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陆林每天起床后便会把父亲的菜田打理一遍,然后便是至湖边来回约几里路的晨跑。
这以前的陆林应该属于那种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虽然满腹学识,但是身体素质很差。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晨跑锻炼,陆林觉得这身体状态要比自己刚穿越来时要强得多,捉鱼都要比以前要轻松了,那床板似乎也不是那么硌了。
陆林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瓢,伏腰走在菜田里浇着地。
过了一会他放下工具用手捏捏酸痛的脖子,距顾莟汐打晕他与官兵交手那天已经过了五日了,陆林这脖子还是有些疼,他甚至都有点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身子太弱还是那顾莟汐下手太重了。
“这小妮子,下手没轻没重的,知道官兵来了通知我声让我演一演也行啊,用得着真把我打晕吗?”陆林坐在田间捏着脖子郁闷地想。
现在已经入冬了,虽然陆林刚刚浇菜出了一身汗,可田里的冷风一吹,陆林不禁打了几个寒战,他担心受了风寒便起身往院中走,这病在后世虽然就相当于是感冒,可在古代的医疗水平下也可能会要人命的。
冬日的太阳落山早,天色已经变得昏黄,陆林提着水桶拿着瓢,地上拖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林儿,爹回来了!”忽然背后响起了父亲的声音。
陆林连忙转身,只见陆父背着背囊,手中提着一包东西,不知是何物。陆林忙迎上去,帮父亲取下背囊背在自己身上,又提过那包东西。
“爹,孩儿原以为父亲还要过几日才会回家呢。”
“原本爹是要再待几日才能回来,可今日郑员外私塾里的那位先生已经处理好了家事,爹今日便和郑员外请辞了。”
“爹爹一路辛苦了,孩儿一会给爹捉条鱼回来做了吃。”
“倒是不辛苦,郑员外派了马车送爹回来的,林儿今日不必出去了,爹临行前郑员外赠给爹几斤猪肉,今晚爹给你做猪肉炖白菜。”陆父捋着胡子笑着说。
听了父亲的话,陆林低头看看那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想起他刚来到大明朝时第一顿饭便是父亲做的猪肉炖白菜,那腥咸的猪肉和白菜陆林估计一时半会是忘不掉了。
“爹,这几日您出门在外辛苦了,父亲远行归家,孩儿怎敢再劳父亲做菜,一会孩儿去做吧,您歇着就好了。”陆林抿抿嘴,连忙说道。
“也好,林儿做的菜比父亲好吃。”父亲也非常爽快,想必他也知道陆林心中的小九九。
父子二人披着夕阳穿过院子进到屋里。陆林将那用油纸包着的猪肉拿出来,又洗了颗白菜,不到半刻钟便做好了一盘猪肉炖白菜端到桌上。这次陆林同样做的是猪肉炖白菜,可是加了调料后的味道却是比之前强了太多,父子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快朵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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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月光撒在静谧的湖面上,银光点点,如碎银一般,一只小船安静地飘在湖面上。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静静地坐在船篷下,一阵湖风吹过,她那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舞动着,她怀中抱着一把横刀,那是前几日同几名捕快交手时顺手夺来的。
冬日的湖面显得有些荒芜,没了水鸟的扇翅声,也没了青蛙的呱呱声,只能听到风的呜咽。她就那么坐着,想起了那个有些无赖的男人如何救了自己,想起了他给自己做的好吃的鱼,也想起了那日情急之下将他打晕。
那日是杀了两个还是三个捕快她已记不清了,她本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他们全部杀光,但是她却故意留下了活口,然后疾步遁走。
“如果没有活口,那个登徒子一定会被那些狗官们怀疑然后抓起来的吧。”她这么想着。
“抓起来也好,这个人油腔滑调的不像个好人。”她又笑起来。
她在船篷里静静地坐着,又一阵寒风吹过,她便紧了紧衣领。
今天已是第五日了,朝廷一直在组织大量人马围剿她,她只好白日将船藏到苇丛中,晚上再悄悄撑着船出来寻些吃的。
她并非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凭她的武艺,这群乌合之众根本拦不住她。她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时机,一个让这大明朝战栗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