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鹄揉了揉发晕的脑袋,从有点破旧的真皮沙发上坐了起来,有些懵圈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景物。
一股腐朽味扑面而来,夏鹄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他身处一座略显破旧的小木屋里,一些家具零零散散的搭在小木屋的四个角落,小木屋不大,甚至有些拥挤。
沙发被摆在小屋正中间,除了夏鹄,沙发上还坐靠着三个人,那三人紧闭着双眼,还没有醒过来。
“绑架?唔,我怎么被移到这里来的?我明明在家睡觉啊。”夏鹄观察了一下另外三人。
坐在他右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看上去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威势。
左边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穿着短裤短袖,脚踏拖鞋,头发染成黄色,左手手臂上纹着纹身。
和夏鹄隔着一个身位的是一个女人,大约二十多岁,身材匀称,画着精致的妆容。
“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夏鹄站起身,径直走到木屋里唯一的门前,握着木把手拉了拉,门纹丝不动。
“打不开?”夏鹄摸了摸下巴,在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将木门给撞开。
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暂时还是不要弄出太大声响。”夏鹄开始在房间里慢慢地踱步。
“沙发,门,一堆,哦不,四堆杂物……还有一个原木桌。”夏鹄将木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一些零散的杂物堆积在那,似乎是专门这样放置的。
“嗯……”沙发上突然响起一道轻微的呻吟声,夏鹄寻声望去,发现是中年男人悠悠转醒。
“嗯?这是哪?”中年男人清醒后短时间之内便恢复警觉,他的全身绷紧,紧盯着木屋内除自己外唯一清醒的人——那是一个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的男孩,身材有些消瘦,似乎有蛮久没有锻炼过了,男孩的脸上带着一丝懒散感。
“醒了?”夏鹄扫了中年男人一眼,随意的说道。
“你是谁?这是哪?你有什么目的?”中年男人看着夏鹄,连着发出了自己的三个疑问。
“我叫夏鹄,就目前来看,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夏鹄完全无视了男人的威严,依旧是那副随意模样。
“就目前来看和我们一样?你在怀疑我?”男人并没有因为看到夏鹄年纪不大而放松。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我可不单单是怀疑你,还包括那两个家伙。”夏鹄指着沙发上仍然还没有醒来的另外两人轻笑道。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可以保证我自己绝对不是抓你来的人,或者抓你来的人的同伙。”男人紧盯着夏鹄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他看到的,是一对不畏世俗,纯真无邪,亲切自然的……死鱼眼……
“照你这么说,我也能保证自己不是啊……别看我,我现在也很迷,我还有点没睡饱呢。”夏鹄看着男人那怀疑的目光,表情自然地打了个哈欠。
结果自然是两者谁都不相信谁,互相怀疑着对方……实在是因为对方处于陌生环境的表现太过于平静了。
男人收回了目光,看向另外两个仍在昏睡的人,“你刚才为什么不叫醒我们?”
“唔,现在叫也没差啊。”夏鹄笑了笑,跳过了这个话题。
正说着夏鹄就摇醒了那个青年男子,中年男人看了夏鹄一眼,接着将最后一人——那个女人——摇醒了。
“这,这是哪?你们是谁?!”青年刚被摇醒,看清了周围陌生的环境之后,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嗯,这才是正常人醒来之后发现自身处陌生环境的正常反应嘛……
“安静点,别把其他人引来。”男人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
“人?什,什么人?”青年下意识的降低了音量,紧张的问。
“自然是把我们带到这里的人。”夏鹄走到木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拿起了原木桌上的一封信。
“你在干什么……”女人看着夏鹄的动作,缩了缩肩膀,看着屋子里的三个男人,神色里满是紧张。
“看信。”夏鹄扬了扬手里的信。
“你们……也是被带到这里来的?”青年面带怀疑之色。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男人淡淡的道。
说着,他就沉着一张脸走到了原木桌旁,站在夏鹄身边。
另外两人犹豫了一下,也相继走到了原木桌旁。
“这到底是哪?这是什么真人节目吗?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很忙的!”青年不满的嘟嚷着。
“不可能是真人节目!我从来没有报名过什么真人节目!况且,况且我之前明明是在饭店吃饭…怎么可能被拉到真人节目里……”女人声音越来越低,身体开始有些不自然的颤抖。
“嗯……那会不会是国内最近兴起的那个测试啊?就是测试人在不同环境下的行为方式啥的,听说他们都会去找一些不知情的人来测试。”青年想了想,回道。
“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真人节目。之前我可是在自己家里睡觉的,一觉醒来就在沙发上了。”夏鹄笑着说,“除非那个真人节目组能搞到我家的钥匙。”
“我,我之前在喝酒,好像是喝过头了。”青年思考了一下道。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不可能有人接近我。”男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从容和自信。
“那按照这么说,除了这位纹身小哥以外的其他人,都很难被悄无声息的带到这地方来喽?看来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夏鹄无奈的摇摇头,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兴奋。
除了中年男人以外,没有人察觉到夏鹄的不对劲。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自由发挥”的感觉。
中年男人邹了邹眉,默默的在心里将夏鹄的警惕程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疯子永远比罪犯可怕。
“那你的意思是……”青年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的男孩。
“抓我们来的人给了我们信息,那当然是要我们按照他的规矩来。”夏鹄边和其他人交流,边扫了一眼信。
看完信,他愣了一下,低垂下了头,似乎在思考。
“信里写了什么?”男人略有好奇的问道。
另外两人也将目光停留在了夏鹄身上。
“四个字。”夏鹄说着,将信随意的递给了男人。
“游戏开始?”男人念了出来,将信翻来覆去的查看。
“别找了,信上就这一句话。”夏鹄说道,顿了一下,夏鹄继续说:“这封信的出场方式不对劲。”
“哪不对劲了?”女人接过了男人手里的信,有些紧张的问。
“它是突然出现的,之前我搜查房间的时候没有看见它。”夏鹄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原木桌面。
很光滑,就像是人的皮肤。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我刚醒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桌子上有白色的东西。”男人邹了邹眉,
“突然……出现的?”青年闻言不禁浑身一抖,神色紧张的看着四周,“难不成,这木屋闹鬼?世上真的有鬼怪这种东西存在?”
“啊,按理来说,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所有还没有证实的东西,都存在可能性。”夏鹄随声应到。
青年有些摸不着头脑,男人则是默默的看了夏鹄一眼,而女人一直都在盯着小木屋里唯一的出口——那扇紧闭着的门。
“我们为什么不去把门打开呢?”女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和自己同行的三名男人。
“锁着的。”夏鹄言简意赅的回应。
“那就去撞开啊!”青年似乎适应了一下环境,对未知的恐惧感开始减弱。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朝着木门走了过去。
“先别冲动。”男人抢先夏鹄一步拦在了青年身前。
“为啥啊,就这小木门还能把我们困死在这小木屋里了不成?”青年疑惑的看着男人。
“你想,既然抓我们来的人能够轻易的把我们抓过来,那么你确定他没有在这房门后面设置什么奇怪的东西来警告某些不守规矩的家伙吗?”男人解释道。
青年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只好暂时放弃了撞门这一法子。
“其实我还是觉得撞门更简便快捷一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青年嘟嚷着,接受了现实——短时间内似乎出不去了。
“先翻一翻这些杂物里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吧,实在不行也可以拿把扫帚防身,有件东西拿在手上总能带给我们一些安全感。”夏鹄说着已经开始动手翻起四个角落的杂物了。
男人和青年犹豫了一下也忍着恶臭,翻起了杂物。
只有那个女人一脸嫌弃地站在一旁,不想去碰满是灰尘的杂物。
“嚯!好东西啊!”夏鹄翻着翻着突然笑了起来,从一堆破烂杂物里翻出了一个榔头。
榔头是木柄的,柄大约三四十厘米,铁头约七八厘米左右,铁头锈迹斑斑的,好在整体看上去还比较稳固。
“手感还不错。”夏鹄试着挥了挥,很是满意。
青年看着夏鹄,偷偷的擦了一把汗:“这孩子……怎么看着像是疯子一样……”
正在翻找的中年人看到这一情景,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加快了寻找速度:“好歹…找个东西防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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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鹄突然窜到了女人身边,并且用上方表情看着女人。
“喂……你干什么?”女人吓了一跳,慌张地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夏鹄。
“你真的不去找东西防身?话放在这里,要是等下出了危险我可不会管你。”夏鹄悠悠的说。
“切……虽然我还不清楚我是怎么到这里的,但想想看,肯定是人为吧!一定是真人节目,是要拍什么东西吧?你们都是演员!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是节目组的,编好了剧本在这里演戏!”女人指着夏鹄,一脸的自信。
“噢!这位女士您的推理讲的真好!”夏鹄满脸笑容的拍起了巴掌,一脸的赞赏。
“哼,被我猜中了吧……快点放我出去!不然我去告你们侵犯我的人生自由!”女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傻逼……你有被害妄想症吗?”谁知道下一秒夏鹄就换了一个表情,一脸嫌弃的讲了一句“真理”。
“你!”女人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一脸气愤地指着夏鹄,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要骂人,却又碍于面子不想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