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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 泄气(求收藏 求推荐 求支持)

小厮周明来请的时候,陆枫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对这些豪门勋贵的观感再下一层,懒得对下人们再费唇舌,一下就站起来,匆匆跟着周明直入西厅小书房。

陈容却一时未到,二门一个管事接了陆枫,要小厮捧上了茶,请陆枫稍坐。周明见安顿好了客人,心里记着瓶儿的话,立刻就转身向北面跑,去打听陈宁的去向。

周明气喘吁吁地跑到陈宁的院子外头,不敢乱闯,站稳了稍稍喘了两口气,探头探脑地朝院子里看。只见里面静悄悄的不见什么人影,只有两个嬷嬷在扫地,一个见过却不认得,另一个却是王大娘,平日里是和自家娘老子常来常往的。

周明松了一口气,跨进院门朝里走。扫地的两个嬷嬷一下就瞧见了他,其中一个奇怪,正要问话,旁边王大娘“咦”了一声,抢先问周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可是前头有事?”又对另一个嬷嬷解释说:“这是管家周泉的儿子,在二门上作小厮呢。”

周明笑着走过来,称了一声王大娘,瞧瞧四周,轻声问道:“大娘,院里这么静,宁大爷在呢?”

王大娘笑道:“不在,大爷一早就被老爷叫去了,说是来了太医瞧病,现在还没回呢。你在二门伺候,迎来送往倒不知道?”

周明先不回这话,笑着压低了声音,问王大娘:“大娘……宁大爷不在,您老人家这会儿怎么还在辛苦呐?不去偷闲玩着,想给谁看呢?”

旁边的嬷嬷一下就抿嘴笑起来了,王大娘连忙上前去捂周明的嘴,低声道:“哟,要死!你这皮子,想害你大娘呐?”

周明笑着躲避,小声说:“那边宝二爷屋里,他只要不在,丫头大娘们个个玩得热闹安逸,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反静悄悄的这么守规矩?大娘一向可不这样。”

旁边的嬷嬷已经笑得憋不住了,欺过来对周明笑道:“哥儿这话对了,这老货才忍了两日就已经憋不住了,刚才还悄声问什么时候能打牌呢!”

王大娘一拍同伴,嗔道:“去!你个老货,你不想么?”又转头对周明悄悄说道:“谁不想像在宝二爷屋里当差似的,又尊贵又清闲?只是咱们院里这位大爷才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性,现在可不敢乱撞在他当头上。”她又悄悄指了指正房,说:“再说,那里面的四个丫头,都不是善茬,咱们底下的人,都提着心着呢。”

旁边的嬷嬷听了,觉得王大娘的话说多了,连忙打岔,问周明:“哥儿可是找大爷有事情?”

周明笑着回答:“外头来了个官儿要见,容大爷找宁大爷一起呢。老爷请的太医早走了,这会儿宁大爷也不在老爷那里,我就来打听宁大爷去了哪里。”

王大娘听了,连忙说:“刚才雪玉才从老太太那里回来,我去帮你问问。”

周明道谢,等了一会儿,王大娘从正房回来,说:“大爷在老太太那里呢,你快去罢。”

周明连忙出去,往南直奔李太君院子。才近院门,隐隐约约听见里面发出热闹的笑声,他向门口值守的婆子打听:“大娘,老太太这会儿这么高兴?”

婆子道:“两位爷们儿和姑娘们都在杨姑娘屋里玩,老太太听见他们热闹,也凑了过去,都乐呵着呢。”又见他探头探脑,遂问:“你要见老太太?可有什么事情?”

周明连忙道:“是前头来了一个外官,闹不好要见宁大爷,容大爷就叫我来瞧瞧宁大爷的去处。我肯定了,才好去回话。”

婆子笑道:“宁大爷在呢。就是他从山上学了个什么游戏,这会儿正逗得院子里这般热闹。”

周明于是道谢,匆匆往东,回了西厅小书房。才一到,就听里面陈容和人说话的声音,悄声问了门口伺候的小厮,知道陈容和里面的官儿才说了一阵话,还没有什么吩咐,遂在外面静静站着,留神细听里面的动静。

陈容已经从陆枫那里得知陈宁在通州抓的那个囚犯被流配的消息,他一听就知道不对,千里迢迢把人从山东押到京城,中间在通州还发生了劫囚大案,结果才押到刑部就被不管不顾、糊里糊涂地判了,所有犯人又全都迅速地从京城消失不见。过程速度飞快,一点都等不得,分明是怕人细究。这里面定有大案,怕也不仅是刑部的事情了。陈容嗅觉灵敏,立刻就知道此时自己不能乱说乱动,牵涉进去,恐遭祸端。

陆枫一再询问陈宁和青莲教的详细纠葛,漫说陈宁不知道,就是知道,这时候他也不会说,此时只想着赶快把陆枫应付出去,好回头找公爷商量。

陆枫见他应付敷衍,知道问不出什么,不甘心,又提出要见陈宁。

陈容这时怎会让他轻易见陈宁?只稳住身形,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问陆枫:“舍弟年幼,并无可说。大人此来,是来查案的?不知可带公文否?若无,还请……”

门口的周明一直在注意,他很机灵,一见陈容架势,连忙喊了一声:“送客——”

陆枫一听陈容语出官腔就知道坏了,心里一转,这时顾不得端茶送客的规矩,冷笑一声,强说道:“大人,事关要案,至为紧要,今日是某私来相询,情有不虞,尚有缓转;若一日带公文而至,恐不会如此便宜了。”

“你!”陈容被这个又臭又硬的威胁气坏了,一摔茶碗,勃然道:“怎么着?你还敢在兴国府抓人不成?”

茶碗摔的“砰”地一声,外面周明和其他三个小厮吓了一跳,立刻拥进屋来,惊疑不定,只看陈容吩咐。

这时屋内陆枫却恍如不觉,只身形站定,冷然道:“大人无需如此,自我到了刑部任职,三五年间,已经在刑部大堂见审过二侯爵、五伯爵、查抄爵位之家十三家。无论是谁,若有干违国法、欺君乱民者,尽皆不免!”

陈容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枫大叫:“反了、反了……来人!”

几个小厮们早就听呆了,一时义愤填膺,一个个上来,气哼哼地瞪着陆枫。周明把他的袖子都挽起来了,跃跃欲试,就等着吩咐抓人。

不料陈容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憋出了一句:“……去把你们宁大爷请来!”

周明和其他小厮们的气势一下就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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