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
“行了,你这只熊罴(pí)呀,不就是听那列子讲了几句真言吗?牛什么?我已经把你带回燕国了,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吧,我还有我的任务呢啊。”
那只熊听完这话,回身跑进了林子里,愉快地吼叫了几声。
那个年轻人用目光远送着熊进了树林,带上笠帽,装上一车的书,架着马车,往赵国去了。
到了恒山郡,后生将马车驾到了一片密林中,跳下了马车,放走了那匹良马。然后闭着眼,从车里随便拿出了一本空书,放在一起,从怀里掏出一副笔墨,也放在旁边,坐在地上,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马车突然燃起了大火,发出各种动物的嘶叫声音。这火烧了半天,却不冒烟气,过了一会儿,走出一匹斑龙(梅花鹿),鹿上驮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脸上的胡须倒是很茂密,还有几丝白发。
那后生看到他,大喜过望,赶快走过来,问他:
“孩子,你从哪一年来啊?”
那少年一愣,说“二○二○年啊。”
那后生也是一愣,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好久,又问道:“现在是秦王政二十一年(公元前226年),比你早多少年啊?”
那少年想了想,说:“大概两千三百年吧。”
那后生听了,更喜,又说:“你叫什么?”
“我叫张良。”
“好,那我以后就叫张良了。”
“那我叫什么?”
张良把笔和那本空书交给少年,对他说:“把你看到的画下来。”
眼前正是秋季,枫叶漫天,烈火纷纷。于是少年画下漫天树叶,下面画上火焰,交给张良。张良一看,说:“焰火中烧,叶在火上,其势更盛,从今以后,汝名‘张苂(yín,意光明)’字公明吧。。”张公明拜谢张良。
张良拿出《太公兵法》,掐诀念咒,那匹斑龙突然消失,俯到了
张公明身上,张公明顿觉九窍洞开。附好之后,张良撕下那几页纸张,投进火里。
“张良先生,我怎样才能回去啊?”张公明问。
“回去?不不不,你回不去,你会一直活到这里,只带你死的。”
“哦,那就好……话说,这黄石公把我带到这个时代来,我需要做什么呢?”
“你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我师傅黄石公所托将你召出。刚才那只斑龙已经化为元气附于你身,你已经能习惯这个时代的文字和语法了,就连各地的口音都能听懂。这儿是赵地的恒山郡,这是现在大秦的地图,不要在别人面前看,现在秦国对百姓的思想管理很严。还有,这一袋是七千钱,再拿着这本空书和笔,活下去,等着我来找你。”
那匹马跑了回来,张良走向马车,马车突然不着火了,完好如初。张良套上缰绳,驾马驱行,向齐国而去。
张公明打开袋子,拿出了一枚方孔钱,看了又看;又看看自己的服饰:标准的汉服,头发也变长并盘起来了。觉得自己应是真的穿越了,蛮高兴的,觉得自己终于告别了压力山大的现代化生活了。然而转念一想,这六国乱世,自己带着这么多钱,也没护身家伙,还不知该往哪里去呢。
正愁苦间,张良驾着车又回来了。张良跳下马来,从车里拿出一根“奇挞藤”(就是一种法杖形状的铁器,可以视作异类的棍棒)和一床铺盖被褥,交给公明,告诉他:向东南十二里地有一匹坐骑,具体是什么动物他也不知道。说完又驾车走了。
这张公明不识方位,抬头看看太阳,又看看地图,往东南走了十二里,看到白杨树下牵着一副鞍具,没有坐骑。张公明叹口气,随手打开那本空书,却发现书的第一页就是那只梅花鹿。一翻,就是张良和奇挞藤。再翻,是一只紫丁香色的小狐狸,还有一个空页,页脚上写着一个“鸟”字。张公明不知所以,突然觉得脖子痒痒的,扭头一看,正是一只紫丁香色的小狐狸。再抬头,是一只梅花鹿。
张公明大喜,想在书上再画只鸟。又怕自己画得不好,又想试试是否灵验,写了一个“园丁鸟”。心里想要一只蓝色的园丁鸟,这墨也就变蓝了,再扭头一看,肩上正是一只蓝色的园丁鸟。
张公明大喜,还想再写,却怎么也写不出墨了。于是又将笔放回袖里,骑上鹿,解了绳,看看地图,犹豫起来,正想着该往哪去。
而今六国之中,燕、赵、魏、韩、楚悉数已灭,而他自己正身处赵地。这张公明想了又想,决定一路向西南到大梁去,再到泗水郡找刘邦去。想完便拨骑往西南方向先去了。
用了一白昼,走到了邯郸郡。夜里,张公明找了个借宿的酒馆,给小二递了点住宿的钱,没有要饭,自己挑了个最角落的房间,蜷缩着睡在墙角里。第二天起来,却发现钱袋没了,左翻右找,在别处找出了钱袋,钱却少了一半。仰天叹了口气,出了店,倒骑着鹿,半睡状态地向大梁走着。
“黄石公啊黄石公,你从垃圾堆里把我这个罪人带到这个时代,带是给我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呀……”
张公明走到一片李子林的时候,慢腾腾地滑下来,与昨天那个少年已经全然不是一个人了。他让鹿自己进入林子里去吃李子,把狐狸和鸟也都放走,让他们自由去耍,自己又张开铺盖,铺在一块大石头上,蜷缩在被窝里。突然感觉有些硌应,摸摸掏掏,突然从被子里掏出了一本《资治通鉴》。公明大喜过望,打开一看,又是沮丧。为何?因为这本《资治通鉴》,只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那一段,刚好止于吕不韦之死,对于现在来说毫无用处。公明冷笑一声,放在旁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睡去了。
趁着张苂睡去的这一阵,我们还是先来说说主人公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