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青一听,果然是话里有话,难不成几个人里就自己是一个大傻瓜,被人糊弄了,
“你必须说,必须告诉我!”
海东生扭头沉默,一言不吭。
他知道丘青在乎玄清,若告诉他玄清爱上了元本诚,这不成了典型的我爱着你,你却爱着他的三角恋了。
丘青还不得发狂,那么他的爱情便是孽恋了,仿佛,全世界,只有他是多余的那一个!
丘青急的团团转,他摇着海东生的胳膊乞求道:
“东生大哥,你告诉我吗,要不然,我难受死了!”
海东生继续沉默,心里慢慢叹气,丘青弟弟,你我一样命苦,都是想爱不能爱,想恨却恨不得的那种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也爱着玄清,你会不会像当初痛击令飞启一样,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取了我的性命。
丘青彻底疯了,连跳三次,恶狠狠的吼道:
“就是元本诚惹得玄清姐姐生气了,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要把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一拳擂死!”
海东生扭头,冷冷的看向丘青,淡淡的说道:
“别痴心妄想了,我约莫着一百个你也不是元前辈的对手!
不自量力的逞强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被羞辱,要么被打死!
说话不过脑子,这便是你一贯的作风!”
丘青沮丧的蹲在地上,呼呼的大口喘着气,
“你们都诳我,嫌我傻,嫌我呆,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把我当空气对待!”
海东生蹲了下来,一脸的鄙夷消失了,换作一副大哥哥的口吻,
“丘青,你是我们几个人里最纯真的那个人。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都喜欢你吗?”
丘青摇头,心想,你说的这些话有什么用?
海东生伸手,抚着丘青的肩头,
“你最大的优点便是真。
真真切切的的活着,真真切切的的爱着,真真切切的恨着,真心诚意的替每一个人考虑,实心实意的为每一个人付出,却从来都把自己的安危甩在脑后!”
丘青低着头,心想,你的话,一半是在表扬我,一半是在嘲讽我,是的,我的脑子是直的,从来不会拐弯,这不是傻,便是呆,哪像你们,走一步想三步,聪明的很。
海东生继续说道:
“世上的事情,知道的越少,烦恼便越少,人生便越快乐。
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自己也无能为力,仅仅是徒增烦恼而已!
所以,我认为,活的简单一点,心思少一点,再好不过!”
丘青重重的呼吸,东生大哥,你说的对!
海东生捏捏丘青的肩头,
“玄清没事的,你别多想了!
你我的首要任务是把元前辈教授的功法继续联系,争取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这样,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和风险,我们也有能力保护玄清。”
丘青点点头,不禁想起了被丞明月欺负的没有半点脾气的顾长安,作为一个男人,若没有实力,活该被人践踏,甚至,被女人抛弃,
“东生大哥,你说的对!
谁对谁错,说白了都与己无关,能把自己喜欢的人保护周全,这便是生而无遗,死而无憾的事情!”
海东生僵直的脸上挤出了几道微笑的褶子,
“能有你这么个好弟弟,今生今世,我也知足了!
向上到太阳,向下到五洋,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险,我们一起努力吧!”
这时,阁楼之下换来了几声轻轻地呼唤,是玄清的声音,
“东生大哥,丘青弟弟,你们在哪里?”
声音很微弱,也很颤抖。
海东生飞身而上,丘青步步紧跟,便看见云床之上的玄清脸色显白如雪,唇角无红如银,一双失神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一只哆嗦的玉手升向前方。
海东生扑来,急切的问道:
“玄清,你怎么了?”
丘青心急如焚,跻身一侧,
“玄清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玄清依旧无力,依旧软弱,声音如蝉翼,缓缓说道:
“我好冷啊!”
海东生惊讶,白云床的温度适宜,虽然说不上热,但是绝对扯不上冷,
“你生病了?你哪里不舒服?你是头晕,还是恶心?”
玄清将双臂紧紧的鞠起来,敷在胸前,神色依旧迷糊,嘴里嘟囔,
“好冷,好冷!”
海东生焦急的面部肌肉急速抽搐,扭头看向玄清,
“元前辈的荷叶呢?”
丘青即刻转身,溜身下云梯,将庞大厚实的荷叶抱了上来,轻轻一铺,一张厚大的棉被便盖在了玄清的身上。
轰!
白云畔动了,没有颠簸,没有攀升,直接翻滚,像天空中失去平衡的蝴蝶,接连不断的翻起了跟头。
云床之上的玄清裹着荷叶便滚了下来,趁着云雾刚刚荡起,海东生大喊:
“我抱头,你抱脚,赶紧的!”
丘青迅速出手,将肉滚滚的包裹着玄清大腿的荷叶抱在了怀里,他的脊背紧紧的陷入了云床的边沿,绝对不让玄清姐姐受到半丝的伤害。在他的几步之外,海东生捋捋杂乱无章的荷叶,将玄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伸出双臂,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白云畔又疯了,仿佛平日里的安详都是假象,只有疯狂的时候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刻。到处云烟,到处漆黑,一片翻天倒地的景象,与世界末日一模一样。
幸亏有白云城堡的存在,否则,他们三人也难以保留性命。
被荷叶包裹的玄清的身子传来了阵阵暖意,虽然还在昏迷,但是身子却不再那么的痛苦。不如意的爱情和受伤的神经将她推向了一个孤零零的角落,在角落里,她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感受着命运的不公。
爱情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她的心,偷走了她的情,偷走了她的记忆,而留下的却是一具疲惫而迷茫的躯体。
她总是努力的不去想元本诚,可是元本诚总是时不时的在脑海里跳跃,那银色的发丝比月亮光还矫捷,那烨烨生辉的眼神像极了星星,而他那磅礴的身躯仿佛可以涵盖整片天空,可是,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