兄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崔章翻身坐在大石上眼神直愣愣的锁定赵炘。
崔轩说道:“你急什么,没看赵兄已经在润嗓子了吗?赵兄,你慢慢喝,我们哥俩儿只要还活着就不差这功夫。”
“噗……咳咳……”
赵炘横一眼崔轩,这人分明是拐弯抹角的催自己,还说的那么义正言辞。
“嗯,既然叫“鬼王墓”自然就跟“鬼王”有关了,不过这位王爷并不是鬼魂,而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而且是乾朝的王爷,不过世人皆称其为“鬼王爷”。”
崔章抢先一步喊出:“为什么?”
“据传这位王爷自小出生便是一副淡漠的性子,出生之时正赶上****,那是老王爷正在往家赶的路上,不想被雷电击中而亡。”
“民间就开始流传刚出生的王爷是不详之人,王府上下人心惶惶,但王妃是个手段狠辣的人,所以渐渐就没有人再说三道四。”
“待鬼王逐渐长大后,整个王室都为之所震惊,鬼王三岁识字、四岁颂文,十岁之时已至学富五车的地步,就连太子的老师都为其学识所折服。”
崔轩忍不住插话道:“这样一个人,仅仅因为出生时老王爷发生了意外,就被世人起这样一个不详的名号吗?是否太过不公平?这位王爷自小丧父,最遗憾的人不该是他吗?”
赵炘摇头:“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自然也不至于如此。后来鬼王因为学识渊博,十一岁便上朝议政,朝中上下一开始对此事争论不休,纷纷上书请求乾徽宗停止此事。”
“时值边境夷人作乱,已连取三城,徽宗为此事寝食难安,鬼王上书请战,徽宗本不答应此事,但不知道这鬼王用了何种方法,竟使得徽宗一夜之间改变了想法。”
“不仅如此,还在军中给了鬼王相当大的权利,任命其为上将军,此事一出朝野上下沸沸扬扬,众臣不断上书,岂知乾徽宗竟选择了罢朝。”
赵炘讲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喝水,崔氏兄弟静静等待着他继续讲述下去。
“这等举动激起了朝中老人的不忿,他们纷纷到徽宗殿门前静坐,一坐就是从白天直到黑夜。”
“徽宗也是不怕背负昏君之名,一直与其僵持着,双方撑了足足五日,大臣们见乾徽宗不为所动,于是整日整夜都不走,身体也逐渐吃不消起来。徽宗见状只得妥协,但正是此时,边关传来了捷报,鬼王用诡术一战成名。”
崔轩眉头一挑,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生出别样的感觉来:“何为诡术?”
“诡术,诡异之术也。据传当时战事,鬼王以退为进,与夷人打了数次后弃城而走。然后夷人大军一涌而入,但他们却发现不过是得到了一座空城,里面不仅什么也没有,还处处透着诡异。”
“城内没有人烟,尽是残破荒芜与草人。”
“什么草人?”这次轮到崔章奇怪。
“稻草扎成的人,布满了整座城池,夷人大军进城以后,只得满城草人。没有金钱,也没有美女,夷人们一怒之下将草人堆砌起来,想要一把大火将之燃烧殆尽。”
“但就在这时,最可怕的事发生了……”
赵炘抬头向阴沉的天空望去。
他不禁想着:当时的天空也会是这样阴沉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