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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云出东海

临渊岛,南岸比武台上,楚香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心中道:师父教我的是叶落无痕掌,惊雷无痕指,和追风无痕腿。十多年的练习,师父说我进展甚快,功力怕尤胜他人二十多年以上功力,加上三象无痕功本身的强横,出岛上岸,应该可以。

可惜以往师父在的时候,并没有刻苦至极,现在方才将功力梳理好,今日练习之后定到小成。可是仇人竟然能胜过师父,武力之高不可揣摩。师父就算没有到万象之境也所差不远,待我上岸之后还要日日刻苦不可荒废。才能在找到仇人以后手刃仇人。

三象无痕功在体内再运转一个大周天以后,体内气息通达,运转流畅。内力汇聚,只见楚香云长啸一声站起身来,纵力一跃。竟直直而上数丈之高,踏风而行一般,如燕回林,徐徐的飞回崖边两人身旁。刚至落地,便长出一口气息,将周身内力散去。

袁絮琰见楚香云从比武台飞回,向着楚香云走去:“师兄。”

楚香云看着二人道:“这段时间修炼,已有所得,大师兄他们近来可有消息传回?”

夏玥听楚香云询问:“大师兄他们近一个月来没有传回消息,不知是否有杀害师父的凶手的线索了。”

“好,我知道了。请玥儿师姐,絮琰师妹整理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发,去和大师兄他们会合。”

“好。”二女齐声答到。

明沿海,舟山。明朝有海禁,私人不可下海进行商贸。但在先帝穆宗时期废除海禁,允许民间赴海外通商,与临渊岛往来的商贾正是舟山本地船商,故此莫剑来他们上岸的第一站正是舟山。

莫剑来他们在舟山的落脚点住的是一家小客栈,虽然不大,店家也是有心,拾掇的非常整齐,自己修建了前后院,邻院的单间都有缘侧,并有一些雅观盆景。来到此处一问,方知莫剑来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二十多日以前已经离开。但留了一封书信,给了一些赏钱给柜台,让留着信交给来找的客人。

“师兄他们信上说,打探到消息,杭州府似乎有知晓师父身份的人,只知道是静怡园的主人。师兄他们已经先行出发打探,看到这封信还没有后续消息的时候,自去杭州府找静怡园,他们定然在附近。”楚香云看过信罢,将信交手与夏玥二人,说罢。

“大师兄他们不在这里,那我们怎么办?”袁絮琰问道。

“就按照信上说的,我们出发去杭州府。”夏玥看了一眼楚香云二人。

楚香云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吃过午饭,我们连忙出发。”

杭州府,静怡园外茶坊,楚香云他们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打听到了这园子。杭州府除了官宦之家外,最为气派威严的一处院落。庭院俨然正派,房屋装饰十分大气,大梁上绘画少,雕刻少,线条也少,显得十分整洁。远远从门口望去,高墙大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不是官宦胜似官宦的宅院,偏偏大门上的牌匾却写着三个大字‘静怡园’。园名十分雅致,但与这院落的大气十分不符。

楚香云三人从舟山花数日赶到杭州,已在此处以住下了几天,不想贸然去静怡园问话,便仔细打听师兄们的下落,却没有丝毫信息,附近的客栈茶坊之人反应近来二十多天,除了楚香云一行三人外并没有其他面生的客人。

静怡园地处繁华,寥寥数里以外,正是京杭大运河,官府设的水马驿站也在这一段,它们是传递政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员来往官吏等中途停歇、食宿、更换马匹、车船等补给所需的场所,官员商旅往来频繁,因此附近客栈茶坊酒楼并一干丝织玉玩买卖店不少,十分热闹。

往来人员甚多,近来些时日来往的皆是熟面孔,并未见到生人打尖住店,问话之时,给了跑堂儿点银钱。跑堂小二一见阔绰主顾,自然是知无不言,遇上没话茬的间,还要多说两句讨好讨好。絮琰开始时不信,问了几家茶楼酒肆跑堂,都打包票说最近没什么新人来吃饭住店。

静怡园附近一家酒楼,这家酒楼占地不大,却也干净清爽。时近夏日,这酒楼在临街处支起了个凉棚,楚香云他们就坐在这个临街的位置。店家为楚香云他们一桌上了他家的以前的拿手好菜‘兰溪火肉’。明代的浙江兰溪,养猪手艺闻名天下,当地的猪肉以肉质鲜美著称,外加独特的火腿制作方法,使“兰溪火肉”成了名牌。

一般店里还没有这兰溪火肉,这两日楚香云他们三人在此处来回,身上服饰作料讲究,出手也较大方,细节之处并不十分计较,店老板以为是出游的富家弟子,为了讨好楚香云他们,特地从兰溪老家购来,为的就是想楚香云他们多留几日。于是这朝食时间做了兰溪火肉,并白粥,大荤大素显的滋味十足。

临渊岛孤悬海外,虽然隐蔽,毕竟临近岸边。来往经过的流寇海盗也不少。趁火打劫,袭扰百姓平民都是好手,遇到靖远这样的高手,就算是时而船上有几个浪人武士,也都非是靖远对手,因此收缴的金银玉宝,钱粮武器,却也不少。

一部分靖远时而带着回岸,换了粮食衣物赈济受流寇海盗所扰的百姓,带回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一部分分发给成年之后,不愿意留在岛上想要回岸的弟子,助他们置办家业,安身立命。饶是如此,临渊岛上聚集的财富也不少,靖远平常也教习弟子们人情世故,钱财用度,因此知晓钱粮的功能与用处。

这次出岛前,因为安置在靖远死后大量离岛的人,钱财也分了甚多。但剩下的也足够平常人家富余过数辈子,这次出岛是为师父寻仇,故此十分舍得,钱财带了大半出来,一路花费,并无襟肘。

袁絮琰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这肉确实滋味独特,不愧是浙地名食。可惜这几日在这边却都没有半点大师兄他们的消息。”

听得絮琰这么一说,夏玥也不禁接话:“师兄他们早我们二十多日出发来杭州府查静怡园的线索,这静怡园找起来也不难,偏偏附近确也问不到大师兄行踪情况,十分古怪。”夏玥说着夹起一块肉,也不吃,接着说道:“香云,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香云手拿着筷子,却也一点没动,望着酒楼外的静怡园出神,听得夏玥一问,回转过来回话道:“我刚才也想了想,想来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上门直接问了。”

“上门去问吗?”絮琰听说看向楚香云。

“没错,这样下去,应该还是问不到关于师兄们的线索,一直等下去也无甚意义,我们只想找到知晓师父身份的人。师父时常回岸行善,做的是好事,我们只想知道一些关于师父的情况,既然静怡园主人知道师父的一些事情,我们直接去问一问,礼貌一些请教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多困难。”

“那好,找师兄们的事先放一放,香云和我准备准备,登门拜访一下静怡园主人。”夏玥接着说道:“絮琰师妹暂且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絮琰听楚香云和夏玥这么一说,疑问起来:“这静怡园气派非常,师父说过世人皆有些在高位而轻他人,不说这个园子的主人会否接待我们,单是这门子,就不一定会给我们通报,直接去请教,就算再礼貌,怕也没办法进的去大门吧?”

夏玥看着已经走出凉棚的楚香云,“香云既然如此说,想来也考虑到了这些,必然是有了主意,我陪他去看一看,不妨。”

静怡园的门口,门楼高大,向外延伸出一道飞檐,阴影颇多,十分凉爽,时节马上夏至,天未大热。但也让人想呆在阴凉处,不肯多动弹。大门旁的角门,坐着几个小厮,只顾着乘凉瞌睡,无精打采的乱坐在门前。

楚香云向前拱了个手,道:“烦扰诸位大哥,小可楚香云,有要事拜访静怡园主人。可否请诸位大哥辛劳,替小可通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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