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未来的命运就交给你了,听到这句话,那笼罩着金色光晕的人影似是一顿,而后毅然决然的踏入了裂缝之中。。。
此子就叫“杜幽”吧,院子里身穿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遥望着天空幽幽说道,远处的天空被撕开了一条裂缝,发出了呜呜的风声,好像天地的悲鸣声,天地昏暗,远处的裂缝中一片漆黑,似乎直通幽冥黄泉,这不寻常的景象让青袍男子身旁的怀抱婴儿的产婆隐隐感到不安。
明武国南方福州城,城外一处山坡绿树掩映,坡上短盛的草丛中斜躺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个身穿白衣锦袍,身形清俊,唇红齿白,双手的皮肤白嫩细致,只一眼便知晓,是个大富大贵家的小少爷,一个身着布衣,黑眉大眼,黝黑的皮肤和粗糙的双手显示出少年受过不少劳累,这两人似是主仆,正值春季,正午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令人昏昏欲睡。
“真是明智的选择啊”,杜幽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感叹道,乘着老爹救济灾民的时候,杜幽领着仆人李斗偷偷跑了出来,放松心情。呆在府里快把杜幽闷坏了。
“少爷,您一定不是普通人”,此时李斗翻过身来,对着杜幽谄媚的说到。
杜幽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
“是真的,我都听府里的老人说了,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天空裂开了一条缝隙,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这异像过了大半天才消失呢。”
“得了吧,别拍马屁了,我都听腻了。”这件事杜幽也是知道一点的,可是史书上记载的能人异士出生,要么祥云满天,百鸟来朝。要么百花盛开,十里飘香。哪有他这样天空裂开一条缝,一点好兆头都没有,果然几年下来又是大旱,又是洪水,让粮食作物遭了殃,处处闹起了饥荒,无数百姓无家可归。
“回去了”,说到这里杜幽晒太阳的心情都没有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草屑,招呼了声李斗便往来时的路上走了过去。
“听说叛军从南边打过来了”,杜幽好奇的问道。
“是啊,南边城门口来了好多难民呢,我昨天给老爷送东西的时候看到的,黑压压一大片人,可热闹了。”李斗夸张的比划着。
这乱世最吸引人的莫过于起义了,连年的饥荒加上朝廷繁重的税收,逼得各地的农民纷纷起义,各路叛军和朝廷的大战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知道叛军还有多长时间过来”,杜幽担忧的说道。
“快了快了,我听说都到白马城了,”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一处气派的府邸门口,这便是杜幽的家,福州城大名鼎鼎的杜府。
要说这福州城谁最有钱,在福州城当仁不让的归属于杜幽的父亲,福州城第一豪绅杜长善了。靠着家族世代行医积累的关系和对草药的熟知,年轻时的杜长善弃医从商做起了一本万利的药材生意,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到了中年,或许是儿子的出生,又或许是厌倦了生意上的奔波劳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金盆洗手在福州城开起了医馆和药店,长善医馆和长善药店比邻而居,生意很是兴隆。
杜府坐北朝南,青砖红瓦,门口坐落着两个大石狮子,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怒视着旁边的大路,栩栩如生,端是气派非凡。无视了门口守门的仆人,杜幽带着李斗大摇大摆了走了进去。
“幽儿”,此时一声威严的声音从回廊处传来。
杜幽听到声音不禁一顿,目中无人的气势也没了,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不清不愿的回过头来,“爹,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哼,不回来你小子岂不是要翻天,”杜长善不快的说到。
“哪有的事儿,我正准备去看医书呢,不信你问李斗。”杜幽一边说到一边捅了捅旁边吓得不敢吱声的李斗。
“是啊,少爷正准备去看医书呢。”李斗也赶忙附和道。
“是吗,那我来考考你,你给我说说得了伤寒要用哪几味药材啊,”杜长善冷笑着问道。
“这…麻黄、桂枝、杏仁、甘草,”杜幽支支吾吾着说到,一脸紧张。
“说具体点,”杜长善不禁有些恼怒。
“。。。。。”杜幽有些头疼,具体如何治疗,杜幽压根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看,从小对医书不感冒的他,一看到书就打瞌睡,刚才那几种药材还是他搜肠刮肚的吃老本,才想出来的。
“跟你说了多少次,如今这世道乱的很,你天天偷跑出去,书也不看,再过几天叛军就打到福州城了,这几天你那儿都别想去,给我好好背医书,李斗你给我好好看着他,再让我发现家法伺候,还有刚才我问的题目今天下午不背出来晚饭就别吃了,”杜长善大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是,老爷”李斗苦着脸应道。心里祈祷杜幽这几天安分点,不然他就要倒霉了。
杜幽见状不由心中叹气,看来今后一段时间是不可以出去了。
傍晚时分,陆怜如提着饭盒来到了杜幽的房间门口,轻唤了两声,见无人回应便推开了房门,房间左侧靠窗的书桌旁亮着蜡烛,在烛火的掩映下,杜幽正趴在书桌上睡着觉,陆怜如哭笑不得,听闻他爹中午发了脾气,本想过来安慰一下,没想到他像没事人一样在睡觉。陆怜如走到书桌前拍了拍杜幽,睡梦中的杜幽先是一惊,待看清了来人,不由老脸一红,“娘,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听说中午被你爹训斥了一顿,”陆怜如关心的问道。
“不碍事的,我可没那么矫情”,杜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那就好,你爹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叛军马上要从南边过来了,你这几天也别乱跑,不管怎样他都是为了你好,你也别怪他。”陆怜如安慰道。
“我知道了。”杜幽心中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他爹都是这样,嘴硬心软。
“对了,我带了点饭菜过来,里面有你最爱吃的烧鸡还有银耳莲子汤,”说着把饭盒放到了桌上,杜幽也慌忙的帮着收拾着书桌。
杜幽不由有些无语,母亲总是做着和事佬的角色,调解着他和老爹之间的关系,做着老爹不能做的安慰工作,维持着家里的和平。
吃饱喝足过后,陆怜如又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送走了母亲,杜幽满足的躺在了床上,胡思乱想着各种事情,偶尔发出嘿嘿的傻笑,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却全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件几乎改变他人生命运的大事就要来临。这是如此的突然,以致它一辈子都会深深的烙印在心中不愿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