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马跑到码头边,是河,一条河,这条河很隐蔽,周围的树栽种的非常整齐,码头上有一艘船。
那艘船是木质的帆船,看上去非常的古老,上面还有帆,这是一艘货真价实的大帆船,老人说的话是真的。
这艘船很大,看上去非常古怪,船身很坚硬,它被保养得很好,帆是白色的,但看上去有点老旧,再仔细看,能从船身上看到细细的花纹。
船上的围杆,仿佛镀了一层银,桅杆很粗壮,刻着某种深邃难懂的符号,以及绳索,让人眼花缭乱的绳索,二人被眼前的帆船惊住了。
虽然这艘船在现在算不上什么大船,但是两个人,怎么能够驾驶这艘船呢,显然是不可能的。难怪先前的训练如此艰难,原来他们要离开这里的工具是这样的一艘船。
很显然他们两人是做不到的,老人也很清楚,这艘船至少要有十个人才能驾驶。船上的炮都被卸掉了,炮口关闭着。
全船结构设计合理,流线形的船身以及巨大的动力使其速度极快,二人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船,仿佛这艘船不属于这个世界,再说升帆降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们还没有学会搞懂风向,甚至连航海图都不会看,驾驶这样的帆船,很容易在海洋中迷失方向。
“爷爷,这艘船怎么开呀,他有引擎吗?”阿壮不觉地问道。
“有引擎,你们要跟它约定,事实上,它会送你们去目的地的。不要担心,我的孩子。”老人缓缓说道,带着二人上了那艘古怪的船。
船身缓缓地摇曳着,三人站在船的甲板上,老人从口袋中找出一瓶伏特加,喝上一口,打了一个嗝,说:“好了,小子们,这艘船归你们了。
那些愚蠢的家伙,别想得到这艘船,咱们不需要签什么狗屁合同,好啦,这艘船归你们了!”
老人甩甩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轻轻的俯身摸着船上的木板,泪花在眼中闪。雾依然很大,二人还没有在惊恐中回过神来。
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经累坏了,弯腰,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阿壮用喘气的间隔,“嗯”了一声,然后点点头,兴奋的问:“真的吗?爷爷那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然后喘着气深深地鞠了一躬,脸上的兴奋与激动无处躲藏。阿达回过神来,也鞠了一躬,老人向前来,扶起阿达,严肃地说:“你以后可不要这样了,那些蠢东西,不值得你们这样。
等你们出去了,走出这个地方,还会有更多的蠢东西,不要在意那些家伙,噢对了……”
老人走进码头的一间小屋,二人待在甲板上,观察着这艘古老的船,隐隐约约能听到船的“呼吸”声,这艘船好像在“说话”,二人更加好奇了。
他们将耳朵贴在甲板上,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波浪拍打在石头上的声音。
“这艘船是我们的了。天哪,他太大了!我们要怎么驾驶它,要怎么跟他约定呢?”阿达疑惑的问道。
阿壮点点头说:“应该是要办某种手续的,这种来历不明的船,我们是不是要等等三弟,这艘船太大了,我们要怎么驾驶它呢?”
二人随即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不,你们要快点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军队迟早会发现这里的。”
老人手中拿着两张护照,又接着说:“自由军并没有完全失败,你们不需要了解那一段历史,我以前还当过海盗呢。”
老人截肢的右腿上绑着由橡木制成的假肢,他又喝了一口酒。“实在说起来,值得我们可怜的绝不是一败涂地的。
命运定了一切人,然而一切人能够定他自己的命运,我的孩子们。”
老人跌跌撞撞走到甲板上,醉醺醺的说:“船上有发电机,汽油,冰箱,还有很多书,但是没有电视和收音机,你们不能暴露你们的位置。
要穿过整个博罗克海峡,沿着这条河走,“它”会指引你们的,你们要学会自己打鱼,寻找淡水,冰箱里有很多橘子,迟早会用得上他们的。
还有别忘了拿上这个。”老人将装着墨绿色液体的玻璃罐向着二人扔了过去。阿壮接住了,老人“嘿嘿嘿”的笑。“好啦,小子们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爷爷你不走吗?”阿达想让老人留下,心想老人一定会留下来的。便想问问老人,征求他的意见。
谁知老人哈哈大笑道:“这地方我可是几十年来寸步不离,形影相依怎能说没有怜惜,我不走啦,去吧,走吧,离开这儿。”
老人潇洒地跳下甲板,挥挥手,船帆竟然自己升了起来,老人解开束缚着船的绳索,意味深长地说:“飞吧,飞出这圈子!到云端里去,到云端里去吧,这才是做人的趣味。
这臭皮囊要是太重挪不动,就掷了他,可能的话,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吧,我的孩子们。”
老人的身影在浓雾中化为黑色的一团,他一瘸一拐地走向林子深处,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久久的再无声响……
帆船在河流上向着前方行驶,这一地冷雾,冰冷到骨子里。让二人万念成灰,泪水渗到皮肉里,冰凉如冰。
这些热泪只有青年才会有,他们是同青春的幻梦一起同时消失掉的,泪流干了,他们就冷淡了,血液也不会那样沸腾,坟墓的影子已然染着他们的余生。
船行驶着,不知这样的航程在什么时候会有尽头,只听老人说过。穿过博罗克海峡的人,在某种意义上,能算得上是英雄。二人又想起来老人之前阐述的一个故事。
这艘船叫安妮号,但是现在它的名字叫“菜鸟号”,如果某一天经历了暴风雨,那么二人才能够使用这艘船的“大名”,才是某种意义上真正成为了这艘船的主人。
帆船在颠簸中,在雾气重重的河流上,不知道是在水面上行驶,还是在地面上滑行,水流很窄,却异常颠簸。
噢噢,多大的风啊!冷!真冷!船依然在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