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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前因后果

“师弟,你随我来,咱们边走边聊。”说着带着陈风向无极宗的主峰而去。李闻朝接着开口道:“从哪说起呢?”李闻朝沉吟一下道:“师弟,你可知我二人为什么会布下阴阳两仪阵为师弟护持?”陈风摇了摇头,看向李闻朝。李闻朝笑了笑道:“为师弟护持当师兄的自然理所应当,但本就在无极宗内,只需一人便可,这全是因为上官雪。”陈风一愣,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因为上官雪。

李闻朝接着道:“确切的说是因为上官雪的爷爷上官平前辈。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已然超出了元婴后期范畴。”

陈风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莫非是传说中的化神修为?”李闻朝也只是摇摇头,典籍上根本没有关于化神修士的记载,只有传说中有位修士化神,后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也只是传说,没人见过。既然没人见过,自然也无从知晓。就连化神这个层次是否存在都不知道,想突破元婴桎楛的人都道消身陨了也说不定。

李闻朝叹息一声道:“无极宗山下的上官前辈是否是真身没人知道,可能只是一具分身。”陈风又是一惊,今天李闻朝所说的话太让自己震撼,里面包含的信息太多,一下很难消化。向要弄一具分身不难,可以像幽冥殿的控尸一脉一样,也算是分身。可此分身非彼分身,能让元婴后期的大修士都分不出本体,可以想象修为何等的恐怖。可另外一个问题又出现了,这样一个修为的人为什么会在无极宗山脚下?那另外一具真身在哪呢?陈风一脸疑惑的看着李闻朝。李闻朝自然明白陈风的疑惑,接着道:“上官前辈来到无极宗不足百年,如果不是对方有意暴露我等根本发现不了。就在几十年前,也就是师弟入门之前几年吧,上官前辈找到我说收养了一个孩子--上官雪,希望能拜入无极宗。当我看到上官前辈的第一眼全身紧绷,汗毛直竖。眼前此人的气息正是幽冥殿禁地之内的那人,也就是守护这座大陆几千年的人。此人完全超脱了我等修仙法则的认知,可以几千年不灭,真正是不死不灭。既然上官前辈吩咐了,无极宗自然会对上官雪多加照看。而且上官长老资质过人,福缘深厚,没过多久就已经结成金丹。”

陈风听到这里想起当年入门的大比来,当时卢少成对自己提过一件奇怪的事情。上官雪和景依兰台上比武,最后关头景依兰想要下死手,上官雪无奈拿出一个小钟来。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师傅上台阻止两人,当时上台的第一时间是冲着上官雪喊“手下留情”,然后再转头训斥了景依兰。从后来上官雪的小钟破损来看,这法器自然不是一个炼气弟子能抵挡的。当时自己还以为鲍长老是慌张所致,现在想来自己的师傅定然也知道上官平的存在,只是不好点破。李闻朝看着陈风低头沉思,知道对方在慢慢消化这些信息,也不打断,等着陈风发问。

陈风抬起头问道:“师兄,那幽冥殿里到底有什么?”李闻朝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陈风一语中的,可谓是拨开云雾直指真相,话音刚落两人来到无极宗主峰的峰顶。陈风面前是一间大殿,大殿上写着三个大字“无极殿”。整座大殿被一层层防御阵法包裹,看似防御森严无比,可在陈风的眼中却不是那回事。陈风看了看面前的这些阵法,然后看了看旁边的李闻朝。李闻朝自然看出陈风的疑惑,没有说话伸手示意陈风进去。走进无极殿内,整个大殿空空如也,中间一块石碑立于当中,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无极碑”,想来这就是无极宗的立派之本--无极碑。石碑足有三丈余高,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文字。每个文字上不断闪烁着流光溢彩,一眼看去犹如一道彩虹很是美丽。

陈风有些不解,上前仔细看了看,转头问道:“师兄,这就是我派的立派之本--无极碑?”金丹时的自己可能还看不出里面的端倪,但是现在的陈风所有的阵法和法术的本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这无极碑在陈风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石碑,通过幻阵和聚灵阵加持而成的障眼法而已。石碑上的碑文更是常见修炼法门,只是顺序完全打乱而已。陈风看向李闻朝,自然是等候解释一番。

李闻朝犹如向导一般,开口道:“这无极碑如师弟所见,只是个普通的石碑。之所以一直宣传这里是无极宗的立派之本,只是为了在大敌来临之际能拖延一番,好让弟子多一些时间,也就多一丝生存机会。”两人出了主峰向临近的炼器峰而去。炼器峰距离主峰不远,陈风之前炼丹就在此地。只是当时在炼器峰的底部,而现在两人是在炼器峰的峰顶大殿。来到大殿前,两人按落法宝。这座大殿没有名字,但是周围的阵法布置却比主峰上要强大许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大殿前面有个凉亭,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正盘膝闭目坐在亭内。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周瀚洋周老祖。周瀚洋睁开眼睛看了看两人,微微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李闻朝道:“这里便是无极宗的仓库,里面存放着历代长老和弟子锻造的法器以及法宝灵石等各种炼器材料。当然,一旦到了你我这等层次,这些东西自然是随意支配。此地对于我派异常重要,因此一直由周师弟镇守。周师弟在此已然镇守不知多少岁月,也因此未曾离开无极宗半步。”李闻朝说着向周瀚洋拱手一礼。这份精神自然让陈风钦佩,冲着周瀚洋弯腰深深一礼,以表对周瀚洋的钦佩和尊敬。周瀚洋盘膝不动,抬手向二人回了一礼,继续闭目打坐。离开炼器峰两人向无极宗禁地而去,一路之上李闻朝开始为陈风解惑。

“幽冥殿里有什么?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幽冥殿需要使用大阵来镇压。据无极宗的典籍记载,幽冥殿的地下封印着一个恶魔。魔头魔气滔天,尸气纵横。而幽冥殿则分为御鬼一脉和控尸一脉,御鬼一脉用于吸收魔气;控尸一脉则不断吸收漫天的尸气,以此来压制魔头复苏。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控制魔头,每年都要在大阵上消耗巨大的灵石,才可勉强压制魔气。而幽冥殿自己又无力支撑灵石消耗,于是四派的元婴在上官前辈的主持下订立了协议,每四十年其余三派提供十年的灵石消耗,幽冥殿自己负责十年的灵石消耗。协议还算公平,于是这协议就流传了下来。与此同时四派还订立了另外一个协议,这就是四派的铁律。铁律规定,只要步入元婴的修士,不论哪个门派,不得对其余三派元婴一下弟子主动动手,否则其余三派将共同讨伐。想来这铁律定然是在上官前辈的监督下签订,否则也不可能成为铁律。”这一点陈风深信不疑,从幽冥殿的行事作风来看,如果没有约束早就翻天了。李闻朝接着道:“也就从那时起,这位上官前辈就一直呆在幽冥殿禁地,这一呆就是几千年。”

“那为何突然消失?莫非连幽冥殿的分身也消失了?”陈风提出一个疑问。

“师弟所料不错,就在景依兰结丹后不久,上官前辈就消失不见。而幽冥殿竟然伏击景依兰,幸好得以逃脱。于是景师弟前往幽冥殿讨要说法,实则是去看看上官前辈是否还在。果不其然,如我们所料,上官前辈在幽冥殿的分身也消失不见,否则幽冥殿不敢如此放肆,竟然对我无极宗天才下手。”说到此处李闻朝露出担忧之色。

“这么说来,幽冥殿以后行事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陈风也意识到不妙。

“我也是担心此事,幽冥殿一向与我无极宗不睦,以后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李闻朝叹息一声道。幽冥殿其实与无极宗没有任何仇怨,一是因为所处位置,无极宗与幽冥殿紧挨,中间又没有险地相隔,来往十分方便;二来是因为无极宗矿产丰富,不仅有多处灵石矿,更有天崇大陆最大的紫金矿,是四派中最富有的门派;三来无极宗弟子待遇丰厚,身上法宝法器比其余三派都多,并且弟子中又天才辈出,已然对其余三派构成威胁。幽冥殿心里很明白,自己对无极宗挑衅,其余两派不仅不反对,想必还很开心。这些两人岂能看不明白,奈何身在其位,必须要应对。两人说着就来到无极宗的禁地,禁地位于炼器峰的正北部,是座不起眼的小山,远远看去黑乎乎的若隐若现。陈风明显感觉此处阵法的极为厉害,远非炼器峰可比,即便是几名金丹修士,如果不得其法也别想破开阵法。

李闻朝一直前面的小山道:“这就是我们无极宗禁地,一直由我和景师弟看守,师弟请。”说着两人直奔山顶山洞而去。很快两人来到一块青石壁面前,李闻朝一挥手,石壁一阵波动露出一个洞口,洞口被一层薄薄的光幕封住。李闻朝取出令牌,在令牌上打了几道法诀,光幕犹如流水般由上向下慢慢下落,最后消失。两人走进洞穴,洞内是个巨大的石厅,石厅的正中间有个圆形石台,石台上是一道由光组成的拱门。

李闻朝一指拱门道:“师弟,拱门后面便是我无极宗的立派之本--无极天书,也叫无量功德书。上面记录着无上的修炼心法,对于体术和规则的感悟都有帮助。每个结婴的无极宗弟子都可进入感悟一番,一旦感悟完成后会自行传送出来。无极天书还有一个作用收录所有弟子的一缕神魂,通过无极天书可以感知到弟子是否还活着,大体的位置都是可以确定。师弟进入其中后,可以把这缕神魂取回。”陈风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刚进入无极宗时,每位弟子都向令牌上滴入一滴精血,那滴精血不仅是令牌确认身份,竟然还有这种作用。陈风一脸疑问的看着李闻朝,李闻朝自然明白陈风所想,接着道:“这无极天书是有一位得道高僧所炼,相传几千年前,天崇大陆怨灵肆虐。高僧感受到这些怨灵的痛苦,于是开始超度这些怨灵厉鬼。高僧每超度一位亡魂,便在一个簿子上写下一个字。此人从此开始游历天崇各处,到处超度亡魂。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僧超度的人越来越多,书上写的字也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高僧超度完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亡魂后,手里的这本书发生了变化。一道金光从书中射出,金光顶天立地甚是雄伟。金光过后原先的簿子发生了变化,变作一本金色的书籍,上面写着无量功德簿。后来这本无量功德簿被无极宗获得,于是就被叫做无极天书。”

陈风听完李闻朝说的故事沉思道:“这样一件至宝想必不会拱手送人,想来当年无极宗得到此书也是用的非常手段,否则李闻朝也不会一语带过。”李闻朝看着陈风的表情自然明白陈风所想,但能到这个境界的人,已然不再对错是非。李闻朝不再过多纠缠天书之事,向后两步冲着陈风深深一礼。

陈风见状赶忙一闪身回礼道:“师兄这是为何,如此大礼陈风受之不起。”

“师弟这一礼需接下,否则师兄寝食难安。”李闻朝又向陈风深施一礼。这一次陈风没有躲,知道对方必定有大事所托,其实李闻朝不说自己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怪乎是关于托付无极宗之事。果不其然,接下来李闻朝的话语印证了陈风的想法。“师弟,你也看到了我无极宗现在共有四位元婴,周师弟不问世事,一心守护炼器峰,其他事情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位置。而景师弟太过好胜,很容易走向极端。而凡是结成元婴者都是把自己的本性发挥到极致,只有这样才能渡过心劫。因此,景师弟我很不放心。而我已然没有多少时日,无极宗需要人守护。因此,师兄想要师弟一句话,守护好无极宗。”李闻朝言辞恳切,祈求之意溢于言表。对于李闻朝来说,无极宗犹如自己的孩子,自己守护无极宗太多时日,多到连自己都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因此,自己一直在物色人选,如果在自己寿元将尽之前还找不到合适人选,只有让景浩来接替守护之位。现在陈风的出现让李闻朝心头一喜,当看到陈风转瞬间就制住景浩的时候,李闻朝心里已经明白,没有比陈风更加合适的人选。年轻,为人和善,通情达理,有实力,即便与景浩一战景浩有轻敌之意。最重要的一点,陈风的道侣也是无极宗的长老,单从这一点陈风就不会置无极宗不管。陈风看着诚恳的李闻朝心头一暖,一个修士能做到这一点,不论此人是谁都是值得尊敬的。

陈风举起右手起誓道:“陈风在此发下天道心誓,只要陈风在一天,必保无极宗安然无恙。”李闻朝闻听此言欣喜不已,自己一大心事总算放下,李闻朝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很多。

“师弟放心进入感悟,师兄在此为师弟护法。”李闻朝声音中难以抑制的高兴。陈风向李闻朝躬身一礼,来到石台走进了光幕。眼前光幕一闪陈风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周围白茫茫一片,身前一本金色大书漂浮在半空中。大书从中间敞开,从书页上喷出两束金光。金光中漂浮着一个个金色文字,每个文字都在不停的变幻,变幻中好似蕴含着某种至理。而书本的周围一道道白色的光线不断游动,可不论如何游动光线始终无法摆脱书本的束缚。这一道道游动的光线很明显是弟子的一缕神魂,当陈风进入这异空间的时候,其中一缕特别亮的白光游动的异常剧烈。陈风一招手,白光直接冲破束缚顺着右手钻入了自己体内。白光进入体内后在体内游走了一遍,好似与母亲失散多年的孩子,显得异常开心。最后,这缕神魂直接来到识海,溶于元婴之内。当这缕神魂与元婴相融的一瞬间,陈风感觉自己好像是飞在空中的风筝突然断了线,风筝突然有了无限的可能。这感觉只是一瞬间,转眼就消失不见。陈风盘膝坐下,看着漂浮在半空的金文,陈风发现一个奇怪现象。这金文重复的文字太多,好似这些文字都是多余的。陈风念头一动,时之空间瞬间发动。面前的文字不但没有静止,反而开始慢慢移动。陈风嘴角微微一扬,已经明白为什么之前看到那么多多余的文字。其实不是文字多余,而是这些文字在不停的变化位置,而且速度非常快,快到肉眼看去像是两个或是多个同一字一般。现在在时之空间的笼罩下,金文依然能够慢慢的移动,可想而知这速度有多快。不仅速度快,每个文字上都有一道独特的气息,这道气息包含着对事物的认知。既然明白,陈风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感悟。异空间外李闻朝也是盘膝闭目,一直守护在外面。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转眼间两年过去。李闻朝睁开眼看了看拱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李闻朝又闭上眼睛继续等待。

这两年里无极宗可谓是异常热闹,程志远和孙宇不负众望顺利结丹,两人家大业大所有人自然不出大家意外。还有两人也结丹成功,而这两人却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一位是名不转经传的刘朝阳,另一位是整天吊儿郎当的谢云龙。好事不少可坏事也有,有人传言景浩老祖身受重伤,宣布闭关,而景依兰也被控制在灵粟峰不得外出半步。所有人都猜测,景浩老祖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此人实力不在景浩老祖之下。符合以上条件的只有李老祖和周老祖,而周老祖一向不问世事,因此有人猜测,景老祖与李老祖发生冲突,而且还受了重伤。这种传言只传了没几天就销声匿迹,大家又把话题转移到几个结丹的青年才俊上。几人当中刘朝阳可谓是年轻一辈里最为努力的人,不论是筑基还是结丹此人都不落他人。最引人注目的是,此人没有任何背景,全凭自己造化。刘朝阳的结丹可谓是激励了大批弟子,一时间大家都拿刘朝阳作为榜样,全都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结丹。而谢云龙则让大家恨的牙根痒痒,这货天天到处乱跑,整日里吃喝玩乐,可修为还是抑制不住的往上升。别人问他是如何结丹的,这货竟然回答:“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结丹了。”其他人一听还不气死,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谢云龙结丹后不但没有变的矜持,反而更是到处乱跑。不是去这个峰上找吃的,就是到那个峰上找喝的,整个无极宗除了炼器峰和禁地没受到这货的祸害外,其他峰基本全都跑了一个遍。就连一向不问俗事的贾袁二位,每次见到谢云龙都是眉头一皱。

这一日,谢云龙感觉有些饿了,眉头一皱嘀咕道:“还有什么东西没吃过呢?”谢云龙扳着手指一个一个数,“嗯,就剩戒律峰上的动物和主峰前面无量湖里的鱼没有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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