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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师徒关系 (2)

“我考考你。”受不了他的狂样,骆海心白了他一眼。

许星潭没言语,只给了她一个信心十足的眼神。

骆海心简单的介绍游戏规则:“我说一句诗词,你说一句,你说的那句第一个字要和我说的最后一个字相同。”

“没问题。”许星潭对自己的文才不是一般的有信心。

“一枝红艳露凝香。”

“香叶曾经宿鸾凤。”

“凤凰台上凤凰游。”

“游子身上衣。”

“衣带渐宽终不悔。”

“悔……”许星潭“悔”了半天,也没悔出个所以然来。

骆海心轻敲了一下许星潭的脑袋,戏谑的说:“我看你是悔不读书,用方少。”

许星潭苦着一张脸,无言以对。

骆海心摆出师长的架子,训斥道:“人与野兽不同,就在于人懂得礼,仪,廉,耻,忠,孝,仁。这些事都在书中有记载。多读书,明事理,辩是非,修身养性。记住,下次看书别在打哈欠了。”

许星潭“哦”了一声,背着骆海心一吐舌头,暗自惊讶她的精明。以为她发呆,可是她却连他在读书时偷偷打个哈欠都看到了,好可怕呀!

从此以后,许星潭就跟着骆海心夜间习文,学武,研医。天资聪明的他无论是学问还是武功都进步神速。

转眼年关就到了,过了年,十四这天晚上,骆海心提议十五的时候两个人到山下的大城镇去玩。许星潭没去过,不知道怎么个热闹法,所以兴趣缺缺,不过在看到骆海心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后,只好无奈的说:“我担心我师傅不同意。”

骆海心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你师傅一定会大力支持你到山下去看热闹的。”

许星潭无奈的点点头,万分艰难的向松竹道人开了口,另他意外的是,道人真的如骆海心所说的一样,大力支持他下山去看热闹。

许星潭不知道,有几个师傅愿意自己的徒弟不到外面的世界长点见识,总在大山里转呢!

十五,许星潭随着骆海心走进了一个比较的大的城镇。

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抑制不住满脸的好奇兴奋的许星潭紧跟在骆海心的身后。走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担心自己漏掉一眼这些新奇的玩意。

向左看看,是一耍蛇的:五颜六色的小蛇在笛声的引导下扭动着柔软的身体取悦着周围的观众。拉住骆海心的衣袖,一边抻着脖子拼命的往里观看,一边死命的往前紧,嘴里不停是说着:“小师傅,你快看,那个耍蛇的是怎么办到的?好厉害呀!那些小蛇好可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许星潭拉着骆海心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好……好……真是太好了……”许星潭一到了里面就开始拼命的鼓掌和高声的喊“好。”根本无视他身边那些用异样眼光打量的人们,因为他的声音真可算是震耳欲聋了。

骆海心悄然的低下头,轻移了移步子,与许星潭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她实在是跟他丢不起这个人……

眼见周围的观众的兴致高昂,看得津津有味,与耍蛇人同伙的人立刻青衣小帽,点头哈腰的开始向围观的群众要赏钱。

来到许星潭的面前更是加倍了讨好的笑容,就盼着这位叫好声最大的观众能多赏些银子。迟迟没有听到钱落碗中的声音。耍蛇的人困惑的稍微抬了抬头,望见的竟然是比他还困惑的许星潭。

从来就没有见识过这些事的许星潭现在可真的迷糊了,他们那些人为什么要往碗里放钱呢?钱不是用来买吃的吗?难道那个碗能吃?还是那个碗能变吃的?

实在看不下去的骆海心擦了擦脸上的汗,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扔在碗里,然后拉过许星潭转身就走。将甩蛇人的眉开眼笑完全无视。

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骆海心埋怨道:“幸好人家不知道你是我徒弟,否则我都跟你丢不起这个人。”说完,还重重的叹了口气。可见她的心理是何等的沮丧了。

“为什么要往碗里扔钱呢?”许星潭疑惑的问。“不耻下问”这四个字他还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骆海心拍了拍脑袋,感叹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满心欢喜自己收了个机灵,聪明的徒弟,可是事实却是——她收了个生活白痴当徒弟。苍天可怜呀!不过令她庆幸的是,许星潭潭还没到孺子不可教的程度,所以骆海心耐着性子解释道:“人家在那里耍蛇,目的就是要赚银子的。你知道钱是可以买吃的的,那么普通的人家不同你们庙里有人施舍,所以普通的百姓就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赚钱。耍蛇只是一种,人家让我们看热闹。我们则要付出一些钱让人家有饭吃呀。”

许星潭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豁然开朗的说:“简单的说,就是银子可以买的东西不单是吃的,还能买很多东西对吧?只要有了银子就可以了,对不对?”

骆海心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但是你要记住,钱也不是万能的。它也有不能用的时候。”

“哦”许星潭将“银子”两字牢牢的记在心里,盘算着待他艺成下山之后,首要的事就是努力赚银子。

“糖葫芦,糖葫芦……”洪亮的声音由远到近的传进了骆海心师徒的耳中。

骆海心眼睛一亮,连忙东张西望的寻找声音来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卖糖葫芦的面前,喜滋滋的说:“给我来两串。”

骆海心一手递给卖糖葫芦的铜钱,一边笑哈哈的接过两串大大的糖葫芦。然后又冲回许星潭的身边。不由分说塞给许星潭一个,自己又先吃了一个,然后才含糊不清的说:“给你一串,你尝尝,好好吃的。”

许星潭接过糖葫芦,眼看骆海心吃的一脸幸福样,也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真甜!这是许星潭入口的第一感觉。轻嚼了几下。

“咦——”这里面怎么是酸的?以为是自己感觉错误的许星潭连忙又吃了一个。还是甜中带酸!难道说是卖糖葫芦的把东西做糟糕了?

连吃好几颗才暂时压住谗虫的骆海心终于口齿清晰的说:“怎么样?这糖葫芦好吃吧?”那骄傲幸福的神情仿佛这是天下间最美的美味。

“好吃是好吃……就是怎么吃着吃着有点酸呢?”实在想不通的许星潭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骆海心先是一愣,紧接着是哈哈大笑。然后她认真的解释说:“糖葫芦的外面是糖,当然甜。可它的里面是酸楂,这个东西是酸的,所以你吃的时候当然是有甜又有酸了。”

许星潭恍然大悟,脱口问道:“那为什么不只用糖做东西吃,还要要酸楂做什么?都是甜的多好呀!”第一次吃甜食,这个味道对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骆海心扑哧一笑,说:“你想想,如果让你只吃甜的,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了。这样酸酸甜甜的才能让你吃不腻。”

许星潭吃了两颗糖葫芦,赞同的点了点头。

骆海心又喃喃的说:“其实我喜欢吃糖葫芦,不单单是因为它好吃,还因为很多时候它就像人生一样,有酸也有甜,不会总那么酸,也不会永远是甜的。”

眼见骆海心那略带忧伤的脸,许星潭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心是凉凉的。甚至比他自己身上受了伤还要难受。他不喜欢忧郁的骆海心。

正当他不知道如何安慰的时候,骆海心又说:“就像我和师兄,开始是甜的,可是当你吃掉外面那层糖衣的时候。里面却是那样的酸……”

凉凉的心一下子变得惶惶不安,他不喜欢忧郁的骆海心,但是他更讨厌骆海心说起她和她师兄的事,因为那里不包括他。和他许星潭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要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不想让骆海心的生活中没有他。所以他连忙问:“小师父,那我呢?和我在一起,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骆海心笑盈盈的说:“和你在一起呀,就好象永远都是在吃这层糖衣,甜着呢。甜到心坎里。”

骆海心的一句“甜到心坎里。”可真的甜到了许星潭的心坎里。当即傻笑出声。直觉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这真是开心的一刻。

“那边的灯笼挂起来,走,快去看。”骆海心拉起仍然陶醉的许星潭,再次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天很快就完全的黑了。大街上依然人山人海,这个不算太大的小县城被烛火映的通红明亮。远远望去,还真有被火烧的架势。似乎印证了汉朝那个火烧洛阳的传说。

骆海心和许星潭边走边吃顺手在身边买的瓜子,蜜饯等小零食,还一边对各个商家和店铺的灯笼评头品足。

眼见有很多人奔一个方向而去,深深的喜欢上这种热闹的许星潭立刻拉着骆海心紧随人潮而去,就盼着再能多看点新奇东西。

好不容易到了大队人马的目的地,许星潭连忙向身边的人打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来这里?左问一句,右问一句,终于让许星潭把事情弄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家布庄,可这里的老板不但卖布,他的娘子还是个手艺高超的裁缝。所以有很多有钱的大户人家就在他们家买好布料,然后在由老板娘为他们做衣服。既然做衣服,就免不了会有些边角余料剩下来。都是上好的料子,扔了可惜,做东西又太小,所以心灵手巧的老板娘灵机一动,把这些边角余料七拼八凑,竟做成了一个个颜色鲜亮的小动物玩偶。然后在每年十五的元宵节上以猜灯谜的形式送出。这一方法不但在民众间赢得了良好的口碑,而且也使得他们家店铺的名声高了不只一个台阶。

穷人家的小孩子有件玩具不容易,尤其是老板娘的手艺还真的好的没话说,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大批的人特意来猜灯谜,争取赢到一个小动物玩偶。

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情的许星潭,立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见着漂亮,精巧的玩偶更是心花怒放,就盼着自己猜中谜语,赢个玩偶回来送给骆海心。

布庄的老板和老板娘陆续拿出了二十几盏红灯,然后老板对大家说:“乡亲们,这些红灯中有二十盏是有灯谜的。其他的是没有的,大家可以随意翻看,遇到有灯谜的,猜出谜底,我们就送我娘子做的玩偶一个。还要提醒大家,灯谜是有二十个,可是玩偶只有十五,所以拿到灯谜的人猜迷的时间还要快才能得到。现在开始猜灯谜吧!”

围观的人一听开始了,立刻奔那二十几盏灯而去,许星潭也不例外。伸手提起一盏灯就开始翻找有没有灯谜。用手一摸,灯坠下的香囊是鼓的,许星潭大喜,立即将里面的字条拿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是灯谜。心中不禁开始感叹运气好。仔细一读内容,许星潭可杀傻了眼了‘四大名山山靠山,四大名川川套川,四轮明日团团转,四口一家大团圆’猜一字,这是什么字谜呀?

眼看着身边的人猜出‘白白的、圆圆的,下锅一煮粘粘的,吃一口、甜甜的,正月十五有卖的’,这样的简单字谜之后拿走了漂亮的玩偶,许星潭急的是满头大汗,抓耳挠腮。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小师傅说的一点不错。眼见着玩偶只剩下两个,许星潭仿佛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骆海心那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田字。”

“呼……”许星潭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将答案告诉老板娘。

老板娘点点头,笑眯眯的将最后一个玩偶给了许星潭。

许星潭接过玩偶,立刻将它给了骆海心,兴奋的说:“小师父,你看,多漂亮?”

兴冲冲的将玩偶塞给骆海心,却发现骆海心连动也没动。疑惑的将眼神从玩偶上移开,看骆海心,却发现她的目光居然射向了远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许星潭立刻瞪大了眼睛。

“好漂亮。”喃喃的惊叹之声是许星潭现在唯一能做的。

那是一盏挂在高竿子上的红灯笼,不说那底下的红坠是怎样的耀目,单就是那金光闪闪的八个凤凰边角就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更不用说那做灯笼用的材质是轻纱,并且还在上面用苏绣绣的花鸟鱼虫了。

宫灯已然罕见,如此精制漂亮的宫灯对于这些百姓而言更是希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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