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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铁牛令将彩礼放在门外引屈坤山进庄见老爷。

老爷说:“不知管家大人为了何事要见小民?”

屈坤山说:“唐爷言重了!小人是来给唐爷道喜的。”

“管家大人有话请直说。我哪有什么喜啊?”

“唐爷是爽快人。小人就直说了。”

“请说。”

“我家少爷看上唐爷千金了,特令小人前来提亲。”

唐爷早就听人说过屈少的为人,一口拒绝说:“管家大人的美意唐某谢过了。屈家乃是官宦人家门大坎高。我小户人家,实在不敢高攀。”

“莫非唐爷嫌我家少爷配不上唐小姐!”

“不是,实在是小女生性愚笨,长得十分的丑陋,配不上你家少爷。”

“唐爷过谦了,谁不知你家小姐长得像天仙一般。有道是美男配天仙。我家少爷也是才貌双全啊!什么天生物、人之初才读三年就记住了一半儿。要论人品那可跟潘金莲啊不不是潘金莲,是潘潘潘什么······”

“潘安!”

“啊!是潘安,原来唐爷也知道啊!那就好!要说这权势嘛······’

“是个跑腿儿的差头儿,对吗?”铁牛鄙夷的说。

“差头也是头,是头就是官。在这绥定地面谁不惧他三分。”

“只有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才怕他,正人君子怕他何来?”

“你个莽汉哪懂得这些。”

唐老爷见他俩争吵忙说:“管家大人,实在对不起。我家铁牛就是那性子。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唐爷,开了亲就是一家人。您放心,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

“管家大人,请你回去转告你家少爷,小女乃是个野丫头,实在配不上才高八斗的官家少爷。”

“唐爷您错误了。我家的财宝都冒出房顶了,不是什么七斗八斗的,就别推三阻四了。”

“啊!是我错了!”

屈昆山以为唐爷服软了说“我家少爷看上了您的女儿,是她的福气!我家少爷的脾气想必您也知道一二。我今天来提亲是给足了您的面子。谁不知道我家少爷要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少爷发过话十天后抬人。您自已掂量掂量吧!”

“姓屈的,别狐假虎威的吓人了。唐庄啥时候怕过人来!”

“那就等着瞧吧!”

铁牛早就看不惯这种狗仗人势,为虎作伥的奴才。他一把抓住屈坤山的后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甩出了庄门外说;“啥子狗屁少爷,我若碰到他就让他先吃我一百铁锤,看他还敢不敢害人!”

不知屈坤三是被跌重了,还是他想要耍赖,坐在地上不起来。

铁牛捡起茶碗大的个石头在手中“嚓嚓”的将它捏得粉碎说:“还不捡起你那些破烂(彩礼)给我滚。我就捏碎你的脑壳!”’

屈坤三一骨碌爬起来,令家丁抬起彩礼箱溜走了。

屈脚猪气得像干蛤蟆(旱地上的一种褐色小娃)叫春,两嘴角鼓起亮晶晶的气泡儿歇斯底里的说:“反了!反了!今晚就给我去抢人!”

屈坤三惊说:“今晚!”

“对!今晚。若不是你说什么礼呀法的,我早就抱着美人睡觉啰!”

“可那铁牛······”

“什么铁牛、铜牛。多带些人马,还怕吃不了牛肉!”

“少爷!·······”

“别叫了,今晚抢不回来美人,就提着你那顆狗头来见我!”

壬道心想这恶少仗着他老子的势力胡作非为,不择手段。看来他是不会罢手的。就对老爷说;“老爷就别生气了,先想想对策吧,”

“想什么对策。难道······”

“那屈继祖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做事从不计后果,根据今天的情况他会来个棒老二请客—抢人。(土匪想要谁家财物,就把谁家的人抢去做人质。叫请客。又叫拉肥猪)

“兄弟说得对。屈家恶少霸人财产、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是应想法对付才好。”

“老爷全家晚上住在寨内倒不必担心。不过我们总得想个法子惩治惩治这个恶棍,好让他知难而退。”

铁牛问:“咋整呢?”

“我断定那恶棍今晚必然行动。”

“你敢肯定?”

“那恶棍做事从来都是极不可待,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护家龙不是说十天后才抬人吗?”

“老爷若是答应了亲事,他会十天后才来娶亲。今天老爷拒绝了屈家。管家回去添言加醋的一说,那恶棍受得了吗?所以我断定他们要来抢人。”

唐爷说;“兄弟分析的不错。我们该咋办呢?”

“他们敢来,我就用铁锤招待他们。”铁牛说。

“不行!这样会给唐庄带来麻烦。”壬道说。

“那咋办呢?”

“我们要做到既惩治了恶少,又不让唐庄受累。”

“那还不简单。我一锤把恶少砸碎。我去顶罪不就行了。”

“你这样做还是会连累唐庄的。”

“我只知道用铁锤。别的法子我是没有的。”

拣娃说:“我倒有个法子。”

壬道问:“什么法子?”

“那恶少不是要抢亲吗?”

“是啊。”

“那就把小姐送去.。”

铁牛一把举起拣娃说:“你疯啦!我打······”

“刘叔,别打。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嘛!”

“快说,你有什么歪主意?”

“你先把我放下来啊!”

铁牛手一松,拣娃“啪”的跌在地上。

拣娃见铁牛那缽儿大的拳头都捏出水来了吓得忘记了痛忙说:“我是说像乔老爷上轿那样把小姐送去。”

壬道听了惊说:“乔老爷上轿?”

“是啊!”

“将计就计?”

“不行吗?”

“行行!”他抱起拣娃说:“你这是一条妙计啊!”

“他能有啥妙计?把你高兴成那样!”

“你问拣娃吧。”

铁牛抱住拣娃也不问人家痛不痛就一个劲的问:“小兄弟,是什么好办法快告诉我。”

“教书先生说······”

“拣娃,别教书先生了,現在我们快做准备吧。”

“壬道老弟说得对是得好好安排,铁牛拣娃你们都听壬道的安排吧。”老爷说。

二更时,壬道见屈家来抢亲的人走进了埋伏圈。他一声令下,伏兵杀出,把屈家抢亲的人一一擒拿。并将他们的衣服脱光后关押在风垭口的一间民房内,对他们说:“你们要老老实实的呆在房内,若敢闹事和走出房门我们就砍了你们的脑壳。天亮时我们就放你们回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我们要拉屎拉尿咋办?”

“就拉在房内。”

“那不成了畜生?”

“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办。”

那位家丁吊儿浪当的来到壬道面前

壬道“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说;“你就是个畜生!来人,拉出去砍了。”

那家丁“啵”的跪在地哭着说:“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闹了。你杀了我。我八十岁的老娘就要饿死了!”

“好!看在你老娘的面上,我暂不杀你。若敢再不听话,我就饶不了你了”

“谢谢好汉不杀之恩。”

“别谢我。谢你老娘吧!起来。”

“是。”

“张大勇,你在这儿守着,有人敢出房门,你一刀就砍他个阳掛(两半儿)。”

“是!大王。”

壬道令兄弟们穿上抢亲人的衣服,高举灯笼火把,吹吹打打,抬着花轿向屈家大院奔去。

屈家大院座落在平坝中间。四面是用专门烧制的清水厚砖砌成的风火院墙,墙高一丈寛三尺。墙外是人工挖成二丈款、水深八尺的护庄河人称水院子,又叫小‘台湾’。墙开前后两门,人们都从门前的吊桥进出。

护院家丁人人似狼,个个胜虎。百姓路过门前不小心向院内望一眼,不赔十两八两银子,就得丟掉性命。

今夜小‘台湾’是灯火通明,吊桥不悬。贺喜的人进进出出门前带喜字的红色纱灯高悬,红色地毯从前门铺到厅堂。厅堂正中墙上贴了个斗大的红色双喜。左右侧厅宴会的宾客划拳闹酒,一个个满嘴流油。乐不可支。

来了来了,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轰!轰!轰!喜炮三响。新人进门!

壬道向铁牛使了个眼色同吹吹打打的人群随花桥进了大门。

轰!轰!轰!喜炮三响。请新人下桥!

红地毯两旁人头挤挤,两廂宴会的宾客,停杯放筷、引颈争观新人容颜、一饱眼福。

铁牛率先从桥内拿出大刀。吹打抬桥之人也掀开桥盖拿出兵器,一声杀,冲上了大厅。

整个大厅咋开了。哭声、骂声、吼杀声。桌椅板凳的破碎声、刀剑的叮噹声震得房屋柱摇瓦落。

屈继祖满面春风站立厅前等迎娇娘。他见铁牛举着大刀向厅上杀来,吓得他急转身向后堂而逃。

从家丁见铁牛追杀主人,急上前拼命阻拦。

拣娃见屈继祖向后堂逃走,跟急追进后堂,见他正在上楼,忙起身跃过继祖在楼口堵住了他。

继祖见拣娃手握砍柴弯刀,只当他是厨房劈柴火的小娃就说:“小混蛋,你挡我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人来救我!”

拣娃弯刀一挥说:“没人救得了你了。”

继祖见弯刀砍来吓得“啊呀!咚、咚、咚”地滚下了楼梯。

胜男赶来见他的穿戴,胸前还挂了用红绸结的一朵大红花,知他一定是新郎官儿,就一脚踏在他胸前的大红花上说:“小狗,你的死期到了。我就是你用大桥抬来要你命的人。”她双手握剑正要向他胸膛戳去。

众宾客听了说:“屈少抢的姑娘是她?”

“他真好看!”

“哎!真应了戏文中那句话了!”

“哪句话?”

“穆桂英好看,杀人。你看那姑娘的长相武功都胜过桂英,她能不杀人嘛!屈少这次是死定了。”

壬道见胜男要杀屈继祖忙出剑架住说:“姑娘且慢。我有话问他。”

宾客见了惊说:“他和他们不是一伙?”

胜男收剑说:“你问吧。”

屈继祖见胜男收剑,以为壬道要救他,便磕头说:“好汉救我。”

“你想活命吗?”

屈少说:“你要真救我,就快把她杀了。我收你做我的跟班。你还啰嗦什么?”

壬道见他说的是牛头不对马嘴又问:“你想不想活了?”

“想活,想活!”

壬道想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就说:“你要想活就快叫你的家丁放下武器!”

屈少心里骂,你不是来救我的。你也是他妈的贼呀。但活命要紧只好说:“奴才们,不要打了快把刀放下!”

众家丁本就不愿卖命,听主子发话都放下了武器。

壬道说:“小狗,要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老实,老实。”

“今晚你抢的是哪家的姑娘?”

众宾客听了暗想他果然不是姑娘一路人。

“我不是抢,是······”

“哼······”

“是抢抢的唐庄唐姑娘。”

“你与他家有仇?”

“没有。”

“没仇没冤抢人家姑娘干啥?”

“这······’

“说!”

“管家说唐姑娘长得美若天仙。”

“既羡慕人家姑娘,为啥不明媒正娶呢?”

众宾客暗想他不是本地人,不然他能不知道姓屈的是个‘脚猪’,没人性。他能懂得啥叫明媒正娶?

“我叫人去提亲,他不答应。”

宾客暗说唐老爷是书香门第。虽说他是大善人,他也不能把女儿嫁你‘脚猪’啊!

“人家不答应,就该罢了。为啥还要抢人?”

“管家说,唐姑娘”比七仙女还美,比观音菩萨还好看。七仙女我没见过。观音菩萨我在庙里见过的实在是太漂亮了。你说她有观音般的美。我能不喜欢吗?”

“人之爱美,无可厚非。要是由爱而犯法那就不应该了。”

宾客们听了暗想,这人连爱之深恨之切的道理都不懂,算不得侠客。只算是一介武夫。

“不是我要抢人家姑娘。”

“那是谁要抢的呢?”

“是管家。”

宾客们暗说,护家龙这次要遭殃了。

“来人,把管家带来!”

“你是管家吗?”

屈坤山听说话的声音好熟习。但说话人黑巾蒙面不知是谁?当看到铁牛时,他明白了。他一想到白天受的辱来气了说:“好啊!原来你们是唐······”

铁牛见他傲慢的样子也来气了。他一脚蹬在屈昆山的脚弯弯说:“你要躺就躺下吧!”

屈坤山双脚一弯跪在了地上。

“我就是管家。你敢把我咋样?”

众宾客暗说,真是条恶狗,都这时了还恶狠狠的。

“我看你左眉高右眉底,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宾客们一惊,他会看像!有的人就用手捂住自已的脸怕被他看出来自已的心思。

“生就了的像,晒就了得酱。我爹就是这样儿,能怪我吗?”

“这么说你爹也不是个好东西啊!”铁牛说。

众宾客又一惊,他知道他爹?

“你说对了。他要是能像唐善人那样,我能做坏事嘛!”

壬道明白屈坤山已经认出了他们,为了唐庄的安全,这人万万留不得。于是问:“你做了多少坏事?”

“这······’

“快说!”

“我也记不清了,其实······”

“其实什么?”

屈坤山看了看他的主人说:“我干的还不都是少爷指派的。”

壬道想,他是想把责任推在他的主子身上真不是个好东西。“铁牛兄弟,把他给砍了!”

铁牛早就耐不住了。他大刀一挥,劈死了屈坤山。

众宾客暗说,杀鸡给猴看。护家龙早就该死了。杀的好!

屈继祖吓得磕头像捣蒜。

壬道说:“小狗,你不是想活命吗?”

“是,好好汉,不要杀我。”

“想活命就拿银子来买!”

众宾客啊道,原来他是为银子而来啊!

“银子在在······”

“在哪儿?”

“在库房里。”

“谁在管库房?”

“是管家。”

“铁牛兄弟带人同他去取银子!”

铁牛同弟兄们把库内的金银和田契等东西全搬来厅堂。

壬道已作好了家丁和仆人的工作。让他们前去认领自家的田契和银两。

众人看了看屈少和壬道,谁也不敢前去认领。

“啊!我明白了。铁牛兄弟,把这小狗也砍了!”

胜男说:“让我来!”她‘哗’的一剑插进了屈少爷的胸膛。”

屈少双手握住插进胸膛的长剑笑着说:“我屈继祖能死在唐姑娘的剑下,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记住这辈子我和你做不成夫妻。我一定在阎王殿等着下辈子和你做夫妻。哈哈······”

胜男气得猛的抽出长剑,一股黑血喷出胸膛。小狗真的去见他的祖先了。

众人这才敢去认领自己的契约和银两。

众宾客惊呆了,他不要银子。真是位侠客。

壬道拱手对众宾客说:“众位朋友,小弟今日路见不平,惩治屈小狗。请大家做个见证。当然啰!也算是杀一儆百吧!我也知道众人中,有不少的人曾帮助过小狗作恶,请好自为之。别让我碰见。否则,严惩不贷。

众宾客也抱拳说:“好汉教训的是。我们领教了!”

“大家请回吧!”

“遵令!”

宾客中有人见桌上还有肉什么的,忙连肉带婉枪在手中;有的人连酒带壶的把它揣在怀中;有的人没抢着酒肉菜肴,只好把杯中的剩酒倒进肚中将杯盘揣在怀中殃殃而去。

壬道令兄弟推到围墙,分散回庄。令铁牛带上银两去风哑口放了被关押的人众发给银两让其回家。

屈家大院被毁,屈‘脚猪’被杀。百姓奔走相告,放鞭炮庆贺。

屈东山闻讯后,差点给气死了。他告假回家,见儿子被杀,庄院被毁,银钱告空,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大叫一声,晕死了过去。

家人呼叫了半天,回过气来了。他问了所有的人,也没问出过子午卯酉。虽有人知道也不敢说,怕惹火烧身。

他想到儿子去唐庄抢亲,难道是唐庄人干的。唐老爷是个大善人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就算他敢干,庄里也没有那样的能人。

他想到了仇家,可仇家太多,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哪家仇人。他想到了继祖,这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就怪自已太娇惯了他。唉!真是养不教,父子过啊!

他想到不能据实报案。他也确实不知库里有多小银两田地房契。他想到管家已死,账本被烧,各种契约证据被焚。放出去的银两,连本带利无法收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他思之再三。只好以土匪劫财害命丟失了一般财物呈报上司,立案查办凶手。屈东山经这场变故,精神恍惚。只得告老回家。从此屈家失去了当年的威风。地方上也平静了许多。(此是后话,说过不提。)

孙长老同化缘师太正在禅房参悟禅机,听到外面喧闹,就同师太出庙探视,见一和尚在和弟子们争吵。长老上前问:“道远,为啥与这位师傅争执呢?”

“长老,这位师傅要来庙里挂单(住宿)。”

“阿弥陀佛。恕老衲眼浊,不知师傅是哪座仙山高僧要来小庙挂单”

“吾乃游方和尚已不记得是那山那庙了。今云游到此,见此仙璄,故愿在此念佛观景望长老师傅成全。”

孙长老看这人面凶,但想到他既入佛门,定已悔改。都是同门中人,岂能难为他。就说:“道远,你去对敬忠师弟说,就让这位师傅挂单吧。”

“这位和尚法号知错。年轻时是个无赖痞子,酷爱赌博。输了钱,就偷、骗、讹、诈。赢了钱,就吃、喝、淫、乐。

父母被他活活气死后。他更是癞儿打伞—无发(法)无天。清明祭祖时,族人用家法惩处,在祠堂里当众打了他五十个屁股望其改正。他怀恨在心,当夜就杀死蔟长,烧了祠堂,发誓以后专抢族人钱财,专淫族人妇女。闹得族人钱财不保,。女人不敢出门。

为了族规,为民除害。族人决定按族规将他活埋。一天夜里,族人趁他在他亲叔伯家调戏堂妹时将他逮住了。长辈劝他改邪归正,从新做人。他不但不听,反而大骂长辈:“你们谁敢打我,我就杀他全家!······”

族人见他不可救哟,只好用族规惩罚了。

族人将他捆绑在木板上抬到后山活埋。眼看泥土已垒到头颈,他还是大骂,毫无悔意。这时华峰庙的王长老正好下山经过此地见此情景:“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向族人求情,救了他一命,并收他为徒。想让他改恶从善,取法号知错。

知错在庙内念经习武苦熬了三年多,等到王长老圆寂后,他守不了庙内的清规逃离了华峰庙。

他有了袈裟护身,到处闲玩,旧病复发,成了百无忌惮的花和尚。

知错在五岭山庙里挂单后,头几天还算规矩,能按时参禅念经。可佛门清淡难耐。他就偷偷出庙打些野味解馋。

一回害怕,二回胆大。他把打得的山鸡,野兔带回庙里让烧火和尚帮他摆弄。

烧火和尚见是杀生怕长老怪罪。银子是万能的钥匙,这话也对也不对。看对什么人而言了。看烧火和尚得了银子,就帮他摆弄起野味来了。甚至趁上镇买盐打醋之便,帮他买些猪羊牛肉二锅头。几个月下来,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酒肉朋友。

知错知道了常来庙内的化缘师太是孙长老的侄女。他迷恋师太的姿色,有心染指。但他知道她的穿梭神女剑已练得炉火纯清,达到了最高层。他怕弄不好吃亏不说,还会坏了大事。

他知道她收了唐庄的丫头为关门弟子。那小丫头已练成了穿梭神女剑。

他知道刘壬道是孙长老收的俗家弟子,武功了得。

他知道庙内五十多个和尚有一半会武功。

他知道庙内大大小小百十尊泥塑木雕的菩萨像下没有暗箭机关等裝置。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金像玉佛藏在哪儿。他已询问过许多和尚,有的说不知道,有的说那只是谣传,有的说你去问长老看他知不知道。

他已探查了庙里的旮旮旯旯和土地庙里的土地公土地婆像下的每寸土地。他也查看了后山的消水洞。见一条小溪水流进洞中,但不知它是不是又从龙王庙山下的乱石缝里流了出来。

他唯一没去的地方就是藏经阁。他知道那儿是庙里的禁地。没有长老的允许是没人敢进去的。

他知道长老酷爱弈棋就想从这儿打开缺口,每天下午就同长老的弟子一同观看长老下棋。在关健时就帮他们指点一二,挽回败局。同长老和众僧拉近了关系。一天长老邀请他下棋。他故意连输两局说:“长老棋艺高超,知错甘拜下风。”

长老说:“是师傅客气了!”

知错说:“请长老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了。这样会折知错的阳寿的,长老若不嫌我愚笨就叫我知错吧。”

“既如此我就倚老卖老叫你知错贤弟。”

“要不得要不得!知错乃是个行脚僧,怎敢与长老兄弟相称呢!”

“知错贤弟,就不必过谦了。我们下棋吧!”

“多谢长老抬爱,请受愚弟一拜。”说完下跪。

“贤弟不必多礼!”用手一扶,知错用了十层力气也跪不下去了。他心想老禿馿好深的内力啊!

长老想知错内力不弱,他来庙里到底为了啥呢?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知错心知长老深不可测。只好说:“长老不让愚弟下跪那愚弟就不跪了。”

“今后知错贤弟可以在各庙行走大家要以师待之。”

众僧说:“知道了!”

知错暗喜,这头蠢馿,果然不疑咱家。就说:“多谢师兄对愚弟的信任。今日棋也下的差不多了。我们不如去庙外走走?”

“好啊!贤弟来庙已有些日时了,也没和你深谈,难得今日悠闲,就和贤弟走走。贤弟请!”

“还是师兄请!”

二人出得庙来说说走走,胜过同门师兄弟。

知错感慨地说:“我游历过的仙山宝刹不少。这五岭山,五峰直插云端。人称五龙朝圣名不虚传啊!凭山而望,千里沟壑,云雾袅袅。真可与五台、泰山媲美了!”

长老说:“此乃圣地也!不然皇帝爷怎会在梦中同玉皇大帝共游此山呢?”

“如此说来这些山庙还真是皇帝爷梦见玉帝老儿后下旨修建的?”

“这是当然罗!你没见庙前的碑文嘛!整个故事都刻在了石碑上。”

“我还听人说,皇帝老儿铸造了金像玉佛供奉在庙内也是真的吗?”

“是真的,石碑上都记载着。”

“那我得好好读读碑文了解一下圣庙的历史。”

“贤弟是应该了解一下圣庙的历史,才不会白来了圣庙一回。”

“我瞻仰了庙内所有的佛像咋没见到金像玉佛,不知他们供在哪座庙里,师兄能告诉我吗?”

“我从小和尚变成了老和尚都只是听说而已,从未见到金像玉佛是个什么样儿。就莫说它在那庙那殿了。”

“我想若是虚传那碑文中为啥要记载呢?”

“大慨就是因为碑文中的记载才招来棒老二多次对圣庙的洗劫吧!”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若是真被土匪劫走了,那就太可惜了!难道长老们就没有查寻过?”

“历任长老都密密查寻过,可有两任长老在土匪抢劫中被杀,哪里还有线索可寻啰!”

“师兄就没有查过?”

“查过,前任长老圆寂时托我查寻。那时一是受人所托,二是年轻,好大喜功。可是查询了几年,毫无收获。后来年纪大了,就把这事忘记了。”

二人来到了消水洞。长老指着洞口说:“我想金像玉佛就好像这山溪水一样永远消失了。”

知错说:“话不能这样说,既然是消水洞,这水就有流出的地方啊!”

“贤弟说的虽在理。可这金像玉佛一不知是那年那月消失的;二不知他们像啥样儿;更不知他们是真有还是虚传。你说他们能有現身的一天吗?”

“师兄也不必太失望了。若你我有缘,菩萨显灵,说不定就会在什么地方见着呢!”

“但愿如此吧!啊,过山太阳(夕阳)已红了半边天了,师弟,我们回吧,不然就要摸黑回庙了。”

回庙后,知错心想老禿馿对我已没有一点儿疑心。我也太多虑了。今天那边又带信来催。我还等什么呢?”

癞格宝吃了铁称砣,知错决心要闯一闯藏经楼了。

知错穿上夜行服黑巾蒙面悄无声息地来到藏经楼口。他见两个小和尚正在楼门旁打盹儿就出手点了两人的昏睡穴。他用短刀撬开楼门轻步进房燃起火捻见房内一叠叠的全是经书。他一见经书就头痛,也就无心细看了。

他发現左侧有一落锁的小门,就用内力捏断了锁的机簧,打开小门见房内一椅一桌。桌上有一本翻开的经卷。经卷后有一台燃油未尽的青灯。想是有人曾在这儿读念经文。他用火捻点燃油灯拿起经文念,观音救世······“啪”地丢下经卷说:“救世!救世!观音菩萨啊!你为啥不来救救我啊!”

他举起桌上的青灯在房内细查起来。他发现桌后墙上有一幅手执净瓶身坐莲台的观音菩萨的画像。他对着画像遐想,观世音啊,观世音,你还活着多好啊!你要是活着,我就是你的吕洞宾,陪你修神,伴你坐禅。我就是韦陀常护卫在你身边。他闭目凝思许久许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又细查了一遍,见无可疑之处,正要去别处查看回头又看到了画像。他想这鬼地方实在是太孤寂,不如把这幅画儿带回房中挂在床头,晚上陪她说说话儿,也能望梅止渴啊!

他取下画像,发现画像背后的墙上有些异样,用手一摸觉察出是个小门儿,心想必是个暗门,就用力去推,门儿纹丝不动。

他暗骂自已真是个混球。既是暗门必有机关,就仔细的寻找起来。他把四面墙壁、桌椅、灯台等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搜寻了两遍,毫无结果。他拿起画像走到房门又回头向挂画像的墙上一望,灵机一动,铁钉,挂像的铁钉!

他回到桌前放下画像用手按压铁钉,见没有动静。他又上下左右的摇动铁钉,还是没有动静。他气得抓住铁钉骂:“我拔掉你个龟孙子!”用力往外拉。“嚓、嚓、嚓”墙上的小门开了。一白一黄的两尊菩萨在灯光照跃下闪闪发亮。

他癞格宝拣到天鹅蛋咯咯咯地笑起来!心里骂长老,你个老禿馿,把金佛玉像藏在这儿,还敢骗说不知道。你当我是二百五(傻瓜)。今天我就让你真的不知道了!他正要去取佛像。“抓贼啊!藏经楼有贼啊!快来抓贼啊!”

知错吓得顾不得拿取佛像,忙出房从楼口跳下回到住处,还未脱下夜行装就听到有人敲门“知错大师,知错大师······”

知错假装迷糊说:“谁啊?深更半夜的喊啥子嘛!”

“有贼啊!”

“有贼?”

“是啊!刚才藏经楼有贼朝这边逃过来了。”

“那还不快追!“

“大师,你快检查下房里丢啥东西没有?”

“好,我查查。”

知错吓出一身冷汗暗说,阿弥陀佛。幸好我快他们一步。不然,准会大火煮饺子—漏馅了。

孙长老趁知错向他下跪行礼时探知了他的功底,疑他是有目的而来,但不知他是什么目的?当二人散步闲谈时知错细问金像玉佛的事,他明白了他来的目的。

长老派人暗中监视他的行动,做下了圈套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知错认为长老愚蠢,结果露出了自已的狐狸尾巴。

第二天晚课后长老对众僧说:“昨晚有贼偷进了藏经楼,幸好发现及时未丢失经卷。从今晚起,各庙要加派人手巡夜防备,以免盗贼进入圣地。

知错见庙内防备甚严,不敢轻举妄动。他只得休书一封,给了烧火和尚二两银子,说是家书托他把书信交给欢喜楼一个叫唐来狗的伙计。

丧天良得知金像玉佛有了下落,弄清了老禿馿和女尼婆的关系,也知道了刘壬道是老禿馿的关门弟子。证实了唐庄妞儿确实回庄。他欣喜若狂:“谁说鱼翅和熊掌不可兼得?那是无能!我可是鱼翅熊掌美人三得啊,哈哈哈!他密令唐来喜做好准备,天黑出发扫汤平五岭山。

唐赖皮令团丁磨刀擦抢做好准备晚饭后待令。他就去镇上找相好的去了。

得意楼逢人笑几杯酒下肚,春意上来,她抱住赖皮狗说:“哟!我的队长大人,今儿咋啦?奄嗒嗒的像掉了魂儿似的,往回见了我像只公牛,今儿咋像个面团人儿?”

赖皮把脑壳喂进逢人笑的怀里,哭伤着脸说:“我的心肝宝贝儿!今天你见着我说我是软蛋儿,可能明天你连软蛋儿都见不着了!”

“看你那样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常说天塌下来都不怕嘛!”

“唉!你们女人懂得什么?”

“你不说咋就知道我不懂呢?”

“给你说了也没用!”

“就你们男人有用,有用就别装熊啊!”

“你看我这鼻子。”

“你鼻子又咋啦?是不是老贴着快狗皮膏药不通气?来,我帮你撕下来,让它透透气就好了。”

赖皮忙用手捂住鼻子说:“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挖人了。这回不知是掉耳朵还是掉脑壳呢?”

“哈哈哈!听你这一说我好高兴啊!请问这回去哪儿发财啊?我的队长大人,发了财可别忘了我啊!来来,我敬你一杯发财酒!”她提起酒壶说。

“你这不叫发财酒!”

“那叫什么酒?”

“催命酒!”

“那你就别喝!”

“我喝我喝,不喝我怕以后就喝不成啦!”

“别说伤气话!这回到底要去那个土老财家刮地皮啊?”

“不是去土老财刮钱,是去打仗!”

“和谁打仗啦?”

“五岭山。”

“五岭山又出现土匪啦?”

“不是土匪,是和尚!”

“和尚!你说的是五岭山的和尚?”

“就是那些禿馿。”

“哈哈!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垂头伤气。庙里是些穷和尚,既没油水,还得爬山越岭,确实是冤啦!要是······”

“要是什么?”

“要是座尼姑庵。你就不冤了。”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是啊!我就不明白你们的团总是脑壳长了疱还是吃错了药?要跟那些穷和尚过不去!”

“你知道个屁!”

“听你的口气,莫不是庙里藏有宝贝不成?”

“你说对了,庙里还真有宝贝!”

“嘻嘻,是癞格宝吧!”

“是金菩萨!

“哈哈哈哈!你们团总想发财想疯了!把奶娃娃的屎当蛋花,把烧给死人的锡铂锭儿当元宝,把泥塑木雕在上面涂点铜面面的菩萨当成了金菩萨啰!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你给我闭嘴!这事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团总知道了,你我的脑壳都得搬家!”

逢人笑见唐赖皮那认真样儿低声说:“真有金菩萨?”

“据眼线来报。他已发现金菩萨的藏处啦!”

“知道藏处叫两个狗腿子······”

唐赖皮盯了他一眼。逢人笑知说漏了嘴忙改口说:“派两个会办事的去弄回来不就得了。兴师动众的用千斤铁锤杀蚂蚁,岂不小题大作嘛!

“你说的轻巧,顶根灯草。你当这是去姥姥家要棒棒糖么?”

“难道还要你这狗······啊!你这大队长亲自出马不成?”

“我算老几,是团总亲自出马!”

“抢别人的东西还这样张扬,真可称得起是‘梁山’英雄啊!”

“你是不知道啊?”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对付几个和尚吗?”

“你可知道和尚的武功?”

“和尚有武功我听说过。但五岭山的和尚有武功没听说过.”

“我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上回我们打黑风寨就是被五岭山的和尚打败的!你看我这鼻子到现在还没好呢!”

“谁叫你称能打前头呢?你要是像你们的团总那样打后头不就保住了你的鼻子吗?”他指住赖皮的鼻子说。

“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我该回去看看弟兄们准备咋样了。不然又得挨团总的耳刮子去!”

“不再坐会儿?”

“改天吧。”

逢人笑抱住赖皮的脖子亲了亲说:“这回放聪明点,别称能了。”

“我记住了。宝贝儿!”

“抢得银子别忘了我哟!”

赖皮扭了一把逢人笑的**说:“忘不了!”心里暗骂臭表子。老子卖命。你赚银子。等老子打完仗回来不弄死你才怪?”

拣娃看到唐赖皮进了妓院。他就跟着进去在逢人笑的隔壁听了个正着。

“噹,噹,噹。”洪亮的鈡声在五岭山五个山峰回荡!山庙众僧齐集玉皇殿。

孙长老道了声阿弥陀佛说:“众弟子听着现今圣庙已被团丁围住。不知为了何事,我要求大家慈善为本,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妄开杀戒。但为了保护圣庙,也不要畏首畏尾忌开杀戒!”

庙门大开孙长老带领师太和众弟子齐出庙门站定,对冲进来的团丁说:“请施主们停下。此乃圣地,不能······”

“孙长老,我们又见面了。”唐赖皮上前说。

长老见赖皮鼻子上贴了块大膏药未认出来他是谁?就说:“施主是······”

赖皮嗡声嗡气说:“我们团总大人特来敬香拜佛,还不快快接驾!”

“啊!原来是团总大人光临快快有请!”

唐善良上前说:“长老可好?”

“托团总大人的福,貧僧贱骨硬朗。大人亲来拜佛敬香,圣庙增辉。来人快击鼓敲罄鸣炮奏乐请大人敬香拜佛!”

丧天良被孙长老将了一军,气得说不出话来,口中不断的这这······“

候山师爷忙上前说:“拜佛敬香就下次吧!这次团座上山别有公务。’

“啊!唐大人原来不是来拜佛的。我以为大人带领狼牙之师是来圣庙忏悔求佛寛恕。看来是老衲错了。敢问施主带兵前来为了何事?

丧天良说:“捉拿逆匪。”

“本庙众僧虔心念佛哪有什么逆匪。你是走错地方了。”

“那我问你五岭山庙是和尚庙吗?”

“是的。”

“既是和尚庙为啥庙内要藏女人?”

“阿弥陀佛。请施主不要乱说,毁了圣庙声誉。我庙从来没有藏过什么女施主。”

“睁起眼睛说瞎说。还阿弥陀佛呢!你身后站的那人难道是公的不成?”

“团总,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说话不可太俗啊!你问的可是这位化缘师太?”长老指着身旁的师太说。

“正是她。”

“他是老衲的侄女,自幼在仙女山修行。昨日云游经过本庙顺便进庙向我请安问好。她可不是什么逆贼?”

“她是贼是仙可容唐某一见?”

“不知团总大人为何要见师太?”

“一是澄清她是贼是仙。二是有事问她。”

化缘师太背向他们原是不想看到他们,听丧天良有事要问她,手中拂尘一挥转身说:“施主请仔细认认,看贫尼是不是你要捉拿的逆匪?”

丧天良一见师太眼定惊措,疑是瑶池玉女,月宫嫦娥下凡。自愧形迹龌龊,就要弓背弯膝下跪。

化缘师太年近五旬,但因修炼得当,保颜有方恰似二十四五岁年纪。生得皮细嫩白胜似西施玉环。

师爷候山见团座失态忙扶住他喊:“团座!”

丧天良跪倒一半闻声惊醒回过神而来问:“什么事?”

“她就是那个老尼婆!”

“胡说,她美若天仙,怎能说她是老尼婆呢?”

“这是她会易容术。您别上她的当。”

丧天良上前一步问:“菩萨,你到的是人是仙啊?”

“贫尼当然是人啰!”

“敢问法号如何称呼?”

“贫尼法号化缘。”

丧天良一双色迷迷的牛眼直盯着师态的胸乳阴阳怪气的说:“化缘,化缘,就是有缘。我今天要向菩萨化缘了!”

师太听丧天良出言不逊就要出手教训。被长老以目止住。

候山忙说:“团座,她就是与山贼勾结的女匪!”

丧天良听了问:“你是和山贼勾结抢劫要犯的女棒老二对吗?”

“贫尼只知修行,不知什么是棒老二?”

“有人向本座告发你拦路抢劫你不是棒老二是什么?”

“不知是哪位施主告我拦路抢劫;抢的是什么东西。他敢当面对质么?”

“唐来喜。”

“小的在。”

“你状告的棒老二是她吗?”

“就是她!”

“你告她什么?”

“拦路抢劫。”

师太不认得唐赖皮就说:“施主你认错人了吧。”

赖皮瓮声瓮气说:“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那你说,我在什么地方劫了你什么东西?”

“你在西山松林坡劫下了我的大木······”他不敢说出抬人的木箱。

“抢了你的木什么?”

“大木木······”

“啊!我想起来了。是抬人的大木箱?”

“就是抬人的大木······啊!不是不是。”

师太想我从未见过用紗布捂着鼻子的人。他是谁呢?他用纱布蒙着鼻子是怕我认出他来吗?当赖皮说在松林坡他的大箱被劫时就记起三年前收胜男为徒的事来。于是她反问:“施主是不是说我劫下了你抬人的大木箱?”

赖皮说;“正是,啊!不是不是。”赖皮知说漏了嘴就否定说。

“啊!原来你就是三年前抢夺良家妇女的采花贼啊!怪不得用纱布蒙面是怕人认出你来啊!团总大人。他是你什么人?贫尼要拿下他了!”

“且慢,我问你。那姑良现在哪里?”

“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已收她为徒了!”

“她不能当尼姑。快把她交出来!”

“把她交出来!堂堂团总大人的属下竟是采花大盗。你不拿他问罪,反到问我要起姑娘来。这要是传扬出去,你团总的颜面何在?天下公理何在?”

“这······”

唐赖皮狗急跳墙,不等团总下令就喊:“弟兄们她就是勾结山贼的女棒老二,抓住她有賞啊!”

团丁们蜂拥而上,双方混战起来。

唐赖皮没忘记逢人笑的话。他想一是要在“”天良面前邀功;二是见师太细皮嫩肉手中拿把拂尘绝无什么武功,是个大便宜;三是她是团总要要的人物,抓住她必是大功一件。于是他第一个冲上前与师太交手。

师太见赖皮向自已冲来道了声“阿弥陀佛”待来剑离身三分时,手中拂尘一扬。赖皮手中的宝剑脱手落地;脸上蒙布开花,碎布片中带着半个耳朵像数九寒冬的鹅毛大雪纷纷飘落。若不是师太心存慈悲,未将钢丝拂尘全部扬开,唐赖皮的头颅已为齑粉矣!

众和尚武功虽高但斗不过人多又不想害了团丁的性命。只得边战边退到藏经楼时,忽见一壮实和尚身背包袱,从楼上跃下,举起戒刀砍向孙长老。

“师父小心!”还是完了半步。也多亏这一声喊,长老知有人暗算,忙左移转身还是慢了一分,背部中刀也亏得身子左移,刀未砍中头部。长老转过身看到是知错说:“你······”

知错举刀再砍。“嚓”戒刀落地手臂断落。他虽臂断刀落,仍一跃二丈落到丧丧天良面前左手举起包袱献给丧天良说:“团总,幸不辱使命,您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壬道救下长老问:“师父您怎样了?”

长老见是壬道忙说:“快去捉拿奸细!”

壬道放下师父“嗖”一鶴冲天,二丈多高。再一鹞子翻身头下脚上执剑向知错俯冲下来。

丧天良抱着知错给他的包袱见状吓得七魂出窍,跌坐等死。幸得王教头赶到扶起他往庙外逃走,

壬道目标不是他。不然就算丧天良长有十二条麂子脚也难逃命。

知错‘啊’字未出口,壬道的长剑已从他头顶而入,肛门而出。众僧上前一看才知是新来挂单的知错和尚。

壬道气说:“败类!”飞脚将死尸踢飞出山门。死尸砸倒了正在向山下逃命的团丁。那团丁只好背着知错和尚一同去阎王殿报道挂单去了。

铁牛见王教练扶着伤天良逃出了山门。他急追出山门要杀丧天良。可被团丁死死缠住,眼看要被他逃脱。他急忙脱手飞出铁锤。铁锤呼呼直奔丧天良而去。团丁惊呼:“团总!”

王教练回头见铁锤飞来,猴急忙一手将团总推倒在石梯上一手抓起一团叮挡锤。岂知铁锤前进之力太大,将二人的头颅砸得骨肉横飞。

围斗铁牛的团丁傻眼了。他们不知自已手中的刀剑啥时候只剩下个把儿。

铁牛也傻了。心想我的铁锤明明是击向丧天良的腰际,咋会砸到他们的脑壳呢!他只知锤走直线而没想到王教练走的是下坡。铁锤要不改变落点那才怪呢!“

铁牛回过神儿来,丧天良在候山的搀扶下已逃远了。他见团丁都傻站着就说:“喂,你们的头儿逃命跑了。你们还站在这儿等死么?

众团丁也回过神来忙跪下说:“铁爷饶命!”

铁牛见他们那熊样儿心已软了说:“你们快滚吧!”

众团丁刚走到王教练尸体旁铁牛吼:“站住”!

团丁们转身跪在石梯上说:“铁爷饶命啊!”有两个团丁吓得忘记了转身就往下跪‘咚’的扑倒在石梯上,碰的牙落鼻塌满脸污血。

铁牛说:“去两人把我的铁锤抬上来,其余的人抬着你们的教练滚吧!

两团丁飞快上前拾起石梯上的铁锤用衣襟擦去铁锤上的泥沙后抬着它上到山门,跪着把铁锤献给了铁牛。

铁牛一手接过铁锤说:“快滚!我下次见到你们就没这么便宜了。”

“是,我们记住铁爷的话了。”

拣娃捆好唐赖皮上山见铁牛放了团丁问:“牛叔,为啥不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有啥用?他们也是被逼的嘛!”

“恭喜刘叔,你也懂得宽待俘虏了!”

“什么宽待不款待,我见他们可怜,就放了他们。可惜让丧天良逃走了。”

“没什么可惜的,就让他多活几天吧。我们回庙见长老吧。”

壬道见长老已晕死过去哭说:“都是我的过错,我要是早到一步师父他也不······”

师太说:“壬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师叔吃了我的还魂救命丸,没有事的。大家先回房歇歇,让师叔好好睡一觉,两个时辰后他就会醒来。”

大家来到玉皇殿。师太问:“壬道,你是咋知道的,而赶来救援?”

壬道把拣娃拉上前说:“这都是我这位小兄弟的功劳!”他把拣娃如何听到赖皮在妓院的谈话,如赶来救援说了一遍。最后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师太说:“小师弟我代师叔和众僧谢谢你和大家了。若不是你们赶来救援,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拣娃说:“我从小在庙里长大,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山庙就是我的家,帮师父,保山庙是我应该做的。”

师太说:“拣娃师弟说得对,圣庙就是我们的家!今后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它!”

众僧齐说:“师太,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家!”

铁牛说:“可惜又让丧天良这条疯狗逃脱了。”

拣娃说:“下次我做个狗夹夹,夹住狗脚。他就逃不脱了。”说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师太说:“曾长老,闹了这一阵子,我想大家一定饿了。请你快叫厨房做饭吧。”

“饭早已备好就请大家用斋。”

“阿弥陀佛,看我这记性。把早课给忘了。我们还是做完早课再吃饭吧!”师太说。

拣娃说:“等等,我还捉住个‘活宝’请大家看看。”

师太问:“什么活宝,他在哪儿?”

“在山门外。”

“好,快带我们去看看。”

大家来在山门外。拣娃在一棵古柏树下把赖皮带来山门前。

赖皮见了大家忙跪地磕头求饶说:“姑奶奶饶命!小祖宗饶命!”

大家见了这个没鼻子,缺耳朵,满面污血的丑八怪像只被砸烂脑壳的癞格宝又恶心又气恼。

师太问:“小师弟,你们从后山来,是从哪儿抓到了这个活宝的?”

拣娃说:“刘叔他们是从后山进庙的。我想和他们比赛谁先进庙,就绕到前山,刚到古柏边,不想从山门内飞出这个怪物滚到了古柏下。我就用葛藤把他绑在了古柏上了。”

师太说:“唐队长你真命大啊!居然没死!”

“唐来喜叩谢仙姑不杀之恩!”

“你别谢我。你问问他们看谁能饶你?”

赖皮跪在地上拱手说:“我唐来喜,作恶多端,早就该死。我请求仙姑奶奶和众位好汉让我再多活几天。等我把八十岁的老母送上山后,我一定亲来山庙请死。”

“你还有老母?”师太问。

“小人不敢撒谎。”

拣娃说:“这次他没有撒谎。他双目失明的老母还在。”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大家看着师太,师太明白了就说:“唐队长论你的恶行就该杀了你为受害的百姓报仇!看在你老母的份上暂不杀你。若以后再敢害人决不饶你!”

“谢谢菩萨。谢谢大家。今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师太拿出一粒红色药丸令他吃下说:“希望施主说话算话。你走吧!”

赖皮千恩万谢的爬着下山而去。

饭后师太说:“曾长老,师叔受伤。你就多幸苦了。”

“请师太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师兄的!”

“壬道,你就留下多陪陪师叔吧!”

“师太放心,壬道明白。”

“谢谢大家我告辞了!”

大家送走师太后壬道说:“铁牛兄弟,你也快回唐庄,免得唐老爷记挂。”

“我听大哥的,拣娃我们走。”

“刘叔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师父。”

“走吧,这儿有你壬叔呢!”

“铁牛,你先回唐庄。拣娃不能走!”

“为啥呢?”

“拣娃要立即去镇上探听消息。”

“大哥,没有必要吧!丧天良已吃了败仗。我想他是不会再回来的!”

“老弟,话不能这样说。丧天良未伤到元气。我们大意不得,不然要吃大亏的。”

拣娃说:“壬叔说得对。讲书先生说过要有打落水狗的精神,防止死灰复燃。不可大意失荆州啊!”

“小兄弟,真聪明。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你快走吧,别误了大事。”

铁牛听不懂他俩说的什么生气说;“你俩咋搞的,什么狗啊井的,不就是狗落到井里嘛!读了两句书说起话来就怪里怪气的真叫人难受!大哥,我走了,”

“兄弟,路上小心!”

丧天良打开知错给他的包袱,请出一尊黄灿灿的金像说:“宝贝啊!宝贝。我终于得到你罗!为了你我虽失去了二十多个团丁的性命,值啊!”他又取出玉佛看了看说:“这是他妈的白瓷观音,哪里是什么玉佛!他‘嚓’的把白瓷观音砸在地上骂:“该死的知错!你敢骗我,死的好!你若不死,我也要拿你千刀万剐!”

他又拿起金像细看,发现也是铜铸的假货。气得他“嗖”的将铜像甩出门外。

门外“啊呀,咚”的声响,一个怀抱铜像仰面倒地的人已晕死过去。

原来是师爷有事要找团总。他刚进门被丧天良甩出的铜像砸个正着。十斤多重的铜像砸中了候山的胸部。他要是嘴不流血,人不晕死,那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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