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燕桢端来的吃食,应迢的身体状态恢复了不少。燕桢问他这是怎么了?“就是突然头晕,身上也没力气。”燕桢见他的症状和那些这几日所见的病患的别无二致。这病绝非是寻常伤风可以比拟的,脉象混乱到连大夫都弄不清。看来,他得抓紧找到这病的根源在哪了。
槐家的院子内,柳琬毓还坐在那赏花、品糕、思燕桢。
“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外面好多树好像都生病了。”柳琬毓嘴里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
姐姐听了一愣,她这妹妹是随母亲学习的医术,看来此事定是真的。
去到屋里找正在哄孩子的公公,同他商讨这件事情。公公听了也是一惊,这几日他的确发现这附近有不少人类患了病,但他从未往这方面上联系过。莫非是有人在利用植物传粉来传播疾病?那究竟是谁做下的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沈府的沈从嘉也病倒了,除了管家许叔和府里的下人便没人知道了。
沈从嘉坐在厅堂里,外头艳阳高照,他手里捧着个汤婆子。心里想的是他也有不少伙计也得了病,这得耽误他赚多少钱,他也不能出去游戏人间。太亏了,亏得慌!
又想着如果这时候朱翎姑娘能带着她亲手熬的汤来探望自己一下就好了,这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汤碗,他惊喜地抬起头,看见了许叔关切的眼神。表情转变得很是突然。
“少爷,这是老奴老家治伤风的方子,您快趁热喝了吧。”
接过来,这药闻着都苦,更别提全灌下去了。
站在一旁来送药的丫鬟,偷偷打量着沈从嘉,这送药的机会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上次来府里的那个女人虽然足够貌美,不也是再没出现过府里?而她天时地利,只要多去了解老爷的喜好,这人和不也是迟早的事情?
见老爷喝完了,马上上前收拾,手上有了接触,她装羞地低下了头。
许叔拜拜手让她下去,她怯生生地开口道:“老爷,奴婢最近见您消瘦了不少,您可要保重身子啊,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们。”她知道她现在说的这话不合乎身份,但是想要让老爷对她有印象,像府里那几个埋头傻干的丫鬟,可是不行,那她得何时才熬能出头?
沈从嘉靠在椅背上等她说下面的话。
”老爷,奴婢家乡也有一道吃起来很是爽口的小面,一会奴婢下去了就给您做上一碗?“
沈从嘉点点头,没回她。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正当丫鬟满怀欣喜地朝厨房走去,却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语气轻飘飘的,吩咐许叔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出府。
不过是个婢女也敢肖想起主子来了,哼,想想如果不是他那和府上丫鬟瞎搞又冷漠至极的爹,娘亲也不会抑郁而终。他现在也不至于落得个有家不能回的境地,除了许叔还有燕桢,他还能去到哪里再体会到小时候的那种滋味呢?
如果他娘还在世,他现在不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胖子?壮实得根本就不会染上病啊......
槐伯伯带着姐俩去街上看树,柳琬毓摸了一下树,轻声细语地对那树说,我就上去看看你的叶子哦,马上就下来。
纵身飞上去,踩稳在树干上,不一会就跳下来了。
“它没有病,是它的种子沾染上了,”抚摸着树身,“太可怜了,还要遭人误解。”就像她那弟弟每次偷吃了东西栽赃她一样,而且母亲还会相信弟弟,因为她是家里最贪吃的那一个!
又瞧了几棵,亦是如此。
槐伯伯说:“这没病的树带着传播病毒的种子,肯定是有人暗中搞得小动作。琬儿,你能把它们医治好吗?”
“可以啊,把它们的叶子全都拔了就好了。”
一阵沉默。
“我开玩笑的,真的!”他们可别把自己给当成傻子了,不过,她要是去告诉燕桢他们的这个发现,这难道不是一次非常自然的见面机会吗?这真的是老天也在帮她啊!
她姐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如同脱了缰的疯狗,不知道往哪跑去,一会便瞧不见人影了。
丈夫出来找自己,说是孩子哭了,她马上进到院子里,这小丫头和琬琬小时候一样,特别粘她。
这一幕一家亲的景象,在有的人眼中看了尤其碍眼。
颜婵真的搞不懂槐卿,他怎么老是干这种偷听别人说话的事?这是什么癖好?以为跟着他出来会有什么事情可以用来打发时间,她可没时间陪他在这听墙根,转身便要走,又看到他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心上一烦,“你走不走啊?”
槐卿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一直盯着那院子里看,如果当初他二人成了婚,也会有个孩子。他家老头子会笑呵呵地给他们照看孩子,这也曾是那老头念叨的。而现在,凭什么他的那个木讷的弟弟拥有着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呢?是他不甘愿只当个城主的女婿。
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意志动摇!城主的身份柳家的两姐妹,最终一定都会是他的。
颜婵在一旁看着他,这人脑子真是有毛病,不回话,在想什么呢?表情变来变去的。她就不应该搭理他!不管他了,自己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