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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扫落门前雪

下雪了,下得很大很大。

这是故乡的第一场雪。

雪势来得匆匆忙忙,下得认认真真。

只见一夜的时间,整个村庄就已遍布白雪,所到之处皆是落满了厚厚的雪。

屋檐,屋顶上,门口,凡是裸露之处,皆为白雪皑皑。一眼望去,此时的村庄已变成凛冽的白色模样。

不出所料,我们家门前也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阻挡了来回的去路。

父亲一大早就喊我们两姐妹起来跟他一起进行大扫雪行动。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故乡下如此大的雪景,也是最后一次,此后再也没有见过。

这场大雪成了我心灵深处的一个情结。尽管在后来的每一年里,我都期待着能够下雪,向着上天祈求着下雪,但始终却是没能成功再见到如此雪落场景。

这场大雪的到来,使我很兴奋,心底深处抑制不住地开心,整个灵魂都在骚动着。

我快速地找出了家里的铁铲,随着父亲身后开始扫雪。

雪,积满了厚厚一层,在门口堆积着。脚踩上去,则便会凹陷进去,形成了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脚板冰凉冰凉地,冰凉贯穿了全身上下,一直凉入了心底深处。

我抓起了一把雪,不管脏与不脏,直接往嘴巴送,伸出舌头舔了舔,是真的冰凉。

“原来雪没有什么味道呀!”我嘀咕着。

父亲转过头看了看我,笑道:

“这个不是白糖哦!不会甜的。”

听了父亲的解释,我放弃了吃雪的念头。因为雪不仅不甜,还特别地冰冷!感觉舌头要冻掉了。

雪,还是继续地下着,但越下越小了。

父亲拿着锄头把雪刮开松掉,然后我拿着小铁铲努力地铲着,姐姐也是拿着铁铲在铲,但显然,姐姐比我铲得快多了。

铲雪,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些雪经过一夜的下落和堆积,已经变得有些僵硬,顽固得很,怎么铲也铲不走。

我铲了一会儿,就满脸通红。鼻子在寒冷的气温下,也冻得通红通红的。铲累了,我就支起身子,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呼出的气,在我的眼前漂成了一团雾。

“小恩!我们去堆雪人。”姐姐拉起我的手,跑到了门前一处空旷之地。我们开始堆雪人,打雪仗。

“我要堆一个雪人姐姐。”我对着姐姐开心地说道。

“那我堆一个雪人妹妹!”姐姐也说道。

于是我们俩开始比赛谁堆得快。

我那时候还小,在行动力上比不上姐姐。虽然一直堆不好,但这也没有打破我的耐心,我还是慢慢地堆着。

“小恩!看看姐姐堆的雪人妹妹。”

“哇!好像呀!”我惊喜地看着姐姐堆好的雪人,各种惊叹。

那一天,我和姐姐堆了好久好久的雪人,打了好久好久的雪仗。

开心是会传递的。后来很多街坊邻居家的小朋友就加入了我们两姐妹的行列,然后我们开始一大堆人进行打雪仗。

那场景,热闹非凡。朗朗笑声充斥了那个被白雪装饰得有些凛冽的村庄。

这一天,幸福的距离离我如此靠近,仿佛我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它。

雪,继续下着,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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