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轻功了得,片刻功夫,便快到了江城城门外,城墙上挂着一排排灯笼,城门口有木杆阻拦,虽然看守的士兵已经坐着地上睡着了,但贸然闯进去依然会有危险。
二人藏身在树后,将李广安置好后,便蹲下看着城门那边。
“师弟,这该如何是好,我们已过了入城的时间。”
“师兄,我们又不是干坏事,进去又如何?”
吴楚说罢,随手抄起三粒碎石,看了一会后,左手握持留空,眼睛从中间看了过去,正在计算着距离。
“师弟,你想干嘛?”伍士年话未讲完,就听见锐利之声,那守城的三个士兵,突然喊痛,站立起来,将地上的长矛拾起,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
“嘿嘿嘿,师兄看好了!”
吴楚将手贴在地上,随机将泥灰涂在了自己脸上,然后边咳边弓着腰,朝着城门跑去,快到那三人旁边时,突然趴到在其中一人脚下。
“什么人!”那人见吴楚全身泥灰,也是不明白,被吓了一跳。
“官爷救我!小人昨日被山贼所绑,连夜逃跑,若不是看见三位,哪能捡回这一条命。”
吴楚偷偷瞄了这人一眼,突然做痛苦难忍状,随后倒地不起。
“这人死了吧?”一个黑脸守卫,对着旁边的人说,然后三人凑进吴楚,用脚踢了他几下,见到地上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后,便摇了摇头,想将吴楚抬起扔在远处的土堆边。
“不想活了!”那黑脸守卫赶忙制止。
“最近上头视察,若有人死在城门,我们还当不当差了?”
“对对对,多亏蔡大哥提醒。”
“别被人看见了!扔进东街的太平间里去,那里死人多。”
两人将四根木栏撤去,然后打算将吴楚抬起。
吴楚突然一计乌龙绞柱,双脚正好踢中两人,对方随之倒地不起,仅仅一瞬间,吴楚便左手捂住了黑脸守卫的嘴,右手为刀,劈在了后脑处,见对方已经昏迷,便轻轻的将身体放在了地上。
伍士年对于刚才发生的事,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没想到吴楚竟然会使出这种阴招,但看见对方招手唤己,无奈的摇摇头,背起李广就跑了过去。
“师弟啊,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哪里不妥?”
“这三人若是醒来,必然会以为城内进贼,到时候定会搜查。”
“又不知道我的模样,如何查得。”
“这………”
“师兄啊,你若是好好说话,这些官差反而更加为难咱们,不如直接打昏,一了百了,也省了不少口舌。”
吴楚拍了拍自己师兄的肩膀,眼神中全是教导对方的意思。
“我刚才听见说东街有太平间,想必离医馆不远,咱们就去东街。”
“师弟,你知道东街在哪吗?”
吴楚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将嘴中的唾液喷出来,心中只想着对方为何如此愚昧。
“师兄,这东街不在东边,还能在西边吗,我们一路向东自然就找到了。”
两人随后匆匆进城,便朝着东边奔去,一路上街道巷口空无一人,各家各户门前连灯笼都没有。
但是街道上所有的路,都是青石板所铺,紧紧贴合,浑然一体,虽然有不少的坑坑洼洼,但积水倒映出了月影,也是一番味道。
二人寻觅半天,一路上眼睛没有听过,一直在找医馆和药铺的招牌,但始终没有看见。
“师弟啊,这江城不小,若是这样找,恐怕要到天亮。”伍士年气喘吁吁,将李广放靠在了石墙上,自己便坐在了旁边的石牙上。
吴楚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是这江城也是第一次来,深夜又没路人可问,只能挨家挨户的找。
“师兄,快躲起来!”
“怎么?”
“有人来了,而且不少。”吴楚将李广藏在了箱子里,随后便跳在了屋顶,俯下了身,示意伍士年也赶忙过来。
伍士年深喘了几口气,也一悦到了吴楚旁边,但刚落脚便被对方按在了地上,两个人头贴着头,看着远处。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头也是越来越低,连头发都不敢露出,怕被人瞧见,随后便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队巡逻的士兵从刚才吴楚二人所在的的地方走了过去,约有十几人,个个懒懒散散,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有的伸着懒腰,多数人打着哈欠,更有几人已经眯着眼睛走路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两人才把头抬起来,随后跳下,吴楚将李广背起,便同伍士年一起,继续朝着东边走去。
“有尸臭味!”
吴楚吸了几下鼻子,确认了位置后,将李广交给师兄后,便跑了过去,约有一柱香的功夫后,吴楚便又跑了回来。
“找到了,快随我来!”
“师弟,你这耳朵和鼻子属狗的吧?”
吴楚翻眼瞅了对方一眼,没有多说,只是让对方跟紧自己。
二人百折千回,绕了不少巷子,才看着一个大大的木牌,竖着挂在阁楼处,因为天黑,只隐隐约约看清了“医馆”这两个字。
“开门啊,大夫!”
吴楚没顾伍士年的阻拦,便拿起门上的铁环,使劲敲打着门。
但是,始终没人开门,二人正要放弃时,只见楼上突然亮起了火光,吴楚随后便朝着楼上轻喊,让对方赶忙下来开门。
吴楚听见了缓缓的下楼声,认为对方是一位老者,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莽撞。便整理了一下衣襟,想着以礼拜见,吴楚还未等此人开门,便以拱手做好了姿势。
吴楚听见了那脚步已经近在耳前,双手已经抬起门档。
未见其人,已发出声。
“晚辈拜见先生!”
吴楚悄悄抬头,却发现面前的是一个少年,约有十二三岁,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眉清目秀,品貌非凡。
“请问阁下半夜来访,所谓何事?”
吴楚看着这小孩,对自己说话这样的轻浮,刚才又给一小辈行礼,说出去让人笑话,心中的火便上来了。
“小子,赶紧喊你爹下来,这没你的是。”
“还请阁下先说明来因。”
吴楚气不过,对方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但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太造次。
“我这兄弟深受重伤,若不医治,恐怕时日不多,你赶快叫人来医治。”
少年看了一眼伍士年背上的李广,便示意二人进屋。
吴楚说完,便和伍士年扶着李广走进了屋中,自己随后将门关上了。
屋内的摆设全是一副医馆模样,与普通医馆并无区别,无非是药材柜,木板床,悬帘,木桌,还有柜台,空间不大,整个屋内弥漫着药草的味道,谈不上香味,但也不让人烦。
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通往阁楼的楼梯处,有一斜着放的厚木板,长度和屋宽相似,直通另一边,坡度不大,同时木板上每隔一掌宽,便有锯齿形状的雕纹,最外侧有木栏扶手,木板下面用了五根长短不同的圆木柱撑起,看着十分牢固。
“小兄弟,这木板是干嘛用的?”吴楚也猜不出用处,便向那少年请教。
对方没有理会吴楚,踩着楼梯便上楼了,脚步很轻,生怕踩到了旁边的木板。
……
“是不是又有病人来了?”
“对。”
“快扶我起来,将衣物递给我!”
“可是,你才刚睡下,不然让他们明早再来?”
“哪能这样,医者有德,救人哪能有昼夜之分。听话,快扶我起来。”
“好吧。”
少年慢慢搀扶起床上的人,随后将木架上的衣物递给对方,将帘子拉上了。
片刻后收起帘布,将双轮车推在床边,又将那人搀扶起,并坐在了上面,缓缓地推到木板处,将对方慢慢的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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