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接的赵骞的军令,便开始全力指挥将士攻打邵州城。三天的时间太短,他不敢不尽力。
可是池州、永州将士都是被赵骞以大义之名拉来援助的,赵骞对他们并无统兵权,且经过前几天的伤亡,二州将士都对赵骞抱有怨言,且他们也早已磨光了斗志,所以摇旗呐喊的人远远多于冲锋陷阵之人。
王虎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很无奈,他虽然多番催促两州的都帅,可是效果不大。王虎无奈,只能派岳州的将士不要命的进攻邵州。
三天的时间不长,之前集三州将士都无法攻破绍州城,现在仅凭岳州一州之力想要拿下绍州城,当真是除非有奇迹发生。
但是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便是因为它不是那么容易出现。任凭岳州军多么努力,却始终无法攻占城头。三日一过,赵骞召集三州将士想要斩了王虎,好在经过这几日的共同作战,大伙都有些情分。三州将士为王虎苦苦求情,这才由砍头变成了三十军棍,保住了王虎的性命。
赵骞本也没有想杀王虎,只是见池州、永州的将士消极怠工,想用王虎之事来吓唬两州将士,建立自己军中威信。可是他没想到这几日岳州的将士见只有自己拼命攻城,而另外两州却只是摇旗呐喊,心中不由产生愤恨之情,军中不满的情绪也越来越多。
官军之间出现了矛盾这没有逃过卫禹的眼睛。这日午夜,卫禹趁官军不备,带领两千黑旗军偷袭了永州的官军营地。
永州的官军没有想到黑旗军居然敢出城,营地里毫无防备,一时大乱,许多人还没穿好衣甲就被冲来的黑旗军了结了性命。
永州大营遇袭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与其相隔不远的岳州营中。王虎不敢怠慢,忍着伤痛组织将士前去救援,可是岳州军将士恨永州军这几日攻城时不尽心,拖拖拉拉,待到岳州军赶到永州大营时,黑旗军早跑的没了踪影,相反驻军在远处的池州军却早早的赶到了永州大营,帮着永州军扑灭营中大火,重新修复大营。
看到岳州军到来,永州营前的卫兵直接上前拦住了他们,道:“军营重地,来人止步。”
王虎只当是永州军营遇袭才会如此小心,开口道:“我是岳州兵马都蔚王虎,听闻你们军营遇袭,特来支援。”
卫兵在王虎报了名后还是不让,冷声道:“敌人已被打退,将军请回。”
王虎皱起眉头,只觉得眼前的小兵太不懂事,可是这是永州军大营,他也不好硬闯,只得耐着性子道:“还请通报宋州史一声,王虎求见。”
卫兵答道:“我家大人说了,谁也不见。”
王虎恼怒抽出佩剑,可眼前的小兵不为所动,挺着脖子不肯退后。
永州与岳州将士已经矛盾重重,王虎此时也不敢真的伤害眼前小兵,他调转马头,咬牙恨声道:“回营!”
军营前发生的事很快传入了永州军营大帐中。池州史田仲纬有些担心道:“宋兄这样会不会惹得赵兄生气?”
宋元气愤道:“我好心带兵前来助他赵骞平叛,可他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害得我们将士伤亡惨重。现在城中叛军来袭我大营,你池州大营离我永州大营这么远都赶了过来,他岳州兵马却现在才出现,我看他赵骞分明是不将我永州军将士性命放在眼里,我何必还要在意他开不开心!”
田仲纬知现在不是闹矛盾时候,虽然他现在对赵骞也有火气,可是既然上了他的船,一同来平乱,那么就不得不维护好他们三人这一团体。他安慰宋元道:“或许赵兄只是谨慎,怕中了叛贼的埋伏,所以才来的慢些。”
宋元讥笑道:“谨慎?这么远的距离即便是放只乌龟只怕也会比他岳州军来的早些。”
田仲纬叹了口气,知道宋元此刻正在气头,听不进他的话,也只能作罢。
这一夜,邵州城头接连响起进攻的鼓声,官军不敢再松懈,每次听到鼓声就迅速摆好阵势,可黑旗军却再没有出现。官军担惊受怕了一夜,直到天明,邵州城才安静下来。
被黑旗军戏弄了一夜,赵骞心中愤恨,一大早就要组织官军进攻邵州城。可是军令传了出去,却迟迟不见永州将士出营,赵骞派人前去询问,不一会军士回复道:“永州军说他们昨日被袭伤亡惨重,今日需要休整。”
赵骞怎能不知这是宋元的推辞,叛军昨日虽然攻入了永州的营寨,可是来的人少,走的又快,如何能让这永州军伤亡惨重?
邵州城依然在眼前屹立,这本应让他建立功勋的城池现让他成了一个笑话。赵骞心中十分的不甘,既然别人不愿帮忙,那就凭自己拿下邵州城,让天下人都看看他赵骞的本事。
岳州军从早上开始就疯狂的扑向邵州城,可是一天下来,岳州军不但没有攻上邵州的城头,反而被孟原又带兵从城中冲出来,杀了个措手不及。
赵骞的疯狂持续了两天,这使得他所带来的岳州将士伤亡惨重,幕僚王元林苦苦劝诫,才让他下令停止攻城,与其他两州一样,在营地里休整。
绍州城依然屹立在眼前,现在三州州史已经不奢望一举将叛贼歼灭,只盼能收复邵州城,那样就能对朝中的大人们有个交代。
三州的兵马因为矛盾,分守三方,岳州军守东门,池州军守北门,永州军守西门。南门不再派兵防守,他们倒是希望叛军可以从南门逃跑,可黑旗军所有人都看出了官军间的矛盾,又怎会再想着逃跑,他们根据卫禹的安排,不时的出兵骚扰官兵,待官兵前来围剿时快速的撤回城中。
官兵受黑旗军骚扰,精神时刻紧绷着,早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天气炎热,缺少足够水源,现在唯一还能支撑官军坚持下去的就是城中传出消息,黑旗军已经开始缺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