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盘坐在地，没有动用任何心法，就这样任由体内那些“灵路”发生自然的变化。
这是最原始的改变。
当初，武祖就是在这种改变中掌握了超凡力量，从而带领人族走上修武之路，摆脱了羸弱之身。
又一颗天元果服下，穆楚体内的淡金色纹络越来越多，并且全都在向脐下汇聚，在那里形成一个明亮而璀璨的光团。
或者说，这里其实才是始发地，是所有灵路的源头，是武者修行的根基，名为“灵府”，亦有说法为“丹田”，或者“紫府”、“泥丸”、“玉琼山”等。
但是，在武者眼中，这里就是“灵府”。
是一切超凡力量的源头，正好位于人身体的黄金分割线上，隐约符合某种天理。
武者修行，便是从外界汲取灵气，通过经脉，再由灵路运送到全身各处，进而返回，集中于脐下灵府中，在这里转化成真元。真元再经由经脉、灵路等运往身体各处，方形成一个大循环。
不过，这里有一个过程。只有先感应到灵气，再初度淬炼经脉，然后才能在体内开辟出灵路，最后方能入驻灵府，在此转化出真元。
穆楚体内，那种淡金色的纹络越来越多，连周围那群老者都看的心惊。
因为，就算是他们，当年也都是天之骄子，可是在开辟灵路的过程中，亦不曾有过这等景象。
全身各处，几乎都被灵路布满，最后，这些微小的淡金色纹络，居然要连成一片了，穆楚近乎化成一个淡金色的光人，连皮肉和毛发都在散发光芒。
“还是不够。”有老者低语。
因为，穆楚已经将三颗天元果全部服下，但是这种转变还没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难道这就是无缺的后天之身？修炼起来竟如此恐怖！单就启灵境来说，他已几乎超越历史上的所有记载，因为还从未有人将灵路连成一片。”
事实上，单就启灵过程中吞食如此海量的灵性精华，便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三枚天元果、五千余瓶灵草液，想都不敢想。
“天下第二启灵时，有这般恐怖么？”有老者忍不住发问，可惜这是一个近乎无解的问题，除非天下第二能够现身，亲自解答。
“老夫这里还有一瓶养灵丹，亦送给小友了。”
有老者取出一只玉瓶，里面装着五颗豆子大的青色药丸，每一颗都浑圆如珠，表面布满深邃的纹络。
养灵丹，专供蕴养境武者修炼的一种丹药，筑基前很少有人敢直接服用，但穆楚这种情况，显然不在此列。
穆楚谢过这名老者，直接取出一颗养灵丹服下，顿时，一股比天元果还要旺盛数倍的灵性精华在他体内散开。
一颗豆子大的药丸而已，竟蕴含着如此庞大的灵性精华，简直不敢想象。
穆楚身上，更多的光纹汇聚向灵府，那里的光芒更加璀璨了。
隐约间，有一缕金色的气机诞生，而后，这种气越来越多，最后在这里汇聚成一颗亮晶晶的小液滴。这是真元。
终于，在进入灵府后，穆楚体内首次孕育出真元。
更多的液滴出现了，全都散落在灵府中，逐渐在这里积聚成一个拳头大的小水洼，里面全是淡金色的真元。
“真元的质量很高啊，堪比麒麟之资了吧！”有老者惊叹。
“而今唯一一个无缺的后天之身……或许，老夫等人能够造就一个奇迹。”连清瘦老者吴道瞿都在感叹。
“只可惜，如他这般，而今的功法绝对无法修炼，就算是在老夫等人的帮助下侥幸步入灵府，孕育出真元，可没有后续的修炼法门，靠他自己摸索，想突破到下一境界，不知道还要多久。”殷天正道。
“的确如此。”东镇洪吾也点头，道：“而今的功法，是供有缺的后天之身修炼所用，他一个无缺的后天之身，自然不能恰合。”
“这般说来倒是有些可惜了。观此子启灵境的表现，不说是前无古人也差不多了，可若没有后续的功法，只怕最终亦是免不了要归为平凡。”
很多老者都在想到这个问题后冷静下来，不免有些惋惜。
“这倒未必。”吴道瞿轻轻摇头。
“为何？以此子的状态，除非是能有武祖时代遗留下来的功法，不然就只能靠他自身。可武祖时代的功法早已失传不知多久……”公羊措道。
吴道瞿再度摇头，道：“都说了未必。”
他目光深邃，仰头望向藏峰山巅，那里有一座以乌木搭建的高塔。
“吴师兄是说玄浑塔？”有老者若有所思。
“是了。”殷天正一拍手，道：“在玄浑塔第一层，供启灵境弟子历练的地方，有那样一座秘境，其中似有武祖时代所留下的遗痕。”
这里若说对玄浑塔的了解，只怕是无人能超过他了。
“正是。”吴道瞿轻轻点头，“只要能找到武祖时代的《原始经》，此子接下来的修炼，应该不成问题。”
原始经，有一说法是武祖亲自开辟，但更多的说法是，此经是由最初的那批武者共同创造，不断完善所得，只可惜，早已失传。
“寻常人去那里，很难有什么发现，但此子不同，他是无缺的后天之身，与那里契合，或许会有不同的收获，甚至，找到所有武者修行的母经——原始经。”殷天正道。
穆楚又服下一颗养灵丹，那个小水洼继续增大，但最后，也只是变得比拳头稍大了一些，终是到了尽头，不能再前进了。
他已经达到目前所能修炼的极尽。
再向下去，就是筑基，但穆楚并没有相应的修炼功法，除非是亦能像启灵境这般，因机缘巧合突破进去，否则很难再进一步。
他停止了修炼，站起身感到体内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仿佛随时都能劈山裂石，举手投足，都有力拔山兮的感觉。
“《原始经》么？”穆楚目光深邃，他听到了这群老者的对话，知道有这样一部经文，或许能让他修炼，在接下来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到筑基。
“我一定要得到。”
穆楚自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