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就要见到刘备了,刘观想想就激动啊,这个拿到地狱难度副本最后还打下一片地盘的男人,被人称作虚伪的男人,今天就让我刘观见识见识。
樊城是个不大不小的城池,这北城也不过三四里地长,一眼望去,倒不是那种平直的一条线,而是时有角楼凸出来,看来古代人的智慧也并不简单啊。
看着远处一队队被押解进军营的曹军士兵,刘观不禁想到,要是昨夜刘备战败了,此番又是怎样的场景呢?跟着许旷几人走进城内,一片低矮的平房便映入了刘观的眼帘,这儿的人明显没有他那个时代的人那样,充满着朝气和活力,只能说有点生机。
经过几番周折和检查,还洗了个澡,刘观才坐在了客厅等候,都说那刘备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今天他刘观倒要看看是也不是。
正当刘观百无聊赖之时,自外头进来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朗声道:“阁下可是昨夜识破某之计谋的刘先生?”刘观一惊,这是谁?不记得刘备手下有这号人啊,难不成是诸葛亮?不能啊,诸葛亮这时候还读书呢,当下也不好多想,起身施礼,“在下江陵人士刘观刘善同,识破先生之计不敢当,只是凑巧。”
“听闻先生有意归刘,如今曹强刘弱,何如此耶?”这一问好不险恶,在这刘备军中,还发此问,当下刘观真的是恨死此人,不过好歹也是新青年,当即朗声道:“你这是何言,且不说曹强刘弱,这天下乃是炎汉的天下,刘氏才是正统,那奸贼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上欺天子下压臣,天地将覆,我本刘氏子,怎能助贼为虐!倒是先生,今次初见,便言皇叔之弱,长尽他人志气,若有心归曹,何不自去?”
刘观这番话语说的那叫一个正义凛然,好不威风,“好,说的好,这话对俺老张脾气!”这时候外面一声叫彩,声若铜锣,随即走进来三人,刘观闻声望去,为首一人面色如玉,耳大如蒲,刘观心想这就是刘备了,后面两人,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目若铜铃,形貌异常;另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威风凛凛,这二人便是那张飞关羽了。
“先生高见,在下刘备,方才是我使元直出言试探先生,先生莫错怪了元直。”刘备进来就向着刘观施了一礼,随即就为先前这人开脱起来。原来这货就是徐庶啊,当下也笑着向刘备几人施了一礼,道:“原来先生就是徐庶徐元直,久仰大名,方才是我莽撞了,还请皇叔和元直不要见怪!”
几人相谈甚欢,颇有一番相见恨往的感觉,这倒是惹着了张飞了,“大哥,得遇大贤,作何不介绍我和二哥。”刘备闻言也随即反应过来,赶忙向着刘观介绍关羽和张飞,“二位英雄大名如雷贯耳,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二将军千里走单骑,护送皇叔家眷南归,忠义无双,袁绍军如土鸡瓦狗,闻将军名无不两腿颤颤;三将军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能结识此等英雄,是小子我之荣幸,方才与皇叔一见如故,故此落了二位将军,还请海涵啊!”
这一番马屁拍下来,那叫一个舒服,弄得关羽张飞连忙称道“过奖、过奖”,还是刘备开口为二人解了围,“先生休要打趣二位贤弟,方才是三弟开玩笑,先生勿要介意”。
“就是,今次大哥能赚得樊城,大挫曹仁,多亏了军师妙计啊,听许旷说刘先生你通过直言片语,就推测出军师妙计,想来刘先生计谋定然不在军师之下,不知道有何教我等!”
一直没说话的关羽,出言就是如此犀利,刘观心头一跳,终究是来了。
随即理了理衣冠,对着刘备一揖道:“善同敢问皇叔之志!”
刘备赶紧还礼,道:“自然是荡平寰宇,重整汉室,复我大汉荣光。”
随即又是深深一叹:“只不过我半生戎马,南征北战,至如今仍是寄人篱下,天怜汉室,教我遇见军师,方有了如今一席容身之地,如今又得先生,若先生愿出山相助刘备,则汉室可兴矣!”这一番话自是情深义重,几人都是暗自感伤,刘备更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几颗晶莹的泪珠就翻滚着夺眶而出。这可为难了刘观,咱个新青年哪那么容易潸然泪下,这样下去非要露馅不可!
“皇叔何必伤感,眼下正有良机待与皇叔,不知皇叔...”说着,刘观看下刘备,四目相对,但听刘玄德说:“还请先生教我!”
“此番曹仁南下攻打皇叔,何也?乃是曹操官渡之战新胜,有了一统北方之机,怕皇叔在其背后骚扰,故此出兵来攻,既然曹仁新败,丢了樊城,短期内再无北方之忧,况官渡虽胜,袁绍尚存于世,河北之地一时之间还不能为曹操所有,这意味着曹操短时间内无法顾及我等,但袁氏败亡迟早之事,袁绍性狭隘,必定对此败耿耿于怀,昨日观夜观星象,发现北方一大星摇摇欲坠,当在袁绍,想袁氏四世三公,也时日无多矣!”
几人听得陶醉,顺着刘观的话往下问道:“先生高见,只是袁氏败亡,曹操一统北方在即,怎能说是我们的良机呢?”
却没有得到刘观的回应,只听刘观说:“善同愚见,皇叔可资饭否?善同昨夜慌忙整晚,粒米未下,现在肚子正饿着呢。”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是备的过错,这就为先生准备。”说完别吩咐外面的人呢去准备韭菜,刘备自己更是亲自拉着刘观的手往外走,刘观现在是进退两难,哥堂堂七尺男儿,可没那不良爱好,可是刘备死死抓着,想到抽回来日后不好见面啊,刘观也就任由他去了。
都说古代达官贵人过得好,刘观看着桌上的菜却没啥胃口,原来汉末的菜无非煮、蒸、还有个冷肴,当时一点其它也没有,不过好歹有肉啊,所以这顿饭尽管是各怀心思,可刘观实在是饿极了,一番狼吞虎咽。
待到酒足饭饱,刘观知道,到正事儿了,说好了这儿,以后顿顿不愁。看了看刘备徐庶二人,见二人也正看着他,随即拱手道:“谢皇叔款待,一饭之恩,观无以为报,唯有一点拙见,还请皇叔见谅。”
“愿闻先生高见!”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假以时日,袁绍即便身死,尚有三子,况袁家在河北多施恩义,百姓感怀,曹操想彻底一统河北,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的,而这段时间,正好是皇叔积蓄实力的机会!”
刘观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皇叔初到新野,应当广施仁政,今次又击败曹仁,声明广播,荆襄氏族当会纷纷下注,皇叔当乘积收揽名士,壮大已身!”
“另外,新野小城,樊城过于靠近曹贼势力,无险可守,暂且栖身尚可,实非长久之地,将军当早做他图。”
“且看这天下大势,北方的曹操做大已成定局,与其争锋实属难焉,更遑论皇叔坐困这一县之地;江东以历三世,孙权收笼旧部,势力日益壮大,可以交好,不可交恶;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刘表虽暗怀雄心,却无奈为蒯氏和蔡氏掣肘,只能固守荆州这一亩三分地,荆州其他氏族苦蒯氏、蔡氏两足久矣,皇叔可暗自联合荆州其他氏族,待到时机有变,挥军南下,攻袭荆州,南收零、桂,北据汉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馀万,如此北可伐中原,东可攻江东,西可入川蜀,即使曹军大军南下,我军隔江而守,日后则天下可成三分之势。”
刘备仿佛被刘观忽悠傻了一样,我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就敢跟我说三分天下,做豪强,这人比我还会忽悠啊!
刘备还在一边感慨呢,倒是徐庶先反应过来,“先生说三分天下,只说了北方曹操、江东孙权、荆州刘表,可是刘璋固守西川天险,可自成一国,应当是四分天下啊,为何先生却说是三分呢?”
看来这徐庶还挺上道,知道引领话题,莞然一笑道:“益州刘璋软弱,智能之士思得明君,汉中张鲁逼迫日凶,刘璋必不能抵挡,若皇叔坐拥荆州,刘璋必求援于皇叔,届时皇叔自可一战而下,则可跨有荆益,待天下有变,东出荆州,西出汉中,一举而兴复汉室。”
这一番话是铿锵有力,有理有据,不说刘备已经听得呆了,就连徐庶也妙妙妙的喵个不停,“先生大才,备飘零半生,今得遇军师与先生,全赖上天,还请先生留下,备好日日恭听教诲,早日兴复汉室。”说完就埋头在刘观的衣袖上呜呜呜的痛哭起来,徐庶在一旁看的也是落泪,出言请求刘观留下帮助刘备。
刘观自然不可能说这不是我说的,这其实是南阳那个诸葛亮说的吧,当下也是急忙表态,“皇叔哪里话,且不说观自身姓刘,就凭皇叔这份仁义,兴复汉室的心,观也愿追随皇叔到底,请主公受刘观一拜!”
话音刚落,刘观后撤一步,向着刘备深深的一躬,以示拜刘备为主,怎么成了人家虎躯一震,我纳头便拜?还没想清楚呢,就感觉自己两手被抓住,紧接着人被扶起,只见刘备老泪纵横,“今得先生,拨云散雾,备方见天地啊!”同时旁边的徐庶也是进言道:“先生大才,愿请先生担任军师一职,庶甘为先生之下!”
听得徐庶这么说,刘观一惊,自己吹吹牛皮可还行,真要带兵打仗的我可不会,当下连忙推辞,“观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怎能立于高位?”刘备也是连忙附和道,“备要兴复汉室,亦要军师帮忙。”好一番拉扯,最终是徐庶为左军师,刘观为右军师,共同效力,还被赏了一座大宅院。
一整个下午,刘观就将他千年以后的那点见识抖落的差不多,才托词疲累,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到属于自己的府邸。这大门还未进,又有小兵来报,说樊城县令刘泌今晚邀刘备共庆战绩,刘备要他也去。
他也不以为意,点头答应,说准时赴会,却不知,今晚遇见的人,可谓是他一生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