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爱情可以当饭吃4
“徐志摩?”我和教授互干一杯,“来,我敬您,为了你可以记住徐志摩。”
“如果你是徐志摩的老婆,估计他不会乱来……”
“为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愚蠢的时候比张幼仪好不到哪去。”
“徐志摩的原配。”他叼了根鱿鱼丝说。
“徐志摩不爱她,可与她有过孩子。在沙士顿时,徐志摩暗恋林徽因,可还是与来看他的张幼仪同房了。张幼仪怀孕后,他又逼迫她打胎,张幼仪觉得危险,徐志摩说:坐火车也危险,什么不危险!张幼仪在徐志摩的冷淡里,只好签了离婚书。离婚后,她依然照顾着志摩的父母以及孩子,志摩没有追上林徽因,与陆小曼结婚后,张幼仪没发表任何意见。心里怪的却是林徽因,觉得林徽因”闪。“了徐志摩,徐志摩为她离的婚,她却嫁给了梁思成。这个被徐志摩抛弃的女人,到死都为徐志摩奉献着。”
“一个女人为男人奉献是需要勇气的。”他感叹着,应该是在歌颂张幼仪的遭遇。
“男人接受女人的奉献也是需要勇气的。”我回应道。
“教授,您是什么星座?”我很好奇这个和我一样喜欢挑起眉毛暧昧的假斯文教授是什么星座。
“水瓶。”一丘之貉。
我们相视而笑。
“关静……教授你也在……”我和教授同时回头,林安站在我们背后,身边还有章任易。他们牵着手,这刺眼的画面让我的第一反应是章任易在追林安,第二反应是林安倒追章任易,反正,我没往纯洁的友谊去联想。
“林安……连你这个乖乖女都来酒吧了……”教授调侃着气氛。
难道在他眼里我就不是乖乖女?我不自觉地把自己和林安做无畏的比较。和章任易分手有两个月了,为了躲他,我总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第一个出教室。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直到再正视他,才隐约察觉内心依然存有一把未熄灭的火,至于是热情还是怒火,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巴台前,章任易故作洒脱地和我干杯。教授首先点起尴尬的火苗。
“章任易……你在追林安哦……你们两看起来很般配。”
我想起章任易说过的话,他就是希望别人夸他和身边的女人般配,看来,这次他该爽翻了。
“不是的……恩……是我们……”林安想解释什么,却也在承认什么。
“别不好意思,都读大学了,谈恋爱很正常嘛。你们这个年纪,正是燃烧爱情的时候。”教授的这句燃烧爱情,让我想笑。
林安不自觉地总用愧疚的眼神看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在害羞啊?”教授看着林安说。
“对不起,我……我喜欢他很久了……”林安隔着教授对我说。
“你为什么要对关静说对不起……难道……”男人喝多了也会爱多管闲事,特别是玩艺术的老男人,惟恐天下不乱。
我没等教授乱猜测完,就开了口“我和章任易已经分手了,你和他在一起不用对我道歉,相爱是不没有错的……只是,别忘了让拖延他得到你的时间,吃吃闭门根会让爱情更牢固,哦……对了,你是处女,那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的怨气无理由的冒上来,明知道自己很失态,却还在语无伦次,话里带话的伤害自己的朋友,借刀杀人地讽刺抛弃自己的男人。
“关静,你喝醉了……”章任易拉住我,顺势夺走了我手中的酒瓶。
“你为什么选她?”
“她身材不如你,脸却很漂亮。”
“为什么不选我。”
“因为你胖了。”
“我减肥你就会重新爱上我?”
“考虑一下。”他眉语间都像是在开玩笑,可这种似认真非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憋屈,魔羯总是这样,对任何事情都好象漠不关心,失去或者得到都不会让他激动或者失望,表面的镇定让对方怀疑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是一条狗,还是随便可以丢弃的一快抹布。
我用力甩开章任易的手,对着林安说,“林安,你放心,我们还是好朋友。”我把酒瓶里剩下的都吹了喇叭,继续说“男人就如护手霜,姐妹们共用一瓶又无所谓,你擦擦我擦擦的,味道不好闻就扔掉重新买喽,不适合我也许适合你呢,还剩下半瓶就拿去用喽,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大多数男人,是美加静不中看却好用,价格也便宜,而某个男人就只是大宝又便宜又不中看,还不中用。”
说完我瞟了眼章任易,他仍然面无表情,这让我接近血管暴裂。水瓶的缺点就是最硬心软,嘴上恨不得杀了对方,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痛。
“那我是什么护手霜?”教授大笑着问我,他笑起来真让人讨厌。
“你?雅霜,牌子老到已经没人去关注了,所以也不生产护手霜了,一些老阿姨还会拿着面霜当护手霜用,讲究着用么,好不好用已经无所谓了。”
教授听完并没有生气,只是加倍的大笑,“那你喜欢什么护手霜?”
“我?雅芳。”
“怎么说呢?”
“雅芳,比女人更了解女人。”
“哈哈,你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按这个说法,你喜欢体贴的男人。”
“女人太有意思了,男人就对你没意思了。女人,还是无趣点好。”
我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关门的时候,我望见的是章任易的背,我就像是当初的那个学姐,她被拒绝的理由是太矮,我被替换的理由是发胖了。他已经不会在乎我什么感受了,所以他不会回头的。
甲替代了乙,丙再替代甲,那最后甲被抛弃时才明白乙的感受,可甲、乙、丙却永远会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爱情本来就是这样。
“陈川……”
“你还没睡?在哪啊……”陈川对我的突然慰问表示担心。
“你会不会因为我变丑或者变胖而不要我。”
“不会。”
“真的吗?”
“恩,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
我挂下电话,连夜打车冲回老家。两个小时后,我见到了陈川,他带着惊喜又温柔的笑容让我有一种归属感。
“都半夜了还回来……”他心疼地脱下外套帮我披上。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象是舍不得怪罪调皮的妻子。
我猛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我好想你……你不会懂我有多想你……”
“现在这么晚,你家也回不了,能去哪呢?宝贝……”
“你想要我吗?”
陈川看了看我,又把我搂进怀里“做梦都想……”
我和他认识到现在居然还没有上过床,多么稀奇的柏拉图,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是不想碰我,只是没有机会罢了。而我也很清楚相隔两地,他不可能为我守身如玉,我不会去追问,也不想追问。
我们找了家看似豪华的宾馆,陈川是天蝎座男人,只要是他爱的人,会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在我身上,他从不屑砸钱来逗我开心。从小到大,只要我想的到,他做的到的,都没有满足我,他属于只剩一个面包会把全部都给我吃的那种男人。
陈川碰我的时候手在发抖,而我却很镇定,激情时刻是不允许镇定的。我在施舍自己的肉体,给一个为我无私奉献青春的男人,他愿意只守侯我一个人,而且发誓不嫌弃我衰老,这是他应得的,我只能回报他这情不由衷的激情。我在向自己证明我的肉体是被需要的,章任易不稀罕,自有人稀罕,此时的我连呻吟都变的幽怨……
“你已经不是……”
“恩,我不是处女……”
他猛的瞪着我,眼神杀人就是这种感觉吧。显然他生气了。
“是啊……我就是要把第一次给别人,谁让你有别的女朋友的,你都不要我了,我还留着贞操做什么……”我咆哮着哭泣。
我觉得自己很虚伪,明明在高中就已经放纵的成为女人了,现在还大言不惭地怪罪陈川移情别恋,我想让他内疚,从而更爱我。男人惦念一生的女人,不是最美丽的,不是最能干的,是那个亏欠最多的。谎言可以蒙蔽很多事实,也可以让险情转危为安。男人口是心非大概也是明白了谎言的魅力。
“对不起……我不知道……都是我不好……”他不住的道歉,内疚着拥着我狠狠吻我,好象要把所有不甘心都化做激情来侵蚀我。他不满意这排序,他明明是先来的那个人,为什么却到后来才得到,他不明白爱情没有先来后到这些规矩。
如果女人也懂得适时的撒谎,适时运用甜言蜜语来掌握爱情,那么男人看女人,也会象通常女人看男人那样,雾里看花……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在G市有别的男朋友,你还会爱我……”
“我不知道,我想过放弃,却总是又想起……我不甘心。”
我起身穿上了衣服,漫不经心地对他说。
“我给你自由,我放你走,我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等,你去找你那个纯洁的女朋友吧。”
“不要……我愿意等,我愿意被你控制。”
如果做完爱先下床的是女人,那企求负责任的将是男人。
在回G市的车站,陈川为我准备好了杂志,零食,为了我一声咳嗽,还打车去市区找药店买喉糖。
“你已经得到我了,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我还没得到你的心……”
“你可以不等的,我没有逼你。”
“我只想对你好,只要你允许我对你好……”
那一刻我被感动了,这份无怨无悔的爱曾几何时也是我对章任易付出的,我可以体会到陈川此时的心情,就如当初我对章任易。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爱情总能把人变成傻瓜。
一到深秋,我就有一个生理规律,持续感冒两三个月,吃药打针都没有用,真是不速之客,但不受欢迎的还有另一件事。
每天总有几个小时都觉得有眼睛在背后转悠,一种被偷窥的不安感,还有一些奇怪的短信,类似“今天你很漂亮。”,“今天你换了香水?”,“果然和章任易分手是对的,越来越漂亮……”这些神秘带点变态的语句。我象是被人透视着,就算穿着衣服都觉得全身发冷。
学院突然要办画展,我被拉去做苦力,原因只是“阴天下的夕阳。”也是参展作品之一。
“你好。”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象我打招呼,不带一点羞涩,仿佛已经认识我很久了。
“恩……”我应酬似的应了句。
“你就负责贴下作品标签吧,重活我来做。”
“哦……”我看了看他,拿起标签对号入座,“谢谢。”
“新买的耳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随意。
耳朵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部位,一种私密的象征,我不觉得他有关注我耳环的权利,况且,他怎么知道这对是新买的,客套话?看样子不像。
“你怎么知道这是新买的?”我站直了身体,两手绕架在胸前,正视他,“你背的出我有那些耳环吗?”
“我喜欢你戴那个光板珍珠的耳环,很有气质。”
我吓傻了,仿佛被扒光了全身的衣服,我绝对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就是那个总发我奇怪短信的男人,女人的判断往往都是靠感觉。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我转身离开,往门外走,我不想取证,不想争执,那会让自己更难堪。
“我关注你很久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我害怕地楞在那,我不敢反抗,不敢尖叫,只是惊恐地瞪着他。
他说“我是高你一届的……从你新生报道时我就开始关注你了,章任易果然不适合你……他配不上你。”我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害怕,第一次对突如其来的爱情有恐惧感,只因为他的出现太诡异。
睡梦中,有个变态的男人从窗户里伸进一只手拉扯我的头发……我猛地惊醒,瞪大了惊恐的眼球直视窗户,泻了口气,还好是做梦。
“你是不是做恶梦?”林安看着我,关切地对我说。
“恩……梦到一个变态的男人。”
“那个发你信息的?”
“没看到脸。”
我边擦着汗边喘着粗气,象从鬼门关刚逃出来似的。
“听说他家里很有钱,是某市的首富。”
“有钱人大多数都变态,钱折腾的。”
“钱可以给女人安全感。”
“如果他的钱砸在很多女人身上,你还会觉得有安全感?”
我一头扎进被窝里,卷躯着身体……我的确渴望安全感,但不是钱可以满足的。
大清早我就被女人独有的尖叫声惊醒,难道看到UFO啊,那么惊讶做什么。我懒懒地把头探出窗外。
“啊……”没想到自己也尖叫起来。
偌大的宿舍广场上,铺满了玫瑰花,还有一条横幅插在花园土壤里,“关静,我爱你。”
我的第一反映的确吓了一跳,这对女人来说也许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旁观的女生们都投去羡慕的眼光,或者顾作不屑而嫉妒的表情,看的我很爽,可第二反映我敢肯定不是章任易干的,那也不值得我高兴了。第三反映就是,我想下楼骂人。
站在玫瑰花旁边的就是那位我预料中的罪魁祸首,那个变态的学长。他一身运动装扮,不知情的肯定以为这是一位仪表堂堂的痴情汉,对我而言,这和晚上那个恶梦极其呼应,他从楼下望着我的眼神,似乎就是在告诉我恶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