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烦心得很,明柔。”帝王抓住了皇后的手,“朕……要独自承担太多事情了。”
窗外雨声渐小,橘色的烛光映着大殿一股暖意。
皇后温婉一笑,侧身坐在他身边“臣妾知道,帝王的艰辛,不比任何一个人小,臣妾是女流之辈,不得干预前朝政事,唯有将陛下的后宫打理好不让陛下烦忧。陛下为天下黎民百姓,苦累一世,却可换天下人几世几代的安宁。”皇后垂眸看着皇上的手,反握住他的手,“好啦,快休息吧。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在朕身边,让你受苦了。若你只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的主母,朕也只是个寻常商人……”
“哎……皇上”皇后轻声说“在其位,谋其事。陛下和臣妾,都抱怨不得。”
皇上收回了自己的话,“也罢,天色已晚,朕去看看林昭仪。皇后也快歇息吧。”
皇上起身欲走,忽而瞥见皇后身边的宫女端着一份甜汤。“皇后这是为朕准备的宵夜啊。”
“是给林昭仪准备的,皇上忘了,林昭仪有孕,不喜酸辣,唯独爱喝这甜汤。臣妾正要送去呢。”
“唉……”皇帝垂头叹气,突然一把将皇后揽入怀中“皇后娘娘,你怎么只知道给林昭仪做,朕的份呢?”
“皇上,”皇后在皇上怀里脸颊瞬间飞起了红云“臣妾知错了,明日一定给皇上做。”皇后抬头,碰上皇上玩味的眼神。
“可是今日朕很不高兴,朕就偏要今日的。”皇上一只手抚着皇后的脸颊,呼出的气息吹散了她耳边碎发“明柔,你可得好好补偿朕。”
“皇上……”德贵突然很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
“哎呦,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德贵也没想到居然碰上了帝后感情大戏,一边别过头一遍以手掌嘴“老奴这老眼昏花的,怎么就闯进来了呢。”德贵赶忙着要离开
“滚回来,”皇上松开了缠住皇后的手,“朕去林昭仪宫里。你替皇后把这汤端去。”
“是,那老奴叫人备轿。”德贵诚惶诚恐地退下,在心里面暗骂了自己无数次,坏了皇上皇后的好事。
“皇上,甜汤不许偷喝,臣妾明日再给您做。”
皇上轻刮了一下皇后的鼻子,“也只有你敢这么使唤朕,走了。”
“恭送皇上。”皇后低身行跪拜礼。
“小姐,大夫来了。是否给夫人看看?”
“看,”孟雪“哐”一声放下茶盏,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烛火的光“什么病,怎么治,可瞧仔细了。”
“不……妾身不用了,孟小姐,妾身不用了……”许意如慌慌张张地看着几个婢女强行摁住自己,大夫拿出了药箱里面的东西。
“夫人!”采芬被两个婆子反绑了手,眼睁睁看着刚才的一切“孟小姐,那颗珠子是奴婢偷夫人的,跟夫人无关,跟夫人无关啊!”
“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孟雪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采芬“我不过是在王妃今日摔倒的地方捡了颗珠子,听姑娘说得,仿佛是这颗珠子的主人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孟雪起身,手抚着一绺头发,缓缓走向采芬。
“难不成说,这颗珠子的主人害了王妃?”
“没有的事,小姐,没有的事!王妃摔倒和我们夫人没有半分关系”采芬仰头看着孟雪,“您绕了我们吧。”
“采芬说话可真好笑。我是给夫人看病,何来饶恕之说?”
“怎么样?”夏薇问大夫“夫人是什么病。”
那大夫把了脉之后起身作揖。
“回小姐的话,夫人只是身体过于虚弱引起的睡眠不足,待小人下去开几副宁心安神的药,让夫人今夜喝下,便可医治。”
“那就有劳大夫了。许夫人的病,务必得治好。”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写药方。小人告退。”夏薇跟着出去。
“大夫,这边请。”
“怎么,林昭仪睡了吗?”
“是,皇上,我家昭仪今日一天身子一直不舒服,送来的膳食吃了就吐,折腾了好一会才睡过去。”守门的宫女见皇上冒雨前来,恐这么挡着叫他不悦。
“要不,奴婢去里面给您传话?这雨虽然小了,您也不能在外面站着。”
“不必了,既然难得睡着,便让她多睡会吧。”
“皇上,这汤……”德贵手里端着皇后做的甜汤,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看着那甜汤,“咳咳,既然……既然林昭仪吃不下东西,皇后做了这甜汤也是无用,朕一向节俭惯了,不能浪费,便……拿回朕的书房,给朕喝了吧。”
“是,老奴明白了。”德贵心想:终究还是落在你手里了。
“你跟昭仪说,让她好好休息。明日朕让御膳房送些爽口的点心来给她。”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