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心惊胆战的,可是我还是没能表现出来。
其实我大可不必送他们,可是一想到这些人是和王攸宁一起并肩作战的,我就心软了。
我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对于他们而言队伍就是他们的家,我把他们送回去,也算是好事一桩。
路上遇到了几次检查,我让他们别说话,给了点钱便放我们过去了。
“姑娘,你也是中国人吧,这次回去就别回来了,我看你心眼挺好,我们去给你说说情,说不定可以从轻处理。”
“伯父,您说笑呢吧,我在这边什么欺负都受不着,去了那边还要听从处理,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呢嘛。”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路上我话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他们问什么我答什么。
开了一夜的车,快要天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队伍。
我把他们一个个扶下车然后正要道别的时候被抓了。
诶,料到了,我从容得跟着他们走到审讯室。
“坦白从宽。”
我接了一句:
“抗拒从严。”
“中国人?”
我还是有些气愤:“对啊,好心当成驴肝肺,帮你们把人救活送回来,还被抓。”
“那为什么开着伪军的车?”
“我不开我怎么出来?又怎么追上你们?”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这一没招惹你们,二更没有欠你们什么,你们问问完我好走。”
一个小士兵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人立马变了个脸色看我。
“看什么看,有事说事。”我没给他好脸色。
“你……”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接了话:“我不想投靠任何人,我在哪我都凭本事吃饭,走哪我都只救人不杀人,好人坏人我都救。”
“你有没有考虑回归大家庭。”
“没有。”除了王攸宁在,要不再好对于我而言都不算家。
“你好好想想,我们给你几天时间。”
反正也不急着回去,在哪不都是救人,我便答应了。
在队伍里我成天没事就去医务室帮她们照顾照顾伤员,大家都开始接受了我。
“如云,真没好好考虑留下来?”
我一遍消毒着工具一边说:“现在时局那么乱,其实在哪都一样,我反正救谁不是救。”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声音又响了起来。
“看,又要开始了。”我们开始忙着转移伤患。
这次的仗打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快要弹尽粮绝了。
“如云,你走吧,回到那边去,我们这边帮不了你了。”上次训话的班长说。
“我在那都一样,都是救人。”我想着能帮就帮吧,谁叫我是医生。
我又穿起了好久没有穿上的白大褂。
这时正在停战整顿,谁都不会在意一个医生会做出什么事情。
“对不起啦,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把战场上的子弹能带的尽量都带了回来。
“只能帮你那么多了。”我把子弹抖了出来。
“谢谢。”班长和我拥抱了一下。
对方有增援,我们这边不知道还可以支撑多久。
在我一次救援的时候双方居然交起了火。
我看着身边一个个战士倒了下去,感觉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