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擂台初试(下)
“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仲姿大喝一声漂亮。
应诺愣了一下,暗道长白山近几年招生的质量是越发不好了!走后门的也不知有多少!
这一脚让应诺对此人的能力有了判断,接下来,还是耐着性子与他走完了一刻钟,
一刻钟后,应诺胜,
那糙汉子心服口服!
而墨石看那糙汉子,她甚至看见应诺踢时还收了一下脚,就这样儿的也能将仲姿给败了,那这小子……
娘诶!她已经把走后门的垃圾货全给仲姿安排上了,这样都不行,墨石深深的为他前途担忧,“仲姿,你与长白山无缘啊。”
仲姿心里正爽着,却听到墨石冷不丁来这么一句,“你说什么?”
“再让你修行一万年,你也入不了长白。”
“你住口!”无从辩驳,仲姿只能委屈地驳斥她。
墨石笑笑:“你阵法应该修得不错的吧!”
仲姿莫名其妙:“挺好的,怎么了!”
“教你一招,你设法领先对手几招后,就用阵法拖死他们。”
“啊?老子这不算违规吗?”
“这擂台赛本就是各展其能,况且,长白山又没有明文规定不能用阵法。”
“听起来好像可行,可是……”仲姿有些犹豫,
用阵法有局限性,
“千万年来,不是没人想用阵法,只是阵法需要提前布阵,它需要时间!”
墨石依然很耐心:“又不是让你布一个多么厉害的攻击阵法,只是布一个迷阵,困住片刻,一刻钟的时间,还不够布一个小小的迷阵吗?”
仲姿觉得也是,想着此法可行:“这十万年来,也没有一个人有在擂台赛上用阵法的先例!”
墨石想,只是他们想不到而已:“所以,你要做这第一人,而且还必须赢,不然就遗笑万年了。”
确实,擂台赛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比武,用阵法可以说是走偏门了,开了这个先河,如果还输了,肯定会被笑话。
墨石知道他的犹豫,也不逼他:“随你吧,我都这样跟你安排了,你若还不行,真的有点悬啊!你若不能在比试中发挥你的长处,你将终身与长白无缘。”
说完,墨石便离开了,去准备她的下一场比试,独留仲姿一人静静的思考如何布阵!
笑话不笑话的仲姿根本不在乎,他只是在冥想合适的阵法,此番一想,倒让他想到了几个法子!
在一方擂台上,墨石与他人比试着,
她赢得没什么悬念,依然是一刻钟后领先别人两个点数。
“得罪。”她对着对方抱拳作揖。
“姑娘客气了。”对方也是客气回礼。
墨石刚刚走下擂台,就看见旁边的擂台已经开始比试。
正是天族的长孙公主――天晓。
天晓打得很漂亮,一汪水,时而被她挥成剑的模样,凌厉攻击;
时而又化作盾,挡住对方的术法。
虽然对手主修的是土灵力,与她术法相冲。但丝毫未影响她发挥,一番打斗,彩衣翻飞,像跳舞似的,十分漂亮,美不胜收,围观之人,赞不绝口。
终于在第十招的时候,对方被天晓一记浪水拍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墨石旁边,墨石看他一身的水,头发散乱,颇为狼狈。耳边响起一阵掌声,都是为天晓叫好的。
天晓对着墨石这个方向,款款施礼:“得罪了。”
又看了眼墨石,足足看了三秒,浅笑勾唇,然后转身,高傲得像只孔雀,飞身离开。
墨石神态倒是淡淡的,
她能看出天晓太过于注重招式的华美,本该在第七招的时候,就能将对手落败,但为了打得漂亮,就多打了三招。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确实有些天赋,因为不了解她出手的情况及功力高低,原本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获胜,可现在,
百分之百了!
哼,嚣张个什么?想要做我师妹?
下辈子吧!
墨石一边想着,一边去找仲姿。
仲姿经过一番思考,,在比试中使用他想出来的阵法。
他跳上台,这个对手他倒有些认识,是蓬莱的一个才俊,很是厉害,以前比试过,走不过十招。
见过礼后,那人倒不客气,右手掐诀舞动几下,手中就凝出了一根木藤,甩着就向他冲了过来。
仲姿没有与他硬碰,只一味的躲着,避开他藤条的攻击。仲姿修行的是水灵力,他连番掐诀,一会儿就朝对方打个水波过去,对方轻巧的避过,又使劲儿对着仲姿狂奔追打,可惜,一下也没中。
仲姿也没指望向后挥出的水波能打中对方,只一个劲儿的挥,只是挥出的水波并未撒在擂台上,而是化为一团水雾。
懂阵法的人定会看出仲姿挥出的水波并非作攻击用,只是在不同的方位挥出团水雾罢了。
对方也是被他搞得很生气,看着仲姿总是一味的躲,攻击他也只是用同一招,但他又久久拿不下仲姿,心里很是焦燥。
仲姿看时机成熟,终于发了个大招,所谓大招,也不过是一大堆水波,同时击向他,还真有两个水波击中了,于是仲姿就拿了两个点数。
对方刚想回击或是防御,面前的水波忽然“啪啪啪”几声,爆成了水雾,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雾茫茫的,所有的景象一下子被雾淹没,好大的雾,什么也看不清,刚刚台下还那么多嘈杂的人,此刻一个也看不见,甚至听不见声音,他以为是被那水波打得影响了听力,可他耳边清晰的听见,走在大雾中的徐徐风声。
难道是幻觉?他抬起手,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甚至能感觉到雾在手中穿行的冰凉。他使了几个破除幻觉的术法,但都不管用。
好一会儿后,只听得“哐当”一声啰响,大雾散去,耳边又听到了嘈杂的人声,看到了自己在擂台上及擂台下的人,怎么回事?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裁判吼道:“北海仲姿胜。”
“什么?”他惊,“怎么回事。”
众人也是纷纷议论。
裁判倒是好脾气,只是对他说仲姿赢了,他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违规。”
仲姿表面高昂,意气得很,心里却慌慌的,有些拿不准。
裁判倒是脸黑着,竟敢质疑他的裁决:“请问,他哪里违规。”
“他使用迷阵。”
那弟子倒是个雷厉的:“什么迷阵,不过是个简单的迷幻阵法罢了,自己没有走出来,怨不得别人。”
“可是,这擂台赛能用阵法?”
裁判的眉深深的皱着,有些不悦:“长白山并没有明文规定比试中不能用阵法,你自己技不如人,莫要冤枉别人违规。”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什么,他根本没有想到仲姿会用阵法,因为阵法要提前布阵才能用,很耗时间。
他没有想到仲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布出个阵来,总感觉自己输的莫名其妙。
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冷哼一声,下了擂台。
仲姿不敢相信,他居然赢了,他四处张望,看到墨石也在台下,就跑下去高兴的对她说他赢了。
墨石点点头:“嗯!比我意料当中赢得还要漂亮。”
仲姿根本抑制不住激动,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的心得。墨石也认真听着,丝毫没有现出不耐。
墨石又比了一场,看应诺比了一场,是卡着时间,领先两个点数赢的。只不过对方是个贵公子,出言不逊,对着应诺说了些难听鄙夷的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最后关头,将那贵公子一脚踹了出去,踹得还挺狠,此时沙漏里的沙刚好漏完。
到了现在,天也黄昏了,一天的比试也结束了,众人一一散去,仲姿还想拉着墨石说几句,玩耍玩耍,但墨石根本不给他这机会,仲姿一转身的当儿,她就消失了。
第二天,长白山的比试倒也非常顺利,尤其是仲姿,更是非常顺利。
他修为不高,打架不行,但布阵是个好手。在擂台上边打边布阵,一来就能搞到几个点数的话,就搞一团迷雾让他们走不出,拖死他们。
实在是搞不到点数,就布个简单的带攻击的阵,靠阵法得点数。有次仲姿还靠阵法偷袭了对方一下,总觉得自己很不光彩,后悔了很久。
好在墨石没仲姿这么羞涩,一通开解:“不好意思个什么?能靠阵法攻击到别人,这也是本事,要羞愧也是对方羞愧。自己不会而别人会,说明他修行不到家,怨不得别人。”
一番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失败的对手。
仲姿很纠结:“老子没说用阵法不光彩,老子只是觉得偷袭不光彩,裁判师兄也没有说老子手段不当,或者犯规,可老子这心里……”
他坚守除魔卫道,走正途,这种偷袭的伎俩在他看来只有小人才会去做,可他今天面对他的道德,擂台的胜负盖过了他的坚守,着实狠狠小人了一把。他讨厌这样的自己,难道他也开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吗?不行,老子是君子,老子不是小人,这场拜师,不要也罢。
墨石的比试依然很顺利,打完了最后一场,天也快黄昏了。不想理那尤自纠结的仲姿,趁他没回过味儿来,便溜了。
整个比试,北辰默默看着,这个叫墨石的,当日报名的时候没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可这两天他细细观察过墨石的比试,竟然没有用一点灵力,全是靠腿脚功夫获胜,有点不可思议,他是在隐藏实力?
他觉得墨石有些眼熟又有些可疑,今日一看,越来越觉得熟悉可疑,正准备追上去,跟踪一下,但看仲姿尤自纠结的脸,还是鼓励道:“仲姿,今年表现不错啊,在战术上很有创新。”
说完就“嗖”的一声追墨石去了。
于是,当仲姿回过神想对他说点什么时,他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他心情大好,得了夸赞,倒没有太纠结了。
北辰一路追去,御着剑飞得挺高,高空观察“墨石”的踪迹。
搜寻了两刻钟还真被他看到了。
这个人,连赶路都用轻功不用飞的,但她轻功极快,丝毫不亚于御剑。
飞太高太引人注目,他连忙飞下去,低空御剑,悄悄跟上。
一路向东跟去。
北辰心想这人果真有问题,给参赛的弟子安排的住处是西山脚,这墨石却往东边跑,
东边就是曲流觞所居住的雪初霁,
再往东相隔二里地便是凤仙月所居听雨楼。
往南四里是酤酒仙的醉翁阁。
不知这墨石究竟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北辰一路跟着,
开始跟得挺好,不远不近的距离,绝对是那人发现不了的,北辰一路跟了很久,很快就过了曲流觞的雪初霁。
前面黑影一闪,拐了个山脚,消失在北辰的视线里,他连忙跟上,当拐过那个山脚时,没看到墨石。
他想追,却发现这是个十字路口,三条路,一时不知追哪条。站在十字路中心,前后左右皆望了,都没看见墨石走过的痕迹。就选了条右边的路追上去,御着剑追了很久也没看到,
又折回来刚刚那个十字路口,
往左是雪初霁的方向,
往前是听雨楼的方向,
稍加思索,北辰便往前走,还是没有看到“墨石”,倒看到了坐在一块大石上的墨石,石下是潺潺溪水,积了片水洼。面前是神女巨大石像的衣裙部分。
神女的对面,便是沉寂的听雨楼!
墨石一身橙色的纱衣,很是可爱,天快黑了,也不见她回去。她心情好像不太好,郁闷的坐在石上用手画着圈圈,时不时还抬头望上一眼。
“琉璃!”北辰叫道,御剑到她跟前。
“北辰师兄?”墨石抬头,见是他,就应了声。
“这几日你不是应该在屋里抄佛经吗?”
琉璃哈哈一笑带过:“抄得太累了,来看看,北辰师兄,你可别告诉师父啊!”
北辰无奈,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惩罚她的是曲仙尊,又不是大师兄,他不说就是:“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天黑了不回去?”
琉璃:“再坐会儿!”
北辰是相信她的:“那你一整天在这里是……静思冥想?”
“当然不是!”琉璃抬手指了指上面,难过的说,“看那里。”
“哦?”北辰看墨石说得那么难过,正在想着是什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修仙人的目力是极好的,纵然是几百丈的山峰,纵然那人已经隐在了层层云里,他还是看到了曲流觞那青衫长立的身影:“曲仙尊不是有事不在吗?怎么才两日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