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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奥古斯丁——真理就居住在人的内心

圣奥古斯丁(公元354年11月13日-430年8月28日)出生于北非的塔加斯特城,著名的神学家、哲学家。在罗马天主教系统,他被封为圣人和圣师,并且是奥斯定会的发起人。在罗马受教育,在米兰接受洗礼。他的著作《忏悔录》被称为西方历史上第一部自传,至今仍被传诵。

从反叛者到皈依

当奥古斯丁还小的时候,他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喜欢恶作剧。某一年的秋天,当梨子成熟的时候,奥古斯丁听说隔壁的邻居不在家,而那奥古斯丁邻居家中有一棵很大的梨树,尽管上面结的梨子并不如奥古斯丁家的梨子那样又大又甜,但奥古斯丁还是立刻纠集了一帮死党,翻墙进入了邻居家。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邻居家树上的梨子摘完。他们将所有的梨子,不管熟的还是不熟的,都摘下来扔在了地上。

事后,当奥古斯丁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深深的自责:“当时我并不感到饥饿,而且自己的家里还有比邻居家更好的梨子。因此,这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邪恶。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肚子感到饥饿,或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得到梨吃,那么这种行为还不至于显得如此邪恶。可是实际上,这件事是出于一种恶作剧,出于一种对于邪恶的偏好,正是这一点,才使得这种邪恶显得不可名状。”因此,他向上帝忏悔。

“噢,上帝,请你鉴查我的心,请你鉴查我这颗落到地狱底层也为你所怜悯的心吧!现在请你鉴查并让我的心向你诉说:它在那里追求什么?它希望我做个无端的恶者,在没有邪恶引诱的时候,去追求邪恶本身。它污秽肮脏,但我却爱它;我热爱灭亡,我热爱自己的过错,我并不爱导致过错的原因,而是爱我这过错本身。从天界堕落,从你面前被逐的污秽的灵魂啊,竟不是通过这耻辱来追求什么,而是在追求着耻辱本身。”

这对于年少时的忏悔直接导致奥古斯丁对原罪说的高度提倡。在他年轻时候,由于他父亲是摩尼教徒,并且在十九岁时,西塞罗的作品将他引导上了哲学的道路。虽然他的母亲——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曾经要求他去读《圣经》,并且他也试着去做了,可是他认为《圣经》缺少西塞罗作品的那种威严,于是他成了摩尼教徒。但是当他获得了足够的知识之后,关于科学方面的疑问使他对摩尼教的教义产生了疑问。经过阅读一些卓越的天文学家的知识并对比之后,对于摩尼基乌斯,他说:“我把那些作品和摩尼基乌斯所说的对比了一下,他以狂人式的愚蠢大量写下了内容丰富的关于冬至、夏至、春分、秋分、日月食以及其他被我从世俗哲学书籍中学到的有关问题的论证,没有一样能够使我满意,但是我却被明令着相信这些,他们不但不符合我自己推算与观察的结果,而且还与它们互相背谬。”他甚至特别指出:

“科学上的错误不能成为信仰方面错误的标志;只有以权威自居,说成是得自神的灵感时,那才成为信仰方面错误的标志。”

为了解开他自己对摩尼教义的疑问,奥古斯丁去找了摩尼教中一位以学问渊博最为著称的浮士德主教请教,希望能得到帮助。但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他说:“我首先感到他除了语法之外,对其他各门学科是极端无知的;而且即便是对于语法的知识也还是普通一般而已。但是他曾经读过塔利的《讲演集》,一小部分塞涅卡的著作,某些诗集,以及几本带有逻辑性的拉丁文摩尼教经卷。由于他素常习惯于讲话,掌握了一定程度的雄辩术,而且受到良知的统辖,显得如此温文尔雅,因而使人感到他的雄辩十分愉快而动听。”奥古斯丁觉得浮士德主教完全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因为当他向浮士德主教问起这些问题时,主教也坦率的承认自己对天文学一窍不通。因此奥古斯丁离开了迦太基,来到了罗马,希望能找到可以解决他的问题的高人。但是在罗马,他并没有找到这样的人,直到他来到米兰作修辞学教师,遇到了当时号称“全世界知名人士中最杰出的人物之一”的安布罗斯。他被安布罗斯吸引,并进而受到他宗教的感情影响,对基督教产生了兴趣。由于摩尼教中没有关于心灵救赎的部分,因此最后,奥古斯丁将自己脆弱的心灵寄托在了基督教的心灵理论上,从此皈依了基督教。他开始相信:罪恶并不起源于某种实体,而是起源于意志中的邪恶。

上帝存在于时间之外

在圣奥古斯丁最重要的著作《忏悔录》当中第十一卷,问题是:假如创世有如《创世纪》第一章,那么创世应当是更早发生的。但是为什么世界没有被更早的创造呢?因为不存在所谓“更早”的问题。

在旧约全书中,创世是无中生有的创造。但是这对于古希腊哲学家来说是陌生的概念。当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谈及创世的时候,他们想到的是一种由上帝赋予形象的原始物质的方式。他们所说的上帝更接近于一个设计师或建筑师,因为在他们看来,物质实体是永远的,不是被造的,只有形象才是上帝所赋予的。而在奥古斯丁和基督徒看来,世界不是从任何物质中创造的,而是从无中创造出来的。上帝创造了物质实体,而不仅仅是进行了整顿和安排。

这样,时间是与创世的同时被创造出来的。上帝,在超时间的意义上来说是永恒的;在上帝那里,没有所谓的以前和以后,只有永远的现在。上帝的永恒性是脱离时间关系的;对上帝来说一切时间都是现在。他并不先于他所创造的时间,因为这意味着他就存在于时间之中了。而实际上,上帝是永远站在时间的洪流之外的。这就导致奥古斯丁写出了令人十分钦佩的时间相对性理论。

“那么什么是时间呢?”他问道,“如果没有人问我,我是明白的;如果我想给问我的人解释,那么我就不明白了。”种种困难使他感到迷惑不解。他说:“实际存在的,既非过去,又非未来,而是现在。现在只是一瞬间,而时间只有当它正在经过时才能加以衡量。虽然如此,也确乎存在过去和未来的时间。”于是我们似被带入了矛盾当中。为了避免这些矛盾,奥古斯丁找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说,过去和未来只能被想象为现在,过去必须与回忆相同,而未来则与期望相同。回忆和期望两者都是现存的事实。他说有三种时间:“过去事物的现在,现在事物的现在,以及未来事物的现在。”“过去事物的现在是回忆,现在事物的现在是视觉,未来事物的现在是期望。”但是他又说:“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三种时间,只是一种粗率的说法。”显然,奥古斯丁并不能解决所有关于时间的问题。

“主啊,我向你坦白,我对于时间之为何物依然是盲无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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