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么?”残臂觉得非常有趣,
“你说比什么就比什么!”袁姑娘道,
“输赢怎么说?”
“赢了,你说了算;输了,我说了算!”
“有趣!”残臂笑了起来,“那么,我们比绣花!”
“你会绣花?”袁姑娘有些吃惊,
“不会,”残臂说,“但我今天可以先学一学!”
“你的意思是明天比试?”
“明天!”
“明天就明天!”
说到比试绣花,我和陶三公子对望了一眼——这么嗜赌成性,为胜不择手段的人,为什么会和一个姑娘家比绣花?而且是自己提出来!
我想了一下,没想出残臂怎样获胜。陶三公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道理。
《药术》里记载一种能使人行动缓慢的丹药——龟蜗丸。
我没想到,陶三公子想到了,袁姑娘想不到,但他知道残臂要想下手脚就得留出时间准备,要准备就不免会有纰漏,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纰漏,足以使人丧生。
龟蜗丸的配制十分简单,但火候最难掌握。
袁姑娘的法子非常简单,易容、跟踪,残臂买什么,她就买什么,他买多少份量,她就买多少份量。当她集齐了所有药材,孙郎中一下子就知道有人要配龟蜗丸。
“烈火、砂锅、一个时辰!”孙郎中这样说,
袁姑娘很聪明,她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残臂连胜两局,第三局,有了龟蜗丸,也是探囊取物耳。
太阳暖融融的,残臂有些犯瞌睡,他睡着了。
第二日比试的时候,袁姑娘刚拿起针,突然觉得浑身乏力,如此尖锐的绣花针,竟是刺不进这薄锦!
残臂很得意,他一进门就把龟蜗丸粉末撒了出去,自己也在那一刻,服下了一片兔儿草。
“这……”残臂无比震惊,他想要走过去,却发现自己竟然迈不开脚。他知道自己着了道。
“我赢了!”袁姑娘笑盈盈地说着,把插着一根绣花针的刺绣扔过去。
残臂眼睁睁地看着那片刺绣打在自己脸上,他动不了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袁姑娘刚才实在羞辱自己,她早料到自己会用龟蜗丸。
“你一定很好奇,对吗?”袁溪星说,但并不等残臂回答就又继续道,“配制龟蜗丸最重要的是火候,但你却多睡了半个时辰!”
“怎么做到的?”
“我在你的汤里悄悄放了片野生木菊花。”
“难怪我那时会突然困乏!”
“此花最能催眠,但却不是毒物,否则也骗不过你的舌头。”
残臂狠狠地望着袁姑娘,一言不发,他没想到玩鹰的反倒被赢啄了眼。
“前两次比试,你卑鄙无耻,这两次——绣花,我赢了;用毒,我也赢了。”袁姑娘开心地笑起来,“愿赌服输,我赢了,想要你的命,怎么办?”
“非死不可?”残臂恨恨道,
“非死不可!”说完,袁溪星就要抽剑来刺。
“且慢!”残臂忍着刺入身体不太深的剑伤说,“让我自己选择死法可以吗?”
“依你!”
“我一生用毒,死也要死在毒上!”残臂黯然道,“我怀中有红蓝两个瓷瓶,红色可解百毒,蓝色可鸩万物。你给我个痛快!”
“没问题!”袁姑娘说完,却把红色的词瓶掏了出来,“红色盛解药?那好,我就给你红色的!”
残臂惊大了眼睛,想要躲开,偏偏自己动不了。
袁姑娘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孙郎中看着袁姑娘长大,袁姑娘听到孙郎中的一条嘱咐就是——我这里什么都可以动,唯独不能碰红色,那些都含着剧毒!
袁姑娘以为残臂须臾会七孔流血而亡,可是,残臂只是一下子摔倒而已,面部狰狞,似乎是痛苦地死了。袁姑娘抽身就走,刚走出门口她就发觉不对——中了龟蜗丸之毒,他不应该能动,何况又喝了毒药!
残臂没骗她,红色瓷瓶里,确实是解药,他已经恢复了四成功力,再回复多一成功力,他就能手刃那个聪明的恶女子了。
这一成力到底没提上来,袁溪星去而复返,人未至,剑先临。残臂不再伪装,跳起来和袁姑娘打起来。
一则,残臂气力未回复;二来,没想到袁姑娘去而复返,心里一慌,功夫上打了折扣。
残臂虽然被袁姑娘砍下一条胳膊,终于捡回一条残命。袁姑娘一路追杀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