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宇目光惧怕的看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东宫方向,眼底闪过了阴狠之色,回头再凝望夏妃,目光扫过她微微突起的小腹,一字一字吐出,“利用我们的孩子。”
“什么?”夏妃脑子一晕,差点没晕了过去,孩子?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严宇尽乎残忍的握紧了夏妃的手,粗暴的将她摇醒,“蓉儿,清醒点,你听我说,想要除去凌月最有利的武器就是孩子,迟早要被识破我们的关系,这个孩子也活不成,为何不让它帮助你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呢?”
“可是孩子是我们的……”夏妃痛苦的低泣出声,她没有想到一夜之间,要她做如此重大的决择。
“我宁愿不要孩子,我要你……我要你活着……蓉儿,难道我对你的情意你还不清楚吗?”严宇一把将她搂入怀抱,眼神充满了深情爱意。
夏妃依然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她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投注了太多的期望,拿掉孩子,就仿佛拿掉了她的灵魂,无论夏妃是多么狠毒的人,所谓虎毒不食子,她也狠不下心拿掉她的心头肉。
一声惊鸟闯飞在夜空里,突然的声响又吓住了院子里的两个人,严宇惊恐的看着惊鸟的方向,眼神里深情的爱意瞬间变得冷酷,他推开怀里的女人,发出了最后的命令,“为了我们,你必须这么做。”
“宇哥。”夏妃被他突然的无情吓住了,可再看这个深爱她的男人,他眼神里除了恐惧与残酷,再也不见往日的迷恋与爱慕。
严宇敏锐的听到几串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扭头便冲进了黑夜中,不见了踪影,夏妃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终于偿到了绝望的滋味,直到小路上走出了她的宫女秀儿等人,她一改柔弱的神情,瞬间恢复了贵妃的气势,怒斥道,“谁准你们靠近的?”
“娘娘恕罪,奴婢是听到娘娘的哭泣声……所以……”
夏妃看着这群自入宫就跟随她的宫女,不由缓了缓脸色,“刚才没什么事情,扶我休息吧!”
德意殿寝宫,一条身影鱼跃入窗,随即关紧窗棂,纤手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了叶陌桑还写着惊讶的表情,刚才的话让她现在还感觉疑惑不解,原来闹了半天的龙子,竟然是冒牌的,想不到高贵如龙舞阳这样的男人,也被女人戴了一顶高高的绿帽子,想想就有些可笑。
叶陌桑扯了扯唇,想不到她竟然轻易就抓到了夏妃的把柄,严宇这个男人,她有些影响,在她出战归来的时候,他曾迎接过,这个人虽然长了一副不错的外表,却是一个阴沉难测的人。
想到刚才因为听到那句话,而惊得踩碎了一片瓦片,看来此时这两个人陷入了绝对的恐慌之中。
尚书房,严肃紧窒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站立的四位刑部官员神情畏惧,不敢直视头顶那双洞悉一切的犀利眸光。
“朕问你们这案办得如何了?”低沉的嗓音透着无上的威严。
“皇上,臣等查勘过现场,再据理论推算,月妃娘娘的确嫌疑最大。”
“哦?哪些嫌疑?倒是说来听听?”慵懒的声音却透着萧杀之气,嘴角擒起了玩味的笑意,座下的官员顿时惊起了一身的寒意,连话也说得不利索了,“臣等。臣等认为月妃娘娘是后宫里唯一一个身怀武艺之人,且看杏妃脖颈处的伤口,是高手所为,所以……”
“皇上,这后宫里守卫森严,外面的闲杂人等绝对不可能闯入后宫作案,加上现场令牌和丫环的口证,月妃娘娘的确是嫌疑之人。”
“你说月妃娘娘杀杏妃的理由,就是因为朕多看了她一眼?你们认为这个可笑的理由成立吗?”幽深的眼眸斜视着下方,暗摸冷汗的官臣,嘴角微扬。
“这……听闻月妃娘娘戾气甚重……只怕容不得别的妃嫔与她争宠……”
龙舞阳脸色倏然阴沉,重重拍案出声,“漏洞百出,你们视而不见,反而努力填补缺口,你们真当朕眼睛瞎了吗?”
“皇上饶命……臣等定会尽心查办……”
“不必了,从今天起,刑部交由李硕掌管,尔等官降五品,若再犯错,朕绝不留情。”低沉的嗓音慢条斯理启口,高座上的男子幽暗眼神一闪而过的精光。
等六官退下,喜宁下意识的寻问道,“皇上,您认为这次杏妃娘娘的死,是否与月妃娘娘有关呢?”
龙舞阳扯了扯薄唇,轻哼道,“今天在德意殿门口,只有一个人没有说慌骗朕,那个人就是月妃。”
喜宁全身一颤,原来皇上早就将暗中一切看得透撤啊!想到自已被夏妃威胁的事情,骤然冷汗涔涔,而皇上刚才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在德意殿,骗皇上的人是夏妃娘娘,想完,喜宁又感觉背后凉风嗖嗖。
他不敢枉测君心,但有点他却清楚明白,这盘棋始终只有皇上在下,无论月妃娘娘,夏妃娘娘,还是德妃娘娘,或是百官朝臣,天下局势,皆在皇上一人撑控着。
深夜,京城南侧一座偏僻的客栈里,黑暗中一辆马车急驰而来,马车一止,一个修长的身影快速步下,客栈里昏暗的烛光映出来人的面容,正是刚刚自宫里赶出来的严宇。
“严大人,正等着你呢!”客栈里一个中年男子笑着站起身。
“客气了。”严宇抱拳道。
两个人走进了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只见昏暗的烛光下,坐着六个年纪不同的男人,而其中最威严的则是年纪最大的四十岁左右,幽深如鹰的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一种阴狠狡诈之色,是这群人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