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是伤感的。在没有工作的假期,又做回了一个普通学生。每天早上起的很晚,没有同学聚会,没有家庭聚餐,一般就睡到自然醒。到午饭时间吃个早午饭,下午在飘窗前借着光写会儿作业,到五点到六点到了午饭时间,晚上看会儿电视,玩会儿手机,最后到床上开始一天的美梦。
假期倒数几天了,不知道未来在陌生的学校会过的如何。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和一群人分别,又会遇见一群新的。我和柯颖、小紫约好出来吃顿饭,作为这个暑假的告别餐。
天还是微亮,我已经醒了,大概是因为兴奋吧。我洗漱后,整理整理了自己的刘海。我在上初中后就剪了短发,刚开始是因为学校的规章制度,我的学生头不合标准,到后来纯属是因为习惯了短发,觉得长发难打理。
熟悉的味道你会记很久,哪怕去到异国他乡,家乡的味道是会让你久久忘怀的。小巷子里的餐馆,招牌可能曝光很久了,上面的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了,窄窄的铺面,几张桌椅有几分老气。店里老板正忙着招呼客人,店不大,客人到是不小。在城管不在的时候,街道上也总会摆上几桌。在梧桐树下吃饭,倒还是颇有一番韵味。
我提前到了小店。每次外出吃饭都是提前到,因为自己不喜欢被人等。倒是每次都在等别人,有时等的久一点也会发发小脾气。小紫比柯颖先到,今天的她也是一个大家闺秀。
“柯颖怎么回事啊,又迟到了。”小紫有点等不耐烦,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手机要跟柯颖通电话。
“喂?你怎么回事啊?每次都是你让我们等,好意思吗?”第一次觉着大家闺秀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发起脾气来像极了小公主。
“哎呀,今天真不是我,李辰旭吵着要来,非得让我去接他。”手机开了免提,那一头的声音很清楚,我只记得听到说,他,会来。
“好了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再等等他们吧。”我见状赶忙开始解围。
“你每次就护她,都快成溺爱了。”
“我可是一视同仁,对朋友都一样啊。”其实我也并不是偏袒谁。
我们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才见这俩人从巷子一端走来。他还是很耀眼,从这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他。简单的白色的短袖,黑色的休闲短裤,还有一双抢眼的篮球鞋。
“怎么那么慢啊,每次都要等你?”每次我们聚会,柯颖几乎都要迟到,从以前的几分钟到现在变本加厉的几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这种迟到时间似乎也能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熟悉。
“这次真不能怪我好吗?你不知道光是去接李辰旭就花了我接近一个小时。”柯颖对着小紫一脸无奈的解释到。
“对不起,今天是我的过。”他顺势端了桌上的茶,一手端着茶喝,一边拉着椅子准备落座。
“好了,大家都饿了,我叫他们上菜啦。”不是我喜欢当和事佬,而是他们一吵起来就不可开交,到时候想劝都劝不了。
简单的一餐之后,又是闲暇的下午时光。我们回到了咖啡厅,从店员成了顾客,身份变了,但店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零星的阳光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还有吧台上的盆栽微微的清香。
我们找了靠近窗前的一桌。有些时候,生活真得静下来品味,就像这咖啡,闻起来的感觉和品到的其中滋味是不一样的。这其中的秘密,只有去亲身体会的人才知道。鼻尖所沾染的醇香的美妙,被舌尖所染上的苦感所打破的那一刻,或许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去遇见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
“诶,我一直想问的。”下午的谈话会还是要有一个开始。一句疑问好比是一首前奏,奏响了今天下午美好的开始。
“你想问什么啊?”柯颖和小紫总是一副听八卦不嫌事大的样子。
其实我想问他为什么会来,按照对他这段时间的了解,他不是个会参加这种无聊聚会的人。今天听见柯颖说是他主动想来的时候就想知道了。他端着咖啡,一脸冷漠,却散发着一股让人想要去了解的气息。也许正是因为猜不透,才足够有理由让人留下来继续去探寻。
“没什么。”缓过神,我低下头喝着咖啡,脸上泛起的红述说着心里的小兴奋。
“诶,不说别的,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一定要来啊?李辰旭。很奇怪诶你,以前叫你去聚会什么的,你都拒绝了。”柯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打着他。这个问题我们都很想知道,大家都看着他等他给出一个好的答复。
“我喜欢。”就只有三个字,短短的。他一向说话都是那么简洁。双手搭着椅子,一副慵懒的样子却倒没遮挡住那一份帅气。
“切,就知道装帅,耍酷。”他和柯颖的互相嘲讽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停止的,他们随时随地都有机会抓住对方的点开始吐槽。
“过两天,我要回上海了。”他放下咖啡,一脸淡然的说到。
“回上海?干爹干妈让你回去?”柯颖很惊奇地说到,我和小紫也很惊讶,连柯颖都不知道他要回上海,而且还是那么突然。
“不是,去那边读书。”他埋头转着自己食指上的戒指。
“怎么那么突然啊,这边读书不也挺好的吗?”柯颖接着问道,语气里装满了不舍。
“是啊,都已经读了一年的高中了,怎么会突然转过去。”小紫接着柯颖的话问到。
他叹了口气,淡然的看着我。“没什么,有空会回来。”
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神,有点忧郁。对于他的事我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诶,算了算了,本来那么高兴的,别说这个了。”小紫看着大家情绪突然那么沉重,连忙说到。
“对啊对啊,有什么事下来再好好说嘛。今天我请客,大家开心为主。”我端起咖啡杯,示意大家一起碰杯,以来活跃氛围。却没想到柯颖和李辰旭两个人都是黑着脸,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也不动,就见着我和小紫尴尬地端着咖啡杯。
“哎呀,行啦,你们两个别破坏大家的心情嘛。”小紫边说边拉着柯颖的手臂摇了摇。柯颖很生气,但还是拗不过小紫的撒娇把咖啡杯端了起来。李辰旭见状也把杯子端了起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让这段暑假的美好奇遇按下了停止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