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楚一只手抱着蛋糕盒,另外一只手伸手去扯了一小块下来。
不知道是天气热还是白愉买回来没多久,松松软软的蛋糕还是温温热热。
“很喜欢吗?”白愉自顾自掏出练习册开始写,“好不好吃?”
蒋芸楚自顾自塞了一嘴巴,不想和他讲话。
白愉扬扬眉毛,侧头看她一眼。
“看上去应该很好吃。这是一家很正宗的古早蛋糕了,我跑了好远去买的。”
蒋芸楚懒得搭理他,嘴巴鼓鼓囊囊,她确实是有点饿了,喝了红糖这会儿觉得小腹也温温暖暖。而且再加上中午也睡了一会,其实现在元气已经恢复了很多了。
嘴巴是停不下来,但是手里的动作也不停,又撕下来一小块儿,放在嘴边等嘴里的咽下去好顺势送进嘴里。
慢慢吞吞,咽下嘴里的,就要把手上的蛋糕送进嘴里,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一颗脑袋一下子凑过来,眨眼间就衔走了她手里的那一小块。
还咬到了自己的手——
“白愉!”身边白愉蹭一下站起来,嗓门清亮大喊一声“到”。
蒋芸楚真是傻了,眉头紧皱着,转过头抬头冲他吼:“你是不是有病?”
“报告!没病!”
蒋芸楚嫌弃地从桌子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擦自己的手指。
把纸盒子合起来,手伸过去把白愉桌上的袋子拿过来重新装进去,然后毫不客气地把袋子放在了自己桌子这侧。
白愉还没坐下来,蒋芸楚也不管她,自顾自翻着自己的推理小说。看了一页,但是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傻了吧唧地站着干嘛呢?
蒋芸楚猛地回头,“你不坐下来了。”
“你不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哦!”蒋芸楚烦躁地挥挥手,转回头去继续看书。白愉眼睛珠子一转,然后磨磨唧唧坐回来。
坐下来之后开始写练习册,大概才写了没两个字,白愉就放下笔伸手抹掉自己下颚滑落下来的汗珠。
就这样左边脸颊来一下,右边脸颊来一下,边上蒋芸楚就起身了。
冲着白愉,递给他一张纸巾。
“擦汗。别拿手抹,一会儿本子湿了。”
然后晃晃荡荡跑到门口,把中央空调打开。
“你要不要把外套穿上,不要感冒了。”
空调刚开,就有进教室了,沈至首当其冲,然后后面陆陆续续。
带头的沈同学嘴角的笑容多么的放肆,眼神盯着白愉,就好像大灰狼看到小白——
咦,蒋芸楚扶了一下额,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外面真是热啊,这班里空调要是再不开,大家都要在外面热死了。”沈至带着笑意念念叨叨,做到位置上之后,回头冲着白愉,估计是想要开口再说点什么。白愉抬起头,冲着沈至一勾唇。沈至脖子往后一缩,悻悻转回身子。
九月上半个月,温度还是颇高。但是蒋芸楚这不正是特殊时期,真是吹不得冷风的。昨儿个在床上打滚的时候,连凉席都睡不了,碰上一点点冷的,哪怕是冷水洗个手,都觉得痛得上吐下泻那个劲儿又来了。
坐会自己的位置上,写了一张小纸条,面无表情,一只手还是拿着书,一只手神的老远,把纸条放到白愉眼前。
“sorry”
道什么歉,”白愉把纸条塞进自己的笔袋里,然后这样问她。
蒋芸楚瞥他,抠抠自己手指的皮,然后挺挺胸膛,坐得正,“没什么,你当我没说。”
话音刚落,午自习的铃就响了,今天老班到是没来,但是大家中午也不怎么吵闹,大约是先前在外面等着教室的空调,热的已经有些奄奄的。
“蒋芸楚,不要委屈你自己,你可以我行我素做自己想做的事,挺好的这样,我无所谓开不开这个空调。”
“你捂着肚子一个上午,还冒冷汗,下了课就偷偷摸摸藏东西进袖口,这天气用着保温杯喝着热水。”
“不舒服就说,不行就在家待着,来上什么课。”
蒋芸楚继续抠这大拇指的死皮,“你废话好多。”眸子垂的低低的,书里的东西一点没进脑子,若是断了情节,这侦探小说还怎么看。
“不过,谢谢你的蛋糕。”
“谢什么,看你平时吃的像猪,上课吃、下课吃,中午恨不得食堂样样菜都吃过来。这会儿今天身体不舒服,下午怕你饿的晕过去。”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蒋芸楚简直是咬牙切齿,“呵呵”了两声,“那你还说什么跑老远给我去买的蛋糕。”
“骗你的。”白愉耸耸肩,“随便路过买的,你是不是爱吃这个。”
蒋芸楚哼笑一声,不说话,定定心心看书。
“开玩笑的,确实是跑了很远替你买的蛋糕,很早以前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自己试了很多家店,就希望你会喜欢,不过是投你所好的计量。”
“红糖不是随便买的,是提前就备着的,是好的,让中医看过了,里面多加了些东西。昨儿个猜到你来了亲戚,早上带来的。”
“因为军训也是月里这几天,我记着。”
“大家其实回来挺早的,可你睡着,他们就不能进班了,我跟沈至说,等教室空调开了,再放他进来。”
“窗帘是我找人来修的,想让你睡得好一点。”
“还有,昨日趁你不在,偷偷拿了你桌里一根皮筋。”
当然,这些话白愉不可能告诉蒋芸楚。
他笑着。
快一个月的相处时间了,蒋芸楚,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