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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世揭开

从学校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多,妹妹看到大哥哥回家,开心无比,一蹦一跳的跑到帅威身边,紧紧拉住哥哥的手。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村里不少人,人们问帅威为何回家,他都苦笑着回答说,回家有点事,帅威是全村甚至附近村子都知道的会读书的大名人,他是乡中学绝对的第一名,中考时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进县重点中学----向阳一中,然后又在分班考试中,再度以第一的成绩分到年级最牛的零字班(全年级十个班),而且从小帅威就对人很有礼貌,遇见村里的人,总是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点头称呼,因此全村的人都喜爱这个帅气而又优秀的男孩,同村有个和他一般大的孩子也在向阳一中,但在普通班,那孩子的父亲听说帅威回来了,就跑来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学校放假了,“帅威,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吗?我们家郭亮在学校怎么样?……..”,见人来家,帅威赶紧打招呼:“郭叔好,学校没放假,郭亮在学校挺好的”,“哎,再好也没法和你比啊,那孩子脑子没你灵光,还不用功,据说你经常是全校第一,你是咋学的啊?希望你多带带他……..”,然后郭叔又对帅威妈妈说:“你和二虎真有福啊,有个这么懂事优秀的孩子,再苦几年就熬出头了,帅威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帅威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哎,威威这孩子命太苦,落在这么个家,不瞒您说,孩子今天退学了………”,听到这个,郭叔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退学?帅威退学?我没听错吧,听我家郭亮说,帅威将来肯定能考上北大清华,你让他退学,这不是彻底毁了他,要孩子的命吗”?“我们不也是没办法吗、那怕有半点办法也不会走这一步”,郭叔“哎”了一声就离开了帅威家走了。

郭叔走后,帅威再次来到父母的房间,问父亲的详细情况,父亲斜躺在床上,把出事的经过以及后来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帅威,最后难过的对帅威说:“孩子,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这个家,我欠你的,这个家将来也欠你的,其实我要是不救过来就好了,省得给这个家增加了一个大累赘………..”,帅威坐到父亲的身旁搂着父亲的双肩安慰道:“爸,您能活下来就是万幸,我长大了,有能力撑起这个家,虽然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但只要努力,还是可以以其他的方式做一番事的,那么多没上大学的人不是也很成功吗?………..”。帅威的父亲帅二虎是个挺有心机的人,有时还爱耍横,爱沾小便宜,总是因小失大,就像这次车祸,也是因为他超载和疲劳驾驶造成的,这辆跑长途的货车买了不到两年,刚把债还清,就彻底毁了,而且把人也搭进去了,帅威的妈妈吴赛文,也算是个精明、个性很强而且很自私的女人,可以说帅威的父母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否则,他们遇到这种事情,村里很多人会出来帮他们,但现在很少有人帮,这些帅威都有所了解。

吃完晚饭后,和妹妹玩了一会,就进了自己和弟弟共有的房间,突然觉得手足无措,无比的失落,要是在学校,此时此刻一定在教室上课或者自习,做各种的考题作业,但现在那些突然和他毫无关系了,他靠在床上象过电影一样回想今天发生的每一幕,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难道这就是世事无常人生无常吗?他还想到了姚琴,突然有一种春情萌动的感觉,他起身把姚琴送她的手机拿出来,手机被包在一个盒子里,像完全新的一样,尽管盒子一看就知道被拆开过,是啊,否则姚琴怎么给手机充值呢,他小心的打开盒子,这是一部诺基亚手机,里面除了说明书,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帅威小寿星,生日快乐!你是我心中真正的男神!2007年5月17日,姚琴。虽然自己没有手机,但有时候会玩同学的手机,尤其是偶尔会借同学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因此一拿起手机,他就很熟练的摆弄起来,他发现,姚琴非常细心,手机肯定是昨晚充电了,电量显示几乎是满的。他在想该不该给姚琴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快11点了,姚琴会不会休息呢?正在为此苦恼的时候,突然手机短信来了:“帅威,到家了吗?在休息吗?你学习是最棒的,希望你今后的工作和事业,依然是最棒的,在外注意身体,保重!”帅威赶紧回信:“姚琴,刚刚取出并打开你送给我的手机,就收到你的短信,谢谢你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希望你继续努力,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他们相互发了起码十几条短信,直到帅威提醒姚琴很晚了,第二天她要上课才关机!

就在今天下午之前,帅威都有非常明确的人生路径和目标:先考上大学,学计算机,估计自己能上北大或者清华,然后读研究生,再去北上广深,进一家大的互联网或者电脑公司工作,最后希望自己也能像搜狐老总张朝阳那样创立一家互联网公司……..,要实现这个目标,眼下只要把书都好,就可以了。但现在这些目标都变得那样的不现实,尤其是实现目标的路径彻底改变了。现在他要思考的是去哪里打工、干什么、如何赚到钱,他知道他爸爸跑运输每月能赚5000多,要不是出车祸,他们家日子本来就要大大的好转了,把借来买车的钱还了,家里日子就好了,但现在车报废了,借来的钱才刚还清,而且为了救父亲,把家里的不多的积蓄都花光了。所以他在想如何赶紧出去赚钱、多赚钱,但太不容易了,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帅威盘算着,要维持这个家,他每月最少最少需要给家里2000元,过一年弟弟如果上高中,就需要更多,想到这些,帅威有点担心甚至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帅威迷迷糊糊的没脱衣服就在床上睡着了并进入梦乡,在梦里他代表省参加全国数学竞赛,并获得一等奖,学校和市、县教委还给他发了奖金,一共两万块,更让他高兴的是,他获得保送北京大学的资格,他流泪了,为自己上最高学府的目标实现而流泪,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而流泪,可能因为在梦里太高兴,手舞足蹈的,自己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清醒之后发现不过是一个梦,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宛如刀绞般的难受,泪水再度情不自禁的涌出,只是这和梦中的泪水不同,这是悲伤的泪水。

天一亮,帅威就起来了,先替母亲帮父亲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然后自己去村外跑了一圈,这是在学校养成的锻炼习惯,回到家吃完早饭,在父母的房里,告诉父母自己的想法:“爸、妈,我想明天就外出打工去!”,父亲问道:“你打算去哪里呢?干什么?”,“我想去北京,至于干什么还没完全想好,我想做点有知识含量的事情,否则这么多年的书就白念了,所以我不会去餐馆刷碗或者去哪里当保安什么的”,“去北京好,首都社会治安好,机会也多,但那里能人更多啊,你高中还没毕业,能找到什么有知识的活呢?”妈妈说道,“你们就别担心我了,我肯定能找到带点知识含量的活,听我一个同学说,他的表兄16岁就去南方深圳打工,帮人推销电脑,然后帮人修电脑,现在可有钱了,我不想去南方,我相信北京也有卖电脑修电脑的活,我去了先可以学啊,我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学会的………”,帅威安慰父母说。商量完之后,帅威就准备自己出门的东西,他把自己高中和初三的数学、物理、英语课本还带上了,他不想让自己曾经辛苦学来的知识白白的忘记,还特意把自己获得利昌市高中数学竞赛满分第一名的证书带上。“威威,你去村里小卖部买瓶醋和一包甜面酱来”,妈妈在大屋对帅威说,帅威赶紧起身去村小卖部,一路上都有人问他是不是真的退学了,都觉得不可思议,还没进小卖部,在门外就听到到里面一帮人议论他退学的事,“二虎和赛文真不是人,就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让孩子退学,据老郭说他儿子郭亮昨晚在电话里告诉他,帅威参加市里数学比赛得了第一名,将来上北大清华是稳稳的,我们村几百年也出不了这么个孩子。”,“是啊,不管二虎和赛文怎么样,帅威这孩子是没得说,不仅书念得好,还特懂事、有礼貌,哎,可惜了这孩子,怎么落在这么个家,大好前程就这么活生生的毁了”……….,帅威在外面听了一会后,然后走进小卖部,先面带笑容的向各位叔叔阿姨们问好,买了东西就出来了。

回家的路上,他思绪万千,虽然早就听说自己不是亲生的,而且听说来到这个家的时候都快2岁了,因为这传言,父母没少和村里人吵架,说他们胡说八道,影响孩子的成长。其实自己也学过生物,知道一点遗传知识,自己和父母与弟弟妹妹真的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自己身材挺拔,净高都接近一米八零,皮肤白净,父亲矮胖而且黝黑,母亲个子更矮,皮肤也不白,弟弟就是个黑煤球,个子矮,读书非常差,在帅威看来简单无比的知识点,怎么教弟弟都不会,估计初中考上高中都非常难,但帅威一直不敢确信自己不是这个家亲生的,虽然有时候能感觉到父母对弟弟妹妹更好,但他总是认为,眼泪往下流,父母肯定对更小的好一些,但今天在小卖部听到那么多关于自己身世的话,让帅威有一种想了解自己身世的冲动,回到家把买的东西交给妈妈之后,独自去村外的树林走走,他心里很闷,他清楚的记得,自从记事开始,经常挨父母的打骂,有时还会被罚不让吃饭,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到暑假就必须帮家里干农活,但弟弟这么大,从来没有干过农活,从来没有被打过,更没有被罚不让吃饭……..,他的心很乱很烦,真想大声的向上天问个明白:自己究竟来自哪里?为何上天要这么对待他?

晚饭后,妹妹跑来帅威的房间,哭着问他是不是真退学了,要去打工了,请求大哥不要退学,宁可自己和二哥退学,反正自己和二哥读书很差,妹妹不喜欢二哥,却喜欢他这个大哥,因为大哥读书好,对她也好,而且长得好,在外人面前提到大哥,特有面子。帅威抚摸妹妹的头,叫他不要哭,好好读书,听爸爸妈妈的话,以后多帮家里干点家务,过年回来一定给她买新衣服和好吃的,说心里话,有时正是这个妹妹,帅威才觉得他是这个家亲生的,把妹妹哄到她自己的房间,并劝她好好睡觉之后,他敲开父母房间的门,一进房门,妈妈就说:“威威,你不来,我还要叫你过来的,明天就出门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另外你身上还有多少钱,肯定不够吧?要不要我送你到市里,那里有车站,据说有到北京的火车。”,“不用了,我都这么大了,去市里还要您送啊,不过我身上的钱不多了,只有七十多点,昨天学校给的奖金我都给您了,要不您给我1千吧,我怕自己一到北京,不一定立刻找到工作…….”,妈妈给了他1千,让他放好了,先拿出两百放外面,买车票和吃饭什么的,剩下的八百到北京再花。爸爸又嘱咐了几句,让帅威在外面多小心,不要被人骗了,说完这些也拿好钱之后,父母看帅威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坐在父母的床边,就问他还有什么事,帅威鼓起勇气说:“爸爸、妈妈,很多年来,我一直听人说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对我很好,我一直不相信这传言是真的,你们告诉我,这是真的吗?爸妈,退一万步说,即使你们此刻告诉我,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把我养到这么大,我肯定依然只认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也会尽心尽力尽责的撑起这个家,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真实的身世究竟是什么?………”,听到这个,两位老人先是一怔,然后爸爸开始说话了:“威威,很早我们就想让你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但不敢,因为担心影响你的成长,让你读书分心,本来是想在你高考结束告诉你的,谁想我出了这事,今天既然你问起,我们就如实的告诉你: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我们把你当亲生的养育。你是快两岁来到这个家的,你的亲生父母,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是领养你的第二家,第一家领养你之后,不久就怀上了孩子,就要把你送走,正好我和你妈结婚多年没孩子,就托人把你抱过来了,也巧,你来这个家之后,很快就有了你弟弟,但我们不想把你再送出去,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养大养好。威威,谢谢你,也许是你带来了你弟弟妹妹,要不是你,帅家可能就断后了,而且你非常争气,读书优秀,懂礼貌,无论是村里还是邻村,所有认识你知道你的人,无一不夸奖你,给我们脸上增光不少,造成目前的局面,一切都怪我,确确实实的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孩子,对不住!”父亲说完,几乎要留下眼泪,紧接着妈妈又开始说话了:“威威,刚刚你爸如实的把你真实的身世告诉你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不欠这个家的,不欠我们的,因为真的也许就是你把你的弟弟妹妹带到这个家来的,在这个家,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每一个寒暑假都帮家里干活。所以,如果你明天离开这个家,从此与我们断绝关系,不再理睬我们,不再理睬你现在的弟弟妹妹,或者回到学校去继续念高中,我们都无话可说,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们不是不清楚,让你退学,的确是毁了你大好前程,是对你最残酷的打击,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和选择,我们依然会把你当自己的亲儿子、大儿子,你就是帅家的老大…….”,听爸妈说完,帅威站起身,拉着妈妈的手走到爸爸身边,然后又拉起爸爸的手,三人的手紧紧的的抓在一起,说:“爸、妈,你们永远是我的父母,帅龙帅凤永远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你们把我拉扯大不容易,现在我有责任为这个家出力,我相信自己有能力撑起这个家,只希望我在外的日子,你们好好的……..”,听到这些,两位老人都流泪了,帅威起身离开,刚打开父母的门,准备出去,发现妹妹在外偷听,妹妹抱住帅威哭着说:“哥,爸爸妈妈刚刚说的不是真话,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在我的心里,你比二哥还要亲”,然后拉着帅威的手再度回到父母房间,妹妹噗通跪在地上说:“爸、妈,让二哥和我退学吧,我能干活了,我真的不想上学,我学不进去,学不会,跟不上,二哥更差,都是浪费时间,还是让大哥回到学校去念书吧,他将来能考上北大清华,那多好啊,不仅大哥好,我们全家都有光………”,帅威把妹妹拉起来,他为妹妹的这份真情感动无比,看到父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为难的表情几乎写在脸上,赶紧说:“小妹,你这么小,不读书能干什么啊?还不够给家里添乱的,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只有我长大了,可以赚钱了,再说,哥哥即使不上大学,只要努力也会干出一番事来,相信哥哥,你以后只要多帮妈妈干些家务就很好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快到11点,虽然疲惫,却无睡意,明天出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突然想起手机竟然放在包的最里层,手机应该放在身上口袋里的啊,也许是自己没有手机,没有经常看手机的习惯,手机昨晚关机后就一直没开,他拿出手机并打开,不一会竟能弹出有好几条短信的提示,不用想,肯定是姚琴来的短信。他打开一看:足足有9条,有早上发的、中午发的、下午发的、还有上午课间发的,更有几分钟前发的,最后一条是:“帅威,你怎么了?给你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关机,是怕我打搅你吗?还是你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无论多晚,请你给我回一条短信。”,帅威赶紧回了一条:“姚琴,非常对不起,因为自己是第一次用手机,没有经常看手机的习惯,昨晚关机后,直到刚刚才开机,明天我就出门了,准备去北京打工,等到了北京,我会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而且是去谋生,我既期待又有些茫然,代我向班上的同学问好,向老师问好……”.短信发出去没一分钟,就收到了姚琴的回信:“帅威,没想你这么快就要出门了,本来我们几个同学,想周末约你出来见一面,你离开后,班上几乎所有的同学度都很伤感,程老师心情也不好,他说了,你的那个座位不让本届任何同学坐……..,祝你成功顺利!”,来来回回彼此又发了十多条短信,直到晚上12点多才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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