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一放假,艾克薇尔就回到了圣芒戈医院,是斯内普亲自送的。
“西弗勒斯,我当时是不是帅呆了!”艾克薇尔仰着头看向她身边男人。
斯内普连半点视线都没有分给她,他现在正和艾克薇尔走在麻瓜的街道上,虽然他用了麻瓜屏蔽咒语,但总是觉得很不舒服。
因为艾克薇尔的身体还是太差,受不了幻影移形的带来的影响,他们只能飞到圣芒戈医院附近,然后步行进入。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入口是伦敦的淘淘有限公司,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看着很是老旧,艾克薇尔不太适应这种地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还是她清醒的时候第二次从这里进入圣芒戈。斯内普对这种破旧的环境丝毫没有反应,这种程度还在他的忍受范围内。
“西弗勒斯大坏蛋!”
玻璃窗前丑陋的假人微微点了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让艾克薇尔和斯内普进去了。
斯内普皱着眉头等艾克薇尔那句“西弗勒斯大坏蛋”的解释。
“只要和他说话就行了,我就是想气气你,我一路上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都不理我。”艾克薇尔一脸别扭。
“艾克薇尔,不是谁在空中飞好几个小时都还会有心情和你说话的。”斯内普阴沉着脸说道,一连在空中飞了好几个小时让他心情差到了极点,不知道魔法部最近发了什么疯,开始一个劲的搜查黑魔法物品,还把圣芒戈的飞路网封锁了。
“好吧。”艾克薇尔心虚的瞥了他一眼,她以前还挺习惯幻影移形的,现在身体太弱,幻影移形对身体的压力几乎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和斯内普慢慢走上六楼,六楼是茶室和商店,在最里面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对艾克薇尔来说。
“解除”艾克薇尔用魔杖依次在门上点了几个位置,门被打开了。
这是斯内普第二次进入艾克薇尔的房间,之前见她的时候,是他和邓布利多接她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少女正坐在书桌旁喝着热茶,看着窗台外的风景。
而现在,书桌上的茶杯依然冒着热气。
这是一间极简极奢融合起来的房子,只有床、书桌、书架和书。
上好的羊毛地毯铺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染一丝杂陈,一张足有两米多宽的大床摆在中间,上面铺着顶好的绸缎床单,白色的床单一直铺到地上,与洁白的地毯融为一体,淡金色的窗帘在风中飞舞着,做工精致的金穗被松松垮垮的的挂在窗帘两边当做装饰。除此之外,房间里被摆满了各种书籍,四五架书架外加一个书桌都放不下,只能被委屈的摆在墙角。
或许是觉得房间太过冷清和寂寞,窗台摆了几株很稀奇的草药,正在很有活力的互相喷着口水,周围的地方被他们的口水腐蚀出一个个小黑点,和压抑、黑暗、冷清的的房间格外不搭。
“你的房间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艾克薇尔。”斯内普带点审视意味的看了一眼艾克薇尔的房间,房间里的时间从他们走出去的一刻开始停止,在他们踏入的一刻开始流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为高深的魔咒。
至少按照之前她的身体来说,是无法支撑她完成这种消耗巨大、奥妙又复杂的魔咒,大概又是萨拉查的魔杖在帮她。
“房间里有很重要的资料。”艾克薇尔解释。
斯内普走了进去,看到艾克薇尔的书桌上正摊着一张写满了晦涩难懂的纸张,他看向正在给窗台上的草药浇水的艾克薇尔,问道:“我能看看吗?”
“你想看的话直接带走就好。”艾克薇尔连头也没回,大概是以为他想看的是书。
斯内普拿起了那张他颇为感兴趣的纸看了起来,上面的魔咒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咒语,按照艾克薇尔做的修改,叠加起来竟然有不小的威力,她的天赋确实是常人比不上的。
上面还写了一段很长的咒语,只是单纯的看着,就让人感到一阵发寒……咒语给人的感觉太过黑暗,明明是温暖的室内,却有种瞬间被拖入深渊的感觉。
咒语的最后,艾克薇尔很潦草的写了一句“I am dying, or have already died”①
“是可以操控活人体内血液的咒语,比吐真剂都好用的刑讯手段,比不可饶恕咒语还要邪恶。”
艾克薇尔微凉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斯内普看向正坐在床上看书的人,忍不住问道:“你在研究这个?”
“我在改良。”
“改良?”
“嗯,可以操控巫师体内血液流动速度,为他们争取治疗时间。”艾克薇尔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书,没有抬头。
斯内普看了她良久,他并不觉得研究这个有什么问题,他本身就对就对黑魔法有很深的研究,他只是在想咒语最后写的那句话。
艾克薇尔所谓的死亡,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试着叠加降速咒语,记得控制好魔力输出的比例。”他给了这个魔咒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我试过了,但这个魔咒属于黑魔法范围,本身属性就很霸道,降速咒语几乎没用。”艾克薇尔意外地看了一眼斯内普,接着就把视线放在了他手中拿的羊皮纸上,顺着他的思路讨论,“我甚至用过强效的黑魔法来对抗咒语的不可控性,但对人体伤害太大了。”
斯内普沉思了一会,然后拿起她书桌上已经干涸的羽毛笔,蘸了蘸墨水,提笔开始往上面写东西。他没有坐下,而是选择弯下腰来,迁就她的书桌的高度,书桌是按照她的身高选择的,但对于身材高大的斯内普来说,显得有些怪异,就像是……父亲在为孩子检查作业。艾克薇尔被这个想法吓到了,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个令人惊悚的想法。
“试试这几个。”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将羊皮纸递给了艾克薇尔。
“缓和咒、冰冻咒,降速咒……的反咒?”艾克薇尔皱起了眉头,“缓和咒威力太小,冰冻咒确实可行,但对人体的伤害太大了,降速咒的反咒……”
“缓和咒和冰冻咒叠加,减少冰冻咒伤害,降速咒反咒效果更强,可操控性也强,最小伤害抵抗黑魔法的不可抗性。”斯内普低声解释,明明是学术上的问题,被他用滑腻缓慢的声音说出来以后,带着点杀气腾腾的感觉。
“但这需要两个人合作完成。”她并不觉得把这种咒语交给别人是一件保险的事情,比起别人,她更相信自己。
“但是,这是目前最适合你的方法。”斯内普说道。
“我会考虑的。”艾克薇尔随手将纸张当作书签加进书里,被合住的书籍露出了他的书名《遗失的黑魔法》,是萨拉查的手稿。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盯着书名看了一会,并没有多说什么,“我想,我已经完成我的任务了。”
他该走了,斯内普转身离开,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艾克薇尔喊住了他。
“西弗勒斯,黑魔法也可以救人,对吗?”
“也许吧。”斯内普眼底掀起一阵微弱的波澜,但很快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期间托蕾纳给她进行了好几次全身检查,得出的结论都是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她的菜单也在几位治疗师的商量下,将被煮的松软的胡萝卜换成了鲟鱼肉,热粥换成了鲜牛奶。
斯内普会定期让猫头鹰寄来一定量的魔药,以便她按时服用,有时候会多寄几份,以备不时之需,但生死水的用量他一直把握的极为严格,哪怕是被噩梦缠身,他也不会多寄一点过来。
其他大部分时间,艾克薇尔都是缩在她的房间里研究萨拉查留下的手稿,以及收读从外面源源不断寄过来的信,即使寄过来信封再怎么厚重,她的回信永远都是寥寥几句话。
落日时分,微弱的阳光穿过被拉开的窗帘,把纯白色羊毛地毯染成了橘红色,和她随意散在地毯上的红棕色头发相得益彰。
艾克薇尔放下手中的书,缓缓抬起了双手,放在眼前摆出一个圆形,夕阳已经被圣芒戈医院挡去了一半,剩下的一**露在外面,即使她的手张的再大,都包不住剩下的一半太阳。许久,艾克薇尔泄气的用手在空中一合,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散落在空气里的阳光。
“魂器……”
“教授,你把它藏在哪了?”
艾克薇尔松开手心,她眯着眼,仿佛手中有什么东西掉落,一股深深的孤独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这是她醒来的第四年,她踏入了赫尔加从不让她进入的霍格沃茨,也继承了萨拉查的魔杖,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濒临死亡,到现在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发展自己的势力,她始终都是一个人打拼,千年的沉睡让她学会了忍耐和疯狂,她等的起无尽的时间,也拼的上全部的实力,为的就是——复活萨拉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