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最好的方式,就是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如果感觉到疼,那就不是在做梦。
这个方法,马雷屡试不爽,无论是不是真的在做梦,都十分有效。
只是这一次,当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的时候,无论再用力,却依然感觉不到疼,甚至连那只森林茂密的“秋裤”一般的大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光滑细腻了?
“你真是个流氓,都伤成这样了,还忘不了耍流氓!”
随着一声娇羞的怒骂,马雷意识到了,自己还活着,只是刚刚各种用力掐、使劲掐、反复掐的那只大腿,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可心的,所以他才感觉不到疼痛。
“哥,你咋样了?挺着点哈,我正往医院赶呢,真是的,好好的怎么就变成群殴了,你真是不嫌事大哈,还好我回来及时…!”高达见马雷终于醒了,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
“你那边怎么样?看到李想没?”
“看到了,可惜咱交通工具不行,追不上啊!”高达一脸郁闷。
“草,你个死胖子,你特么是不是又没敢超速?”
“大哥,我开的那是迈腾,人家那是揽胜,咋追能追的上啊,而且他们一路开到了海边,车直接开上船了,我眼睁睁地看到李想就在船上,可是没办法啊,就算我下水游泳,也不可能追上船啊?”
“胖哥哥,你说什么?李想就在船上?”可心忽然悠悠地问了一句。
“是啊,那孙子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妈的,这个大骗子,告诉我他在广州呢,让我回来帮他拿点东西,还特么有点人性没?”可心咬牙切齿地骂着。
“行啦,这小子跑不了,早晚逮着他,对了,不还有个人吗?那人哪去了?”马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太大的异样,既然自己的头骨还算完好,那肯定是在身后攻击自己那人的肋骨废了,但不是总共4个人吗?
“那人最倒霉了,让他打得都尿裤子了,你俩真是兄弟,下手一个比一个狠。”可心低头查看着自己大腿上的伤情,也不知道她说的“狠”,是刚才的打架,还是自己大腿上的淤青。
“哥,你要没事咱就不去医院了,刚才打得那么凶,警察肯定早到现场了。”
“谁特么让你去医院了,赶紧往省外开,不用管方向,别一会就被堵高速口了。”马雷完全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即使不算高达收拾的那个,就他自己伤的那3个,如果真报警了,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至少够的上“轻伤害”了。
“刚才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如果你们真的为了我惹什么麻烦,我一定会跟警察澄清事实的。”可心带着哭腔说道。
“行了行了,胖子你赶紧靠边停车让她下车。”马雷忽然想起可心的身份,自己的一堆烂事还没个头绪,又稀里糊涂的卷进了一场斗殴估计马上得过上逃亡的日子,这再带着这么个什么都敢瞎编的骗子的女朋友一起走,加上他刚才跟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一顿胡说八道,没准真就能给定性成“绑架”了。
情急之下,马雷猛地起身,却发现凝固的鲜血已经把他的脑袋紧紧地粘到了可心的短裤上,他这一用力,头皮被瞬间撕扯,刚刚止血的伤口再次血如泉涌。
“你不要命了?瞎折腾什么,真是的,好容易止住的血。”可心轻声嗔怪着,用力压着马雷头上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哥,咱这是真的准备逃亡了?”
“先躲躲,看看风向再说吧,给人打成那样,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报警?”马雷的心情越发地沉重起来,看来这次已经在这条绝路上,渐行渐远了。
“你怎么落到他们手里了?”可心的腿很美,纤细又修长,但始终缺乏了些肉感,尤其后脑勺长时间躺在上面,就像躺在一根硬邦邦的木头枕头上一样,马雷那尚未知晓伤情的后脑勺,除了疼痛,居然越发的麻木。
“李想那个王八蛋有三间办公室,他这几天感觉不好,自己不敢去办公室骗我他去广州了,让我挨个去帮他把那几台笔记本电脑都取回来,昨晚我就被那几个要债的给撞上了,我哪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王八蛋居然把所有电话都关机了。”想起那个男人,可心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昨晚就把你扣下了?”听到这里,马雷喜上眉梢,不由得稍微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地快失去了知觉的脑袋......
“是啊,昨天我带他们去了市里的两间办公室,他们也没有太为难我,但今天早上开始,他们就完全变了模样,我也知道今天如果再找不到李想,他们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来,昨晚就有人开始手脚不老实了。”女人的心思确实细腻,可心感觉到了马雷身体的异样,并没有责怪而是把两只手都垫进了马雷的脖子底下,尽可能地让他感觉舒适。
“你为什么不报警?非法拘禁,那可是刑事罪啊!”马雷赶紧转移了话题。
“他们又不是傻子,从把我堵在屋里的时候就已经抢走了我的手机,连我的包都一起抢走了。”
“哈哈,太好了,他们肯定不能报警了,这关我们也算平安度过了。”
马雷知道,一场狗咬狗的争斗中,虽然斗殴的双方都受到了重伤,但他不会报警,他们更不会,因为即使作为斗殴事件的受害者,他们也不可能躲过警察的追责,非法据拘禁甚至抢劫绑架的罪名,他们更承担不起的。
既然已经不再怕警察拦截了,马雷面临的首要的问题,就是怎样把如同“连体人”一样还在以尴尬的姿势粘在一起的两个人给分开。
高达把车停到了路边的一个公共厕所旁,鉴于马雷与可心的造型已经不可能成功的移动到水龙头附近,他又设法弄来了水桶和剪刀,蚂蚁搬家似的,一趟一趟的往返于水池和皮卡之间。
马雷头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太久,简单的冲洗对那已经干涸的血块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剪刀也并不适合在可心的大腿和马雷的头皮之间那点有限的空间里使用,尽管高达忙得满头大汗,效果依然微乎其微。
“行了胖哥哥,你去外面歇会吧,把窗户都关上,我不叫你就别回来。”整个过程中,可心始终在闭着眼睛,任由那个硕大而又散发着汗臭的男人,笨手笨脚的在自己的大腿上忙活,终于也忍耐不住了。
“你把眼睛闭上,要敢偷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可心恶狠狠地恐吓着马雷,伸手开始解开自己短裤的裤带。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会喊人的哈!”马雷当然知道她要干什么了,但还是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切,你这个流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满脑子都是那点破事啊。”可心忽然发现,似乎应该先脱鞋,弯腰脱掉了脚上的运动鞋和袜子,随手把两只湿漉漉的袜子,一边一只的盖到了马雷的眼睛上,“再让你偷看!”
“咦,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香港的味道?”女人的脚并不臭,但那显然被汗水浸泡了两天了的袜子,味道也并不太好。
扑哧,可心笑得花枝乱颤,“你才有香港脚呢,你这人,怎么那么贫呢?”
皮卡的后座空间很宽大,可心又很苗条,所以当她光着脚蜷起腿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只是马雷和她的配合并不默契,他的脑袋也确实做不到随着她的短裤一起运动,而那条短裤又是紧身的,要想带着个脑袋一个脱下来,也确实难度很大。
看得出,可心已经非常努力了,但效果却并不理想。
“唉,女人啊是真笨,脱裤子这种事,怎么不找男人帮忙呢?”马雷叹了口气,拿开了捂着眼睛的两只手,一只摸索着拽住了短裤的裤脚,另一只尽可能地把抬高自己的脑袋,同时拽住了粘在一起的那部分。
“呸,你这个臭流氓,不许偷看哈。”可心明白了马雷的意思,解放了双手的她,尝试了一切可以支撑的地方,努力的把自己的屁股乃至长腿,一点一点的从那静止不动的短裤中,挣脱出去。
“柔韧性很好嘛,练过瑜伽还是跳过舞?”马雷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刚好看到可心在他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条运动短裤,正在往自己屁股上套,当然,马雷也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身材,实在完美。
“讨厌,谁让你睁开眼睛的!”可心气急败坏的把那只仍然粘在马雷脑袋上的短裤翻过来盖在马雷的脸上,无意间,马雷看到了上面的商标,CHANEL。
“我哪知道你连我的短裤都敢穿啊?哎哎,你要干什么?”马雷看到刚套上那条运动短裤的可心,居然伸手抓起了高达留在前排中间储物箱上的剪刀,着实吓了一跳,立马起身坐了起来,双手不自然地护住了裆部,为什么女人生气的时候,,都喜欢用剪刀呢?
“呵呵,挺大个老爷们,胆子却不大,看来你媳妇经常用这招吓唬你吧?你老实交待,到底霍霍多少小姑娘了?”可心被马雷的举动逗得花枝乱颤,那只剪刀就在他眼前挥舞着。
“你该不是想剪掉我头上的那条短裤吧?”
“废话,你是想顶着个女人的短裤招摇过市吗?”
“你知道什么叫脱了裤子放屁吗?”马雷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看起来泼辣,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连那条价值不菲的短裤,都舍得就这样剪碎。
“讨厌,你才放屁了呢,我没放。”可心的脸,变得绯红。
“既然决定要剪,为什么刚刚不直接剪掉,非要费了那么大劲脱掉,然后再剪?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是啥?”
“我要杀了你!”可心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狠狠地给了马雷一拳。
“哎哎,别闹,我下去对着水龙头冲冲,这条短裤,回去洗洗还能穿。”
“不剪了?”可心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废话,费那么大劲脱下来,干嘛要剪。”马雷蹒跚着趴下了车,可能是失血过多,也可能躺的时间有点长,他的大脑似乎还有些缺氧。
在高达的帮助下,马雷成功的在水龙头下冲开了那摊凝血,那条短裤也完好无损。
回到车上,马雷却发现可心不仅穿着他的短裤,甚至还翻出了一件脏的自己都不爱穿的短袖,漂亮的女人,确实穿什么都好看,尽管那件XXL的短袖能塞得进去两个她,但宽松的衣服,依然遮挡不住她那火爆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