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瑶回到宿舍后被秦一心以天太晚不易回家的借口连哄带骗的在宿舍住了一晚,在慕星瑶映像中那个夜晚是自已认识秦一心以来跟她说过最长的对话。
“瑶瑶,你喜欢今天发生的一切吗?”
“嗯”
“瑶瑶,你还记得今天带头起哄的男生吗?”
“嗯”
“他呀非常的差劲,喜欢隔壁班的一个女生,还不敢去表白,以后要是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慕星瑶知道她会像她说的那样去做,就像当初为了和自已住一个宿舍她还不惜跟老师们打感情牌,最终老师也磨不过才同意了这个要求。
“瑶瑶,今天路过学校的池塘看见了小金鱼好漂亮,可惜妈妈不让我养说是所有的鱼看起来都是滑腻腻的,我们下次去看好不好?”
“好”
“瑶瑶,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迟疑了十几秒,在秦一心以为她不回答的时候,有些轻微颤抖的声音响起,秦一心不在追问下去,转移了话题。
慕星瑶不停的问自已为什么当时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有些微微的抽疼还有犹豫,或许这个答案不久之后就会知道,又或许它会永远埋藏......
秦一心说了很多话,仿佛要代替不怎么说话的慕星瑶说个够,话题内容很平常,但基本上是秦一心在说,慕星瑶在听,有时就是一个问一个答。
......
“瑶瑶,我家的小白猫生二胎了你等有空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它很可爱的......”
在没有听到慕星瑶的回答后,秦一心看向对面床铺,发现她的“瑶瑶”已经进入了梦乡,她没在打扰她,也迅速进入了梦乡。
这是慕星瑶记忆中难得在周末睡过最美好的觉,她是带着秦一心的美好进入梦乡的,迷迷糊糊中听到秦一心说到小白猫,今晚她真的梦到了那只小白猫,她梦见她和妈妈、爸爸还有一个只看得见身影的男孩子玩,在一个跟自家后院一样的地方里一起逗小白猫,可那明显和自家不一样。男孩子对她说:“心心,我先回家,明天在来和你玩”。
“心心,再见”
“心心,再见”
男孩子跟自已说再见,可是为什么爸爸也跟她说再见,为什么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愈来愈模糊,她想去追,可是动不了,她看向妈妈面无表情的脸,一直哭一直哭,想要妈妈去把他们留下,可妈妈依旧面无表情......
“瑶瑶,醒醒,你妈妈来学校了,醒醒......”秦一心轻摇着有些反常的慕星瑶,要是平常的话慕星瑶早就醒了,今天切还要她叫起床还真是怪。
慕星瑶被自已的梦所惊醒,缓了一下,才看向秦一心,问到“妈妈,在哪?”
有些懵的秦一心回答她“在老师办公室呢”慕星瑶没在说什么,就起床去洗漱了。
慕星瑶想到昨晚的梦,那是距离爸爸去世三年之久后,第一次梦到他,慕星瑶就想爸爸不是最爱她了吗?为什么那么多年来从不进自已的梦中,反而是在昨晚,可又为什么让她在体验一次和他分别的痛苦。她在想到底为什么,可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明白,那个男孩是谁,从小到大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
秦一心要上课不能陪她,她俩相互告别后,慕星瑶向着老师的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想要敲门时,里面“咔嚓”一声响,门开了,慕星瑶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眼前的便是她的妈妈,一个拥有让人无法违抗她意愿办事的女强人,可偏偏昨天她的女儿切违抗了她。
妈妈看了慕星瑶一眼,没有说什么就直接越过了她往前走,在妈妈走开的那一刻慕星瑶看见了老师们有些怪的眼神,她没有犹豫迅速跟在妈妈身后,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不太舒服的地方。
妈妈一直往前走,一次头也没回过,慕星瑶就跟在后面,俩人之间没有多余的一句对话,仿佛她们不是母女,而是顺路的陌生人。慕星瑶也从来没有发现过,原来学校的路程是那么的遥远,原来学校是那么的安静,她紧紧盯着在妈妈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中藏着的几根调皮的白发,妈妈过几天后也快三十了。
就这样,她们一路无话回到了家中,家在居民楼的二楼,很大,空荡荡的,在没上大学前为了方便慕星瑶上学,就在这个地方买了房,一般除了母女俩外,就只有按时来打扫兼保姆的阿姨,厨房做好的食物,已经说明了阿姨来过,慕星瑶想妈妈有多久没有下过厨了,大概是在三年前爸爸出事之后吧。三年了矣,好长好长......长到自已快要忘了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没一个瞬间。
慕星瑶在等待妈妈开口问她昨天的事,但迟迟不见妈妈开口,一直到吃了早饭妈妈也没有动静,她也不主动问,就这样直到妈妈去上班前,依旧没有说什么。
在慕星瑶以为妈妈要妥协,不在让她遵守这样看似不太正常的命令时,却发生了一件足以让慕星瑶崩溃的事情。
一如往常,妈妈从早上去上班后直到晚上12:30才回来。慕星瑶听见自已房门开动的声音,她没有动,她感觉到妈妈在帮她拉被子,轻轻的摸她的头,或许已经不记得妈妈上次摸自已的头是什么时候了,她不敢动,她怕这一温情会突然消失,有时她也自私地想要时间就停在这一瞬间。
妈妈离开后,慕星瑶睁开了眼看向阳台,发现世界是那么的黑,心里是那么的孤独,她开始在无声的哭泣......
周一了,慕星瑶很吃惊她看见了早出晚归的妈妈在餐桌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她过去和妈妈打了声招呼,便开始吃早餐,一切是那么的正常。在离开餐桌准备去上学的慕星瑶,却听到难得跟她开口说话地妈妈说:
“你以后不用去学校了,在家学吧”
慕星瑶很呆滞,她觉得她快要暴发了,凭什么自已已经很听妈妈的话了,为什么还要剥夺她上学的权力,难道就因为昨天没有回家吗?不,自已除了妈妈和学校的一切不能没有,她不同意,也不能允许失去自已去上学的权力,学校是现在唯一能让她开心的地方她不能失去,她开始对妈妈咆哮:
“凭什么,你凭什么剥夺我上学的权力,我不同意”慕星瑶眼睛发红,攥着手,表情是那么的气愤与痛苦。
“......凭什么,就凭我生了你,养了你”一开妈妈以为慕星瑶会按照她说的去做,没有想到会这样。
“妈妈,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决定让我有多痛苦,在学校因为我的性格有多少同学不愿亲近我,在哪里我就只有秦一心一个朋友,可你知道吗?我依旧爱学校,我讨厌家里,每个周末回家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一天在家里我能看到你的次数不超过两次,能和你说话的次数超不过三句话,也因为你的关系我变得不爱说话,不愿亲近别人,如果是这样,你不应该生我养我或者那时候我应该跟着爸爸去......”
慕星瑶没有说完的话,被妈妈一巴掌扇了回去,慕星瑶没有动,眼眶中的泪水像下雨般的往下掉,妈妈的脸在慕星瑶看来很模糊,但她依稀看到妈妈有些颤抖的手,妈妈想走近她,她却往后退,走进房间拿起书包要往房门走,被前来的妈妈拦着,妈妈摸着慕星瑶红肿的脸,声音颤抖,表情有些害怕的说,“星星,别离开妈妈,妈妈错了,妈妈会改,会改的,别走”。
或许慕星瑶在赌气吧,她没有理会妈妈的话,依旧往房门走,这次她在没有听见妈妈说什么,只听到楼下一声响,随至来的各种说话声。
“喂,是120吗?在XXX街XXX号,有人从二楼跳下来了......”
“这不是,星瑶的妈妈吗?怎么会从上面跳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