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因果轮回
在观音大殿的东侧有一个耳房,耳房的尽头有一扇圆门,小尼姑领着四个人进了这扇门。
走进圆门,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敲木鱼和诵经的声音。
佛堂的门虚掩着。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师太诵经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小尼姑站在佛堂的门口,恭敬肃立。
“慧慈,你有什么事情吗?”佛堂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师傅,有几个公安同志找您说话。”
木鱼紧敲了几下,突然停下来了:“慧慈,请他们进来吧!”
四个人跟在小尼姑的后面走进佛堂。
师太坐在一个香案跟前,香案上有一个香炉,香炉里面插着三炷香。香案上方有一块匾,匾上面有八个大字:“静则心平,平则身正。”
师太站起身,微微躬身,示意四人在椅子上坐下。
“师太,我们想问您一点事情。”魏所长道。
“请讲。贫尼一定知无不言。“
“北门镇彭大头家的儿媳妇赛金花是不是经常到庙里面来住一段时间呢?”
“是。”
“每次来住多长时间?”
“半个月左右。”
“每年都要来一次吗?”
“是。这些年不来了。”
“什么时候不来的?”
“有些年头了,有三十年左右了。”
“三十年了,您竟然还能记得她。”
“贫尼是说她不来住了,来,她还是来的,香油的钱没有少出过。”
“赛金花每次来小住,一般是在什么时候?”
“每年的冬末春初。”
“赛金花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每天早晚到观世音的面前烧一炷香,磕几个头。”
“我冒昧地问一句。”
“请讲。”
“师太有没有看出一点什么东西来。”
“请明示。”
“赛金花的男人在他们成婚之后,就离开北门镇到浙江宁波做生意去了。之后一直没有回来过。但赛金花育有五男三女。”
“镇上的人都以为她到宁破和男人团聚去了。”刘大羽补充道。
“阿弥陀佛。”这是静平师太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句“阿弥陀佛”就把同志们打发走了。
大家在东门酱醋厂没有找到彭灿,同事说她请了一天的假。
刘大羽和陈杰估计,彭灿突然请假,很可能和彭家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北门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彭灿不可能不知道。
按照彭灿同事的指点,四个人在曹营关找到了彭灿的家。
彭灿正在家中。屋子里面有一个女人应答的声音,但迟迟不见开门。
魏所长再次敲门。
“谁啊!”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公安局的?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我生病在床,一个人在家,恐怕有些不方便。”
“我们是四个人,只坐一会,不会耽搁很久的。”
“好,你们等一下,我就来。”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女人穿着一双粉色拖鞋,上身披着一件外套。头发有些散乱,。
彭灿关上房门,插上门闩。然后将同志们带进房间。同时关上窗户。
彭灿脸色苍白,嘴唇乌紫,他站在床边,手足无措。
韩玲玲将彭灿扶到床边坐下:“大嫂,你身体不好,到床上躺着一样可以说话的。”
“这怎么能行,我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你们彭家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
“知道,怎么不回去呢?”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不担心自己的母亲吗?”
“她这是自作自受。”彭灿自知失言,连忙缀上一句,“谁叫她平时不约束老五呢?”
“你们姐妹三人平时基本上不回北门镇,这是为什么?”
“彭家从上到下,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重。他们从小就不待见我们姐妹三人。”这好像不是三姐妹不回北门镇的真正原因。
“你生下来以后,见过你爹吗?”
“没——没有。”
“这也就是说你爹自从离开北门镇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彭灿已经知道刘大羽这句话的潜台词了。她低下头,用手揉捏自己的长辫子。
刘大羽等了好一会,正想说什么,彭灿突然抬起头:“我爹虽然没有回来过,但我娘经常到宁破去和他团聚。”
“经过我们的调查,你娘并没有去宁破。而是去了——”刘大羽故意留了一半在肚子里面。
“去了哪里?”
“你娘——赛金花,她去了泰山庙。”
“泰山庙?你们怎么会知道?”
“你娘每次去都要住半个月左右。”
彭灿一时无语。
“我们刚从泰山庙来。你明白了吗?”
“家门不幸啊!”彭灿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样,一个一个地往下掉。
彭灿擦干了眼角上的泪:“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得答应我不说出去。”
“我们答应你,请相信我们。我们只管案子。”
“我娘和老东西不干净。”
赵安平的判断得到了证实。
“彭家无兄弟为什么不分家?”
“老畜生手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
“他手上有老祖宗传下的东西。你们不是在我娘的房间里面挖到东西了吗?”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这是我娘说的,在太爷太奶那一辈,家里面兴旺过。”
“这些东西是彭大头藏在你娘房间里面的吗?”
“是的。”
“可彭五说密室里面的东西是他藏的。”
“这——不对。”
“怎么不对?”
“彭五是六九年回北门镇的,可我大姐说,我娘房间里面的密室在很早以前就有了。”
彭大头的狐狸尾巴终于全部露出来了。
彭灿在无意之中提到了大姐,大姐应该知道彭家更多的事情,按常识判断,姐妹之间是比较容易沟通的,更何况是三个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里同病相怜的姐妹呢?。
“彭灿,你大姐是怎么知道的呢?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你们不是把彭五抓起来吗?是不是他没有彻底交代自己的罪行啊?”
“不是,彭五已经交代了所有的罪行。”
“那你们还想问什么呢?”
“我们怀疑彭大头和发生在毛家祠堂的历史疑案有关联。彭五在交代问题的时候,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我们想把这个案子弄得一清二楚,所以就来找你了。我们在毛家祠堂遇到了好几条毒蛇,这些蛇在毛家祠堂已经有很多年了,彭五六九年才回到北门镇,这些毒蛇和彭五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奶奶在世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人,是一个跑江湖的。”
“是不是一个碗蛇的人?”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姓海,叫海兆奎。你奶奶怎么会提到他呢?”
“大嫂她娘得了一种古怪的命,奶奶说如果姓海的还活着的话,就好了,因为姓海的会治各种疑难杂症。但奶奶还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姓海的突然不见了。”
没想到竟然从彭灿的口中了解到海兆奎的情况,海兆奎的“突然不见”似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