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鹄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女人。
男人面色不变的继续翻找,青年听完女人说的话后神色出现了一些变化,似乎有些动摇。
女人一番自讨无趣后冷着一张脸站在沙发前,嘴里不断嘟嚷着“等出去了一定让你们好看”之类的话。
没过多久,正在翻找杂物堆的青年突然出声。
“嘿,你们身上有带着手机吗?我放在兜里的手机不见了!”
“我的也不见了。”很快,男人面色一沉的回道。
“我的也没了!混蛋,千万别让我发现那个拿了我手机的家伙!”女人摸了摸口袋,她那本就阴郁的表情更加的阴沉了。
夏鹄一愣,道:“你们的手机全都不见了?”
“是啊……难道你的没被拿走?”青年看向夏鹄,疑惑的问道。
“不,我不习惯带着手机睡觉。”
“呃……”青年这才想起夏鹄原先是在睡觉的。
“拿走你们的手机是为了阻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那看来这件事是人为了。”夏鹄呼了口气,心情放松了一些。
“我的手表也没有了。”就在夏鹄有些意兴阑珊的时候,男人突然说道。
手表的作用也就那几种,除了显现自身身份,就是看时间了。
“嗯?计时所用的工具也没有了?难道是想要阻碍我们获取和时间有关的消息?那看来还是有点意思的嘛!别急,我们慢慢来……”夏鹄嘴角勾起一丝诺有诺无的笑容。
很快,男人和青年也各自找到一把小刀和一根比较结实的木棍。
而后,三人又将没被翻过的杂物堆找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杂物堆,沙发,原木桌,房门…杂物堆找出了三把武器,沙发的用处是放置人,原木桌放信,门打不开……果然还是突然出现一封信的原木桌最可疑啊。
夏鹄不留痕迹的看向了原木桌。
“唔,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呢…大家再仔细找找吧。”夏鹄假意摸了摸下巴,表现出一副“再碰碰运气”的表情,踱步到了原木桌附近。
“找什么找?直接撞开门出去不就好了…”青年不耐的说道。
说着他就走到了门后,本想直接撞上去的。
可他想了想,试着去扭门把手。
“我试过了,那是锁着的……”夏鹄摇着头道。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木门就被青年拉开了。
“居然拉开了??”夏鹄懵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唔…之前那封信是在四个人全部之后才出现的,所以说门能打开也是和我们四个人都清醒过来有关吧……夏鹄理清了思路。
“喂,小子,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青年打开门后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立在门前,面色不善的看向了夏鹄。
本来可以直接离开这个房间,却因为夏鹄的原因无故浪费了许久时间,这件事瞬间引起了其他人的警惕。
“呃…”夏鹄尴尬地挠了挠头。
“嘁,我觉得我们这里面就你最可疑!”女人不屑地扭过头,走向了门口。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瞥了夏鹄一眼便走到了门附近。
夏鹄摸了摸鼻子,神色中带着一抹懊恼。
怎么连这都没有想到呢?天天高负荷学习,不会把脑子给学坏了吧……
除了夏鹄,屋里的其他人全都围到了门附近。
趁着暂时没有人注意自己,夏鹄连忙蹲下将原木桌整体扫视了一番。
别说,还真有收获。
“嗯?”夏鹄在原木桌的背面摸到了一张纸,他不动声色地将其从木桌背面撕了下来,粗略扫了一眼后便收入了运动裤的口袋里。
“大兔子的病例单?”夏鹄心中闪过刚才瞥到的几个字,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兔子?”
夏鹄心里想着,身体却已经移到了众人身旁。
“那堆垃圾里能有什么东西好找的。”女人瞥了一眼夏鹄,看见他蹙着的眉头,讥讽道。
“没有收获?”男人直视着夏鹄的双眼,开口问道。
“没有。”夏鹄抬起头,神态恢复自然,懒洋洋的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凝视了夏鹄一会儿,见夏鹄没有丝毫异状才收回了目光。
夏鹄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放松对另外几人的怀疑,虽说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还没有搞清楚。但是其他的事大部分都可以用常理解释。
信突然出现有可能是另外几人中的一个趁着其余人不注意偷偷放在那的;之前门打不开是因为锁住了,当人全都醒了后,门后的人(鹄哥觉得可能真的是节目组)就解开了锁。
按照这个思路,另外三人里至少有一人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的。
夏鹄首先排除了中年男人,衣服可以搭配成上位者的样子,但是气势不可能复制。那中年男人的气势与平常人不同,在生活中想来也是高位人士,所以才会那么快的调整心态,而不是和另外两人那样大呼小叫。
而这样的人,可不会闲的没事去弄什么节目来抬高知名度,他们更需要的是搞好手上的单子。
除了中年男人以外,女人和青年的行为都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不过到现在为止,夏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那两人的神色也的确很慌乱,不太像是装出来的……可是如果不是装出来的,那信突然出现的原因就解释不了了。
不过有一点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现在夏鹄貌似被其余的人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
“越来越好玩了……”夏鹄脸上不禁又露出了一丝微笑。
打开门后是一间类似客厅一样的木屋,家具也都是木头做的,客厅不大,家具也不多,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
整个房屋里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屋顶的一盏油灯。
也不能完全认为这是一盏油灯。
因为它被一层薄膜覆盖着,看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圆圆的轮廓。
油灯的光很暗,只能照亮客厅部分区域,在昏暗的灯光下,客厅里的一切都显得有些奇怪。
夏鹄看了一眼明亮的储物室,有扫了扫显得昏暗的客厅,心底涌出了一个问题。
“不对劲,客厅里的光是由油灯发出来的,那储物室的光是从哪发出来的呢……”夏鹄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
正想着,他大致的扫了一眼客厅能看见的地方。
一幅日历放在客厅很显眼的地方,正翻到四月份,上面画着很多叉叉。
“唔,12号之前都画了叉,意思是今天是12号吗?话说这个屋子里有日历没钟表是什么操作?”夏鹄到现在为止还没看见客厅里的其它计时工具。
“地上有字!”青年突然发现了紧挨门口的地上有些模糊的痕迹,当即趴在了地上,仔细的看。
剩下的三人也都凑了过来,却没有趴到地上,将辨识的任务交给了青年。
虽然字迹很模糊,但是却是用比较显眼的红色书写的,在实木地板上还算好认。
“好像……是一首诗!”青年的有些不确定的说。
“念出来!”夏鹄和男人齐声说,说完两人互相不留痕迹的看了对方一眼。
“好……”青年答应了下来,开始念诗。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在青年念完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众人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些。
女人打了个寒颤,抱了抱自己的肩膀,虚着眼低声说:“差不多够了啊…你们节目组适可而止啊!”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
“我不是节目组的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还有几个合同没看完。”男人说着,面色有些难看。
“我也不是节目组的人……之前我在喝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青年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那你呢小鬼?”女人听完两人的话后似乎更害怕了,将目光移到了夏鹄身上。
屋内三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到了夏鹄身上。
“我也不是节目组的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夏鹄一边平静的说着,一边蹲在了地上仔细的看着那十一句话,确认青年没有撒谎后便站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似乎一直没有慌乱过啊……”青年有些怀疑地看向夏鹄。
“对对,你还上完高中吧,这么比我还冷静?”女人附和道,看着夏鹄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的色彩。
“而且你刚才还误导我们那个房间的门被反锁了出不去!”青年的声音大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啊……夏鹄虚着眼,略有些底气不足。
夏鹄的这幅模样在其他人眼里便成了心虚的表现。
“哈,果然,你就是节目组的人吧?快点让我们出去!”青年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拎住了夏鹄的衣领。
“我真不是啥节目组的人……之前判断错误是我的错,但这也不能说明我是内奸啊……”夏鹄声音变得很低,似乎有些无助。
“不说?我看你就是欠打!”青年脾气很暴躁,说着就一拳打在了夏鹄左脸颊上。
“嘶——”夏鹄痛呼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脑袋。
“住手,你要干什么?”男人走上前来,将青年推开,把夏鹄护在了身后。
OK,目的达到了一半,要尽可能把人拉到自己这边啊,不然太被动了。
眼下青年和女人怀疑自己,只剩下男人还保持着观望状态,那无疑他就是最好的拉拢人选。
躲在男人身后的夏鹄脸上勾勒出一抹微笑,兴许是牵动了伤势,他的表情很快就变得龇牙咧嘴起来。
真痛啊我去……
“你拦我干啥?!你看不出来吗?这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青年指着夏鹄叫嚣道。
“是啊是啊!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还在乖乖念书吧?怎么可能遇到这种事情这么镇静?”
“除非他能说出个理由来!”青年双眉倒立,朝着夏鹄走去。
夏鹄始终注视着青年和女人的表情,摸了摸下巴。
这两人……看上去不像是装的啊,难道信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喂!问你话呢!聋了吗?”青年说着就要去捏夏鹄的耳朵。
男人一巴掌扇开了青年的手,皱眉道:“别动手动脚的。”
夏鹄蹙着眉头从男人身后站了出来,淡淡的说:“比你们冷静就是装的?我还没说你们呢,多大的人了遇到点事就大呼小叫的。”
“你什么意思?!”青年看夏鹄突然硬气了起来,顿时瞪大了眼睛,捏了捏拳头,似乎又要动手。
“行了,现在我们对情况不明,别胡乱怀疑身边的人,先互相了解一下吧。”男人阻止了青年,沉声道。
“我先来吧,我叫黎华,华氏集团老总。在此我希望每个人都不要说谎,坦诚相待。”说着男人的目光一一扫过其余三人,一股压力自然而然的从黎华的话语里透了出来。
除了夏鹄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青年和女人嚣张的表情都下意识地收敛了许多,就连动作都变得僵硬了一些。
华氏集团,黎华老总?唔,听着有些耳熟。夏鹄摸了摸下巴,心想。
“那个……请问是河州市的华氏集团吗?”女人有点紧张的询问。
“是。”黎华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夏鹄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精彩。
哦…原来是河州市的那个第一集团啊……我就说怎么有点耳熟。
等等……叔叔好像说过他有一个兄弟在华氏集团当老总来着……嗯,不会这么巧吧?
夏鹄正在河州市读书,也住在河州市,自然也听说过华氏集团。
河州市算是很繁华的地带了,能在这个地方占据第一集团的名头,华氏集团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