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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漫说天籁禅(2)

胡潇瞧着,心中不禁砰的一跳,脸上绯红,忙低下头去:“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郡主原谅!”玥瑶淡淡一笑:“你不要这般规矩好不好。你是胡潇,我还是祝子清,就像在菜馆里面那般,自由畅谈,多好啊!来!”说着走上前去,伸手握了他的手掌引进花棚,道:“我这儿又美酒佳肴,可比那菜馆中芬香美味多了。我们一起品尝如何!”

胡潇被她拉了手掌,脸上不禁又是一红,忙借话抽出手来,道:“郡主,还请郡主带小生拜见世子!”玥瑶一笑:“我哥哥不在家!”胡潇听的,忙道:“那小生改日再来!告辞!”转身欲去。

玥瑶瞧他走,心中不喜,要去阻拦,忽听得守在院外的彩萍叫道:“小姐,王妃来了!”玥瑶一愣:“妈妈来干什么?”说话之间,端王妃已进院来。胡潇忙迎了上去拜礼。王妃瞧了他一眼,道:“免礼!”玥瑶挽了王妃的胳膊来到花棚中坐下,微笑道:“妈妈,您亲自驾临女儿的别轩,有事吗?”王妃打量她,道:“刚听的小丫头说,你一身男装溜进后院,又要彩萍带了一个陌生男子入别轩。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你一个大家闺秀,又是王府郡主,有时间多学一些琴棋书画,诗词音律女红等,行动做事要有大家风范,要有贵族小姐的文雅与恬静。而你呢,整日一身男孩子打扮,招摇过市,处处惹是生非,如何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玥瑶在旁俯首倾听,待得王妃讲完,忙道:“妈妈,女儿以后会慢慢改正,可是,女儿并没有惹是生非,我那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信你问问他!”向着胡潇指去:“这个书呆子,救人反被人骗,还挨了一顿打,多亏女儿路过,将他救了下来,还带他回王府养伤,这怎么能叫惹是生非呢!”

王妃转头瞧胡潇,道:“你叫胡潇”胡潇点头,拿出盛有玉笛的锦盒道:“小生胡潇,受柳雪冰姑娘之托,将这玉笛转交给端王府的世子朱少堂。既然世子不再,那胡潇就暂且告辞!”

玥瑶见他要走,忙喊:“等等!”转头向着王妃道:“妈妈,他是我带回来养伤的,这伤还没治便要人家离开,显得我们王府也太小气了吧!就现在他着摸样走出王府,让别人还以为是我们王府的人把他打成这样呢!您要女儿学习琴棋书画,他会拉二胡,女儿跟他学也不错!”

王妃见胡潇言吐文雅,彬彬是礼,不想轻薄子弟。雪冰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他,他能安全送回,却是诚信之人。而玥瑶也这般护着他,便点了点头,让彩萍给他安排住宿。

胡潇只是受了点皮外之伤,王府中修养几日,已无大碍。端王妃因他性格儒雅,举止大方,兼有学识渊博,虽有些书生呆气,却是个性情耿直之人,便有意将他留在府上。

这日,胡潇正在窗下研读,远远瞧得端王妃端王妃走来,忙出房相迎。王妃来到书房,瞧着桌子上的书本道:“胡公子在读什么书?”胡潇道:“北宋名臣晏元献的《漱玉词》”王妃点头:“晏殊一代名臣,少年便赐同进士,历事真宗仁宗两朝,官至仁宗朝宰相,以仕宦终。谥元献。当时名臣范仲淹,富弼,欧阳修,张先均出其门。他是北宋初期最重要的词人,擅长小令,语词婉丽和谐,很值得后人楷学!”

王妃边说着,胡潇边点头,待得王妃说完,抱拳敬道:“王妃才思渊博,小生敬佩!”王妃听他夸赞,忽的长叹一声,摇头道:“即使学识在曾渊博,又有何用,也注不到他人脑中,百年之后,终归黄土,一切也随风而散!”胡潇听她说得如此,忙小心道:“王妃是在担心玥瑶郡主吗?”王妃抬头看着他:“玥瑶是个聪明孩子,只可惜少时缺少管教,养成了一副男孩儿的性格,整日想着什么除暴安良,要做大英雄。舞刀弄棒,这如何是一个姑娘家该做的事!”

胡潇听的微微一笑:“人各有志,郡主生性豁达开朗,不拘于世俗礼法,这也是她的一大优点。只要耐心教导,想将来定有所成。”王妃道:“这个疯丫头,请了五六位先生,都被她给欺走了,谁还敢教她!”说到此处,胡潇忽然明白什么。王妃抬头瞧了一眼呼啸道:“胡公子进士出身,英才卓绝,也曾教书育人,我若请你来但当这个先生可否?”胡潇顿了顿,忙摇头:“这如何使得?小生才疏学浅,辜负了王妃厚爱,还请王妃另寻他贤!”

正说着,玥瑶从外面闯入,手中玩弄着一把精致的短剑,一笑道:“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呢!”刷的一剑,抵在胡潇颈下。众人一惊,胡潇轻轻一笑:“郡主好快的剑法!”玥瑶得意一笑:“你想学么?我教你,不收学费!”胡潇摇头:“小生并无习武之意,还请郡主见谅!”玥瑶还剑入鞘,交给身后的彩屏,道:“刚才你为什么不怕呢?”胡潇微笑:“因为我知道郡主的剑不会伤人!”玥瑶听的,微微一笑:“假如有一天,我不小心用剑刺伤了你,你有不知躲闪,那驾鹤西去了,可别最回来找我麻烦!”胡潇轻轻一笑:“定然不会!”

王妃旁边听二人对话,招手玥瑶道:“瑶儿!”玥瑶走上前去道:“妈,有事吗?”王妃道:“胡公子才高八斗,学识渊博,是一位难得的人才。我已经决定聘胡公子为王府的教书先生,负责教授你的课业,你们年龄相符,便于沟通。从明日起,便去渊缘阁中跟着胡公子读书吧!”胡潇听她如此决定,忙喊:“王妃,小生……!”玥瑶瞧着胡潇,心中欢喜,以前那些教书先生都是年老体衰,不苟言笑,一点乐趣都没有,现在找了个年轻的,不错!不等胡潇讲完,忙插嘴道:“妈妈,您真有眼光!胡公子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女儿明天便去渊缘阁挺先生授课!”走到胡潇身边,一辑道:“学生朱玥瑶拜见先生!”

胡潇听的忙后退:“这……小生不敢当,郡主请起!”王妃道:“胡公子,按照礼法玥瑶既然拜了先生,您就不可以推辞了。我可将这顽劣的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能调教出一位娴熟温婉的大家小姐来!”胡潇点头答应,玥瑶瞥了他一眼,心中暗笑,想做我朱玥瑶的师傅,这次有的好玩了!

翌日,端王妃带着胡潇玥瑶来到渊缘阁。只瞧这渊缘阁建在假山之上,四面有窗。阁内书画琴剑,古玩玉器,样样摆设齐全。阁外还有一米多宽的卵石小径,环绕阁子一圈,奇花异石,形成曲栏。出了渊缘阁,信步走过花径,便是一座二层建筑的古香古色的亭子,沿着亭子穿过两条幽经,便是知雨轩。此处花草繁盛,幽深静逸,立假山楼阁之上可远眺金陵山河无限。渡绿汀花径,可赏莺舞鳞戏,实是读书休闲之宝地。

端王妃吩咐胡潇玥瑶几句,便自离开。

瞧得王妃走远,玥瑶便懒散开来,信手捻起桌上的笔墨,瞧正在观看书橱的胡潇,道:“胡兄,听妈妈说,你也考过进士,做过官,还去过很多地方,是不是?”胡潇手翻书本转身道:“说起来可叹,我只做过一年的翰林京官便被外放。后来辞官,便以游历山水遣怀,是去过很多地方,不过那是我为做官之前,随义父四处漂泊时所经历之地罢了!”玥瑶道:“你义父是做什么的?”胡潇放下手中的书本,拿起桌上的毛笔,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义父便是个教书先生,四处游历讲学。从未接触过仕途官宦,一生清贫,病逝于黔州,享年只有四十五岁!”

玥瑶听他说得伤感,点头道:“刚刚四十五岁便去世,却也可怜。你义父逝世时,你几岁?”胡潇道:“十四岁!”玥瑶沉吟:“十四!二十四,你一个人独自生活十年。那这十年你是如何过的?”胡潇道:“我义父阅历很广,结交的朋友亦是很多,对亏那些朋友扶持,才有我胡潇的今日。大恩大德,恐怕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玥瑶一笑:“你叹什么气?你现在是我的教书先生,那些大恩大德,我帮你还便是!你十四岁便开始独自一人生活,有没有像前几日那样,好心救人,反被人打的事情!”胡潇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玥瑶瞧他不答,心中明白,道:“不如这样,你叫我读书,我教你练剑如何?我瞧你这人虽有点呆,却也是练武的好材料。只要我这个师傅教的认真,保你也能成为武林高手。我们就这样定了。彩萍,拿剑!”

胡潇待欲还话,见玥瑶已出阁楼。彩萍从墙壁上取下两把长剑向着胡潇道:“公子请!”胡潇忙还礼,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跟了出去。

三人来到假山后,玥瑶接过长剑,看了看,将其中一把扔向胡潇道:“接剑!”胡潇忙欠身抓住,感觉这长剑真的好重,走到玥瑶身边道:“郡主,王妃要我们来此学习,而不是练剑。我们这样做有些不对!”玥瑶拔剑,瞧着胡潇嘻嘻一笑,口中呼喊:“看剑!”向他脸上扫了去。胡潇忙低头躲过,口中呼喊:“郡主!”玥瑶试了他一招,微笑道:“有点长进!小心啦!”长剑一横,向他胸前刺了去。胡潇一惊,忙侧身躲避。玥瑶欢喜:“我就说你是练武的材料吧!快点拔剑格挡啊!”说着连进三招。胡潇大惊,忙躲闪,哪顾的拔剑。玥瑶长剑加速,但瞧他一脸窘色,心中好笑,喊道:“我帮你把剑!”刷的一声插入剑环,用力外带,将他长剑从剑鞘中挑了出来。

玥瑶飞身跃起,抓住长剑,转身瞧胡潇满目惊讶,心中很是得意:“本姑娘功夫如何?”胡潇惊叹:“天下无双!”玥瑶更是得意,将长剑还给他道:“你有我这剑术天下无双的师傅也算三生有幸!乖徒儿,让师傅再试你几招剑法!”说着长剑横扫。

胡潇瞧着郡主说打便打,不给自己留任何说话的余地,似是没把自己这教书先生放眼中一般。何况读书之人最恨这般舞刀弄枪,心中微有怒气,眼瞧长剑袭来,忙躲闪,口中道;“郡主,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耍剑的!请郡主跟小生回渊缘阁!”玥瑶听的轻轻一笑,换了个剑招,心中有意气他,便道:“这是我家,我说了算!不要以为妈妈对你好你就来管我。你只不过一个江湖卖艺的,逢我妈妈之命前来陪我玩。我心情好了,就跟你玩玩。你若惹怒了我,我立马要你哪来回哪去!胡呆子,听都没有。本小姐现在要你陪我练剑!”

胡潇听她如此言语,心中大怒,将剑地上一插道:“我是来教书的,不是来当陪客。郡主如果想玩,请另寻他人吧!”说着转身要回渊缘阁!玥瑶呼喊:“站住!”长剑架在他的颈上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胡潇斥道:“士可杀不可辱!郡主如果想杀,便动手吧!”玥瑶瞧着他,转到他身前,瞧他一脸凛然之色,哼哼一笑道:“士可杀不可辱!好啊,本小姐就要辱你一辱!”口中说着,长剑一扫,剑背拍向他的下盘。胡潇吃了一惊,忙后退,左脚微微抬起,被她剑刃一拌,身子后仰,扑通一声,摔进荷花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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