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能力？这个简单啊，你直接去妇产医院找那些不孕不育的女人不就行了？至于容貌嘛……那就得找个丑女了。”
“妇产医院？”李维眼睛一亮，突然笑着看向了万灵：“你真聪明啊！”说完，他打了一个响指，对着服务员说：“买单！”
“你真潇洒！”看着李维买单的帅气样子，万灵夸赞道。
“您好先生您一共消费壹仟叁佰元。”
“这么贵！抢钱！”
万灵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嘴里喃喃道：“真穷酸！”
两个人循着导航的指引，来到了南州最大的妇幼保健医院，走进医院，很多人都用一样的眼光看着万灵，或许是她的汉服真的很吸引眼球，而李维则显得平平淡淡，两个人趴在电梯边的栏杆上，看着远处妇产科的大门，人群走来走去全是大着肚子的女人。
看来南州也没几个不孕不育的人嘛。
就在这时，万灵看到妇产科室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人脸色不是很好，她立马扯了扯目光看向远处的李维。
李维转头看去，果然发现这两人头上都有着断断续续冒出来的红烟。
“就是他们了！”李维一拍大腿，飞奔着朝着两人跑去。
“喂你~”万灵已经来不及拉住这只飞奔的兔子了……
李维冲到了两人的面前，一男一女都被吓了一跳，李维露出了热情的笑容，说道：“生不出孩子吧？”
“有病！”女子怒骂了一句，然后跟她老公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李维朝着边上走去。
李维不甘心，他又追了上去，依然是热情的笑容：“大姐，大哥，是不是不孕不育啊？”
一男一女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维。
李维嘿嘿一笑：“你们走运啦！”然后看着女子说：“想生孩子吗？想做妈妈吗？我帮你啊！”
“滚！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下一刻，男子一把抓住了李维的衬衫，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哎哎哎……你咋还打人呢！你怎么这样啊！”李维使劲的挣脱着，远处看着这一幕的万灵心碎的将眼睛遮了起来。
“老子就算是有什么毛病，也特么不用你这种尖嘴猴腮的玩意儿来帮！”说着又是一巴掌。
“大哥！大哥！大哥你误会了！”李维惨叫着。
“误会？误会个屁啊！你这种人不就是借种公司的嘛？不要脸的东西，老子就算是领养也不会把自己的老婆推到别人床上还他娘的要对人家说谢谢！”又是狠狠的两巴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万灵看着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李维，看着他鼻青脸肿和破碎的衬衫，说：“维哥哥，您回来了？”
“是啊，我活着呢。”李维喘息着坐在了地上，说：“我感觉我失去了梦想。”
“振作起来！”万灵一拍李维的肩膀，李维哎哟一声跳了起来：“疼啊！”
“对不起哦，不过你这个样子真像个要饭的。”
李维冷冷的看着她：“你看起来很开心哦。”
“没有没有，我超级难过的，维哥哥被打成了这样，我心里一点都不好过。”万灵嘟着嘴巴委屈的说。
“那我刚才被打的时候你在干嘛？”
“我在看啊。”
“看？”李维几乎要窒息了，他摇着头站起来，看着自己破碎的衬衫，摸了摸脸上胀痛的淤青，说：“我们看来得回去了，明天继续吧。”
医院幽暗的走廊里传来声音……
“明天还来吗？”
“来啊。”
“你不怕被打吗？”
“明天让他们打你。”
“……”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八天，李维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九界商行的这份工作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他也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借种公司这种存在。
几乎每一次，他凑上去，对着头上冒红烟的人说：“你们想生孩子吗？我可以帮你们。”
然后他就被打了……
要么衣衫碎裂，要么……鼻青脸肿。
他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挨了多少顿打，多少的辱骂，多少件衬衫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敢见到包租婆，不敢见到鸡蛋饼老板娘，因为，他不想让人猜测自己跟古惑仔有什么关系……
眼看距离十天的期限越来越近了，他有些急了，以他以前做房产中介的性质来看，永远不能得罪任何一位客户。
就这样，他又一次失望的过到了第九天……
没错，他又磨了一天，用他的话来讲，他想疗伤，因为他的脸已经肿的老娘都不认识了，就连王掌柜也时不时的凑过来看看他的脸，然后低声说：“要去找客户了。”
李维哭了，当晚，他在出租房里哭的撕心裂肺，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这样的误解……这样的疼痛……
但是生活依然要继续，因为明天，客户就要来了。
他往常都是喜欢睡懒觉，哪怕是五分钟的回笼觉他都要睡得的足足的，但是这一天，他醒的比鸡都早，当一个人感受到压力，感受到责任，自然而然的，他就不是人了……
他抽了半包烟，看着黎明的黑幕，慢慢的走下了楼，鸡蛋饼老板娘刚刚支起了摊子，李维带着口罩走过去，借着黑幕，老板娘不太能看到他脸上的淤青。
“阿姨，来个饼。”
“哟，小李啊，今天这么早啊，工作忙吧？说起来也是，销售就是累啊，什么时候来阿姨家，阿姨做点好吃的给你吃。”
李维有点想哭，他强忍着，说：“谢谢阿姨，最近压力很大。”
“小伙子别急，年轻就是资本，不要因为一点小困难就怀疑自己，生而为人，天生就有运气加持，遇到了问题也别紧张，说不定下一个瞬间，你就解决问题了呢？”
李维接过鸡蛋饼，点点头，此刻他突然觉得鸡蛋饼老板娘说话很有意境。他一边走一边啃着鸡蛋饼，远处的第一班公交车也慢慢的开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消失在老公寓楼的远处时，一声空灵的歌唱从鸡蛋饼摊的后堂传来……
下一刻，李维手里的鸡蛋饼瞬间滑落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好像僵硬在了原地……
他慢慢的转过头，听着空灵悠长的歌声，看着地上的鸡蛋饼，再看着远处正在做着鸡蛋饼的老板娘，那个瞬间，好像变成了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