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也好送你解脱——呸!好给你解绑!”方剑青年手按在剑上,在屋内走来走去。
而他口中被绑之人,被装在布袋里,悬挂在房梁上,露在外面的脑袋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勒的过不来血,鼓胀的血管泛着青色。嘴里塞着不知哪里来的一大团脏兮兮的布头,张大的嘴巴像要下咽又像呕吐。
不是他人,正是姜载生的父伯祖姜氏老族长。
从帝宫出来没多久,就被子和奏给用布袋套到了这里。
子和奏心中着急,自己家家主正在参加晚宴,不定发生什么是呢。
这老家伙,皮子怎么就那么硬啊!
老者心中更是山洪海啸,草原群驼,比他更急。自己被困在这里,要是那孙儿成功了还好说,要是失败了,自己又没有见到教宗大人,那……唉!
“我的耐心用完了!受死吧!”只见子和奏摔门而出,过了一会又摔门而入。
子和奏走到老者身后,“最后一次机会!”
老者不予理睬。
“噌——”剑出鞘。
老者闻声整个人猛的一缩,“呜呜”直叫。
“你喊破喉咙都没有用!哼!”子和奏剑锋停在老者后颈,轻轻一划。
老者感受着不大的伤口,微微的疼痛,心放了下来。
“呜——呜呜呜!”突然老者疯狂挣扎,人在空中荡个不停。
“这可是妖族臭名昭著的吸血虫。手指大小,却能吸干一个人。啧啧——那感觉——”
“自己慢慢感受!”
“呜呜呜——”老人挤出来不多的眼泪,一天哭两次对一个老年人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喂!我先睡会,死了喊我一声。”说着伸了个懒腰,就着木板躺了下去。
帝宫殿中。
“弟薪老哥!”弥盈喊道。
“嗯?我不认识你!”弟薪疑惑道。
“呼——”弥盈单手捋了捋脸,深呼了口气。
“重要吗?”
“重不重要有关系吗?我不认识你!”说完头一别,专心看风刀干架。
弥盈又狠狠地捋了把脸,牙关咬地直颤,捋到下巴的手猛然握拳重重的一甩。
风刀子伯东确实厉害,一把三尺大刀在手上舞出了花,劈、砍、截、撩、挂,招式变化多端;疾速,力沉,势猛,每压制一回合,便在那尸傀脖颈上重重一刀,直打的那紫袍还不了手。
单独一个紫袍虽然不是子伯东的对手,可奈何身体逾胜金刚,死扛硬打之下,也不见败相。
此时,四位紫袍尸傀一起发难,立刻就弥补了招式笨拙的劣势,直逼的子伯东抱刀防守,一退再退。
二奔也是看得明白,这子伯东压根敌不住这四位尸傀合力,可又顾及脸面,偏偏不喊求助。
规矩人弟薪看到这一幕,反而露笑,一甩衣摆盘膝跏坐。
子伯东!今日,你必来求我!
众紫袍道人环伺,子伯东避无可避,小腹之上被敲了一拳,护身风劲瞬间破散,踉跄着退到墙角。
一时间,阵内鬼影呼声四起,向着子伯东涌了过去。
子伯东弃掉大刀,双手叩印,可四位紫袍道人也没有干瞪眼,立刻欺身而上。
“砰!砰!砰!砰!”四记重拳印在子伯东胸口,肉眼可见的凹出四个拳印。
弟薪心上一紧,从跏坐中站起。
子伯东口喷鲜血倚在墙上,手上印结紧叩不停。
只听他一声怒喝,从四位紫袍道人的包围中脱得身去。一众鬼影,皆被震作虚无。
斑斓罩中的弟薪见子伯东觅得生机,轻出了一口气。
“不妨说说这阵法,兴许我能破去!”弥盈丢掉对弟薪的崇敬,不冷不淡的道。
二奔本以为弥盈会再次碰壁,不成想规矩人弟薪稍稍沉默而后鼻中轻嗤道:“此阵名牵魂,是由牵魂密印衍生的阵法,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阵。牵魂密印是帝宫邢堂审问时常用的伎俩,中术者若是精神力弱于施术者便会变成一具傀儡,永久性的。”
“如此恶毒!”
“这牵魂阵更胜牵魂密印,借源源不断地阵法之力控人神魂,任你精神力如何强大,一旦中术,阵法不破,再无生机。”
“始旦大叔!”二奔我友舟子看向倒地的始旦。
“受教了!”弥盈向着弟薪一揖。
弟薪显得很意外的样子。“我在阵法上有些了解,此阵并不难破。”
“难就难在身后这帮孩子,若只是我一人,这里哪里留得住我!”
交谈之间,场上又打了起来。子伯东看似以一敌四施印脱逃,其实只是生死之间强提一口气,哪还能再硬拼紫袍道人。
子伯东暗暗环视四周,伐宽三百、弟薪和弥盈身后都站着一帮孩子,只有子征和吉胜两个一红一黑的罩子孤零零的立着。
这一刻心中有了计策,在紫袍道人飞身而来之时,一步跨到了子征身后。
四位紫袍道士随即变向跟上,重拳铁剑砸在红色光罩之上,像划破纸张一样轻易。
子征倒飞出去,胸口的白袍上霎时间浸出两道血痕。
“子伯东!你妈死了!”子征不顾口喷血花,破口大骂。
“我妈也是你妈!”子伯东淡淡道。
“拖住一个,不然都要死!”然后眼神一厉,肃声道,“还有你,吉胜。”
“我不是战斗型修者呀!”子征张大了眼睛,显得很迷茫。
“就是一头猪,长到现在,也能上去顶两下!”
“哈哈……”人群中一声短笑。
子征憋红了脸,“好!我不够持久,你快一点!”
这是吉胜却说话了,打一开始子伯东喊他上憋到了现在。“伯东兄弟——”
“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战斗型的修者,但是实不相瞒,我被这尸傀完克。”
“注意你的言辞!我妈可不会给我生个这么磕碜的兄弟!”
说完远处落在地上的长刀轻吟,“咻”地一声飞到了他的手上,当即就朝着两只尸傀扑了过去。
子征毫不耽搁,手指飞速叩合,胸前红芒闪现。
“密印·火缚!”
这密印早先绰兮对战子和奏的时候,便来过一次,不想似乎是家族通用啊。
子征胸前漂浮的火球和绰兮所结大小相差不大,可是火焰飘动之间黑芒闪动,真恁骇人。
数十道红黑相间的火线自火球之中窜出,尸傀笨拙反应不及,转眼间被困得服服帖帖。
余下的紫袍道人,脚尖触地,就朝着子征奔了过来。
子征此时正在控火,根本无力招架。“吉胜!”
一道黑影,若掷地之雁,飘忽闪现在尸傀身旁。黑影手持黑色匕首,“叮!叮!叮!”三声刺在尸傀脖颈,然后飞身而退。
直到这时,尸傀才反应过来有人刺了他三下,终于停了下来。
“好快的速度!”弥盈一声称赞。
“可惜,没吃饱饭!”弟薪嘴角勾起不屑。
吉胜闻言也不怒,只是心中苦笑。不是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吗?看着自己手中小小的匕首,吉胜很难受。整个归都,有谁比自己细?又有谁比自己快?可是,唉!
这黑影正是吉氏分家家主吉胜。
“密印·煅烧!”
子征见到危机解除,立刻再捏印结,鼻吸一腔热气,张嘴一吐确实漆黑一片的火焰。
火焰沿着火缚密印的火焰扑了过去,一触及漆黑火焰,紫袍道人“啊”的一声惨叫,顷刻之间倒地翻滚不止。
“好厉害!”一众孩童大声呼道。
子征看了一眼众人,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