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爱情可以当饭吃3
“你说她们是不是在谈论我们?”
“不知道。”
“你猜她们会说瞧,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跟了这么一个难看的男人,还是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会和那么难看的女人在一起?”他掐着嗓子学着八卦女人惯用的音调。
“有区别吗?这很重要?”
“恩。”他说着牵着我的手,“我很希望她们说瞧,郎财女貌的一对。”
那次之后,我莫明的开始紧张自己的言行举止和穿衣打扮,买每件衣服都要问过他,穿每双鞋子都要看他的反映,越来越没有主见。
而今,他会找借口和我分开坐,理由是粘久了需要喘口气。他不再找我陪他逛街,理由是偶尔想一个人走走。这些理由都让我很担心,担心自己被忽视,被冷落,被抛弃……
在爱情出现问题的时候,最先投降的那个人必定是受伤的那个人,而我明知前方有危险却还愿意赌一把,用我的身体。一个不特别的日子,我和他上床了。
“我是你第几个男人?”他背对着我。我讨厌他背对着我,那会让我觉得自己象那个学姐。
“第二个。”我撒谎了。自然地就如当初回答他自己是单身那样。因为我在乎他。这个我单方面决定要深爱的男人。
“是吗?”
“你不信?”我不想自己最后一把也输掉,那就没的翻身了。“难道我还不够爱你吗?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我乞求着回报,没有一个人的付出是不想得到回报的,不求回报的付出只适合得不到爱情的失败者在被抛弃时为自己找台阶,赞扬自己伟大远比承认自己被抛弃容易的多。
“我总觉得你对我的好,并不是唯一,别的男人也这样被呵护过。”
“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可你是我唯一一个肯这样深爱的男人。”我象是撒了慌的小孩怕被大人戳穿,死命的强调着自己的理由。
可爱情就象沙砾,抓的越紧就越容易失去。女人的本能就是占有欲太强,希望看到他每天都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吃饭、拉屎、喝水……我接近变态,我意识到了自己这种变态,可还在无可救药地迷失自己,接近崩溃。
连床都上了也无济于事,我开始六神无主,已经宣告破产的赌徒哪怕赌隐再强,也只能干坐着。我似乎预知自己将被判死罪,却还在等待有人越狱来救我,或者法官会突然死掉,又或者可以让我重新再来一次,我巴望着有任何意外来扭转这个局势。问题是,我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而被冷落,是不甘心的。
我开始主动定时去帮章任易收拾屋子,洗衣服,整理他的时尚杂志,和他收藏的名牌鞋,我想在他的眼里,我的身价远不如这些限量版的运动鞋。
我变得越来越主动,主动做家务,主动端茶递水……主动爬上他的床。
“你看,画得不错吧。”林安蹲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一张速写。“你在画什么?”
“画爱情……”
“为什么只有红色和灰色,看起来好朦胧,是什么主题?”
“阴天下的夕阳。”我用报纸搽去刮刀上的颜料,“红色是热情,象是垂死前最后的朝气,但阴天下的夕阳再美也美不到哪里去了,它的阴沉始终不屑夕阳的爱。”
“你那么年轻,怎么能说是夕阳呢。”
“我的爱已经老了,累了。”
“那谁是阴天?”
我看了看林安手上的速写,惊讶到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
“画上是你。”我接过速写,“笔法很流畅。”我非常熟悉这笔触。
“这个是……”
“我知道。”我打断了她,不想她说出那个送她画的人名。
“你知道是谁画的?”
“是阴天。”
想起章任易为林安画的速写,心里总觉得堵的慌,我没有办法和别人分享同一份礼物,甚至同一个男人。章任易为什么要送林安画,是暗示?他喜欢她吗?那我怎么办?还是,当初他送我画也只是一件普通的礼物,拿来哄女生顺便展示才华的手段?林安的脸在我脑子里变的越来越丑恶,我在嫉妒。
也许是我太在乎章任易,才发现太早尝试爱情并不是件愉悦的事,每个人在爱情人生中,总要经历各种该经历的痛苦,欢笑,才会修成正果。别人的过渡期安排在大学阶段,而我早就在高中就开始纠葛的过渡,巴望着大学可以走到爱情的终点,可我忘了爱情的长跑需要两个人,我一个人先行到了终点并不代表圆满,还是要花时间去等那个也许还在走马观花的伴侣,我定心的时候,未必他愿意停下脚步,我终于明白了是自己抢跑了,所以不能怪对方不尽力。也许我的爱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我想到了陈川,只有他和我是同时起跑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的失落情绪连喉咙都变的哑咽。
“没做什么,发呆,你呢?”
“在学校闲逛。”
“失恋了?”他大概听出我的声音带着小怨气。
“他没有你好……他……”我开始向陈川抱怨着章任易各种不是,高谈阔论。
“在我面前谈你身边别的男人,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他有点不大高兴。
“我以为你会一直包容我……”
“我也个正常男人。”
“我很想你……”我用甜言蜜语来堵住他抱怨的嘴,这是最有效的,对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来说。
女人被一个情人冷落的时候总会想起另一个守护自己的情人,这是长期备胎。在备胎那里可以得到充分的安慰。我想起陈川在楼下等我时的表情,想起他把我冰冷的手放进他脖子里取暖的感觉,才猛然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被宠爱了。
“读大学的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读完后你会回来吗?”
“也许会吧。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不想他对我绝望。我需要有一个长期钟情于我的备胎,他只能爱我一个人,爱到不限制的守侯,因为我怕寂寞。
“我有女朋友了……”
连陈川都要离开我了,我不允许。
“你不再爱我了?”
“那你还爱我吗?”
我回答不上来……他继续说“你在那边可以找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找女朋友?”
“反正你不可以……”
“我等不到你回来,我好累……”
“我会回来的。”
“是吗?”
“你是我一个人的,你不可以爱她。”
哪怕平日里我再忽视他,我也不允许他爱上别人,我是自私的,霸道的。蛮不讲理地抓着自己之前从不在乎的备胎。
我和陈川聊到很晚,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爱陈川,我习惯了他的怜惜和宠爱,我不能没有他,就象不能没有一个从小一直陪我睡觉和打发寂寞的玩具熊一样,有新的玩具的时候,我会把它凉在一边,而新的玩具被抢走后,我又觉得玩具熊很珍贵。
那一晚,我忘了去关心章任易在做什么,也没有执行每天晚上的报备,更没有去他那过夜。
“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章任易突然占了我旁边的位置。
“没什么?你等我了吗?”
“以后你来或者不来提前说一下。”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你想让我每天来,还是不来?”
我质问一个男人是否需要我,多可笑。象是在宣誓自己可以随叫随到。
“今天的头发怎么乱七八糟?”章任易摸了摸我的头发,“还很干,是不是很久没做护理了。”
“做护理的钱在你的鞋架上。”
“那双限量版是你买的?”
多可笑的问题,难道鞋子自己会从商场里非到他家?还是他的家里不止我一个女人出入。不止一个女人投契所好的送上门,礼物或者是肉体。
“我不需要你对我这样,你该对自己好一点,瞧你现在的样子,和以前象是两个人……”
显然我是多此一举了。
我自审地打量自己说“我现在怎么了?”
“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时尚,高傲,身材一流,那么高不可攀,可现在……腰粗了,腿粗了,也不化妆了,言语间还带点怨妇的口气,象个妇女。”
一个21岁的女人被自己爱的男人嫌弃为妇女,我为什么会成为妇女,我的手为什么会粗糙起来,为什么会不再时尚?我也在问自己。
“也许你觉得有了男朋友了,所以就不用打扮了……”他说出了原因。
“难道女人不应该为喜欢的男人安定下来?”
“我没有要求你安定啊。”他奇怪地忘着我,“你不会是想和我结婚吧。”
我愕然,这代表什么呢,他不需要我为他停下脚步,不需要我只供他一人欣赏,我就象是一个包包,或者一双鞋,只是用来炫耀和引起嫉妒。等有了新款,即便再实用也会被换掉,除非我是限量版,可显然我不是。我该回答什么呢,我回答自己想和他结婚,所以现在开始学着伺候他?这显然是没面子到及至。
“我没想过结婚啊。”
“那就好。”
我沉默地看着书,心却在哭泣。
“关静。”
我厌烦地抬起头,仇恨地看着教授,我厌烦每个在这时候打扰我的人,我不想理睬任何人,连鬼都不想。
“干嘛……”我抬头朝着空气吼一声,就差带脏话了。
所有人都惊讶我的反映,一个学生居然这样回应老师的点名。
教授看了看我说“我只是在课前点名,你喊道就可以了。”
“道……”
我整个人就在状况外,章仁易注意到了我的失落,轻声问,“你怎么了?”
最没资格问我怎么了的人就是他,甩了人家巴掌还要问人家的脸为什么会肿。强奸了人还要问她为什么不是处女。
我没搭理他,继续垂头不语,一颗眼泪滴在书上,一个“情。”字被印染得渐渐模糊。
“其实我本打算用一年的时间来追你的,想不到才一晚,你就答应我了,才一个月,你就和我……”他平和地递给我一块手帕,“也许当初你不鸟我,我会更在乎你。”
我的失败之处,只因为没有让一个男人碰钉子。
我以为一见钟情就该一拍即合的相爱,我以为不让对方挖空心思来博自己一笑,就是爱他,减去为难对方的过程是体谅他。愚蠢地以为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爱会得到认同,可我忘了男人是享受得不到的那种感觉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那么经典的名言我怎么就忘了呢。
“还有什么忠告?”我傲气地擦去泪水,看着他。
“不要那么轻易地说自己不是处女,是男人都会介意的。”
“谢谢,我们分手吧。”
婚姻需要两个人签字,分手只要一个人开口便可……不用商量,不用顾及。
缭绕的夜色映衬着空荡的校园,蔓无目的地走出学校,我害怕寂静……
“分手快乐。”里依然热闹至及,我点了瓶啤酒坐在角落里,看着歌手半眯着眼睛深情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他的世界,这样的陶醉应该也迷倒过不少女人,浪子总能使女人神魂颠倒地为之疯狂,只因那旋律解读了每个受伤人的心。
“你唱的很不错……”我主动向他搭讪,因为我想找个人说话。
“你身材也很不错……”他的回答让我打消了和他畅谈的念头,又是一个外貌协会,男人的通病。
离开章任易后,我恢复了以前的打扮风格,肆无忌惮地体现自己的优点,张扬着个性。我要变的更漂亮,至少比和他在一起时漂亮,这也算是一种报复。
“你是隔壁艺术大学的?”
“恩。”
“什么专业?”
“油画。”
“什么时候帮我画一张?”
“裸体的?”我故意挑衅。
“可以啊……”他小激动了一下,正中下怀。
“男人的皮带就那么松啊……谁都能解哦。狗都不是随便被人牵着走的哦。”我在讽刺他。似乎也在讽刺天下的男人。
“晚上到我家?”这男人还真来劲了。
我失笑,“巷口有很多亮着粉红色灯光的洗头店,那里有你需要的人。”
说完我大笑着往洗手间走去,光顾着回想歌手那尴尬的表情不小心撞翻了别人手上的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慌忙道歉。
“关静。”
我抬起头,原来是教授。他的胡子杂乱且赋有艺术感,一身黑色长装,脚上穿了双皮靴,奇怪的打扮却能突出他的身份……某艺术大学的教授。他自己有一间画廊,听说还喜欢摄影,他的传闻里从来都不涉及到家庭,只剩那可怜的仅有的才华。
“你一个人?”他问我。
“你不介意的话,咱们就是两个人了……”我发现自己很享受“暧昧。”,大概我是水瓶座的关系。
“呵呵,好啊……”他应对暧昧。
走下讲台的教授也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
“关静,我觉得你下课比上课的时候漂亮哦……”
“是吗?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
“上课的时候,我在你眼里是学生,下课了,我在你眼里是女人,年轻的女人。”
“哈哈……有意思。”他喝了口,继续说“上次我对你的男人忠贞问题,觉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