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时分,一员外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熠月楼,这人进来与迎门的茶壶交代几句随后便径直走上这熠月楼的顶楼,见那掌柜的已经沏好一碗香茗坐在临窗的包厢中,便径直坐到对面道“江掌柜,别来无恙。”
那江掌柜倒也不看他,只看着窗外这熠月楼无边美景缓缓开口道“崔公公大驾,江某怠慢了,这熠月楼景色宜人,不妨多欣赏一会,茶已经给崔公公沏好了,您先用会茶,我们再谈正事。”崔毅捧起差饮了一口道“若是那叶青鸾在,这样拿大在下也不便说什么,你不过是叶青鸾手下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拿大?”说罢崔毅浑身顿时散发出一股摄人的真气直扑向掌柜,这股真气在临掌柜半尺时便似乎遇到什么屏障一般,无法再向前侵入分毫,那掌柜浑然不觉,依旧望着窗外品着茶。
“崔公公,你那等三脚猫功夫就别在在下面前现眼了。八卦境顶峰的修为,在下还看不上。”崔毅心头一惊,没想到这熠月楼掌柜修为竟如此之高,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应对,“崔公公,何必如此?西厂因何近些年势大,若是没有我剑门暗中相助,想必你崔公公也不似今日这般风光。”崔毅额头见了冷汗,缓缓狠声道道“正因如此,剑门所提要求,我崔毅都已经一一做到,若是没有我崔毅,如今陈帝跟前那两个炼丹的道士你以为你们送的进去?禧妃能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西厂缉事处能人不知鬼不觉混进那么多你们剑门中人?没有我崔毅,你剑门如此多的动作能够轻易做到?呵呵,我看未必吧“
“确实未必,崔公公与我剑门居功至伟啊!我叶青鸾应该好好谢你。”只见一人缓缓从隔壁走进,那掌柜赶紧起身让座随侍一旁,来的人正是叶青鸾,叶青鸾缓缓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崔毅,崔毅心头一惊,自从帮剑门暗中做事以来从未见过叶青鸾,如今见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能慌忙起身施了一礼,叶青鸾扶他坐下,缓缓道,“剑门能有如今地位与崔公公密不可分,崔公公与我有大恩啊。”崔毅赶忙道“叶门主客气了,崔毅不敢当。”
“你当然当不起,你一个老太监,剑门未助你时西厂不过是陈帝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谁人把你西厂的人放在眼里?”叶青鸾猛地变脸,崔毅大惊,还未反应过来叶青鸾又道“如今崔公公势大,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剑门在你背后撑腰,你如今还只是后宫看守宫门一门监,不是我让禧妃在宫中助你,安排你到今天这一步,你以为西厂掌印太监是你能做的么?”崔毅心头大惊,原以为是自己钻营的好,禧妃娘娘向陈帝举荐帮着自己说话,便将自己调到西厂任事,没想到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步没想到都是叶青鸾一手安排的,没成想剑门如今竟势大如此,此时此刻心中怎能不惊。
“崔公公还是个长情的人啊,在西厂这些年贪来的这些钱还供养着冀州老家的父母妻儿,谁能想到这崔公公净身之前还是个娶妻生子的人。”崔毅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震惊,自己隐瞒多年的事情叶青鸾竟掌握的一清二楚,自己家人必定早已在剑门的控制之下,崔毅再也顾不上颜面噗通一声跪倒在叶青鸾面前,大声道“叶门主赎罪,在下有眼无珠,竟愚昧至此,叶门主赎罪,叶门主赎罪......”叶青鸾缓缓抬起脚踩在崔毅头上掸了掸鞋上的灰尘,道“若是你崔毅听话,我叶青鸾保你全家平安,一生富贵。你要时刻记住,我想让你生,你便生,我若想让你死,你便死,明白么?”说罢只凭空在崔毅旁一指,一股青色剑气顺着手指便洞穿了崔毅身边的地板。
此时崔毅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心里还哪有一丝违逆,连忙扣头道“从今日起崔毅为叶门主马首是瞻。”叶青鸾这才抬起脚,缓缓道“起来吧。”崔毅踉跄的爬起身来,垂手站在一旁。“宫中侍卫要想办法换成剑门的人,禧妃会帮着你在陈帝面前说话,具体怎么做,日后你和江然商量。”崔毅垂首称是,“日后京中我不常在,若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江然便是。你下去吧。”崔毅频频点头,后退几步便要下楼,“崔公公,记住今天我与你说的话。”叶青鸾冷冷说道,崔毅浑身一颤,无力的答道“是。”便踉跄的走下楼去。
叶青鸾在楼上看着崔毅魂不守舍的走下楼去,缓缓对江然道“日后,这西厂便是我剑门的西厂了。”“恭喜门主,门主今日为何亲自见崔毅?”江然不解问道。“早晚得见,崔毅这人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宫中禧妃许多事情还需他照应,日后西厂行事也用得上他,他最在意的无非是冀州的父母妻儿,如今都在剑门控制之中,晾他日后也不敢不听话。”江然垂首道“门主高瞻远瞩。”“今日我当着你的面前对崔毅这般羞辱,日后你与他相见交待事情也方便些,明日你遣人给他送去两千两银子,打一巴掌送个甜枣的道理你不会不懂。”江然拱手称是。
第二日,江然亲自准备好两千两现银带人赶往崔毅家中。
崔府就位于距皇城不远的桂花巷,驱车不多时便到了崔府大门前,轻扣两下大门,不一会一个小童便打开大门,江然拱手道“在下江然,来拜会崔公公,劳烦通传一声。”那小童一拱手道“您稍候。”便转身向后走去。不一时崔毅满脸堆笑的出现在门前,“江兄到了,有失远迎,快请快请。”见崔毅这般江然心想这人倒也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随后便被崔毅领到书房,小童随即端来热茶,两人相互寒暄后,江然便道“昨日门主心情不佳,让崔公公受惊了。”
崔毅嗬嗬笑道,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道“哪里哪里,能为叶门主做事,是崔某的荣幸,咱们同是一家人,叶门主昨日是提点在下,何来受惊之说?”“崔兄没事就好,门主昨日嘱咐过在下,日后崔兄便是一家人,门主不常在京中,崔兄日后若有什么事情相商便直接找到江某便是。”崔毅点头满脸堆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今日冒昧来访,江某廖备薄礼,还望崔兄不要见怪”说罢一摆手,便有人将装满银子的箱子放在书房,“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崔毅推辞道,“崔兄安心收着便是了,日后你我还要多亲多近。”崔毅拱手“多谢江兄美意,这个自然。江兄稍坐,崔某去去就来”
崔毅快步回到书房,打开箱子,见满满一箱的现银,心中想起叶青鸾昨日说的那些话,如今剑门逐渐在朝堂站稳脚跟,两个被自己送入宫中的道士被陈帝称为仙师,后宫的禧妃恐怕也真如传言所说是剑门中人,自己这一路走来本以为是自己官运亨通,实则每一步都在叶青鸾的算计之内,如今西厂让自己安插了多少剑门中人自己都不记得,今后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剑门的观察之下,自己在冀州老家有父母妻儿这件事情京中无人知道,自以为做的隐秘,也被叶青鸾控制在手中,想到这里不禁喃喃道“剑门还真是大手笔,我这是牢牢和剑门捆在一起啦。”
随后崔毅回到前厅,调整表情便快步走了进去“江兄久候。”江然微笑颔首道“崔兄客气,其实这次江某前来还有一事”“但讲无妨,日后崔某唯剑门、叶门主马首是瞻。”江然笑笑道“昨日门主说的宫中侍卫一事,不知崔兄心中可有定数?”
崔毅皱皱眉“不大好办,如今宫中侍卫均是禁军出身统归禁军掌管,如今禁军将军乃是兵部尚书王彦广的族侄神武将军王坤,王坤此人有战功颇得陈帝信任,此人此时还动不得,若想在宫中侍卫中掺一批咱们的人恐怕有些不好办。”江然眉心微皱“不过在下倒是有一计不过略有些凶险,若此事一成,在下有把握将一半宫中侍卫换成我西厂中人。”
“何计?”
“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