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夏直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径直走掉,责怪第五楼刚才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头埋的很低,不敢正眼看教导主任的目光,这已经成了杨慕夏的习惯,更准确来说是杨慕夏的一种心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杨慕夏害怕直视别人目光,即使站的离她有一米远,也感觉别人在死盯着自己看,心脏直跳。
有时就连老师讲题时也是这样,眼睛只能一直盯着题目看,不敢朝老师身上望。
有一次忍不住只瞧了老师一眼,只是一瞬间,刚才听的解法全部忘了,问题白问了。
她还是不会,只好径直慢慢走回,自己继续冥思苦想,她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再问一遍。
她怕老师会烦,会斥责她刚讲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过来问题还不好好听,知道再讲一遍要浪费我多长时间。
脾气好的老师,发完刚才一阵牢骚会耐着性子再讲一遍,不过步骤能省略就省略,挑一些重要的讲,管你听懂没听懂,反正他不可能再讲第三遍。
要是碰到脾气不好的或者恰巧那一天心情糟糕透顶“去去去,快拿走。”挥挥手赶下讲台。
这种感受,只有杨慕夏一个人知道。
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感觉不易被人察觉,想想也知,谁会闲的无聊观察你的眼睛。
教导主任用一种鄙夷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悦。
换了一种轻蔑瞧不起的语气说到“差点我就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了,要不是我及时想起,恐怕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亏我刚才还相信你是个好学生,你竟然和这种……”
教导主任看了第五楼一眼,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
语气稍松了一点,接着说道“和这种专门破坏学校纪律坏学生混在一起,公然逃课,简直不像话,你对不起我的信任,竟然还厚着脸皮恬不知耻的拍胸脯跟我保证你再不会迟到,我问你,你拿什么保证,翘课逃学这就是你的保证方式,你要我以后怎么相信你,你这简直是公然挑衅学校规矩,藐视法则,简直是不像话,太不像话!”
教导主任越说越激动,左手在半空中激烈的抖动着。
还好杨慕夏穿的整齐,只是衣服有些褶皱,不然教导主任真有可能直接用“伤风败俗”这类的语言来评价。
可就是这些还算轻的话,杨慕夏却是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侵害,泪水在眼眶只打转,苏悦尽量控制着不让它掉下来。
教导主任还没说完,长呼一口气指着苏悦的鼻子继续骂“学校里所有人要都学你这样,岂不是反了天,你正儿八经好的不学,偏学歪门邪道竟,学着人家干坏事……”
听到这,杨慕夏的心理承受已经到了极点,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庞流下落在地上,溅起几朵透明的水花。
杨慕夏本来就不是故意翘课逃学出去。
虽然知道少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但是听教导主任这么重的语气好像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危害社会的坏人归为一类。
杨慕夏原本就很脆弱的心灵根本承受不住这么严重的打击。
第五楼刚刚还是一副见怪不怪的吊儿郎当样,这会眼睛直瞪着教导主任,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第五楼此举并不是为了自己,这些话他不知听过多少遍。
早就无所谓,可是他却忘了顾己杨慕夏的感受。
这是她第一次逃学,她一定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重的话。
教导主任看见杨慕夏哭泣,并没有放轻语气,反而加重“现在知道哭了,当初逃课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好好想到会面临严重的惩罚,我要给你记一大过,明天叫你家长来。”
杨慕夏听到要叫父亲,哭的更伤心了。
要是父亲知道她逃学,不知要怎么看她,他又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定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根连着一根的抽烟。
杨慕夏最怕看见父亲没精打采的样子,她做了错事,为什么要让父亲也跟着受罚呢。
杨慕夏强忍泪水尽量发声说道“我爸他来不了……”
话还没说完,就给教导主任打断了“为什么来不了,他是有多忙,是忙着处理国家大事还是忙着建造高楼大厦的来不了,难怪你这么自由散漫不学好,原来是你父亲根本不管,哪有这么当父亲的,对家庭不负责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