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落和吕蒙则是静静地看着长江,刘落看着这瑰丽壮阔的画面,也不免心旷神怡:“木头,你说这么大的江水,居然人却只需造这小小扁舟就能横渡,虽说人力有穷尽,但却也无穷尽啊。“
吕蒙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爱言语,却悟性极高,否则也不会是他们之中有那么大机缘的人。
“刘落说的不错”严律己从刘落的背后走了过来,赞叹说道:“修行一道,便是以有穷尽之肉身,谋无穷尽之大道。虽大道无穷,但只要坚定守一,我相信终有人能寻至尽头。”
“哈哈,大道之尽头?”只见那渡江画舫的船尾,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坐着一个穿着蓑衣的老叟,那老叟捏着鱼线,听到严律己的话却笑得前俯后仰,连连拍打船板,仿佛听到这世上最有趣的话。
严律己也不以为意,他走到老叟面前,施了个礼,问:“老先生可是觉着大道无穷,而人力终不可及?”
“哼,你这小道士虽然修出了道心,但这道途连门槛也没摸着。你就好似这走在水上的船,连往哪里飘都不知道,还妄口什么终点尽头,你不觉着可笑吗?”
严律己当下大惊,自己的道行被人一眼瞧破,这个老叟显然是个隐世高人,只是不知怎么会在这里。
他却还想再问,却被刘落拉住了袖子。就看刘落嘻嘻笑着:“先生,你可不要再问这个老伯什么是大道了,你难道忘了你总是教导我们说‘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嘛,我瞧着这老人的大道跟我们的大道肯定是不一样的,而且他肯定也还没找到尽头,所以他也不知道你们的大道尽头是哪”
“哼,小娃娃,你怎知道老夫没找到大道尽头的?”
刘落上前一步,嬉笑说道:“老爷爷要是找到了大道,那就不会嗤笑他人没找到尽头了。要知道每一个苦苦寻觅天道的人,其实他人身上也留有彼此的影子。”
“哈哈哈哈哈”老叟大笑,站起身来,本是看着佝偻有些矮小的身子,站起来居然比严律己高出半个身子,仿佛一个小巨人:“小娃娃说的不错,兔死狐悲,这大道之途每个生灵都走的艰难,便是发现错了,那也只得继续走下去。这一句嗤笑,却是老夫在笑自己了!”
老叟收起鱼竿,看着严律己皱眉道:“你们太素门多少年来入不敷出,就连下山历练的人也就剩下你这水准,我看你还是早些返山闭关静修,否则祸事临头,你却只能眼见吞血,再无精进一步的可能”
看着严律己不明所以还要发问,老叟摆了摆手:“天机不可泄露,我这一句便已是将自己投入网中,再多的亦不能说了。倒是你这个小娃娃,很是古怪”
老叟看着刘落说道:“你身怀紫气,这却好解释,但你居然有方外之气,这方外之气乃是跳出阴阳外的机引,不知怎么到了你的身上。怪不得我算出今日破局之人会与此地相见,原来是你这小娃娃。也罢,看在你帮着我族人的份上,那便赏你一丝机缘。反正老夫已经陷入网中,天不天命,我也不怕了”
说完,随手一扬,有一滴水不偏不倚地弹到了刘落的面上,顺着他的鼻尖滑落。
“嗯?”
严律己来不及拦住,他甚至看不清面前这个老叟是什么时候跳入江中的,一切如同镜花水月,如梦似幻。
“这是什么意思?”刘落好奇,这滴水没有一点能量,就跟真的一滴水一模一样,弹在自己额头也就只是感觉有点清凉。
但他怀中的天狐却瑟瑟发抖,其实她早就看到了,那哪是一滴水,那分明是龙族的功法,只是刘落是个凡人,怎么也不可能练兽族的功法的。
“居然是长江老龙王”天狐缩成一团,她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龙王,那可是就连自己的父母都要参拜的神仙人物,经历了几次的天劫仍然不殒不灭。天劫之后究竟是登天成仙还是转世成神,或许只有这些大人物才能清楚。
“这小子,为什么会得龙王的传授?”天狐不免好奇,又很是羡慕,龙王将龙族的修炼方法传给凡人,这若是说出去,怕不是小刘落第二天便被那些修炼之人给生吞活剥了:“难道他真的身上有大机缘?”
如此心想,心中便做了个决定。
严律己很是着急,他虽然知道那老叟是个世外高人,但若是伤害了自己准备带上山入门的弟子,那可不管怎样也要讨个说法了。好在刘落看上去感觉无恙,这才安心,感叹这世上果真是得道高人的秉性古怪。
刘落抓着脑袋,他啥感觉也没,本来还想着说能刺激一下这个老头,让他帮严律己开悟开悟,没想到居然自己好像得到了什么好处?但这好处他是一点也没感觉到。这样一想就觉着无趣,转身去找张飞他们几人玩去了。
有了龙王相助,这画舫渡江只是片刻便顺水抵达对岸。严律己一行这回也没见到那美不可言的练市了,只是由着绿衣女子嬉笑送下船去。
严律己答谢一番,继续驱车向北
到了北岸,便不同于南岸的旖旎风光。北岸多地常年战乱,是以走在路上到处也可以看到逃难流亡的人。严律己也不愿多事,赶紧驱车向着许城。
三日后,许城便遥望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