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易,北山省祁水县人,今年四十八岁。至于样貌像个老人家,一方面他显老,另一方面,常年四处漂泊,久经风霜,添了一分沧桑感。实际上他连白头发都没几根。
二十三岁那年显现星图,一只眼睛,可以让他看到些特别是东西。星图是对脑中图画的圈内标准称呼,因为所有人的图背面都有一些小亮点,想星空一般。
从此他便做了算命先生,有一样本事在身,生意名声都还不错。
积攒了一些钱财,决定出个远门,看看大好山河,路上继续给人算卦。三十岁那年,见到了第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有星图的人。
三十一岁,星图变大多出一部分,一个脑袋,之前的眼睛就张在上面,几乎占了整张脸。没有其他的五官存在,只有一只竖着的椭圆形大眼。他也获得了控制人的新能力,但必须与人对视。
此后几年他不断遇到别的星图者,大多和自己一样的级别,但偏重点各不相同。有战斗类的,辅助类的,治疗类的,等等。他偏向于辅助。
除了一些这个圈子的常识,他还得知了一种可以取人星图的方法。星图是一幅画,挂在墙上,这面墙叫做图方。每个人的图方大小都不一样,只要墙上还有空白处,就可以挂其他的画,也就是说可以有新的星图。
“要不,我帮你看你你的图方有多大,刚才没仔细瞧。”
“不用,继续讲你的。”
蒋清淞不敢,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花招。
那些可以看到别人星图的星图者,通过一种特殊方法可以将别人的星图取出,凝成星晶。而星晶可以被土方有空余的星图者吸收,变成自己新的星图。
这种手段,大概率被取图者会死。一般由既能看见星图,又能洞察其能力的星图者操作,像吴易这样的只能看见图的半吊子,不仅更容易死人,真正能凝成星晶的可能性也不高。
“你打算杀了我的朋友?”
“我……,这……”
“继续讲。”
四十岁,星图又多了一块,头下面的身体出现了,到腰部。身形佝偻,瘦骨嶙峋,两只胳膊又细又短,和脑袋的比例完全不协调。这让他更加强壮,但与很多星图者比依旧孱弱。
两年前,吴易离开了那个圈子,自身水平不高,没人找自己帮忙。挣不了钱,买不了星晶,无法变强。
待着没意思就离开了,继续四处漂泊。
今天,看到郑文这只豹子,心动了。打算对郑文出手,但遇到了蒋清淞,发生了这档子事。
“杀过人吗?”
“没有,绝对没有。
今天我是临时起意,以后也绝对不敢了。”
“好,再帮我做一件事,保证以后不做坏事,我可以放你。”
“我保证以后做个好人,有什么事您说,一定照办。”
杀了他,当然是不敢的,现在好歹算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的,历来是死刑,蒋清淞没自信可以把尸体处理的让警察找不到自己身上。
“跟我走。”
蒋清淞来到吴易身边,从他身上撕下一块长布条,系在他的眼睛上,遮住视线,以防万一。
吴易现在身上的衣服为了包扎伤口已经撕得不像样子了,很是狼狈。
一手掐在吴易脖子后面,带着他往巷子外走,注意着行人,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被人看到。
太多人往来的区域两人是不会去的,现在这位算命先生的模样太过显眼,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带着吴易兜兜转转,蒋清淞来到了一处可以看到中学门口的有隐蔽不易被看到的地方,摘下吴易眼睛上的布条。
“仔细瞧瞧这里的人群,但不准与人对视,找找看有没有星图者在里面,然后告诉我。”
“您放心,这么远我控制不了人的。
但是不是星图者还是能分辨的。”
吴易定眼瞧了片刻,将人群大致扫了一遍。
“没有,一个也没有。”
“你确定,刚开始你可也没看出我?”
“那是因为没仔细瞧,这次看仔细了,确定没有。”
“好,你走吧。”
吴易感到脖子一松,又看蒋清淞已经扔下自己一个人走到街上,他心里感觉踏实了,立马扭头就跑。
这里少说聚了得有二三百人,竟然一个没有。今天收获其实不算小了,知道了许多陌生的知识,对这一个圈子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
刚进校门口,蒋清淞看到有三个人兴冲冲的跑过来。他们看到自己,都一愣,然后其中一个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
来的三人正是杨立兴,郑文和刘明阳三人,抱住蒋清淞的是郑文。
郑文被杨立兴背到校舍里,很快就醒了,看到焦急的杨立兴,他把自己和蒋清淞的事说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刘明阳到了。听了大致经过,这个身高体壮,胆子又大的少年坐不住了,要出去找回蒋清淞,顺便教训那个不怀好心的老头。
一行人还没出校门,看到蒋清淞一个人平安的回来,或好奇,或安心,或兴奋三人都感到高兴。
郑文抱住蒋清淞算是一种表达情绪的方式,虽然不知道那个奇怪的算命先生要对自己做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蒋清淞救了自己,并独自面对那个不知道有什么能力的敌人。
被这么一抱,蒋清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好郑文很快松了手,不然被别人看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没事吧?那个老头是谁?”
“晚点时候再说。”蒋清淞用眼神示意杨立兴和刘明阳也在。
“那个,对不起,我已经把我们的的事跟他们说了。”
“……”一时无话可说。
“说了就说了吧,兄弟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看得出来,刚才他们是要去帮自己,明知道对手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有危险还是要去。能有朋友对自己到这个地步,蒋清淞此时心里感觉暖暖的。
笑着对后面两人打招呼,然后把更多的事情都说给他们听。今天战斗的经过,吴易的目的,自己的底牌,等等。
除了自己是穿越者,其他的几乎都说了。
几人听后的表情各异,心里所想也各不相同。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值得庆祝,至于原因我不详说了。出去吃饭,我请客。”
安静了一会儿,杨立兴最先开口。
“为今天有惊无险。”
“为今天得到的消息。”
“为咱们四个重聚。”
“为兄弟!”
一人一句,四个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