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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龙气腾天破沧海

阁楼萧萧人消瘦。

王之灵背着媚娘向客栈行去,坊市中人多来打量一眼便忙手上的事情了,他只觉心中奇怪,却没看到小君儿跟在身后凶恶的表情。小声嘀咕道:“媚娘,你说这些人都看我们干嘛?”

媚娘趴在他背上脸色泛红,贴着他的耳边声音软糯“想来是公子外貌英俊,这小地方少见到公子这般俊哥,多打量几眼吧。”

王之灵连忙答道:“媚娘谬赞了,我这皮囊怎算得英俊,想来这路人都是见媚娘生得美艳,忍不住多看几眼。”但他的胸膛却不自觉地挺了挺,显得很是受用。

小君儿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侧,冷哼一声,道:“小叔叔,我姨娘这般夸你,心里怕不是乐开花了吧!”

王之灵干咳两声,白净的脸上羞得通红。媚娘娇嗔道:“小君儿,你胡说些什么呢?还不与王公子道歉。”

小君儿很是委屈道:“姨娘!你才认识这姓王的多久?你就这般护着他!”她又瞄了瞄媚娘那对沉甸甸的胸脯,带着不知哪来的酸劲“再说了,姨娘,你那胸脯我可是天天都揉着地,那有多软我还不知道?这姓王的的心思指不定飘哪去了呢?!”

王之灵羞红的脸更加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哪有?你别乱说!”

“哼!你还没有!没有你紧张什么?”小君儿很是不满,气鼓鼓到。

媚娘瞥了她一眼,又伏在王之灵耳边柔声道:“小君儿她不懂事,说话没个避讳,还望公子别往心里去。”

他连忙道:“媚娘哪里话,小君儿这般可爱,我又怎会与她计较?”他还是显得很没底气,脸上依旧一片通红。

小君儿去了那身刁蛮又是一副可爱样,问道:“小叔叔,你找的客栈是哪间啊?”

王之灵听闻,抬起那张羞红的脸,头向前挪了挪“就是前面最高的那栋。”

小君儿怔怔地看着那座高楼,哦了一声,又夹着一丝灵动的调皮“小叔叔,你背我姨娘先去,我去逛逛。”说着转身就跑了,几个呼吸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王之灵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媚娘,小君儿她跑不在了!我们赶紧找找她!”

她看着眼前高楼,声音更凄柔了几分“王公子莫急,这里她也算熟悉,想来是想起什么乐子,玩去了,公子不必多虑,等她耍好了,自会来找我们。”

王之灵面带忧色看了看小君儿消失的方向“即使如此,我们先去客栈等她吧。”他背着她慢慢向前。

……

月色下四道身影快步向坊市行去,却有一人如同鸡仔般被另一人拎在半空中,显得很是滑稽。

“老神仙,老神仙,能不能不要像拎鸡仔般拎着我走啊?这读书人还是要些个体面的。”吕正被吊在半空和那老道人商量到。

那老道人拎着他乐呵呵道:“小兄弟,也不是我有意这般,实在是你这脚力太差了些。”

吕正脸色极是羞愧,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这三人脚力却是极快,片刻功夫,便到了那海边坊市。坊市中人见这四人到来,顿时眼中凶芒大盛,齐刷刷盯住四人。却不知从何处掀起一阵飓风,那风中有厉声尖啸,血罗森影一阵而过。就见那坊市中大小鬼物掩了眼中戾气,又各自忙活起手中事物。

那四人立在市口,无人言语,过往行人也不理睬。过了片刻,那吕正冷汗直流唯唯诺诺,忍不住问道:“老神仙,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王道长漫不经心,驴头不对马嘴“这世间万物皆有它的规矩,这鬼物的坊市也是如此,你不必问我,且看着就是。”

吕正还欲说些什么,那老道人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我自会保你性命。”

他自杵在一旁不再言语。

过了不久,就见远处一座高楼腾起数道身影转瞬又落在四人面前,为首一人大声笑道:“不知仙师大驾,恕老朽未施远迎!”

那老道人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我此次前来本是隐秘,你也无需张扬。”

那人躬身回礼道:“仙师说的是,不知仙师此次前来可有些许吩咐?”

“倒也没什么要交予你做,你且全当我不曾来过便可。”那老道人随意说到。

“即使如此,我等先行告退了。”就见那几人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四人一路无话,径直向坊市深处行去,好巧不巧,正是住了那南陵客栈。待四人落座,各自点了吃食,各自无话,且看那台上戏子唱曲,歌姬悦喉。有曲来:

【强说愁】瑟瑟尸骨寒,别道戏子强唱愁,奈何花烬落。商女弹唱排兴衰,谁道那勾连起和,要说那王朝荣与哀。

四人围桌各坐一方,一曲落下,也无喝彩亦无赏。就见周着目光环视,那歌姬婉转幽鸣。那老道人不为所动,把弄着手中玩件,只吓得那书生瑟瑟发抖。

秦风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说道长,我见你在此处是吃得开的,你差几人去救了那书生就是,又何须硬要拉着我去?”

老道人笑意未减,缓缓开口道:“小兄弟只见得那表面功夫,刚才那几人无非是见我修为高深些,不敢得罪罢了,又怎能让其为我等办事?在说我这也不好露面不是?”

秦风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你不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嘛?还不方便露面!”他又顺着话接道:“他那几人想来在这也是厉害人物,既是忌惮道长修为高深,让他交个无足轻重的书生又有何难?”

他摆摆手道:“小友却是想得过于简单了些,若是平常,用身份压压到是无妨,但如今特殊,如此行事却是不妥。再说,就算强势要人,总得有个真凭实据不是,如若不然,与无理取闹有何不同?”

“道长这般修为害怕落人口实?”

那道人却不答他,自顾自说道:“这世道虽乱,但也讲究个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人人都仗着自己修为高便欺压弱者,那不是又为这乱世篝火添了把柴?更何况我等修士若不表率,这家国大业又能建立在凡夫俗子之上?”

秦风立起,拘了一礼,很是认真道:“受教了。”

那老道人挑了挑眉,显得很是意外,又托起秦风“小友却是礼重了,老朽当不起,小友还是快些起来。”

秦风回座,单刀直入“我秦某不才,既受了道长一理,我也不推三阻四。”他又看向吕正“吕兄,我既应了你,这便替你看看,但能否救下你那同窗我也无法许诺与你。”

吕正忙道:“秦兄肯帮忙已是很好,我也不敢多求些许,若是事不可为,还请秦兄以自己为重。”

秦风点了点头,转身便消失在客栈中了。

1

“我说你小子不会真对那老道人一番话搞得热血沸腾吧?”

“我能有那么傻?”

“嗯,我看你挺傻的!”

一阵无语,他又一本正经道:“泽安,我不与你说笑,那老道人鬼得很,从一开始就非要拉上我,我总感觉他没安什么好心,你那有没有能隐身之类的功法?”

“隐身?你小子想干什么坏事?”

秦风气不打一处来“嘿,我能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有啊,那老道士一见我便看出我已经练气四重,如今到还好,若是以后有个什么仇家,岂不是很容易暴露很多秘密?”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光是隐去身形的功法我这没什么高深的,要应付你与那老道人如此实力悬殊的基本没用,与其靠功法,不如阵法来得实在,以你如今的阵法造诣,却也是堪堪够用。”只听得叮呤咣啷的声响传来,也不知泽安到哪去了。

秦风一人坐在街角石凳上,就见青羡着一身黑纱,身姿曼妙,浅浅的笑容怀着一丝逗弄“秦小哥要那隐身之术意欲何为啊?莫不是看中了哪家姑娘了不成?”

秦风无力道:“泽安那个不靠谱的就算了,羡儿你怎得也拿我开涮?”他又打量了青羡两眼“再说我成天都看着羡儿你这样的大美人,还去看别的女子作甚?”

青羡似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脸蛋羞红,却更有一番韵味,“我也不逗你,你能想到隐息却是好的,这点到我我和泽安疏忽了。但俗话说得好,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与其用那拙劣的隐身之法,让旁人轻易察觉不如换个身份藏于艳阳之下,岂不妙哉!”

“如此甚妙!羡儿,你到是聪慧。可这又要如何做?”

青羡笑道:“这道简单,万年之前,我与泽安曾寻得一门法门,名为【寄魂转】,此法本是一条幽冥大道所载,在伪装一道上甚是精湛,唯独是残忍了些。”

秦风不解“如何残忍法?”

“你亦知这世间众生皆有自身的气息,骨肉精血,性命精魄皆可通过气息流转于外,这寄魂转便是将刚死不久之人的精魄拘留,囚禁在魂塔之中,带要用时将其拟出,从而从内到外转换成那人,被囚禁之人永世沉沦,不入轮回。”青羡有些叹息“你若修此法必是业障缠身。”

秦风思索半响问道:“这一法门能达到什么效果?”

“以你如今境界,元婴之下是看不破你的伪装的,一般来说能瞒过三个大境界之人,但也要因人而异,此法强弱多根据你自身神魂之力强弱决定,能否察觉你的伪装也要看对方是否善于追踪之术。这天地众生但凡是精魄被你囚禁在魂塔中你皆可化,更妙在于就算修为高出你许多看出你的伪装,也只会感觉你气息流转不协调,心中生疑,却难以看出你的本相。”

“既是如此,那就修吧!”

“你既已决定,我便将此法传你。”就见她伸手一指,一篇功法赫然浮现在他脑海之中。就见开篇一行大字铁画银钩:

此乃业法宗,怨力换乾坤。

天罡地煞结大阵,一百零八怨魂铸魂塔,待得魂塔成,众生皆可拘。

此法虽是极其恶毒,却有一股磅礴大气扑面而来,一时之间震得秦风头昏脑涨,许久才缓过劲来。

秦风趴坐在石凳上,使劲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羡儿,这功法怎得如此霸道?”

青羡的眼神有些左右摇摆,又一副理直气壮“还不是你修为太弱了,要不是我及时出手护着你识海,你那魂魄都要散了。”

泽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幽幽地传来“得了吧,我看就是你忘了这法门的霸道,意识大意了,你还怪他修为低,没被你害死就不错了。”

青羡恼道:“我你就忘了嘛,要你来说,再说这不也没事嘛!”

秦风瘫坐在地上,无力道:“好了,你两个别吵了,谁给我说说那魂塔怎么弄啊?”

他两人停下争吵,“在你识海之内根据功法引导,将一百零八只怨魂结成大阵,魂塔自会形成。”

秦风似懂非懂“你是说?”

他两人眨眨眼,“你说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边走动之人见秦风瘫坐在地上纷纷停下,将他围成一团,脸上浮现出贪婪之色。恰在此时,那白衣少年眼眸乎地睁开,嘴角带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

2

那吕正战战克克坐在四方桌一边,就见那老道人,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听着小曲,好不惬意。他却小心翼翼问道:“仙人,秦兄一人去当真没问题?”

那老人毫不在意“这位小兄弟,你那秦兄弟何等人物啊?依老夫看,那便是难得的天才,这等小事又如何难得了他?更何况还有老夫的符箓傍身,自是没问题的!你且放宽心。”

吕正还欲说些什么,就听那年轻道童不耐烦道:“我师尊既然说了无碍便是无碍,你还质疑我师尊不成?”

他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既是仙人之言,自是无碍。”只得自顾自地看着盘中餐,坐立不安。他却不知他旁边两人凝音入耳的对话。

“师父,为何您定要拉那秦姓小子掺和?”

“倒不是我有意要他掺和,不过因缘汇集罢了。”

“可那小子毕竟只是一个外人,就算天赋绝佳……”

“你无需多言,为师自有考量,此事事关重大,非你能插嘴的!”

那李世童低头应是“弟子唐突了。”

老道人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此事涉及太多,我不便与你详说,但你须记得,我等天师府终究是大黎王朝的人,自然多为其考虑,这小子虽是乡野中人,但观他气运绝非等闲,此次也是一番机缘,若是……”就见他眼中射出阵阵精芒,瞬间消隐不见。

就听那歌姬唱到:

【郎儿】好儿郎,好儿郎,志在四方,千绝霸唱传天下,九州天下谁不知。志四方,志四方,大好儿郎当凯歌,写意风流江湖饮。

3

再说秦风这边,百十来个鬼物见他虚弱不堪,将他团团围住,领头一鬼阴深深地桀桀怪笑“小子,今日到是你运气不好了!”

秦风装作不解道:“小哥,你这话怎么说?”

那鬼物还是那副怪笑的样子却不答他的话,转而问道:“你小子拖着这么虚弱的身子来这意欲何为啊?”

秦风一副憨厚的样子“我来找人的,我有一同窗之前说先来这坊市找处歇息,我这不来找他嘛。不知各位可有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啊?”

众人听他说完,脸上皆是露出怪异神色“小兄弟既是来找人的就随我们来吧,此人我们之前倒是当好见过。”

秦风大喜“那就多谢了。”他不疑有他,众人簇拥着他向那栋最高的房子走去。待到众人簇着他进了南陵客栈后,那为首一人道:“你要找的人便在这客栈丙字房中。”

秦风拱手道:“即使如此,那就多谢兄台了。”

那人摆摆手,脸上的阴森更浓了几分“我等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知你小子有什么报答没有?”

他眼睛眯了眯“不知如何报答才好啊?”

那人桀桀怪笑“既如此,就拿命来报答吧!”随即那人一圈轰出,朝着秦风面门而来。

秦风重生到这方世界虽还未修行什么法门,但原先摸金门中的把式却是烂熟于心,再加上这一月多的锻炼,一开一合之间携着汩汩灵力,却也有几分样子。就见他一只手架在头部挡下那鬼物一拳,随即另一只手一拳砸出,那鬼物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打得烟消云散。趁其他鬼物还没反应过来,他随手又灭杀了周边数只鬼物。等其他鬼物反应过来,秦风早就踏在一旁,离开了包围的范围。

最先反应过来那只鬼物,厉声尖啸“你小子都做了什么!”说着便飞扑上来,在其掌心上裹着一丝鬼物独有的怨气,擦着秦风手臂而过,仿佛贯穿空气一般的触觉从那鬼物手中传来,他眼神惊恐,不可置信,“这么可能!难道你是……”

他眼中惊恐还未消散,他整个身躯便已经消散了,那抹惊恐定格在他眼中直至最后一刻。

秦风捏了捏刚刚被鬼物击中的手臂,心中暗道:“这就是无垢之体嘛——万法不侵!”直至此刻,秦风才撇道仙凡之别的冰山一角!

……

自从那秦风再次进了这客栈,那老道人就按下了吕正,自己一直在一旁观察着,直至此刻,他眼瞳猛地放大,随即又眯成一道细线。不过就是他这尊初入化神的陆地神仙,也没察觉到那些被他打散的鬼物,被某种力量牵引,向秦风的识海汇去。

……

秦风暗自盘算着“看来这里说的一百零八怨魂应该是能量等级,这杀了将近十只鬼物,也不过满了两点而已。”他又抬头望去,就见黑压压一片一双双血眸死死盯住他,显得极为渗人。

就在他心思百转之时,就听到对面一众鬼物齐声尖啸“小子!你死定了!竟敢当街行凶,枉我大哥真心帮你,你却将其杀害!”

秦风不由觉得好笑,“你那兄弟妄取我性命,我还等他杀了我不成?”

“小子!休要强词夺理,你既受了恩惠,就该拿命来还!”一众鬼物高声啸到。

秦风眉头微蹙,他虽是无垢之体,但这如同实质的怨气也让他感到一丝冰凉从后背升起。他瞟了一眼那老道人方向,就见那老道人依旧坐在那波澜不惊,随即在心中问道:“泽安,刚刚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泽安没好气道:“你小子被鬼坑了还不知道!”

“有么?”

“当然了,这鬼物本是阴邪之物,怨气所凝、戾气所染而成,唯有害人性命或相互争夺方可长存。但这鬼物无端害人日积月累长此以往必遭天谴,但若立了因果,无论是报仇索命,又是惑人偿债,皆可顺其因果害其性命。如今你受了这寻人之恩,这些鬼物便可以此为例。”

秦风恍然,“这中间还有这等讲究。”

“那是自然,你小子不懂的东西还多呢!”

就在此刻便有十来只鬼物突然暴起朝他扑杀而来,或有尖牙利齿,或有毒瘴阴招,无所不用其极。

秦风心道:“来得好!正好我收集一波怨气。”只见他迎面而上,踩着灵动的步子,左右腾挪,每行一步就有一鬼物消散,或拳或掌,体态轻盈,少有大开大合。

行了半刻钟,忽有一鬼物高高跃起,一脚势大力沉向秦风直劈而来,他却躲闪不及,只得双臂叠于胸前硬接这一脚,就见他向后直飞而去,所过桌椅尽皆粉碎,最后在墙壁上砸出蛛网样裂痕。

那踢出一脚的鬼物身材壮硕,的一笑道:“看你小子还能张狂到几时!”

秦风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死死盯住那鬼物,一字一句道:“你给我等着!”话毕,只见他不知从何处拔出一剑,朝那鬼物狂冲而去,猛地挥出一剑,那鬼物正欲抵挡,就见那白衣之人人影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鬼物还正纳闷,只觉自身寸寸具裂,片刻便化做黑烟缥缈而去。

那老道人,眼睛有眯了眯“这小子到是有意思,步步为营,无声之间竟布了一道隐匿阵法,起得也是恰到好处,正在体力耗尽之前,到是耍得这众鬼物团团转。”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依旧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喝着小酒。

这酒楼之内,早是人去楼空,独那歌姬婉转歌喉,身姿袅袅。

4

秦风奋力搏杀,竟不知觉间灭了将近百来只鬼物,那铸造魂塔的怨力也将近收集了一半有余。此时的他坐在客栈中一房间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泽安,你这【周身隐阵】到是好用,竟能在自身周着布下阵法隐藏自身,可跟随主体移动,实在是神奇。”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哦,对了,你与其感叹阵法,不如看看眼前怎么脱身。”

秦风不解“不是才逃出来嘛?这不还有阵法护持着么?脱什么身?”

泽安无语道:“之前都是些小鬼,最强的那只不过才刚入年鬼,你糊弄糊弄还行,你抬头看看,这可是一只厉鬼。就你现在布阵的造诣,人家早就发现你了。赶紧逃吧你!”

秦风闻言望去,就见一艳丽妇人坐在一男子身上,朝他看来,嘴角似笑非笑。再看那男子,一副书生样,却早已枯骨如柴,但脸上却潮红一片浮现出浓浓的快意,嘴中喃喃着不知明理的话语,显得极为诡异。

秦风猛地朝门看去,就见那门牌上赫然刻着丙字房三个大字。

此时的秦风抚着额头,骂娘的心都有了。

正在此时,就听见那艳丽妇人,声音轻柔犹如耳语,却异常清晰“公子来都来了,又何须藏着看这春宫图?”

秦风极是尴尬,心想:“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藏着也没意思。”索性撤了阵法,现出真身来。

就见那妇人随手裹了一件轻纱袅袅婷婷施了个万福“奴家媚娘,见过公子。”又一副惊慌样子,道:“不知公子这大半夜的来奴家房中所为何事?莫不是公子……”

秦风心中吐槽“这老妖婆怕不是个戏精!”脸上却不动声色“倒也无事。”他又看了看那男子一眼“这人是我一朋友同窗,受他所托前来寻人,却不知打扰了这风花雪月事,实在是抱歉,既然他无大碍,我便不打扰了。在下告辞。”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就听媚娘道:“既是我夫君故人所托,公子到是不忙着走了,待我安置好了夫君,我随公子一起如何?”

秦风心里骂娘“你都要把这人吸干了好吧!这老妖婆怕不是打我的主意?”他拱手道:“姑娘还请留步,这夫妻之事也是不好旁人在一旁,我等就在大堂,姑娘稍后若有什么嘱咐,出来寻我等就是。”

她依旧媚眼如丝,声音却森冷了些“公子来了撞了我夫妻鱼水之欢,怎么个说法都没有就想走不了成?”

他不动声色地取出那老道人给他的符箓晃了晃,明显察觉到她眼中的忌惮,声音也随之清冷了些“不知姑娘要怎么个说法?”

媚娘的声音更轻柔了些,身姿也更加娇媚“公子哪里话,奴家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既是夫君故人,小女子又能要什么说法呢?”

秦风心里抽了抽“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将阵法激活,消失不见了。他心中暗道:“还好这老道士在这符箓上没坑我。”

再说那媚娘,反手一拍,便将王之灵拍得粉碎,却只有如烬纸纷飞的皮肤纷纷扬扬,她咬牙切齿道:“这小子竟然敢威胁我!不过嘛,这人的味道,真是美味。”她又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配着这漫天灰烬,说不出的诡雅异俗。

……

秦风持着阵法,一路回到老道人那桌前,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那老道人拍了拍吕正,“喏,他回来了。”

吕正一脸茫然“谁回来了?”

他也不多说,挥手施下一道幻术,外人看来,依旧是三人坐在那里。

就见秦风身影显现了出来,自顾自地喝着酒,吃着菜,显得极为劳累,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滴落。

吕正吓了一跳,不确定道:“秦兄?”

秦风瞥了他一眼,应了一声,也不再理会。

那老道人笑眯眯道:“不知秦小兄弟可有什么收获啊?”

秦风使劲咽了口饭,没好气道:“老仙人,你就坑我吧!你可没说抓人的是只厉鬼。”

王正淳佯装无辜道:“小兄弟,你这可不能怪我,我又怎么知道那是只厉鬼啊?”

秦风不再接话,他也知道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他这小命还指着这老道士呢,他心中自然明了“这老道士神识一扫,这方圆百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却又故意不说,也不知安得什么心。不过这却不能说。若是说了便会让天师府背上坑害后辈的名声,再说别人也不见得就会信。到时候难做得还是自己。”

那老道人见他不说话,还是笑道:“老夫确实没料到竟会是只厉鬼,不过老夫予你的符箓对付厉鬼自当是没问题的。虽不能灭杀干净,但保命自当无虞。”

秦风心中骂娘,嘴上却恭敬道:“这仙人到是说得是,若不是道长这符箓在身,我怕是也难回来。”

那老道人满意地点点头,却也不再说话。

到是一旁的吕正听得云里雾里,焦急道:“那秦兄,不知我那同窗……?”

秦风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膀眼皮也不眨一下,很是笃定道:“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他到是走得很安详。”

吕正喟叹一声,“这可能就是他的命吧,能走得安详,也是好的。”他又对秦风拱手道:“此次到是多谢秦兄弟了。”

秦风眼皮抽了抽,摆手道:“小事情,吕兄不必挂在心上。”

他又对那老道士问道:“道长,既然此间事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那老道士抚了抚道珠“嗯,是该回去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待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秦风心中只想赶紧离开,修炼寄魂转都可放在一旁,可他也没办法,谁让这老道士是大腿呢。他又不自觉地看了看丙字房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打鼓,只因面对媚娘时,那种不怀好意的神情实在难以让他不联想后续不好的发展,一只厉鬼的惦记,绝不是他如今很够应付的。

5

再说那媚娘不知何时便来到了一座青楼中,为首的一名伙计眼尖,赶忙招呼道:“老板娘,您来了!”

艳丽脸庞多了几分阴冷“你找几个人,给我放出话去,就说今日在南陵客栈灭鬼的那人放出话来‘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要灭了整座岛上的孤魂野鬼!’还有,如今他人就在南陵客栈里,你把消息放出去。”

那人低声应是,很快就忙活去了。

她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更妩媚了几分“我就不信,今夜我还吃不到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座岛上的鬼物愤慨激昂,自认有些实力的不疑有他,一股脑地朝南陵客栈冲去,势必要将那人杀之而后快。就没什么实力的也嫌看热闹不够事大,随着鬼潮后面吃着瓜。

……

秦风几人散了饭食,便找了房间歇息了。秦风却难以入眠,每当想起媚娘,就感觉她想搞事情,他暗自盘算“这老妖婆腹黑得很,若是真有什么事,那老道士也不见得真会保我无虞,与其靠他,不如靠自己。”

说干就干,秦风问道:“泽安、羡儿现在我只能靠你两了,你们有没有法子?若真有事情,至少能保证撑过今晚。”

泽安打趣道:“我看那女鬼挺不错的,嗯,够味!不如你就从了她?”

“你少说风凉话你!不帮忙算!”

“嘿,不是我说你,人家是一只厉鬼,同阶都算得上金丹修士,你一个练气四层,再逆天还能打的赢金丹?”

“话是这么说,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算了,问你也是白搭。”他又对青羡问道:“羡儿,你有法子没?”

青羡声音清冷“你看那女鬼的春宫图怕是都看傻了吧?”

秦风一愣,很是柔情道:“我的好羡儿,我哪有啊?”

青羡使劲戳了戳他的脑门没好气道:“你还没有,你那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能想什么?当然是我的好羡儿了。”

青羡冷哼一声,脸上却有些得意“我不逗你了,泽安到是说得没错,但我们手上不是还有那老头子给你的三张符箓嘛,以这三张符箓做阵眼,在这客栈布下天雷大阵,别说一只厉鬼,就是十只,也给他轰成灰。”

“果然还是羡儿靠谱。不过话说回来,这天雷大阵这么厉害么?竟能轰杀十只厉鬼?不就相当于十个金丹?”

泽安鄙视道:“哪有那么厉害,不过刚好是这雷法克制鬼物,再加上这老道人予你的符箓却是上品,不然一个玄阶上品的阵法哪有这威力?再说了,你虽在地球上进了入势,但你对这方世界的的阵法并不熟悉,其实也就在破势,布置一个玄阶上品也是刚刚好。不过嘛要是修士,轰杀一两个金丹还是不成问题的,最不济也能令其重伤。”

秦风一阵无语“是是是,泽安大老爷你说什么都对!”他又对青羡说道:“事不宜迟,我们抓紧些。”

青羡伸手一指,天雷大阵的所有细节皆展现在秦风眼前,所需材料也一览无余。他捏了捏那枚紫扣玉坠,“容与姐,这事关我的小命,这些材料我就先用着了,等以后再给你赚回来……但愿用不上吧。”

感慨间,他已在客栈里四处游走,在特定的位置埋下阵基石,又将那三枚符箓按三才格局位列其上,又有精铁刻上铭文作为灵力纽带,一旦催动,整座大阵便会瞬间运转起来。待得一切准备妥当他才长出一口气“这下总算安心了。”

却在这时,门外喊杀声振聋发聩,一众鬼物,近有五千之数。就听这一众鬼物喊道:“何方小儿,竟敢口出狂言!要灭我等南陵岛?”

忽的,之前在客栈中与秦风对峙一只鬼物指着秦风大声啸道:“就是他!就是这小子!”顿时,所有鬼物齐刷刷地将他盯住,他只觉阵阵阴风扑面而来。

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不知各位找我所谓何事啊?”

“小子,你还敢问?你不是扬言要把我们灭个干净么?怎么?现在怂了?”

秦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呢?”

“天大的冤枉啊!我何时说过这种话啊?”

那为首的鬼物冷笑道:“我看你一个小小练气,口气倒不小,现在装孙子,晚了!别的不说,这媚阁出来的消息还能有假?你觉得我信你还是信媚阁的?”

秦风心中思索“媚阁为何要害我?”就见群鬼之中一道艳丽的身影对着他悄然一笑。秦风心中骂娘“这个鬼婆娘,竟然这般害我!好啊!你给我等着!”

那为首的鬼物见他不语,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没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他拎起一斧就要当头劈下。

秦风忙道:“慢着!”

那鬼物不以为意,一脸戏虐看着他。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容我最后说一句。”就见他鼓足灵力,大声喝道:“仙人救我!”

良久,王正淳那笑呵呵的语调也不知从何处传来“小友无需我救,这等小事已小友之能自当能够解决。”这话听在秦风耳中再温和的语调都显得猥琐不堪。

秦风心中骂娘“这老道士果然靠不住,还好自己留了后手!不然今日就非得交代在这了。”

那为首的鬼物戏谑的表情更加嘲讽“小子受死吧!”

“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了!”

“哼!事到如今,你还装神弄鬼!”那鬼物拎着斧头当空劈下,秦风侧身一闪避了过去,飞快地朝过道中冲去,同时他双手掐诀,一道道灵力随着他手诀的变化,沿着某种奇特的韵道敲击在精铁之上。

那五千来只鬼物见他逃跑,一股脑地紧跟其后,生怕人类小子被其他鬼物抢先杀了似的。

媚娘跟在其后,不疾不徐。就在这时小君儿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来到媚娘身旁“姨娘,这是怎么了?怎得如此热闹啊?”

媚娘将她抱起,笑意温和“君儿乖,姨娘发现了宝贝,这不,叫人帮姨娘找呢。”

“原来是这样,那君儿也要帮姨娘找!”

“这可使不得,这宝贝可不安全,等姨娘把这宝贝收拾好了,小君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小君儿高兴道:“好啊好啊,姨娘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

……

一众鬼物对秦风穷追不舍,各种攻击裹着森森怨气,原本漆黑的夜色更加深沉了些。

一应光线皆被怨气吞没,偶有铿锵之声在黑暗中回响或有刀光剑影一晃而过。秦风在黑暗中夺命而逃,常有明枪暗箭冷不禁地向他袭来。

只听得常有鬼啸之声在身后响起“小子!你跑不了的!等着受死吧!”

“小子!你给我站在!”

“哎哎!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跑呢!累死鬼爷我了。”那些追不动的鬼物匍匐在地,虽是怨力所化,但这一趟追逐也是费了不少心神,底子弱的早已后继无力了。

秦风也不理那些叫嚣的鬼物一直在客栈内绕着圈,他心中明了若是真出了这阵法的范围,那才是无计可施了,如今只能尽量拖延,等到成功激活阵法,才能喘一口气,至于其他,也是无暇顾及了。

他心中不爽“这群鬼是怎么回事?连给我扯会嘴皮子的时间都不给!如若不然,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何人一声大喝“谁人敢在客栈撒野!”大多鬼物竟被这一声断喝直接吓摊在地上,就是秦风,也头脑发昏,几欲跌倒,要不是青羡帮她稳住神魂,他那法诀都怕要断了。

紧接着,只见他伸手一张,便有不知名的光亮不知从何处亮起,就见一人头生双角、孔武有力,却有只独眼居于正中。

又有一只猩红鬼物,匍匐在一旁,哆哆嗦嗦道:“海哥,就是这小子在这撒野。”说着又朝秦风指了指。

那鬼物体态魁梧,听闻朝秦风看去,“小小练气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到是有几分胆魄,但你既坏了规矩,还是受死吧!”

秦风这才缓过劲来“你既然要说规矩,我有如何坏了规矩?那鬼物坑害与我,还是先动了手,我还击取他性命又有何错?”

“如此说来,你还是被冤枉的了?”那高大鬼物饶有兴趣地说到。

秦风手上诀印不停翻飞,话语铿锵有力“那是自然!”

“你那且说来听听。”

秦风看向媚娘,却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道:“我从未夸下海口要灭了一众鬼物,此消息既是媚阁传出,你倒不如向其要个说法。”

那鬼物也不多言,伸手抓过一只鬼物,大手按下,就将那鬼物收了魂,就见那鬼物抽搐不止,瞬间就化成了飞灰。

那高大鬼物眉头微蹙,又大声喝道:“既是你着了道,就怨不得别人了。”说着那高大鬼物就朝秦风爆射而去,同时他向媚娘传音道:“你事后给我个解释!”

媚娘微微蹙眉,随即又绽出笑容,传音道:“单苍海,这小子我要活的。”

他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秦风气结,喝道:“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我好欺负不成!不过倒是要多谢你这个大傻个,帮我拖了这么久。”

他心中生疑,一脚将秦风踹出数十米。秦风一口血喷出,恰在此时,秦风掐下最后一个诀印,整个客栈顿时雷光大射,道道雷电从那符箓中迸射而出,勾动一方天雷直扑而下,整座大阵应雷而作,瞬间化作一团雷泽。其中鬼物,道道劈成飞灰。

那高大鬼物躲闪不及,正被那道天雷击中,顷刻之间化作飞灰。天雷勾地火,这雷泽遇上阴气森森的怨气似火苗遇上了干柴,噼里啪啦,吱吱作响,本来仅是一尺方圆的雷泽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似不将这怨气荡尽誓不罢休。

秦风见状拔腿就要跑,泽安赶忙叫住他“小子,你别跑,这强度刚好,天雷淬炼肉身有大益处,呆在这别动。”

他看着眼前雷泽将一个个鬼物劈得烟消云散,声嘶力竭地惨叫不绝于耳,眼皮子直跳,很是不信道:“你确定?这可是劈死金丹都不成问题的阵法!”

“本来是不能的,但现在这天雷的精力都放在怨力上了,没工夫搭理你,倒是个大好的时机。你别废话,现在赶紧去阵法中心盘腿坐下,我想起套炼体功法,本来你现在是修炼不了的,但刚好你引来了这一道天雷,便有可能了。我现在将功法传给你,你照着做。”

秦风依言盘坐下来,道道雷芒将他炸得皮开肉绽。此时他却顾不得其他,识海中一篇功法赫然浮现——【天雷锻体诀】

开篇书道:“雷霆主攻伐,亦韧亦迅疾。崩山裂金石,可同九天游。”再向后看去,“一转炼皮,二转炼肉。三转炼骨……”

迅猛的雷光肆虐着,居于阵法中的秦风青筋暴起,脸上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模模糊糊间,就听泽安焦急地说道:“你小子坚持住,过了这道坎,可有大大的好处。”

一道雷光在他身上炸开,鲜血横流,又有一道劈下,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瞬间焦黑一片,便是如此反反复复。他也顾不上其他,只得拼命运转天雷锻体决……

6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秦风在这头埋头修炼,外界却是炸了锅。雷泽咆哮如饿虎扑食,所过之处哀嚎遍野,凡是被其吞噬的鬼物无一幸免,皆是烟消云散。原本静谧的夜空,在这南陵岛上破开了一道犀利的口子。

“这小子未免也太能折腾了些。”李世童有些错愕地喃喃到。

那老道人眉头皱起,随即又舒展开来,还是那副乐呵呵的语气“能折腾是好事。”他又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我师徒两人这下是藏不住了。”

那道童看了看他那虽是年迈却又精神抖擞的师父,也不吭声,又默默地望向秦风那边。心思百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雷泽爆发那一刻,媚娘化作一缕青烟裹着小君儿就要向外逃去,但即使她已跑得很快,但终究快不过雷光,片刻便被雷光包裹,无处可遁。

一道雷光直扑而来,炸在她手臂上,瞬间整条手臂寸寸裂开,一团黑气缓缓腾起,又被雷光吞噬。

她见自身逃脱无望,便说道:“小君儿,你快走!姨娘帮你拖着。”

小君儿眼中有泪光闪动“姨娘,我不走!就是死,我也要和姨娘在一起!”

此时她神色中媚态尽去,仅有如水柔情“君儿乖,这雷泽对我来说天生克制,姨娘已是逃脱无望,但好在,这先天雷霆仅有一丝,大都劈了那单苍海,姨娘还能多撑一会。但你不同,你本是天地孕育的灵草所化,只是沾了姨娘的戾气才偏向鬼物,这雷泽不会过分伤你,你快逃去吧。”

“姨娘你骗人!我就是姨娘的小君儿!不是什么先天灵草!”她已泣不成声。

媚娘摸着她的头,很是宠溺道:“我知君儿心中有姨娘,姨娘心中也满满的小君儿,所以小君儿要听姨娘的话。”

小君儿似想到什么一般,“那我真是先天灵草,那岂不是……姨娘!你吃了小君儿,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

媚娘心中一凸,眼中划过追往之色,她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小君儿的脑袋。

她见她不说话,急道:“姨娘!是不是啊!?”小君儿也顾不上其他,一口咬破自己的指尖,淡绿的血色从她指尖滑落,她一伸手,便将自己轻盈的手指伸入媚娘的口中。

浓郁的鲜血在她口中绽开,一股清甜袭上心间,她不自觉地吸吮起来。

小君儿,见她苍白的脸色似有好转,忧虑的神色渐渐舒展开来,紧接着一阵虚弱从手指传来,慢慢传遍全身。

“没事,没事的,只要姨娘能活下来……”她浑身无力,渐渐地瘫软下去“再坚持一会,只要一会……”

7

也不知过了多久,早已失去知觉的秦风模糊间感到一阵清风拂过,仿佛整副身躯都轻盈了不少。他睁开双眼,只见浩渺天宇,众星闪耀,一尊尊神人法相熠熠生辉。他再看去,不知何时,他身旁一立着一座琉璃柱塔,就见那塔高有七重,圆体八角,通身琉璃,塔刹亦有须弥座,一尊神人大佛坐立其上,整座琉璃塔隐隐间有雷光闪动。

“这?这什么情况?”

“你小子运气真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这都能让你碰上?”泽安撇撇嘴到。

“泽安,你说啥?”

他长叹一声“就是你运气好,你知不知道,你就这一会的功夫,把寄魂转和天雷炼体决第一重都练成了。”

秦风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怎么做到的?”

“所以说你小子运气好呢。通常来说,这两门功法想要入门,没个一两年哪能成,还得是天才级别的。”

秦风挠挠头,一副很憨厚的样子,舔着脸问道:“那这是怎么成的啊?就是他自己也很好奇。”

泽安没好气道:“你真该涨点修炼方面的知识,你这种情况是运气好,刚好练成了,若是不然,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暴毙。”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么?”

“这是当然!我可没唬你。”

秦风撇嘴,喃喃道:“当初还不是你让我去的,要不哪能招这罪。现在倒回来怪起我来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

“没。”

泽安冷哼一声“到是也巧,你全力运转天雷锻体诀,加上寄魂转本是一个半自动的功法,无意间带动了混沌本相冥想法,又受到了外部环境的刺激,你竟然陷入顿悟之中。现在倒好了。混沌本相冥想法为核心,只要修行,便能带动另外两门法诀一起运转。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感觉这混沌本相都有了些变化。”他又感受了一下自身,那爆棚的力量更加扎实,虽然还是练气四重,但绝对是今非昔比。

……

秦风睁开双眼,眼前的雷泽还在肆虐,但比之之前却是消停了不少。他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雷光。

恰在此时,有一股力量在地底蠢蠢欲动,好似要冲破束缚它的牢笼一般。轰隆一声,大地塌陷,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裹挟这上方即将消失的雷泽,化作一条雷龙,扶摇直上,就听咆哮不止,响彻苍穹,一摆尾就朝着海面直扑而去。所过之处掀起狂风不止。入海之时,乍起阵阵惊雷……

原本还像个样子的坊市如今就像被摧残过的花朵般,破烂不堪。远处立着两个道人,离他不远处,趴着两道身影,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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